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肖勝這突如其來的一手,着實嚇壞了前臺唯一的收銀員。!而那兩名一前一左朝着戴嫣兒這邊趕來的男子,也被這一幕給驚呆了。
好好的一面牆,眼瞅着‘當事人’已經無路可退。怎麼突然‘柳暗花明又一村’了呢?
橫倒在貨架之間的保險櫃,阻礙了兩人推進的步伐。可肖勝從未想過,會讓對方知難而退!
肖勝的‘先聲奪人’,製造出這麼大的動靜,顯然已經間接的告訴對方,自己這邊已經知曉了他們的身份。繼而,在這種情況下敵手,顯然也不會再留有餘力……
‘噔……’
肖勝正面的男子,踩着歪倒的貨架,一記大鵬展翅的便朝着肖勝這邊衝來。
連連後退的肖大官人,雙臂擋在面門前。可即便是這樣,對方的軍靴在砸到他手臂時,仍讓這廝身體止不住的後撤。
男子未落地,順着肖勝往前擋格的力道,瞬即在空完成了一次漂亮的轉身。
左腳換右腳的側踢,再一次砸向肖勝擋格的雙臂之。這一刻,兩次重擊的疊加力道,亦使得肖勝近一百八十斤的身體,宛如斷了線的風箏般,直接飛了出去。
‘砰……’
‘咣噹……’
在數學公示裡1+1=2的,可在現實生活,特別是打鬥,一加一要遠遠大於二!簡單的來講,當的手臂受到第一次傷害時,人體的耐疼度可能會讓你忍過去,但第二回再次打到那裡時,所造成的傷害不止是翻倍這麼簡單了。
醫學有這麼一個常識,新傷口再次裂開的疼痛度是初始傷口的數倍。
同一個部位,一前一後不過數秒之間,連遭兩次暗勁的衝擊。饒是肖大官人這樣經過‘醍醐灌頂’的妖孽,在落地之際,都感到五臟六腑在振盪!
用體內涌出來的鮮血,硬生生被他又咽了下去。作爲一名在這方面還有一定嘗試的‘僞大夫’,肖勝知道這口淤血吐出來是會讓他身體減輕負擔,然而一旦傾吐,身體會瞬間進入一定的‘萎靡期’。
大敵當前,而且還不止一個。情勢根本不允許肖勝有一絲一刻的‘萎靡期’。
‘嘩啦啦……’
倒在雜物堆內的肖大官人,在另一人準備跑出便利店追逐戴嫣兒時,以迅即不及掩耳之勢的竄了出來。
後者是背朝他的,再加有自己的同伴做掩護,敵方誤以爲肖勝短時間內是無法追趕自己。繼而,顯得有些‘麻痹’。
然而,他還是低估了一名‘意志力’無堅定的吊絲男‘護女神’的決心。
嘴角流着血,連鼻孔都往外溢出了血跡。可是這樣的肖大官人,卻崩發出了讓兩人都需要‘刮目相看’的爆發力。
“小心……”
伴隨着其同伴的提醒,準備出門的男子下意識轉身做出了擋格的動作,與此同時他的同伴在落地之後,不做停歇的再次衝向了起身的肖大官人……
‘砰砰……’
‘噗……’
被肖勝‘偷襲’的男子,蹣跚的後退數步,單手扶住貨架才勉強站穩身子。而其同伴的‘偷襲’,則讓‘雙拳難敵四手’的肖大官人,再遭重創。
飛出去的身體,砸在了便利店的玻璃牆,換下來落地的血跡,清晰的印在了面。
……
納蘭家的人,從出生的第一天起,首要學會的是‘逃生’和‘自保’。不管男性,還是女性,他們都會因爲自己的姓氏而感到驕傲和榮耀,卻也會因爲這份驕傲和榮耀引來不可遇見的‘無妄之災’。
在肖勝把‘逃生’的生門爲自己打開時,戴嫣兒沒有猶豫、也沒有婆婆媽媽的在那怵着。因爲她誰都清楚,不管對方是誰,只要自己第一時間逃出生天,能搬來救兵把肖勝救走。另外,更重要的一點是,自己杵在那裡,不但幫不肖勝任何忙,還會成爲他的桎梏和累贅。
所以,她選擇了逃出來。
然而,當戴嫣兒隨同隔壁門面的店主一同跑出門面時,早已守在那裡的‘華哥’,先是‘一招制敵’的整暈了店老闆,隨後咧開身子指向了路邊不遠處的商務車道:“大小姐,老首長在裡面等您……”
聽到這話的戴嫣兒目光如炬的瞪向華哥道:“這一切都是我爸安排的?”
待到戴嫣兒說完這話,華哥亮出自己剛剛包紮好的手臂道:“裡面的兩個人是我們的人,真正來的那兩個人已經死了!”
“肖勝他……”
“大小姐,別讓我們爲難。這對於我們來說是‘命令’……”
聽到華哥這句話的戴嫣兒‘氣沖沖’的朝着商務車走去。待其拉開車門時,看到自己的父親及久違見面的四叔,杵在一臺可視電視機前,正‘興致勃勃’的看着便利店內的‘直播’。
“嫣兒回來了?來,趕緊進來……”
哥五個,彈頭排行老四,在下一輩人都尊稱他爲‘四叔’‘四伯’。當他看到拉開車門的嫣兒時,彈頭笑着對其說道。
“四叔好……”
先是‘恭謹’的打招呼,隨後戴嫣兒直接質問道:“爸,這是怎麼一回事?這……”
目不轉睛盯着屏幕的納蘭磊,沒等戴嫣兒把話說完,聲線低沉的打斷道:“你四叔讓你車。”
簡簡單單的七個字,平平淡淡的敘述口吻,沒有再贅言一句的納蘭磊,望向屏幕‘浴血奮戰’的肖勝。臉不經意間勾勒出淡然的笑容……
熟悉納蘭磊的人都清楚,平常瑣事可以任由你胡鬧,可一旦他決定的事情,便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待到其說完這話後,彈頭連忙朝着戴嫣兒擺了擺手。自己後退一個座位,把原屬於自己的位置讓給了戴嫣兒。
負氣的坐在納蘭磊身旁,畫面所呈現的一幕,恰恰是肖勝被人踹飛,沿着玻璃牆滑出血跡的一幕。
“爸……”
“他是在爲你的任性買單!支開了你‘華哥’,藉着她人的車‘逃出束縛’。甚至把你奶奶留給你的‘植皮面具’都用了。甩掉了所有的保鏢,置身一人乘坐大巴來淮。爲了打消這臭小子與你之間的隔閡,甚至把自己暴露在衆人眼皮底下。”
“嫣兒,我曾經跟你說過!出生在納蘭家是你的榮幸,也是你的不幸。四代人,守着那份驕傲和榮耀的同時,也在忍受着普通人永遠無法想像的痛楚。這樣的痛楚,不僅僅來自於精神、身體,還有感情。你喜歡他我不阻礙你,哪怕他的私生活‘糜、爛’,我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是,在他接受你的同時,也在接受着你所帶給他的那份驕傲和榮耀,以及這背後所需要他承擔的責任和義務。一個連我女兒都保護不了的男人,你覺得我會把你交給他嗎?”
待到納蘭磊說完這話,坐在他身邊的戴嫣兒,怔在了那裡。
目光晶瑩的她,望着屏幕內‘執拗’的肖勝。她的淚光不知是因爲自家父親的這番話,還是因爲屏幕的那個男人。
即便已經鮮血四濺,即便已然受到重創,順着玻璃牆落地的肖大官人,仍舊在第一時間起身……
‘砰……’
置放在他身邊的貨架連同擺臺,被這廝猛然一腳的踢到了便利店的進出口。霎時間,這些‘雜物’擋住了對方從正門口追趕戴嫣兒的可能。
‘咣噹……’
‘轟隆隆……’
搬舉着與他的身板完全不符的重物,肖勝重重的砸向了連踹了自己數腳的男子。
這樣沒有難度的‘拋投’,自然是被對方輕巧的躲開。然而,當對方躲開的一剎那,這些重物‘咣噹’一聲,堵住了隔斷門的缺口。
瞬時間,這家便利店變成了一個相對密封的空間。
肖勝在堵住對方可能追趕到戴嫣兒的出口時,也堵住了自己求生的可能!
笑,咧開嘴角露出血跡的冷笑……
血滴順着肖勝的眼角流淌下來,被他這勾勒起的嘴角改變了下滑的方向。
感受到血液的腥澀,笑容無欣慰的肖大官人,輕聲道:“男人間的打鬥,不要牽扯到女人!打死我……打死我之後,你們今晚才能從這裡出去。”
說這話時,肖勝儘量的讓自己站直身子。緩緩的扭動着脖頸,‘咔咔’的聲響,配合着他那血跡斑斑的笑容,在此時顯得無猙獰。
“我在拖延時間,你們懂的!一起來……”
說完這話的肖大官人,伸出雙臂朝着兩人同時勾了勾手指。
“這是你自找的……”
在其一名男子說完這話後,兩人一同朝着肖勝發起了‘猛烈’的攻擊。
鏡頭內,疲於應付的肖勝,阻擋着兩人輪番的攻擊。坐在納蘭磊身旁的戴嫣兒捂着嘴角,哭的像個淚人般。
一次次的被擊倒,又一次次的頑強站起來。
肖勝總能出現在對方想要離開這裡的出口前……
經過多次‘淬鍊’的堅硬身軀,在此時硬生生的被兩人打得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那一身價格不菲的範思哲,更是已然被血水浸透。即便是這樣,身體顫顫巍巍的肖大官人,臉仍舊掛着讓人心顫的猙獰笑容。
“只要老子活着,你們倆出不去!弄死我……”
‘噗……’
新一輪的正面強攻,再次讓肖大官人傾吐一口鮮血。右臂已經如同掛在肩膀的他,用左手抓着貨架再次站起了身。
‘呸……’
一口血痰被肖勝吐在了身旁,顫顫抖抖的伸出左臂的他,朝着兩人划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