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唉!”
蕭大娘一臉痛苦之色,連連嘆息了幾聲,這才哽咽道:“天空之城……是……是我的故鄉。”
“你的故鄉?”蕭二郎一臉疑惑。
蕭大娘點頭道:“唉,孩子,我不想讓你捲進這些恩恩怨怨是是非非之中,可天意如此,天意如此。”
蕭二郎道:“既然是你的故鄉,老媽,你怎麼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
蕭大娘道:“沒有了,沒有了。”
蕭二郎追問道:“什麼沒有了?”
蕭大娘一臉痛苦之色,看了看一邊冷笑着的方清雪,心知這件事情終於無法隱瞞蕭二郎了,長嘆了一聲,這才說出了當年的事情。
原來當年,天空之城處在一個神秘之所,沒有人知道其具體位置,屬於不在兩大王朝管轄之內的獨立而強大的城邦。
當時龍陽王朝對天空之城充滿了戒備,宣和大帝四處懸賞天空之城的所在,執意要剷除天空之城,以消除王朝內存在的隱患。
天空之城的城主雲中仙得知後,不想引發戰爭,主動派出手下最得力的將軍前往龍陽城向宣和大帝進獻,承諾天空之城永遠忠於宣和大帝,忠於龍陽王朝。爲表誠心,進貢的物品之中,就有天空之城的地圖和詳細兵力部署。
當年那個去龍陽城進貢的將軍,就是聖魂殿十大聖魂長老之一,十大高手榜中排名第十的葉萱柔。
宣和大帝迫於聖魂殿的壓力,同意了天空之城的效忠。
也是在那一天,蕭筱和葉萱柔第一次見面,並一見鍾情。
宣和大帝見蕭筱對葉萱柔有意,一來是爲了成手下得意愛將之美,二來也是爲了進一步鞏固龍陽王朝和天空之城之間的關係,私下將葉萱柔許配給了蕭筱。
後來發生的事情,一如蕭大娘之前所述。
蕭筱辭官隱退後,和葉萱柔回到了天空之城,得到城主雲中仙的重用。
不久後,二人產下一子,正是蕭雲天。
又五年後,葉萱柔再次懷胎十月,眼見着又要再產一子,爲這幸福的一家三口再添一個人丁。
然而分娩當晚,天空之城卻突然遭到龍陽王朝大軍的進攻。毫無準備的天空之城,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頃刻之間,就已經城毀人亡。美麗安詳的一個城市,在一片大火之中,化爲灰燼。天空之城上下數十萬人口,自城主雲中仙往下,無論男女老少,無一倖免。只有即將分娩的蕭大娘以及五歲的蕭雲天,被鞏凡救出。
蕭二郎的父
親蕭筱,就是在那一晚力戰而死。
“來,孩子。”
蕭大娘說到這裡已是淚流滿面,拉過蕭二郎的胳膊,將他左手的衣袖往上捲起,看到在他的手臂上有一個雲朵的紋身。紋身不大,若不仔細看,難以發覺。
蕭二郎一直以爲,那是胎記。
蕭大娘卻道:“每一個天空之城的人,除了城主親生子女外,從出生時起,就會在左手臂上紋上一朵雲朵。你有,我有,你哥哥也有。”
她說着,也挽起自己左手的袖子,蕭二郎果然在她的手臂上看到一朵和他的一摸一樣的雲彩紋身。
蕭二郎不禁疑惑,問道:“既然天空之城的城主雲中仙已經向宣和大帝投誠效忠,爲什麼天空之城還會遭到龍陽王朝大軍的突襲?”
這時,方清雪冷笑道:“因爲他們是反賊。”
“反賊?”
蕭二郎更是疑惑,道:“可是,雲中仙不是已經明確表示向龍陽王朝效忠了嗎?”
方清雪道:“那只是一個藉口。雲中仙表面上向宣和大帝宣誓效忠,暗地裡卻偷偷的招兵買馬,意圖造反。消息傳到宣和大帝的耳中,他一怒之下,派出大軍,一夜之間將天空之城蕩爲平地。”
蕭大娘大怒道:“胡說八道!雲城主從來沒有過二心,自從向宣和大帝效忠之後,他非但沒有擴建過一兵一卒,還將原有的軍隊銳減了三分之二。是宣和大帝這個昏君,聽信讒言,昏庸無道。”
方清雪冷笑道:“你當然會這麼說,因爲是你害死了蕭筱。”
蕭大娘怒道:“不,我沒有,我沒有害死他!我沒有!!”
她已經有些歇斯底里了。
方清雪依舊冷笑,道:“不是你害死了他,那會是誰?如果不是你這個小賤人將他勾引到天空之城,他會死嗎?”
蕭大娘眼中閃現濃烈的痛苦之色,顯然,這些年,她也爲此而深深的自責着。
蕭二郎見了,知道這種時候,任何的安慰,都無法消除她心裡的傷痛,轉移話題道:“老媽,老哥早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了是不是?所以他纔會離家出走,投奔皇離王朝,和龍陽王朝作對,就是爲了替父親報仇,是不是?”
蕭大娘無力的點點頭,道:“我不希望他去報仇,你父親也不希望你們爲他報仇。可是這個孽子……”
她的臉色忽然變得急切起來,一把抓住蕭二郎的手臂,急道:“二郎,我的孩子,你千萬不要走上你哥哥的道路,千萬不可報仇。”
雖然知道他的父親是被宣和大帝派兵殺
害的,但蕭二郎心中的仇恨之火,並沒有想象之中的那麼熾烈,他甚至感覺不到仇恨,道:“老媽,你放心,我不會的,我不會像哥哥一樣的。再說,宣和大帝已死,龍陽王朝也已經名存實亡,什麼仇都報了。”
蕭大娘不信,問道:“真的?你真的不會去報仇?不會走向和你哥哥一樣的路?”
蕭二郎堅定的點點頭,不知道爲什麼,比起天空之城來,他對鞏凡的事更感興趣,想了想,問道:“老媽,父親和鞏凡很熟悉嗎?”
蕭大娘遙遙頭,道:“不是。鞏凡就是一個活神仙,那晚他只是剛巧路過,所以才救了我們母子。”
蕭二郎的興趣更濃,道:“老媽,你向我講講鞏凡的事情,好嗎?”
蕭大娘道:“其實也沒什麼,我對他的瞭解不多。他將你我母子救出之後,來到了臥龍村,等我產下你後,他留下了你拿着的那把劍,說你以後也許會用的上,然後就走了。唉,他是我們家的恩人,要不是他,我們母子恐怕早就死了。”
蕭二郎更加的疑惑了,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鞏凡是什麼時候在他腦中封印下那些記憶和知識的?難道在自己一出生的時候?
看蕭大娘的樣子,顯然不像是在說謊。那麼鞏凡,到底爲什麼要在自己腦中封印下那些記憶呢?
蕭二郎想着自己的疑惑,不禁出神了。
蕭大娘滿心悲傷,也沒心情管他想什麼。
方清雪則一直站在一邊,也是什麼都不說了。她只是單純的想讓蕭大娘難受,而在她的兒子面前揭穿她當年的傷心事,顯然是最能令她傷心欲絕。可真若看見她哭得如此傷心,她又覺得這一切,都變得如此無趣。
最後,她終於看不下去了,一轉身,向門口走去,道:“唉,我走了。”
蕭二郎和蕭大娘都是一呆。蕭二郎回過神來,忙叫住她,道:“前輩,那個……等等,我還有事情和你商量。”
方清雪回頭看着他,疑道:“我在你心中,一定已經是個不知廉恥的女人了。你還有什麼事嗎?”
蕭二郎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道:“那個……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們……嗯,就不提了吧。我這次過來,主要是想請你幫忙。”
“我,幫忙?”方清雪指着自己,問道:“你有個這麼厲害的媽媽,還需要我幫忙嗎?”
蕭二郎苦笑一聲,於是將二十萬大軍壓境的事情告訴了二人,並說出了希望在關鍵時刻,他們三個十大高手榜中的人物,能夠出手幫臥龍村一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