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下吧。你也忘不掉焱吧————”
不,我已經放下了。想解釋,卻覺得沒這個必要。”我也是!”忽然間,簫滿萱咬起了脣,語氣發了沉,“所以,聖龍我要!這個男人,我也要!”她近似發狠地說着,我看向她,她眸光灼灼,帶出了誓不甘休的決心。
聖龍她要!這個男人,她也要!
所以……她對龍墨焎所表現出來的一切溫柔,是爲讓龍墨焎再對她死心塌地嗎?
呵,這兩個人真有趣,一個苦肉計,一個攻心計,愛恨糾葛,無法分開。
“妹妹,用你的藥醫治熱吧。”蕭滿萱在心情平復後,對我認真地說。
我也認真回答:“姐姐,我的藥只能治標,要治根還是御醫的藥好,若要保養,更需要他們的滋補品。我答應你,不再激龍墨焎。
簫滿萱相信我地點點頭:“最近你就住到別處去吧,他看見你只會病情加重,而你看見他,我也怕你生出病來。”
“好。”沒有猶豫地,點頭。又和她沉默地靜坐片刻,彩陶來報,御醫已經開了藥方走了。簫滿萱回到房間,我跟在後面準備去拿自己一些喜歡的衣物。
房內只聽見一聲聲微弱的呼喚,從牀上而來:“萱兒…萱兒…別離開我……別離開我……”
墨焎,你就演吧。立刻收拾行禮。
簫滿萱握住了他的手,他似從昏迷中緩緩醒來:“太,太后……不妥…不妥…”他要抽回手,簫滿萱緊緊握住:“沒事,這裡都是自己人。”
我翻了個白眼,繼續在旁邊打包。
感覺到了龍墨焎的目光,隨即傳來他的輕語:“大夫人這是…”
“哎,你們鬧到此等地步,只有讓她先去別宮暫住……”
“不,不…咳咳咳咳咳……”龍墨焎忽然發急起來,簫滿萱去撫拍他的胸膛,我拎起包袱就走,他在我身後淡語,“太后,臣……能不能斗膽請大夫人留下……”
什麼?我驚然轉身,他正緊握簫滿萱的手,簫滿萱也有些吃驚:“可是,焎,你們二人…”
“我與大夫人之間的恩怨必須面對……萱兒,我不想讓你再爲難下去了……”他深情而抱歉地注視簫滿萱,那我絕不可能看到的溫柔深情目光,足以讓任何女人爲他放棄一切,爲他心軟爲他癡。
簫滿萱動情地伏上他的胸膛,我只感覺胸口發悶,真懷疑現在是不是有攝像機,這兩個人都演地這麼好。
“萱兒,我和大夫人只是缺少相談和解的機會,只需幾日,我相信我可以做到……”他無力沙啞的輕語和孱弱病重的模樣讓任何女人都會爲他心疼恰惜,都不會拒絕他此刻的請求。
“好。”簫滿萱果然點頭答應,轉回臉還用哀求的目光看我,“妹妹,焎已經做出了讓步,你就不能退一步嗎?”
我抿脣轉開臉。
簫滿萱起身走到我的面前:“焎就拜託你了。”她抱住我,忽然在我耳邊輕語,“治好他,放你出宮。”
我雙眸一亮,正好看到龍墨焎正用他深沉的目光注視我,我立刻垂眸不看他地點點頭。簫滿萱拍了拍我的後背,放開我才繼續用哀求的語氣說:“一定要治好他。即使你們有再大的恩怨,看在姐姐的份上,也請暫時放下。”
她想要再次得到龍墨焎的心,爲了讓他看到她只爲他而放棄太后的身份,苦苦哀求。當初她爲權勢放棄龍墨焎。而今,她已經得到了權勢,她想再得到這個男人。
簫滿萱走了,她把心腹彩陶留了下來,隨時向她回報龍墨焎的病情。她無法親自看顧,因爲,她是太后,他是攝政王。如果她是平常女人,她還可以再嫁。
而現在,她是太后了,她想讓龍墨焎做她的姘夫嗎?
我將行李再放回櫥櫃,經過牀邊時,龍墨焎發出一聲輕笑,無力輕語:“我又贏了。”
我低眸看他,他閉眸脣角帶笑。我冷冷地說:“我不會放棄的。”
“哼,好,我拭目以待。”他伸出手,在我不解他的動作時,他握住了我垂下的手,指尖輕輕撫過我的掌心:“別再用力了,傷口好不了就麻煩了……”
我想抽手,卻被他死死捏住怎麼也抽不出,我只有用深呼吸來讓自已平靜,站在他牀側說:“再麻煩也是我的事,你還是管好你自己的事吧。我問過簫滿萱了。她說聖龍她要,你這個人她也要。哼,看來你還要再努力一點。”
“呼……呼……”身邊,卻傳來他平穩的呼吸聲,我氣悶地看他,我是在提醒他,他卻睡着了!
從他手裡小心地抽出自己的手,因爲太用力傷口又裂開。他的手垂落在牀邊,我不解地看自己的手,他爲什麼要關心我?爲什麼要拉住我不放?這個人的行爲做事,已經讓我越來越無法理解。
我熄燈出了房,彩陶恭敬地頷首:“大夫人是要休息了嗎?”
“恩。你也休息吧,讓值夜的宮女看護攝政王。”
“謝大夫人。”
“還有,有什麼事不要煩我睡覺,去找御醫。”
彩陶頓了頓,依然說:“是。”
彩陶會睡在外屋,可以隨時照應。
因爲龍墨焎佔了我的房,我只有睡在偏殿裡。頭很痛,也很漲。門窗關閉,一個人坐在漆黑的房間裡,不想點燈,也不想睡覺。外面是呼呼的冷風,凌亂的樹影映在窗花之上。
爹孃那裡也失敗了。接下去我又該怎麼辦?難道真的等龍墨焎病好,簫滿萱放我出宮?龍墨焎也爲了得到簫滿萱的心,讓她對他死心塌地,怎麼可能這麼快好?即使好了,也會再裝下去。御醫也說了,他這病沒三個月好不徹底。
古代最麻煩的就是肺病。
偏偏我只有常用感冒藥。冷陌影知道我的身體壯如牛,想生病都難。墨刑,你到底死哪兒去了!真的插上翅膀飛去天涯海角?不再來管金宮事?
至少,也該顧顧我吧。
該死,我怎麼可以這麼自私?是誰將他回絕的?又是誰間接害死了他?而現在,我居然還厚着臉皮希望他回來陪我,救我。我,我我真是討厭!
抱住頭,好煩,我不能總是在無助和遇到因難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讓別人來幫忙,去依賴別人,指望老天會幫我度過。
好煩。想喝酒。
“呼!”一陣吟風突然吹入,揚起了我的長髮,像是有人開了窗又很快關上,悄無聲息的動作,擾如鬼魅。
“撲簌”輕輕一聲,聽到了有人落座的聲音,我驚然擡頭:“墨刑?!”
對方也是一怔,他坐在我的對面,手裡還拿着幾個酒瓶。黑暗中,他的小眯眯眼閃閃發充
是孤心!
“太子?”他忽然一哆嗦,害怕地看向四周,“夫,夫人,你可別嚇我啊,太子都死了快三個月了……”
“孤心!”我騰地起身,他笑了起來,毫無方纔膽小的模樣,將酒瓶——放在我桌面上,也不客氣地坐下:“多謝夫人,孤心又官復原職,可以跟自已喜歡的夫人在一起。所以特來請你喝酒。”
“你?!”胸口憋悶兩天的火騰一下起來,指向他,“你等我一會。”
“沒問題~~~~~~~~~只要是夫人,要我等多久都願意~~~~~~~~~~”想$要閱%讀更^多精彩內容*請登錄$派+派後-花^園他還開開心心地開始打開酒瓶,嘴裡還哼出了小調,“哼哼哼哼~~”想$要閱%讀更^多精彩內容*請登錄$派+派後-花^園你妹的,送上門的出氣包,不打白不打!
我在黑暗的屋子找了起來,抱了抱花盆,不行,把他打死就不好了,打開櫃子,全是被褥,這打上去可沒感覺。
“夫人,你在找什麼呢?快來喝酒。”孤心催我,我看到了牀上的枕頭,拿起來就奔回去打在他後背上:“找東西揍你!”
“噗!”他剛喝進去的一口酒,被我打了出去,他立刻跳起來,滿屋子跑,我在後面追:“你給我站住!”
“夫人夫人,我孤心對你忠心耿耿,你怎麼又打我?”
“還說!爲什麼昨天不是你來接我!你來我還好受點,偏偏是那個龍墨焎!你知道我當時差點崩潰嗎!”
“哎呀呀,夫人,冤枉啊,是你藥下得太重了,我今天早上才醒。醒來他們就告訴我攝政王免了我的職,害我還傷心了半天,還好夫人一定要我的人,攝政王沒辦法只有讓我官復原職了!”
“很好!你不是說是我的人嘛!還不站住給我打!”
他沒辦法,只有原地停下蹲下抱住頭:“那你……可溫柔點……
我掄起枕頭就打他:“混賬龍墨焎!讓你裝病!裝病!活該!吐血吐死你!讓你搶我男人,活該報應!呼。”打不動了,原地坐下,把枕頭扔給他,“自打三百遍?”“啊?”孤心委委屈屈地接過枕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拍在自己的臉上。黑暗中是他拍枕頭的有氣無力的聲音:“撲……撲……”
忽然,他抱住了枕頭,深深一吸:“啊…這是夫人的枕頭吶……真香……”
他那副享受的樣子讓我登時全身寒毛直豎:“這…這房間我從沒睡過……這些東西都是新備的自然香……”摸摸(某藍覺得是“摸摸”是“默默”吧)豎起的雞皮疙瘩,這人爲了逗我開心,還真是什麼噁心話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