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月下魅影(三)

“哈——”烏雲重新遮擋住了月光,米拉抓住機會重新調整姿態倚靠着附近的巨大木絞盤艱難地站了起來。剛剛摔的一下多少使得她的腿腳有些不靈活,萬幸的是對方不知道是沒有在附近還是不夠熟練,並沒有抓住這個機會擊倒她。

“呵——”她呼出了一口氣。身體緊貼着絞盤的木製基座,然後手在下面摸索着,碰到了冰涼的東西因而立刻意識到那是剛剛脫手掉落的小盾。

米拉拿起了它,然後粗略地打量了一下週圍的環境。

儘管跟船旅行已經一個月有餘,在這樣的深夜來到甲板外側卻是第一回。

能見度的變化使得整體和日間感受區分極大,加之以冰冷的氣溫,沒有穿着手套的洛安少女感覺不一會兒雙手就開始變得麻木遲鈍了起來。

‘儘快解決就是了。’她思索着,因爲各方面的不適感想快點解決掉問題迴歸到溫暖的船艙之中,因此只是確定了燈光的來源就開始繼續往前靠近。

東方之月的前甲板有16米長,8米多將近9米的寬度,這樣的一片區域在白天處於高處完全可以一覽無餘。

但在漆黑的夜裡加上放在甲板上的一些雜物,要探知對方的所在十分困難。

大部分地方都處於黑暗之中,除了淡淡星光之外光亮的來源只有兩處——背後更高的上層建築掌舵手所在的地方,還有船頭兩側。經過發黑處理的船錨鏈條在火光之中可以看出大概的輪廓,顯然對方並沒有逃到那裡去。也就是說只有可能在桅杆附近的這些區域。

風從側前方吹來,證明船舶此時是在逆風航行。

這是東方之月號和她的姊妹艦與後繼型能夠主宰大洋的法寶之一,南境人研發製作的縱向風帆相較傳統帆船的橫帆對於大洋之上變幻不定的海風利用率要更高,即便是在逆風的情況下它也能夠繼續航行。只是逆風行駛的時候需要風帆側面對着風向才能捕捉風力,所以必須取曲折的Z字型前往目的地。

儘管如此,她仍舊可以甩開那些用橫帆理論上更輕更快的海盜船。

——那麼對方到底是怎麼登上來的,那樣矮小的體型難不成是混雜在貨——貨物!洛安少女立刻想到了之前裝衣服的那個大箱子,80多釐米寬40釐米高的箱子個子小的人完全可以蜷縮在裡頭,而被厚厚的衣物蓋住急着離開的他們也沒有細查。

想來這人沒有穿着鞋子也多半是這個原因——是海盜,而且還拿着刀。她的眼神變得銳利了起來,判斷對方形成了威脅以後米拉認爲不能將其他不善戰鬥的人給捲進來——她回過了頭,藉着又一次閃現的些許月光朝着還在門口處張望的麗莎先做了一個噤聲的“噓”的手勢,示意她不要驚動太多人;接着又拍了拍胸口,一副“交給我了”的樣子,令麗莎成功地安心下來,點了點頭然後關上了艙門在那兒等着她。

月光再度消失,眼睛不得不重新適應黑暗的洛安少女又在原地停了好一會兒。與封閉的船艙內部不同,裸露的甲板上風聲和海浪拍打的聲音要響許多,她無法利用聲音辨別對手的存在,但所幸對方應當也是如此。

她像是在玩木頭人遊戲一樣,一段一段地摸索着往前走。月光出現的時間長短不一,因而她總是在它出現時就先停下來觀察並且確認周圍的環境,而在重新變暗以後又暫停採取防守姿勢等眼睛重新適應抹黑前進。一明一暗之間,米拉已是探索了不少的區域,但卻始終沒有看到那個個子小小的海盜入侵者。

巨大的主桅杆在淡淡星光之下投下了淡淡的陰影,兩側登上瞭望臺的觀察網之外是在遍天繁星之下波光粼粼的深黑色大海。

海浪拍打着,到了白天就會融化的淡淡冰霜覆蓋在一些容易結霜的地方使得甲板愈發溼滑。裹着獺兔皮的厚防寒靴加重了這種遲鈍的下腳的感覺,儘管它有效防止了凍傷,但這種如履薄冰的感覺令米拉眉頭緊皺——這不是她喜歡的戰鬥環境,甚至手裡目前拿着的也並不是使用最多最熟悉的長劍。

她開始懷疑自己的決策是否有誤。

甲板上的雜物並不多,能躲的地方也就那麼幾個。但因爲視野的問題,她根本沒辦法像白天那樣一眼就掌握大片區域。

不過對方也應該是如此吧——她不停地活動着因爲寒冷而感到僵硬的手腕,因爲各方面的不適而愈發想要速戰速決。

“啪,咔嚓——”聲音在右前方靠近船舷的暗處響了起來,緊接着在同一時間明亮的月光也投了下來。

兩個人同時眯起了眼睛以適應強光,而米拉這時第一次看清了對方——那是個一頭黑髮下巴尖尖的女孩,有着和她一樣的藍色眼眸但是一隻眼睛似乎受了傷因而蓋着眼罩,頭上綁着保暖的頭巾身上裹着一件棉襖然後手插在了懷裡。

“維尼卡秋羅莎,帕希!”有些似曾相識又讓她似懂非懂的話語從對方的口中傳出,她的表情有些急躁和不安,尤其是瞧見了洛安少女下意識地就擺出的戰鬥姿勢以後更是如此。

“嘖——”海盜少女從懷裡掏出了小刀,而立刻對威脅產生反應的米拉決定先發制人。

“呵——!”她踩得穩穩地向前用小盾朝着對方的手臂擊打了過去打算在她使用匕首之前就繳械,緊接着另一隻手抓着短劍但沒下死手是用劍柄末端去敲擊。

雙持武器兩面夾擊的優勢使得連手都還沒從懷裡掏出來的海盜少女失去了先機陷入劣勢,但這只是米拉一廂情願的判斷,因爲對方以驚人的速度向下蹲利用自己小個子的優勢避開了米拉瞄準失誤的盾擊。緊接着躥起雙腳直接用裹着頭巾的腦袋主動撞在了她的劍柄上“當!——啪咻咻咻奪!”

米拉右手拿着的短劍打着旋兒飛了出去然後釘在了桅杆下方厚厚的木板,因爲沒穿手套被寒風弄得冰冷僵硬的緣故她的動作根本沒有自己所想的那樣靈活。但更令洛安少女震驚的是對方的果斷——這頭是鐵做的嗎直接往劍柄撞——她還處於這種震驚之中,而海盜少女已經從自己溫暖的棉襖之中伸出了一直被體溫保溫着所以沒有凍僵的雙手。

“呲!”她發出仍稚嫩的聲音叫了一聲然後卻也用刀柄拍打了一下米拉持盾的左手,但洛安少女在力量和體格上的優勢使得這一攻擊並不奏效。米拉自己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因此她立刻伸出還有些凍僵的右手抓住了對方暖烘烘的手接着打算用擒拿技扭手奪械,但這個動作卻也又因爲凍僵的緣故慢了半拍。

“呲!”海盜女孩又叫了一聲接着一躍而起整個人拉住了米拉的手借勢把本來就站在滑溜溜甲板上的她拉倒在地。

“嘭!嗚呃——”摔在甲板上的聲音被海浪所蓋過,緊接着她立刻感覺到對方又試圖把她手裡的小盾給卸下來。但身體素質更高一些的米拉迅速地調整身位掙脫了對方的動作,而海盜少女也立刻從她旁邊離開避免被她抓住。

“哈——呼呵呼呵——”重新爬了起來的米拉感覺自己筋疲力盡光是要站着就已經足夠疲憊,反倒是對方赤腳站在結霜的甲板上沒有被凍傷不說這一陣交手下來居然也不粗喘氣。

——這樣下去對自己不妙,她正這樣想着,忽然感覺周圍的月光再度開始消失。

而就在她打算快一點找個位置躲藏起來維持安全以等待自己重新適應黑暗的一瞬——她看見了對方伸出另一隻手,熟練地把蓋在臉上的眼罩換到了另一隻眼睛的地方。

一瞬之間,米拉明白了。

她的眼睛並沒有受傷,蓋着眼罩是因爲光暗變化的緣故——人的眼睛要適應光明到黑暗最少要幾分鐘的時間,但若是通過遮蓋物一直保持一邊眼睛在黑暗之中的話,等到環境變暗了只要把眼罩換過去就可以立刻適應黑暗。

自大了。

洛安少女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冷汗——對方雖然年紀看起來不大個子也比她更小,但各方面的經驗可絕對不少。

把手縮在外套之中維持溫暖是爲了防止被凍僵動作不靈敏無法達成自己想要的動作;眼罩是爲了適應一陣一陣出現的月光;而赤着腳走在甲板上雖然冷但卻避免了打滑,而且只要保持持續運動的話也不會輕易被凍傷。

完了——她仍看不清環境,但對方通過眼罩的換位已經完成了對黑暗的適應。

米拉往前舉着小盾,不停地變換着防衛方向,臉上的冷汗也越滲越多。

風聲,海浪聲遮蓋了對方可能發出的行動聲。

她不知道對方在哪兒,視野在逐漸變得清晰,但速度不夠快——對方是知道她在哪兒的。

她開始慌了。

對周圍的環境注意不足——她想起了自己老師之前的批評。

米拉一直都知道自己有這個問題,所以她也一直非常好學,努力學習觀察學習思考的各方各面。

但她並不知道的是,這個問題並不光是知識累積方面的。

平心而論,賢者教導方式是優秀的。

他從不會聲張自己的劍術有多高超,儘管這是事實。但亨利更加知道對於一位劍士而言,最要不得的就是覺得自家戰法天下第一。保持冷靜,審視局勢,沒有什麼東西是能一招鮮吃遍天的,要挑選合適的應對措施才能謀求生存。

這是他不厭其煩地與我們的洛安少女重複強調的事情,然而正如其它無數的師徒關係或者家庭關係一樣。

語言並不佔據教導的所有組成部分。

孩子們像是隻會單調重複的鸚鵡一般,對着大人的言語言聽計從一般,在更多的時候,他們會做的事情是。

——模仿大人的行爲。

亨利很強。

或者說太強了。

這讓他能夠做出那些彷彿是冒險英雄小說一樣力挽狂瀾的壯舉,能做到一個人碾壓式地擊敗對方一隊人。但也正因如此,他反而成爲了一個不夠好的榜樣。

不論嘴上說過多少次,當他幾乎每一次遇到敵人都可以用壓倒性的絕對力量擊敗時,這個身影免不了地會在米拉的心中留下烙印。

“老師是無所不能的。”就像孩子憧憬自己的父母一樣,她也總是免不了會開始要學習他的一舉一動。

身爲女性體力上天生就要弱於男性,加上年紀仍舊很小,身體還沒有得到完全的發育。她最理想的戰鬥方式應當是更加靈活多變的,利用充沛的知識和穩打穩紮的基礎與敵人進行周旋,抓住對方的漏洞反擊。

就好像此刻面對的這名海盜少女所做的一樣。

但她不是這樣。

之前海盜們登船的那一次戰鬥是一個例子,前面還有不知道多少次。當面臨戰鬥時,米拉總是會下意識地選擇與對方硬碰硬,試圖通過主動進攻,以更快的速度更強的力量來擊垮對手。

亨利展現出的不可匹敵,壓倒性的力量與技術成爲了她一直追尋的方向。

但盲目的進取有時會給自己帶來苦果。

這堂課程卻不是賢者教她的。

“踏踏踏——”‘在後面——!’聲音僅在陷入黑暗之中的一分多鐘以後便響了起來,她尚且沒能完全適應這份黑暗但仍舊還是果斷地反應了過來變換了手中握着小盾的方式緊接着一拳打出。

“咻——”但,落空了——

“踏踏踏”的聲音繼續響起,撞在了米拉的小腿上她適應了一些黑暗的雙眼看出來那分明是一個艦船上的檸檬——

也就是說對方故意把富有彈性的檸檬丟在了甲板上使它發出聲響來讓她誤以爲是腳步,那麼緊隨其後的就是——

“呲!”小小的身影在吸引她向着前方揮出手中的盾牌以後從側面衝了過來撞進了米拉的懷裡,導致她整個人都撞在了船舷上左手拿着的小盾立刻就飛了出去“嘩啦——”一聲落在了大海之中,而那名海盜女孩又緊接着以極其熟練的動作把腿卡在了米拉的雙腳之間接着拉着她的另一隻手把她整個人給摔倒在了地上。

“咚!”“噗哇——”摔了個七葷八素的洛安少女仍舊亂舞着雙手試圖反擊,但手很快就被對方給抓住並且扭到了一旁把她給牽制住。

因爲慌亂而亂掉了呼吸的她加上摔的這一跤沒有能及時發揮力氣反抗,就這樣彆扭地被比自己個子更小力氣也更小的同性對手壓在了甲板上。

“咳咳咳——”臉貼着甲板的洛安少女很快因爲體溫把冰霜給融化,而她的一頭白髮也因爲這個的緣故被打溼緊貼在自己的額頭。

難受又彆扭的感覺是其次,更多的是對於自己行爲的後悔。

她剛剛是有機會反擊的,在倒地的一瞬間若是還有另一把武器的話就可以用這個逼退對方爲自己爭取時間。

但她身上甚至沒有帶第二把武器,防具也沒有穿,如果穿着板甲衣的話她也可以更大膽一些不必擔心對方手中的小刀。但她沒有這麼做,睡醒以後迷迷糊糊只是裹得暖和了一些拿着小盾和短劍就跑出來了。

蠢。

比咖萊瓦還蠢,女孩這樣想着。

月光再度投了下來,僅有一米四左右高度的入侵者少女扎着鞭子的臉在近距離清晰可見,她用翠藍色眼眸平靜地直視着被壓在身下的洛安少女,但就在她張口打算對着米拉說出一些什麼的時候,整艘船忽然動了一下——

“噠?”海盜少女顯得有些慌張,而米拉立刻意識到這是一個機會——是轉向!她想了起來,因爲是逆風行駛所以東方之月號隔一段距離就會轉向一次,她奮起打算反擊,但卻忽略了地面上被自己體溫融化的薄霜導致這一起身直接整個人腳滑朝着甲板的另一側摔了過去。

“咻——嘭!”這一次滑出去好幾米的距離撞在了圓木桶上的米拉比起前幾次受到的衝擊都更大,反倒是對於情況感覺慌張的海盜少女及時反應過來扶住了旁邊的船舷護欄沒有失去平衡。

“咳咳咳——”頭腦眩暈的洛安少女半天沒能再爬起來,而等到幾分鐘的時間過去她總算恢復了些許氣力之後,在皎潔的月光之下,海盜少女緩緩地走到了她的面前。

“呼——”洛安少女認命地嘆了口氣,然後在想着就算自己被對方殺了也要拼死通知船上其他人的時候——卻看到那名穿着有頗具民族風圖案外套的嬌小女孩,把小刀收了回去,然後朝着她伸出了手。

“凡帕莫祁?”對方再次開口,而這一次米拉總算大概聽懂了她說的是什麼。

“......你是說,要幫忙嗎(幫帕莫西)?”米拉滿臉不解和困惑地看着對方,而她重複了這句話的一瞬間海盜少女猛地點了點頭,然後興高采烈地揭下了眼罩。

“蒙尼涅卡帕涅,哈啦休!!(你能聽懂嗎,太好了)”她大聲地說着緊接着開始手舞足蹈地用一連串的話語解釋着一些什麼,但滿臉呆滯的米拉只是愣在了原地。

她說的。

是洛安語。

雖然語調和發音方式有所不同,但這個怎麼看都不是洛安人的女孩說出口的,確確實實是洛安語。

“噠?”米拉歪過了頭,而終於因爲動靜而注意到的船員們也適時地從上層加班舉着燈籠彈出了身體。

“這都是咋回事?”滿臉迷糊的水手和滿臉迷糊的洛安少女面面相視,只有臉被凍得紅撲撲的海盜少女露出了一個大大笑容然後舉起了手。

“哈啦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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