麓安打開了蛋糕,哭完了吃點甜的正好補充能量。
鈴嵐不願意撒手,所以一直挽着他的胳膊。
多美好的色彩啊......紅的帶點黑色顆粒的是草莓,殷紅的火龍果,像苦瓜的獼猴桃......
“爸爸,爸爸,這個黃色的是什麼呀?”鈴嵐抿着嘴脣,再次看到色彩讓她有些眩暈,奶油環繞着水果,絲絲點點都是甜蜜的味道,幸福來的猝不及防,有些眩暈。
“黃色的是榴蓮。”麓安看着窩在奶油一大圈,還沒開始發揮魅力的大便,眯着眼睛。
“榴蓮!”莉莉的雙眼冒光。
多少個夜晚偷偷摸摸買點榴蓮在房間裡吃,甚至把衣服塞到門縫隙裡面,就是怕味道散出去。
“榴蓮,好吃嗎?”林末問道。
千雪唯獨還在感動的浪潮裡,爲女兒恢復知覺而高興,又有點不敢看麓安的眼睛。
她是大人,自然會擔心自己和鈴嵐成爲他的困擾。只有她的專屬感動,紅着臉拍拍臉蛋,不好意思的看了眼麓安,卻又想不起該說什麼適宜的話。
迷迷糊糊,鬼使神差的,麓安穿着小紅花衣服開始切蛋糕。
臨近十二點,大家坐在病房的方桌前。
幸虧是所謂的高級病房,不然還沒真沒這空間和設備。
世上是有那種所有人都愛吃的食物,但真正的美食,都不是人們來選擇,而是美食選擇人。
第一個蛋糕,當然是給小公主。
雖然穿着病院的衣服,但鈴嵐看起來幸福極了。
對榴蓮有自己愛好的莉莉,吞嚥口水,等鈴嵐吃第一口,立馬開始大快朵頤。
鈴嵐吃了也雙眼冒光,發出:“哇!”的感嘆。
“真這麼好吃嗎?”千雪疑惑道,畢竟只聞到莫名刺鼻的味道,所以閉着眼,夾着鼻翼,吃了一口。
味覺開始跳動,奇怪的知覺在敲打味蕾,清新和口感都棒極了,經過奇怪的蛋糕,女人和女孩都陷入了軟綿有甜膩的夢境裡!
這可不是普通蛋糕,而是食神親手做的......味道自然更強。
下午做蛋糕時,這破貓在路過水果鋪子,忽然又出了個任務。
“【日常任務】吃榴蓮,心跳在120以下,吃個榴蓮,成功即可獲得心動點數20,”
這順便解決了他想要做什麼蛋糕的困惱,所以就做了。
但是此刻聞着那可怕的味道,自女人們嚼動而散發出來,麓安就知道,真正的美食有他的選擇,那自己就是被否了!
可是,自己只有一百心動點數,以後或許有不少用得上的時候,有兩個巨大困擾,一是自己這張臉的名氣,二是養家餬口。
得虧林末也是那個被榴蓮否的一人,所以見她在刨邊上的奶油,覺得她此刻的哀愁讓自己的戰役不那麼孤單。
貓醬催促道:“大老爺們,吃個榴蓮戲這麼多,都當爹的人了。”
他倒是樂得自在,不知道這玩意不愛的人吃下去有多心塞。
麓安爲了自己想要賺取心動點數的心感到不爽,抓起貓醬就一叉子榴蓮塞他嘴裡。
“你吃,給你吃!狂什麼狂!”
貓醬臉瞬間貓須緊張,和鋼筋混泥土一樣,貓生產生了巨大磨難,兩眼一番白,差點噎死過去,倒在地上冒白煙。
得虧林末還留神,不然以其他幾女那魔怔的樣子,貓醬可能真的就當場去世了,她趕忙過去挽救。
在她們虔誠般吃蛋糕時,麓安,林末,還有貓醬,因爲無法忍耐這個味道,很自覺地離開病房,到走廊對面的陽臺,各自找了個椅子坐着,但都相距不遠。
麓安拿着一個叉子,上面有一顆榴蓮。
風直直吹過來,夾着味道砸在臉上,當爹的苦與甜,都混在這了。
他可不是那種猶豫的人,所以直接做好了十足準備,閉着眼睛,塞進嘴裡。
“唔”!
麓安的心忽然梗塞了一下,不是上升而是失去。
貓醬看熱鬧的在邊上鼓掌,林末雖然不解但還是看他在那自己折磨,有些手足無措。
彎腰是爲了更好的成長。
暫停心跳是爲了瘋狂的跳動。
麓安在努力嚼動時,榴蓮的味道在齒縫間和他親密無間。
就像是吃涼皮都本能的吹一下,麓安恨自己一定要習慣性的嚼,直接嚥下去不就ojbk。
對於部分人是佳餚,但對於他就是辣眼睛。
肝腸寸斷的,麓安失敗了......心跳比任何時候都高的,超越了120,猛地蹦躂到130,就兩眼一黑倒在了椅子上。
林末有些着急,急忙過來,讓麓安躺在自己的膝蓋上,然後輕拍他的後背。
麓安幾乎每次都是在她面前暈倒,所以很快就接受了這個局面。
是看到自己的眼睛,褲襠直挺的倒下。
被自己和樂籬牽着手到音樂大堂。
他的倒下,應該和身體無關,但林末總覺得,這是他總是能創造奇蹟的秘密。
人們總是習慣性的接納好意,認爲看到的努力和堅強就是他的能力,卻從未想過,他也需要關心......
林末此刻看着靜謐躺在自己膝蓋之間的他,忽然有種不可思議,從未在麓安和他人身上的感覺,就是:心疼......
林末自然認爲人暈倒聽不到自己說話,卻不想麓安只是身體沒知覺,但意識還清醒。
她自言自語般訴說道:“你爲什麼暈倒呢?每次暈倒,都是有意義的嗎.......是不是累了?或是太緊張了?我知道,我永遠都不會知道......我除了知道你爲什麼討厭我,其他我都不瞭解.....”訴說戛然而止,腦海裡的話都隨着說出而被橡皮擦擦掉。
應該是有好多話想講。
但她無法控制自己是一個不擅長表達的人。
她想對着昏迷的人說我喜歡你,我想深*入瞭解你,卻又不知該如何說。
一方面,覺得對聽不到的人說,有點可憐,一方面,也是不願意再邁出試探性的那一步。
因爲共同無法忍耐榴蓮纔有的短暫共處,其實意外的,非常珍貴。
麓安每次暈倒,其實都蠻短的。
他已經醒了過來,但卻實在不想起來。
不懂得自己的心情,也不想去好奇自己,在對於林末,自己依然是一個未知體。
涼風習習,麓安的小紅花衣服敞開,裡面只是一個薄薄的短袖。
林末自己有些冷,所以更覺得麓安冷。
無法表達的那部分心意,只能用身體的本能反應來回溯。
她的小手不自覺的敷在麓安的肚子上。
溫熱的感覺讓前不久纔有生以來第一次鼻酸的麓安,覺得好生舒服。
被揉揉的肚子,只有風吹樹葉聲音的陽臺,隔絕了一切。
疲憊的男人,心疼的女人。
貓和人都不知道。
無法言說的。
正是不可承受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