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節:風與旅途(一)

漫漫時光,許許多多的生物來了又走,許許多多的國度興衰更替。

文化,江山,都會改變,唯一不變的,唯一可以說得上是整個加爾-里加爾這漫長的時間長河當中真正永恆的主角的。

大約,就只有風兒了吧。

從寒冷的北境到被艾卡黑松包圍着的亞文內拉;從裡戴拉沼澤溼地一直到索拉丁的傭兵王國;從南境城邦聯盟臨海的小鎮一直到一望無際的金色夾雜綠色的阿布塞拉草原。

風從未停歇。

雖然夾雜在風中的味道和它所帶來的是寒冷還是炎熱這些附帶物依據地區的不同可以有很大的區別,但那股吹拂在你的身上將頭髮與衣角擺起的清風本身,卻是一直都未曾改變過。

對於常年出門在外的旅人們來說,每當夜幕降臨,清涼的夜風吹拂起來的時候,他們往往會駐足停留,因爲這若隱若現的即視感這似是而非的一切,心底裡頭深埋着的關於故鄉的情感關於小時候所生活着的地方的記憶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來,沉默不語地就在那兒站在,一時間什麼也不做,就只是懷念。

爲生活所迫背井離鄉之人在哪個時代都並不少見,這並不能說就是某一國家或者某一體制的悲哀。正如光所照射的地方必然會產生陰影一樣,任何一個時代任何一個國家和民族都必然有其優點與缺點。大部分的人只能是隨大流懵懵懂懂地過完一生,就算是殺人如麻的某一民族,絕大多數的平民或者軍人也並不是真的壞到了骨子裡。

他們僅僅只是對於自己犯下的罪惡沒有認知,只是在服從命令服從某一些高位個體的命令行事罷了。

若你翻閱歷史向着深處去挖掘,某一狂熱信仰某物並且不惜爲此殺死不信者哪怕他們並沒有任何過錯的民族當中真正罪大惡極的往往都是當中的一些擅長於利用某物去煽動國民情緒的身居高位的個體,他們安安穩穩地待在安全的地方利用洗腦和愚民政策從小就灌輸給國民和信衆爲此犧牲無上光榮的思想,藉由他人的流血犧牲來謀取個人的利益。

世界上絕大多數的貴族和白色教會甚至是土著信仰當中的高層神職人員都是如此,甚至非要說的話,就連我們遠在亞文內拉的那位愛德華王子殿下也應當屬於這個行列——只是他獨有一點與衆不同,那就是他所爲的並不僅僅是自己個人的利益,還有整個亞文內拉的未來。

爲公還是爲私,爲國爲民還是中飽私囊。出發點的不同決定了他和那些**的註定要被即將席捲整片大陸的動盪所淘汰的老貴族們徹頭徹尾的區別,年輕的王子殿下正因爲尚且未能形成自己固有的觀點反而才充滿了冒險精神,這是他的資本,也是亞文內拉這個年輕的國家的資本。

它坐擁着的是整個西海岸當中最爲富庶的土地,一個強盛的亞文內拉是周邊的國家乃至於世界上其他地區的國家所畏懼的,不想讓這一切發生的人自然也會有存在,而爲了令這一切不落得功虧一簣,我們的賢者和洛安少女此刻就來到了這片廣袤無垠的大草原之中。

風依舊在吹,不分日夜。

對於這些傭兵還有商人之類的外來者而言,草原上的生活相當地單調,景色雖好場地也廣闊無垠但縱馬肆意的奔跑卻是不被允許的。這裡危機四伏儘管有着相當的人數存在於這邊的豎斑龍蜥——它是一種褐色皮膚夾雜棕色條紋體長在四米左右的中大型龍蜥類——也依然是不會畏懼會選擇襲擊,體型相對纖細但肌肉卻極爲紮實的這種龍蜥是草原上除了亞龍以外排的上號的掠食者,就算是比通常的野豬更加強大的弓頷豬單打獨鬥起來也不是這種殘暴的爬蟲的獵手。

它們耐力驚人巡航速度遠超人類,除此之外還是優秀的短跑健將衝刺起來的時候就算是最優秀的戰馬也沒法甩開這種生靈,若不是因爲鱗甲相對薄弱且如同其他的龍蜥一般通常都是單獨行動,這種生物完全可以站在食物鏈上游的位置,除了同類和體型更大的龍類生物以外完全無需擔心任何東西。

但它和其他的掠食者還只是少數你需要擔心的東西,廣袤無垠的草原上除了各式的野獸以外還存在有大量令人恐懼的魔獸,被人類定義爲亞人族當中的一支平均身高超過兩米二的食人魔這種生物也聚居於此,據稱阿布塞拉大草原上的部族當中公認爲可作爲第一勇士的標示就是必須隻身一人只攜帶輕量化的裝備出發之後帶回來三個食人魔的頭顱。

——不論如何,儘管看似一望無際風平浪靜,但想要在這上頭像是在因茨尼爾又或者是艾卡斯塔那般盡情奔跑只是享受着吹拂在身上的清風,顯然是一種代價過高的娛樂方式。

只能嚴格按照有經驗的斥候們的要求來,什麼時候出發,什麼時候停下來出去偵察哪裡是否安全,就連夜晚在野外燃起篝火也有着極其嚴格的標準,爲的就是減輕一切不論是來自野獸還是來自同類的注意,以減低偷襲的可能性,做到至少能夠及時地應對過來。

這種簡簡單單的道理大部分傭兵都是知道的,但知道是一回事,要讓本就天性散漫的這些人壓抑自己的性情服從指令來,顯然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情——至少這幾天隊伍當中的一名比較年輕的綠牌傭兵就已經好幾次地念叨着:“要是我想服從指令的話我就直接去參加傭兵團或者是成爲正規軍士兵了。”之類的話語,明明白白地就展露出了自己對於這一切的不滿。

他使用的語種是我們曾經提到過的那種混合語言,但米拉注意到這人的年紀相當年輕,只在十七八歲上下。我們前文已經提到過科裡康拉德那邊的港口並不算有多大型,因此雖說水路很近只要走一天半就能到,運輸的費用也一般都是更爲年長有些積蓄的傭兵才能夠做到,像這樣的年輕人,很少擁有足夠的資金能夠外出來到這兒冒險。

——但令米拉稍加觀察就做出了結論的,還是這個人身上穿着的明顯更加偏向於南境風格的衣物。

他那從自帶內襯的板甲衣領口處露出來的內裡穿着的上衣具有一個翻領並且用的是木製鈕釦而非西海岸更常見的皮繩,加之以下方收腳設計用以搭配短靴皮鞋的長褲,而西海岸的傭兵和冒險者們更喜歡穿寬鬆型的再將褲腿給塞到靴子之中,這一切的細節都令他十分符合賢者在來到這兒以後給她買的拉曼語書籍當中所記載的那種“第二代”的概念。

科裡康拉德以及索拉丁高地上其他國家的傭兵們來到南境尋找工作的時間已經不算久了,我們前面也已經說過南境的本地居民們更加鍾情於去成爲狩獵傭兵而非戰爭傭兵,因而這些偏向於戰爭的常常接受小型商隊護衛任務的自由傭兵,自然也是絕大多數都是外來人出身。

除了和米拉還有亨利兩人一樣來自西海岸的人以外隊伍裡頭還有兩名黑頭髮血統純正的東海岸人,只不過他們並非強盛的帕德羅西帝國公民,而是來自屬於南部靠近矮人山脈的幾個小型公國。兩百多年前帕德羅西帝國內亂的時候有許許多多的地區都趁機獨立開來。

本就是曾經的拉曼帝國強行征服下來的土地被帕德羅西所繼承了以後統治者們也並沒有改善被征服地區人民的待遇,被列爲三等乃至於四等公民的這些人對於拉曼人的情感和態度是複雜的,他們一方面接受拉曼文化的薰陶成長起來,但另一方面又因爲過往的歷史而對帝國懷抱有根深蒂固的敵意。

話歸原處,這個被米拉判斷爲“第二代”的年輕綠牌傭兵正是這麼多年以來西海岸的傭兵出征所留下來的證據——他是在這裡出生並且長大的,南境畢竟富裕如斯,外出征戰之後受到這裡美滿生活的誘惑而選擇停留在這兒的傭兵自然也是存在的。

而根據他如今依舊級別不高並且會選擇爲了高昂的報酬而前來危險的阿布塞拉大草原,以及說的並不是南境的拉曼語而是混合語言的這一切細節,又可以判斷的出來想必他的父母親在這兒也過得並不怎麼樣。

基本的溫飽或許是可以保證的,這一點從簡單但並不破舊的防具武器和衣着就可以看得出來。但當他成年以後,想要在物慾橫流的南境過上更好的生活,就必須自食其力了。

這種人到底還能不能算得上是西海岸人呢,他的價值觀或許早就已經被南境人所腐化,也正因如此纔會像是之前一起行動過的歐菲米奧那樣發牢騷抱怨着一些什麼。一言一行顯然都是受到了本地文化薰陶的緣故,相比起來隊伍當中更爲年長的一些也是索拉丁出身的傭兵,就都是沉默寡言,雖有不滿但也不會試圖去用語言來發泄。

這一點或許也與年齡有些關係,會接受這個任務來到這兒的年長的傭兵大多數是需要養家餬口的,他們有生活壓力,必須成爲一個家庭當中的頂樑柱。而那個年輕的下級傭兵則沒有這種擔心,他的父母就在本地,就算這次任務失敗只要沒死保住小命回去就還能靠父母來贍養。

“人真是……不能過得太安逸啊。”隊伍緩緩地繼續前進着,溫度緩慢的提升又緩慢地降低,坐在馬背上沒有其他什麼事情可以做的米拉這樣胡思亂想着,然後忽然不符合她那僅僅十來歲的稚嫩年紀成熟——或者說老氣橫秋——地嘆了口氣。

“……”前方的賢者平靜地回過頭瞧了她一眼,兩個人對上了眼神,亨利聳了聳肩,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賢者先生真是個糟糕的大人呢。”米拉白了他一眼,後者有些無辜:“我可什麼都沒說。”他再次聳了聳肩,女孩沒再搭理他,只是跟隨着以不算太快的速度前進的隊伍抓着繮繩認真地指揮着馬兒。

風依然在吹,千百年前就已如此,他們這一批人離開以後,也依然這樣。

紮成馬尾的白髮輕輕擺動,停歇下來的時間她總是一個人在那兒認真地學習着關於一切的知識——兩個人獲得的那一筆足足有五個克里的報酬除了護甲和其他一些野外行動的裝備例如更好的馬鞍和馬掌還有皮包以外,餘下的都被亨利迅速地花掉換成了一些書籍。

因爲現在有錢了,替換下來的那些已經讀過了的書籍他們也沒必要賣掉,雖然由於負重的原因米拉並沒有把新買的書全部帶上,但光是馬背上放着的那幾本硬皮封面保護的小書,也已經足以讓她消磨上好長一段時間了。

自從之前那次劍術和心態上面的突飛猛進以來最近的一段時間她都沒有和亨利進行對練,現階段對於她而言重要的不是急匆匆地進入到下一步,而是先穩固好目前的階段,將基礎紮實地打好,伴隨着思考和意識的磨練,之後技藝的提升不過是水到渠成罷了。

“**幾乎可以承受得住任何的磨難,唯一需要打磨的僅僅只是你的精神罷了。很多時候我們的處境其實都並沒有那麼地絕望,只是不斷地告訴自己沒有辦法沒有辦法,最後就真的變得沒有辦法了。”這是亨利在出發之前和米拉說過的話語,因爲兩人這一趟的旅行要比起之前都更加地危險,草原非常地廣闊誰也保不準他們出去以後會遇到些什麼,賢者說的這段話或許只是爲了令白髮少女感到安心,但不論如何,這令她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保持冷靜的頭腦合理地判斷局勢,不要被自己的情感所左右……嗎……”她喃喃自語地說着,然後忽然想起了過去在西瓦利耶剛剛註冊傭兵完成第一次任務以後所發生的一些事情,小眉毛再度皺到了一塊兒:“我做不做得到啊……”

略微夾雜着一些自我懷疑話語隨風消散在身後的空氣之中,夜幕再度降臨,一連幾日他們都未曾遇上任何的狀況,除了植物和水潭還有永無止境的風以外就連野馬和野牛也僅僅是隔着很遠的距離瞧見了他們就遠遠地跑開。

在沒有隱蔽物存在的草原上狩獵都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即便是對於身經百戰的掠食動物和本地的遊牧民族來說也是如此,風向的變化常常突如其來,他們這些外來人擅長的在森林當中相當好用的悄悄接近的伏擊戰術在這兒幾乎完全行不通,一個瞬間的風向變化就足以驚動這些靈活的生物,迅速地拉開距離跑走。

——這也是爲什麼一連這麼多天以來,衆人除了土撥鼠以外,就沒有能夠嘗得到什麼新鮮的烤肉的主要原因。

各地有各地迥異的風情,從生物到植物再到生活在這裡的人們都是如此,正如定居民族永遠無法理解遊牧民族那種生活方式一般,生長在草原這邊的人們,也時常對西海岸人和南境人具有相當複雜的情感——這不能用單一的仇恨和矛盾來概括,事實上不論是南境還是索拉丁高地真正刻骨地仇視着草原人的都僅僅只有白色教會的信徒,絕大多數的普通人不論在哪一方的都是對於對方更多地抱持有好奇,只是草原人表達好奇的方式通常是把你抓回家當成奴隸之後再慢慢了解罷了。

時間就這樣慢慢地流逝,刻意清空了附近的草地以避免引發大規模的火災以後,幾堆篝火熊熊燃燒。

沒有了大樹之類的遮蔽以天爲蓋也算是一件好事,明媚的星河還有皎潔的月光爲大地鋪上了一層銀裝,米拉捧着手中的書籍,擡頭望向了點點閃爍的星空。

一陣清涼的夜風吹過,她額頭的留海還有腦後的馬尾隨之擺動,女孩舒心地閉上了雙眼。

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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