越過木板的肖勝,站在一名老刑警面前。兩人應該有過照面,最少肖勝與他交談的語氣,並不生硬。
“你總該告訴我,這麼大陣勢是爲了什麼事吧?”肖勝面帶微笑對其說道。
“林海元是不是給你聯繫過?換個問法,中午的時候正在通緝的要犯林海元,是不是給你聯繫過。”
聽到這名老刑警的話後,圍觀的羣衆皆眨巴眨巴的望向神情淡然的肖勝。
“聯繫過!我的手機是不是被你們竊聽了?”
待到肖勝說完這話,老刑警輕聲回答道:“放心,有批文的。”
聽到這話的肖勝撇了撇嘴,然後伸出雙手亮在了這位老刑警面前。後者拍了拍肖勝的肩膀,主動走到了後車廂爲肖勝拉開了車門。
上車前,側過頭的肖勝在人羣中尋找到了陳鵬舉。當衆對其說道:“明天下午這個點去東局接我。”
“好……”
也就在肖勝與陳鵬舉說話之際,兩名女外勤在人羣中找到了‘棄店來此’的趙綺紅。
“請問你是趙綺紅女士嗎?”
突兀的詢問,讓趙綺紅先是一愣,隨後下意識點了點頭。
此時,湊上前的葉薇,立刻追問道:“警察同志,你們是不是弄錯了?她是……”
“別誤會,我們只是想暫且的把她保護起來。”
“保護?”同樣詫異的趙綺紅,詫異的看了身邊葉薇一眼,又看了看身旁女外勤。
“對,目前正在通緝的省級要犯林海元,幾天前以你和你女兒的安危,威脅肖勝幫助他逃離淮城。城市監控裡,我們確實發現有可疑人士曾尾隨過你。在肖勝父母所入住的醫院周圍監控,我們同樣發現可疑人士。”
當衆村民聽到這番話時,表情表現的各不相同。
而停頓些許的葉薇,馬上接道:“警察同志,你剛剛也說了,他是被脅迫的。”
“對,所以我們才暫且把趙綺紅女士及其女兒保護起來。當然也包括肖勝的父母!我們也希望,待會你呢能好好勸勸他,讓他說出林海元可能逃跑的路線及方式。你們放心,就我們的調查來看,肖勝並沒有參與其中,只是被威脅了。”
“還有一點,你們也應該知道肖勝在淮城的影響力。我們也怕他動用手頭上的關係,私自解決這件事。那樣的話,就有點得不償失了。而且,我還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們,肖勝在淮城的關係網已經在行動了。客觀的來講,一旦造成了惡劣影響的話,肖勝也難咎其職不是?”
“所以,待會呢我希望你們能勸勸他。對了,你是葉薇葉主任吧?”說這話時,女外勤翻開了資料。上面赫然有着葉薇的照片及官方資料。
“對,我是!”
“也勞煩你跟我走一趟,目的呢,我剛剛說了。”
“沒問題,沒問題。”
車隊來的聲勢浩大,走的也同樣動靜不小。
待地肖勝被‘押解’回東局後,直接被關在了一個審訊室裡。沒佩戴任何器具的他,顯得很自由。甚至連他兜裡的香菸,都沒有被掏走。
簡單的來講,就是予以了他最大的‘權限’。
靜坐了近二十分鐘,雙手環胸的肖大官人一直閉目養神。直至緊關的審訊室房門被劉暢從外面推開後,這廝才蠕動着眼皮緩緩睜開了眼。
肖勝擡頭望了一眼監控,在把房門緊關上的劉暢,笑着對其說道:“關着呢!”
聽到這話的肖大官人,這纔開口道:“今天這是鬧的哪一齣啊?生怕別人不知道林海元逃離淮城,是我安排的?”
“哎,你說對啦。現在黑白兩道都知道林海元找過你。而且還是以‘要挾’的方式!忘了告訴你了,在他給你打完電話後,便聯繫了你所爲他準備的船。而且,還一不小心的讓警方知道了。”
“什麼意思?”坐直身子的肖勝,下意識詢問道。
“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你身上!或者說,聚焦你所安排的路線上。”
“聲東擊西啊?”
“嗯?差不多吧。也有金蟬脫殼的意味。”
聽到這話的肖勝,笑着回答道:“按理說,你不該這麼悠閒啊?不去抓捕逃犯啊?”
“陳斌的人主動請纓了,我們還摻合什麼?”
待到劉暢說完這話,肖勝似笑非笑的壓着聲線道:“我覺得韓局,纔是在玩聲東擊西呢。林海元,應該安排了不止我這一條線路。而陳斌的人,去追的那一條也不一定是真的。”
“不知道!我總覺得年輕人,太聰明的話大都活的不舒坦。你看看你,火箭般的速度在淮城崛起,又不得不以流星般的速度,迅速隕落!”
“至少哥瘋狂過……留下過這麼一段傳說。”
“好,淮城我勝哥,人狠話不多哈!你今晚就得在這吧,這是韓局能想到的最好的‘避嫌方式’了。二十四小時,到了你就走人。回家種地去吧!”
聽到這話的肖勝,比劃出了一個‘ok’的手勢。隨後又納悶的嘀咕道:“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放我走了,韓局那邊……”
“知道你在想什麼!韓局真要是做的太絕決的話,那才叫假呢。不完美的‘政客’,纔是最完美的故事。待會把戲演下去哈。趙綺紅和葉薇都在外面呢!”
聽到這話的肖勝微微點了點頭。
緩緩起身的劉暢,拎着筆錄薄走出了審訊室。此時,就在外面等待的葉薇及趙綺紅,第一時間全都站起身。
“怎麼樣了劉局?”葉薇急切的上前詢問道。
“該交代的都交代了。可他太平靜了!你們應該知道這意味着什麼。以暴制暴是從根本上解決不了問題的。勸勸他,他最近真的是被林海元威脅怕了。我真怕他做出什麼傻事來!”
劉暢也是老傢伙,七分鐘三分假的一番說辭,着實把葉薇和趙綺紅唬住了。
“審訊室的監控我關了,一個個進去別待太久。”我在這幫你照看着。
“謝謝劉局!”
說完這話的葉薇,想先進去來着。可想了想後,‘禮讓’趙綺紅先去勸解。畢竟,她也算半個當事人。
輕輕的推開了門,趙綺紅迎上的一然是肖勝那乾淨的笑容。落座於肖勝對面,開門見山的她,直接詢問道:“大鵬和小壯他們,最近不是在我家旁邊,就是在小賣部周圍溜達,那都是你安排的吧。”
“有備無患!”
“出了這麼大的事,你爲什麼不給我說,而且還……”
“這事歸根到底,還是因我而起。我想用我自己的手段解決他……”
聽到這話的趙綺紅,下意識回答道:“怎麼解決?以暴制暴?”
“解決問題的辦法無非是兩種,一種是相對高級的爾虞我詐,另一種就是簡單粗暴的野蠻手段。這是你教我的……忘了嗎?”
“你別斷章取義!我後面還有一句,選擇後面一種的大多沒什麼好下場。”撇了撇嘴得肖勝,聳了聳肩膀。
“這事交給警方不好嗎?”
“好啊,我已經把我所知道的,都已經告訴警方了啊。下面就是該有他們判斷,我和林海元是不是同夥了。我有沒有連帶責任了。”
“你……”
“姐,我累了。最近心很累,想回家了。”
說完這話,伸展着懶腰的肖大官人,又補充了一句:“因爲城市太大,所以又多了一個找不到回家路的孩子。幸好你還在,舉着燈等我回家。”
當肖勝把話說到這時,不再相勸的趙綺紅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一個想回家的男人,從心底是不會瘋狂的。
因爲家,是祥和、安逸、寧靜致遠的代言詞……
當然,肯定也會有人說:狗屁,單身狗的家啥都涼得……吊都沒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