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呢?哎!島呢?”他眼睛血紅,血絲快要冒出眼眶,絕望的瞪大眼,將矛頭直指剛剛讓自己看屏幕的麓安。
不光是他,整個御竹會的人都盯着他,連八位族老都冷眼相對。
一般人,早就雙腿一軟坐倒,要麼尿了。
而麓安卻平心氣和,只因他對於這家族的處世態度不滿
簡單道:“沒了,我給弄沒了,這下......”麓安拿起話筒,用他比往常更磁性,甚至讓男人都心癢的聲音道:“你滿意了吧?”
滿.......滿意.......滿意你個大頭鬼!
琴南鶴無比清楚畫面內應該是什麼景象!
那是他籌備了數年,在自己房間內都實時播放的島嶼俯拍角度。
他狠狠的揉眼睛,沒有!
恨不得戳瞎,還是沒有!
然後哭泣的問邊上的人:“你好,大哥,幫我看看,我的島還在嗎?”用那種絕望的聲音。
邊上帶他走的人,也茫然道:“真沒了。”
這般討論紛紛擾擾,在御竹會的核心之間不斷。
就算門格列島不是御竹會的“核心產業”,但也絕對是傾注所有心血資源的產物,那是未來百年千年的藍圖!
且不論對於御竹會如何,麓安就是要讓琴南鶴最後的精神支柱都沒有!
只見琴南鶴雙眼一黑,怒氣填胸,咬牙切齒道:“我要殺了你!”緊接着推開兩邊發愣的人,直直衝向麓安所在的主持人臺。
麓安自然提前雙腿一邁就走開,並故意戲耍似的繞着主持臺散步。
很快,琴南鶴就再次被制住。
琴南鶴只覺得天旋地轉,人生命中有什麼核心部分突然消失不見,從靈魂開始腐朽,慢慢看不見眼前的事物,而且是一件件的不見。
最終,他面前僅僅剩下一個粘稠的正在滴漏半透明液體的餅乾,揚天長嘆道:“餅乾!”
連着野獸般叫了數聲,睜着雙眼倒在旁人身上,身體瞬間僵直。
這是。
死了的意思。
御竹會的人眼睜睜看着一個外人把自己的糟糕會長給氣死。
死時大有周瑜被諸葛亮氣死的樣子,只是沒周瑜那麼有競爭力。
場內寂靜,有人急忙給外面的人打電話,確定一下是不是真的不見了。
不管經由什麼渠道,答覆都是。
“門格列島不見了。”
他是怎麼做到的?
有人開始揪自己的肉,告訴自己這是夢境,亦或是走出一個大魔法師建立的魔術內。
連貓醬都去百度上搜索,因爲他作爲系統本身,都不太相信這十釐米可以這麼用。
好,既然確定之後,自然有人要找麓安的茬。
根基還在沒錯,但旺盛千年的藍圖被毀了,找誰說理?
族老中一位鬍鬚最炸毛的,
朝自己的人喊道:“去把那個無禮的傢伙抓住!”
立馬有人聽命上前。
麓安見到紛亂的人開始動,自然知道是來找自己的茬,然而他本來就不是被動的人。
這種情況,不開無雙是沒法突破重圍。
麓安腦子想了幾秒鐘,沒了無雙怎麼辦,只能在開無雙的時候,儘量多抹除一些御竹會的人,反正把人家的未來都拿走,人家不爆炸纔怪。
“以後咋辦?”貓醬啞然道。
“我想想哈,當然是帶他們到心動領域過沒羞沒臊的日子啦。”麓安說着的時候,是在苦笑的。
他知道,對於任何人來說,只有家,沒有社交都是折磨。
但人有時沒有退路,在面對選擇時,會義無反顧的走向順心意的一條絕路!
他抿嘴而笑,淡然的看着衝向自己的一幫人,環顧圍堵自己的衆多御竹會的人,一會要一個個宰。
他不想殺人。
但如果死之前非得做點什麼,那一定是殺人。
這作爲三觀來說,一定是最不正的三觀了。
有的人在絕望之前或許會拼命,或許會放棄。
而他卻認真的審視,仔細的探望,彷彿在找一個最合適的角度搜刮。
就在那幫人在麓安的幾米之前,撲過去就能讓他倒地,那一直用細小的眼珠子觀察麓安的江南隨風,用不符合自己身份和音量喊道:“停!!!!!”
聲音穿破他人的所有打鬧,喊叫,鎮壓全部紛亂。
麓安腦海裡那句:“神也好魔也好人也好,在吾等的眼中只分爲“有罪”“無罪”。硬生生的卡在喉嚨裡沒有說出來。
“呼呼呼......”麓安大喘氣,畢竟對於他來說,找出一句中二的話,也會有些羞恥,楞道:“打不打?”
場內無比寂靜,沒有人不會聽這個和天皇同等地位的老人。
而老人卻用平等的目光看麓安,那是從任何層面都服氣的眼神。
“不好意思,先生,我剛剛措辭有些太偏頗,但你要理解我們的情緒,現在,爲了控制住局勢,我只有一個問題,這島,是否還存在?”江南隨風往前走了兩步,在麓安的十米距離停下,不是對峙,更像是拜託。
拜託,一定要還存在。
麓安想到,當然存在,不然我還能吞了,於是道:“當然在。”
“那麼,你是掠奪還是租借?”對於活了上百年的老人來說,這些詞彙的確比較適用於地盤。
麓安正想說租個屁,貓醬一個貓咪拳打在臉上。
一人一貓當衆對視探討了一會,有了答案,麓安有些委屈的裝作道:“借。”
“借多久?”在其他族老要說話之前,江南隨風一掌往下按,示意他們安靜,自己搶先談道。
“你說借多久?”麓安合計的是幾百年,或者等這些人死光。
“你從現在開始努力,三五年後絕對比御竹會牛比,到時候,你在說不還就行了。”貓醬攤開手,如是說道。
“啊?等我牛比就行了?”麓安仰頭,看了會天花板,朝白髮老人們道:“十年!”
“十!”那炸毛的老者再次站不穩,擡起椅子就想往麓安腦門砸。
麓安想着這緩慢的砸過來,自己當棒球一樣踢回去就行,結果椅子被江南隨風半路一個柺杖拍下來。
不錯,這老爺子有風範,麓安誇道。
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江南隨風當衆道:“好,今天的鬧劇暫時結束,所有疑惑之後老朽都會一一作答,以我的品性保證。”聲音洪亮,讓人信服。
首席都這麼說了,大家還能怎麼辦?
反過來想,有能耐隔着半個地球把一片島嶼收走的人,怎麼會怕眼前的自己,這早就不是人類的範疇,首席的抉擇,是睿智的。
後怕。
人們清醒過來看麓安,僅有後怕。
江南隨風安撫好大家情緒後,緩慢走向麓安身邊,在身邊道:“兄弟,借一步說話。”
“嗯。”麓安有些疲憊的點頭,他不討厭讓自己不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