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櫃裡木質的味道讓人睏意來襲,得虧自己身材小巧所以可以橫着坐下來,然後很沒有職業素質的睡着了。
過了不知多久,門開了.....
束河透過門縫隙往外看,見只有母女兩,心放下一點,然後立馬給四月一君尋發短信。
“天黑了馬上就過來,只有千雪小姐和鈴嵐在家,我告訴你,這可能就是最好的機會了,做好了我給你要回音哥的簽名。”
發完之後,束河緊盯着手機屏幕,然後透過衣櫃縫隙往外看,她們正在準備晚餐。
得虧自己所在的衣櫃位置優越,她們只要在客廳,一舉一動都可以看清晰。
要是自己真有男人的力氣,現在出去收拾了她們。
可是自己和身形一樣,力氣也是孩子的階段,估計千雪小姐電飯鍋砸過來自己就暈乎了。
終於,四月一君尋那個女人經過勸說之後,終於恢復了一部分職業操守。
回道:“來了,來了行嗎?咋咋呼呼,說好了,親筆簽名噢。”
真沒想到竟然這麼傲嬌,讓束河猝不及防的受到衝擊。
沒過多久,做好菜,屋子裡面繚繞着米香和菜餚的香味,然後無縫飄進衣櫃裡,讓束河的胃使勁咕嚕咕嚕響。
多年前那個和自己結婚八個月就早產孩子的女人也會做幾道菜,雖然難吃,但自己總會吃完,是爲了不辜負她的努力。
但是之後發現孩子的皮膚是黑的,就把她和做飯的東西都扔到東京灣裡面,那可憐孩子就放到福利院的門口。
想起家常菜的往事,讓束河無比憧憬的用鼻子緊貼縫隙,就是爲了親密的呼吸這屬於家纔有的菜香。
然後伸出舌頭,腦海裡想着是在吃菜,但其實現實裡只在舔木質門罷了。
進入舌苔的味覺是鹹澀的,但莫名後味還有些甘甜,可能是過於飢餓,口水什麼都可以消解的原因。
他反應過來時,發現剛剛自己竟然羞恥的在舔門,覺得自己無比下作,抿抿嘴脣,閉上眼睛,想要忘掉那個卑鄙的自己,卻發現卑鄙已經融入骨髓。
越是喜歡的東西,就越憎恨。
因爲只有喜歡的東西會改變自己。
太餓了,吃個麪包吧,他幾乎快忘掉此刻在這的初衷,因爲和衣櫃親密的原因,竟然有種與生俱來,自己就是衣櫃的感官,莫名放鬆起來。
“撕”,麪包袋子被撕開,因爲習慣這個力度所以幾乎沒發出聲音,
可是,就像是賣魚人不覺魚腥,他也是吃包人不知香蕉麪包味有多衝。
鈴嵐真打算起來寫作業,忽然聞到甜膩的味道,並第一時刻往沙發後瞄了一眼,喊道:“媽?!你弄麪包了嗎?”
“沒有啊。”忙着洗碗的千雪,隨意回了一下。
而衣櫃裡的束河則心裡咯噔一下,急忙把甜膩的麪包放進懷裡,雖然懷裡會十分膩,麪包也碎了,但是此刻不被發現纔是關鍵!
可是.....他是計算能力強大的智囊,卻不能很好的控制身子,所以不光是心咯噔一下,身子搖搖晃晃隨着自己手的動作後背撞到衣櫃面壁,發出“嘭”的清脆聲音。
客廳,鈴嵐和剛聞到麪包味道的千雪同時往沙發後看去.....
“鈴嵐.....你聽到了嗎?”千雪溼漉漉的手擦在圍裙上,然後掀下來,快步走到鈴嵐身邊,一起看着櫃子。
“聽到了呀,老.....老鼠!”鈴嵐第一時刻想到這個可能性,毛骨悚然。
那長長的尾巴,灰色毛茸茸的後背,迅捷的身子,踩着有爪子的四肢桀桀笑的竄來竄去.....
“啊!!!”千雪和鈴嵐同時尖叫的跳到沙發上,抱緊怕老鼠的對方。
“麻麻,你去抓老鼠啦!”鈴嵐眼淚都快掉下來。
“等等哈,等等.....小老鼠自己就走了.....”千雪看着閒置衣櫃,已經想象到裡面的肥大老鼠已經寄居已久,一直在觀望着自己的生活.....
她兩在這害怕着,讓手無縛雞之力,剛剛有露出巨大破綻的束河無比蒙圈。
自己在怕什麼喂,老鼠都怕的人,自己還躲着幹什麼?!
他計算自己比老鼠不是厲害多了,於是.....熱血上鼻腔的一腳踢開衣櫃,發出:“嘎嘎嘎哈哈哈”的笑聲,懷裡的麪包掉落出來。
剛剛瑟瑟發抖的母女也瞪大眼看着這個“人”,千雪第一時刻把鈴嵐拉到後背,警惕又無比冷靜道:“你要什麼?你是誰?”
能這麼出現,自然是要掠奪。
小偷還好,最怕的是除了圖財。
束河出是出來的,但是突然在想那自己躲進去的行爲豈不是很荒誕,他嘶啞咧嘴,擺出一個最囂張可怕的面向道:“嘿嘿嘿.....”然後慢慢渡步走向鈴嵐和千雪。
他認爲少說話纔可以提升自己的威嚴,一旦用自己那類似孩子又有成年人的粗啞聲音,對方一定會嘲笑自己的。
千雪的第一反應是小偷,被發現了所以狗急跳牆,這符合“現實”。
可是.....自己需要跑嗎?這是看到他那渺小身子的第一反應。
女人本弱,爲母則剛。
“鈴嵐,你先跑到樓上。”千雪輕拍鈴嵐的後背。
鈴嵐之前被老鼠嚇壞了,看到一個小矮個,反而不那麼害怕,就是有些驚慌。
場面尷尬了.....
因爲老鼠而哆嗦的兩女,看到束河本人之後反而冷靜下來。
這讓束河有種莫大的恥辱感,在自己的計算裡,自己大於老鼠纔對啊!
“你們在小瞧我?啊啊啊!!”束河爲自己計算錯誤而歇斯底里的衝過去。
“跑!”千雪喊道。
鈴嵐自知自己在只會增加負擔,於是立馬往樓上跑。
而千雪則往廚房跑。
束河邁開自己的“大步”追了過去,一隻手還癱軟在半空中,無法動彈。
千雪可不是普通女人,學了這麼多年傳統舞蹈,核心和腿部力量當然很強悍。
無論如何要保護女兒!
她從廚房拿出一根擀麪杖,然後朝着追身過來的束河腦門砸過去。
束河本以爲對方是害怕的!但是沒有!
本以爲對方力氣比自己小,但是被砸了個頭冒金星。
“啊!!好痛!”束河捂着頭,一米二三的個頭,蹲下來捂着頭:“痛痛痛,痛死我了!”
因爲弱小的身子,聽起來還有撒嬌的意味。
讓剛雙手揮出一棍,因爲用了切肥肉的力氣,自己的手心也很痛,眼底裡還驚魂未定的千雪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