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問了下幾個細節,有幾點着實讓肖勝‘匪夷所思’。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這些人,都是袁家的‘老人’。
也正是這一點,讓肖勝產生了懷疑。
他曾問過馬胖子這麼一個問題:“如果你要調查我,會讓華哥出面嗎?”
“開什麼玩笑,那不等同於我告訴你,在調查你了嗎?”當時,說完這話的馬升也同樣沉默了。
隨後,又補充道:“不是袁尚那會是誰呢?”
“有一點你說的對,袁家人!我們還拿李春華‘華哥’來比喻,能指揮動他的除了你,還是誰?”
“你嫂子,周文景……”說到這,胖子會心的點了點頭。
因爲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肖勝並沒有繼續剖析這些。
可在濱湖世家裡‘意外’與劉啓華的碰面,着實讓肖勝‘心神不寧’。如果不是‘巧合’,那麼他就可以篤定這件事,有人繞過袁尚,開始步步緊逼的針對自己了。
所以,剛剛與袁尚間的對話,肖勝更多的是在試探,同時也在警告。
如果對方僅僅是針對自己的話,肖勝是真的一點也不擔心。他們所能用到的手段,無非就是那幾樣。再‘醜陋’,能有何彪玩得‘絕’?
那樣的事情只可能發生一次,再有一次‘紙都包不住火’。於胡賀兩家的長遠發展而言,百害無一利!
可現在,他們極有可能‘故技重施’的選擇‘曲線打擊’自己。
趙綺紅和趙靜能被耿鵬飛親自安排在濱湖世家,很顯然是與肖勝私交匪淺。再加上,肖勝曾在式微的時候,爲了趙靜‘衝冠一怒爲紅顏’,把當時‘赫赫有名’的胡三給扒下來,可想而知兩人在肖勝心中的地位。
不選用激進的手法,而是選擇‘挖牆角’的方式。
在趙綺紅的檔案裡,她畢竟是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村婦’。而這樣的‘村婦’,大多的共性,都會被‘亂花漸欲迷人眼’的花哨及甜言蜜語所‘攻破’。
肖勝敢說,沒幾個在村裡嘗過了苦日子,獨自拉扯大一個孩子的‘寡婦’,能抵得住這樣的‘糖衣炮彈’。倒不是說‘村婦’們不貞潔。
在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裡,連大學生這樣‘高知識’份子,都爲金錢低頭。更別說,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單親媽媽了。
可趙綺紅不是普通‘村婦’,如果她真的有這樣的想法的話,之前在陳寨村她便不是一個人了。這才讓劉啓華的猛烈攻勢化爲虛有。
但這些客觀存在的事實,間接的告訴肖勝——有人,真的在拿她們母女倆下手了。而且,還是在小靜高考的節骨眼上。
這是肖大官人絕對不能容忍的事實!
“勝哥,如果這事是我來安排的話,不可能這樣漏洞百出。”
沉默許久的袁尚轉過身來,目光如炬的瞪向圓桌上前的袁菲。而後者,有些做賊心虛的怔在那裡,可又一臉的茫然。
“我知道!所以,我纔沒有開鬥嗎。袁總在亳市也是個人物,從那邊調幾個生面孔來盯梢和調查不難的。可我就納悶了,能指揮動你助手及你左膀右臂的人,除了袁家人我想不到其他人。至於劉啓華這邊,我也希望袁總給我一個客觀的答案。否則,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的事情來。”
“提醒你一句,年前龔山就擋不住我,年後他更不是我的對手。我經歷了什麼,你也該清楚。我等你電話。”
說完這話的肖勝隨手掛上了手機,而聽到電話另一頭的忙音,袁尚強壓着心中怒火,‘砰……’的一聲,單手壓在了桌面上道:“你讓人調查肖勝的人了?”
迎上袁尚那陰沉的目光,有些躲閃的袁菲,結結巴巴道:“調查他的人?調查什麼?你……”
“龔山……”
伴隨着袁尚的一聲怒吼,緊關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把六子他們都給我叫到地下室去,我有話問他們……”
當袁尚說完這話後,袁菲連忙起身道:“哥,這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是,我承認我安排人去調查肖勝背後的‘技術團隊’。可我也是走走過場!否則,夏珂會這麼爽利的把你放出來?我爸能如願以償的調換部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再說,我只是去調查。並沒有其他過激的行爲,也根本沒有抓住核心所在。”
“劉啓華是怎麼回事?”
“哥,這個真不是我。我也是女人,我最不屑的就是男人間的爭鬥,把女人當籌碼的擺在賭桌上。再說,趙綺紅和趙靜,那不僅僅是肖勝發過話的,連馬閻王那個瘋子以及耿鵬飛都當衆開過口要保的人物。我就是對肖勝不屑一顧,也要忌憚他們倆吧?我沒這麼傻……”
待到袁菲說完這些後,站在那裡的袁尚,擡起頭對龔山說道:“找到劉啓華,我有事要問他。”
“明白!”
待到龔山退出房間後,一屁股坐回原位的袁尚,從煙盒裡抽出一根香菸。看到自家大哥如此樣子的袁菲,隨即說道:“至於嗎?一個肖勝至於嗎?夏總讓耿四海來淮牽制住耿鵬飛,他又親自拜訪馬老太以及與馬磊達成了協議。現在肖勝在淮城最大的兩個依仗,都被束縛住了手腳。我們至於這般忌憚那個肖勝嗎?”
“至於嗎?袁菲,你真以爲爬上了夏珂的牀,就可以萬事大吉了嗎?”
聽到袁尚這話的袁菲,瞪大眼睛的指向袁尚道:“你,你……我這麼下賤的給人做小,爲的什麼?還不是爲了整個袁家?”
“謝謝!我再說一遍,哪怕星宏集團鬧大了,我也最多就是連帶責任。不傷筋不動骨!只要我願意,我重新可以在亳市再開闢一片市場。另外,要放我出來的不是他夏珂,而是賀子明。這一點,你很清楚。不要拿我當幌子,來掩蓋你心裡的那份‘權力慾’。”
“我提醒你,夏珂就是把你當成一個玩物。可供自己在淮城‘發泄’的玩物。別指望他能在關鍵時刻,能予以你怎樣的幫助。”
說完這話的袁尚,猛然站起身的準備離開。在與其擦肩而過之際,袁菲猛然站起身道:“你們一個個出了事,都跟縮頭烏龜似得,沒一個出頭的。現在的袁家,還是當年的袁家嗎?”
聽到這話的袁尚停下腳步的突然冷笑幾聲,隨即反問道:“袁家能有現在的成就,不是因爲你爬過夏珂的牀,更不是因爲你跟靳大海的私交‘莫逆’。是因爲你爹的‘盡職盡業’,還有我這麼一個隨時能替他們當替死鬼的‘傀儡’。如果你連這一點都看不清,就別說什麼狗屁的‘至於嗎’?”
“我只知道,如果肖勝藉此事不惜一切的想弄我們袁家。你爹屁股暖不熱就得被拉下來,而我?也只有再進去的下場。至於你,自求多福。夏珂在拿我們一個個在當槍使。他倆淮的真正目的,是有‘扳倒’肖勝的任務,可更大的是藉着肖勝這把刀,把我們這些淮城‘老人’,一個個宰吃嘍。”
說完這話,袁尚拍着身旁的桌面上,一字一句的回答道:“肖勝對胡賀兩家的威脅大嗎?再大充其量也就是在淮城,或者說你只要不惹他,他安於大口鎮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真正能威脅到他們發展的是誰?這些個陪着胡賀兩家‘崛起’的老人。”
“正因爲是老人,我們纔對他們的過往‘知根知底’。正因爲‘知根知底’,他們才怕。想想馬王爺當初是怎麼‘死’的。現在的情形,是不是似曾相識啊?”
“也只有你們這些頭髮長見識短的女人,才誤認爲夏珂來淮的目的,就是針對肖勝的。如果只是這一個目的,留着陳家兄弟豈不是更好使?”
“別把無知當無畏,你真不夠人家肖勝一個回合。他連你那一天、在哪跟夏珂共度良宵的都知道,你覺得淮城還有他不能知道的事情?”
說完這話的袁尚,頭都不回的離開了。而聽完袁尚這最後一句話後,整個人都六神無主的袁菲,連忙拿出手機撥打了夏珂的電話。
“夏總……”
“嗯?什麼事?”
“我們倆的事被肖勝知道了。”
聽到袁菲這話的夏珂,沉默一會兒道:“我們倆什麼事啊?”
被夏珂的這一句反問,堵得啞口無言的袁菲,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我很忙,先這樣……”
說完這話的夏珂隨手掛上了電話,待其收起電話後,臉上笑容淡然的對身邊助手說道:“吃鉤了!那一晚我跟袁菲是在我現在所住的小區……查……”
“是……”
待到助理離開後,夏珂自言自語道:“勝哥啊,我就知道像你這麼小心翼翼的人,一定會鬧不住寂寞。我讓人大張旗鼓的去查你的人,都不過是個幌子。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