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系統採集。暗能997，神性0.1。”
果然是鬼丹之術。朱桂看到了系統提示。
“這……這是怎麼回事？”
惡鬼紮根於人體，就像是植物紮根於土地。把植物從土中拔出，土地沒有痛覺，然而人不一樣。只見胡雪心疼的滿頭香汗，掙扎的坐起身，無比虛弱的問道。她俏臉慘白無血色，嘴脣薄的近乎透明。彷彿大病一場剛剛痊癒般。
很明顯她的精氣神已經被鬼丹奪了。
朱桂不答，只是手指一劃。
一道凌空氣刃劈去，不輕不重，直接將胡雪心的衣服憑空劈開。從外面的白色絲衣，到裡面的貼身衣物，以及淡黃色抹胸盡數斷成兩截，飄散下來。
女性的嬌軀就這麼裸露了出來，纖細的腰肢、曲線勾勒的俏背都盡數暴露在空氣中，她不由嬌軀一縮，心亂如麻。
“難道他這是想要我？倒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我渾身沒有力氣了啊。”
胡雪心雖然沒有經過人事，但是見多了袒胸露腹的越女。也見識過陰陽屍降。所以對朱桂的行爲並不那麼反對。
然而只傾刻間便見她雪白的肩膀上面，她的手臂、大腿、腰部、背部、甚至連胸口都不斷有黑氣升起。
而這些黑氣竟然組成了異常猙獰的獨角鬼王。
“這是什麼？”
胡雪心心中驚詫，一時連自己的身體都忘記遮蓋了。甚至仔細看着自己的身體。
“煉丹。九轉丹成白日升，神仙有數利人營；一朝走馬龍行會，此是榮華一美因。”
“八九玄功已有基，頻添火候莫差遲；待看十二重樓透，便是丹成鶴到時．”
“你恐怕是四陰人。”
朱桂隨手從牆邊衣架上，招來一件衣服，披在胡雪心身上，然後隨口解釋道。
“煉丹？四陰人？”
胡雪心聽得無比糊塗，煉丹她也聽說過，那是中土的一種道術。師門也有收集。如煉丹處所的選擇，應在人跡罕到、有神仙來往的名山勝，否則“邪氣得進，藥不成也。”開鼎時，術士須齋戒潔頂冠披道，跪捧藥爐，面南禱請大道天尊；再如入山煉，須選“開山月（三或九月）”的吉日良辰；築壇要燒符篆，爐鼎插置寶劍古鏡。如此等等。
可自己過是煉丹？不是鬼小身嗎？
朱桂繼續說：“煉丹有火丹，人丹，鬼丹。鬼丹者以鬼入藥，鬼越厲，丹越強……”
用鬼煉丹就像系統採集一樣，把鬼的暗能煉出來。修士再加以吸收利用。
“而你是人煉鬼丹……”
“不！應該是以鬼爲餌，引神人降臨，加以捕獲成丹。”
不得不說，這麼幹的修士是個天才，卻也是瘋子。
丹成的時候，會有靈性，吸引靈禽靈獸前來，也會引起金甲神人的干涉。
丹道師在遇到這樣的情況，一般都是緊守道心，以闢外邪。因爲這金甲神人不是真的神，而僅僅是概念的存在。
但這南疆的巫師們分明是故意引來神人，加以捕捉。甚至爲了讓神人前來，他們讓鬼在人體成丹。
神人概念定義了他們必須守正辟邪。鬼吸取人體的精氣神成丹，是在害人。丹成之時的暗能確實足以讓神人概念體降臨。
巫師們把神人概念加以捕捉，吸收。他們就可以成神。
當然，成神不是這麼簡單的。
但吸收了神人概念體之後，他就無須再修煉，便可以直接擁有神人自身的神纂符籙，他只需要再塑有神像，也就是金身，跟金身合一，就可以成就毛神，開闢出神域，接收信仰，由人直接轉爲神道上攀登。
當然，能成什麼樣的毛神，在於他可以捕獲什麼樣的神人概念體。
大體上可以捕獲的也就是地祗之神。地祗神人心念力聚集，多數沒有正主。說他們是神，不如說是神的程序。再精明的程序也經不住人的算計。
地祇者，大抵是城隍，土地，山神，水神等等，都是屬於地域性強的神祇。
在所屬區域內固然是威能無邊，但出了所屬的區域，就又被打回原形了。
固然，登臨神位之後，它可以調動信衆願力，實力大增，但是，其活動範圍也會被限制，只能在自己神域籠罩的區域內活動，也不能長時間地附身在人身上。
這是缺點，也是優點。正因爲人丹之術引來的只是地祗毛神，所以哪怕他們有人成神，不進入他們的神域前，他們本身還是人。
地祇之道的神祇想要更進一步，除了要對神位本質有所領悟之外，還有一個就是信仰傳播要廣，信衆數量要多。
只要將神名傳播天下，神廟廣建天下，信徒廣佈天下，這樣，它才能從地祇昇華，步入天神行列，從而真正與世長存，不死不滅！
就像土地公到城隍，最後到東嶽大帝一樣。
土地公和城隍多如牛毛，但是東嶽大帝從古至今，就只有一位。
但能成爲東嶽大帝的只有一位。像這樣算計而成的毛神，只要一道官府命令下，配享神廟一封，搗毀他的金身，神魂與金身無法和一，也就滅了。
這樣一說大明重立天地橋本身倒是一件好事了。
朱桂不知道冥冥中是否有註定這回事，但這真心無法就解釋成“巧合”二字。
而胡雪心忽的心中一寒。
她更不信什麼巧合。她想到她被選中聖女那會兒。
明面上師父說她天資非凡，擁有聖女之資。
但是這哪兒是什麼聖女。分明是拿她當爐鼎。
“你想到了？”朱桂彈了彈手指。“這種鬼丹之術，只有四陰之身才能支撐的住。一般人，就如同被兇鬼上身般，很快就會渾身發冷、陽氣低落、氣血衰敗，最後靈魂枯竭而死。但哪怕是四陰之身，也養不了太久，人體在十六、十八歲便走下坡路。最多二十歲，你的生力便供養不了那鬼……”
胡雪心聞言，頓時臉色一白。
朱桂雖然沒有說供養不了會如何，但是這種事不用說，當事人也是明白的。只見胡雪心臉色越發慘白，幾乎透明如紙。
做聖女做成了爐鼎，這打擊對她太大了。哪怕是背叛父親，也沒有這事的衝擊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