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舞臺上,鼓隊已經推着鼓上了舞臺,開始打鼓。
“小月啊,這鼓隊的衣服……真打算那樣?”琴老還是有些保守。
我嘿嘿一笑:“那樣才性感啊。琴老,國主都是年輕有爲的青年,他們不會喜歡全身都裹緊的。琴老,您就放心吧。”
琴老笑着搖搖頭:“老夫老啦。”
“爹,您不老。”楚容在旁邊笑語,他也是來排練目的,而且,他除了當晚的演出,還有調度的工作,“只是歷史前進了。”
忽然間,感覺楚容有一種史學家的風度。
“那……那個男唱女的你還是堅持?”琴老對反串很頭疼。
我剛想說話,墨沄和師傅來了,墨沄笑道:“琴老,那可是驚豔一筆,不可去不可去~~”想$要閱%讀更^多精彩內容*請登錄$派+派後-花^園
琴老不說話了,宮裡已經傳聞南洋王跟子遙不清不楚的關係,所以琴老以爲墨沄喜歡男人,所以也就喜歡男人反串。
“本王也覺得那人唱地極好。”師傅的話讓琴老登時露出驚訝,師傅總是那麼正經,說話也就顯得分外嚴肅,“他堂堂一個男子,卻擁有如此天籟的嗓音,真是神人吶。尤其是在唱簫司樂給的歌曲之後,更覺此曲不似人間有吶。”
我有些得意地笑,到時一定會讓那些國主驚歎的。
“由我爲他伴奏,定會點亮整個夜宴。”子遙也款款而來,一臉胸有成竹,最近他和墨沄似乎相處融洽,頗有種兄弟情深的味道。
看到他們相視含笑,忽然覺得他們之間的感情有種雲裡霧裡的感覺。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感情?
“真想快點看到這場宴會。”師傅目視舞臺上的表演者充滿期待地說。
我們大家一起站在舞臺下。在一個又一個節目中,也變得越來越期待。
“簫大司樂。”一個小太監匆匆而來,“皇上讓你去獻樂。爲獨孤國主接風。”
“好。”獨孤翼時昨天到的。沒想到他第一天到去跟龍墨焎報個道,就跑我家來了。對了,正好跟他要盤子去。
此時此刻。在東宮裡也正在舉辦給獨孤翼接風的小宴。幸好中秋月宴的節目都是民間藝術家,【天樂府】的人正好用在這些瑣碎的小宴上。不然,還真擔心人不夠用。
匆匆提上小提琴,在宮裡,用的一直是龍墨焎的這把。這人矯情,不用他的他生氣。今天是召幸後的第一次見面,還真……有點尷尬。
那個晚上,龍墨焎誰也沒寵幸。可憐的女孩們一個個哀怨地都成了林黛玉。整天但求一點聖恩雨露的模樣。
到東宮時御花園時,舞姬正在跳舞,常公公遠遠看到,匆匆而來:“簫大司樂,你怎麼纔來。”
“常公公,這兩天都在彩排中秋月宴,脫不開身吶。”
“那就快些吧,銀冰國主唸叨你好幾天了。”
“那隻狐狸?”
常公公面露囧色:“本公公只當沒聽見。”
“呵。”沒想到銀狐狸也會念叨我啊。
他將我領入宴會場中,舞姬退開,一時變得安靜。今日在監督彩排的師傅和墨沄。其他人算是齊了,除了龍墨焎,墨焱和獨孤聘婷也來了,還有龍墨冰和龍墨影。
龍墨冰身後站着一個新的宮女。便是我安排進來的她的女伴。
龍墨影看見我來,就開了口:“簫滿月,你最近可真是大忙人,一天到晚不見你。”她滿臉的不滿,回來後,和她見面最少。
我趕緊向各位主子行禮,纔跟龍墨影說:“八公主真是抱歉,臣最近忙於中秋月宴……”
“得了得了,別說了。”龍墨影轉開臉,有種“吃醋”的味道,“知道你忙,男人都應付不過來,哪還有時間來陪我玩?”
“。。。。。。。。”
她這句話說得氣氛分外尷尬,我只有低頭拿琴,龍墨影繼續說道:“現在想找你,只能做你徒弟。你教會了駿王妃彈鋼琴,中秋月宴之後,你就教我拉小提琴吧。”
“啊?”我愣愣地站在原處,中秋月宴之後,我就走了。
龍墨影不滿地朝我看來:“啊什麼啊?月宴之後沒有大型宴會了,怎麼,你還有什麼事情要忙嗎?”
“沒,沒有了。”此刻人這麼多,怎麼告訴她實情?大家都在看我們說話,龍墨影揮揮手:“快拉琴吧。”
“是……”心裡帶出了將要離別卻不能語的惆悵,龍墨焎黑色的小提琴放上肩頭時,閉眸拉起《牧羊曲》。
在這個世界點點滴滴的回憶因爲即將離去,而緩緩涌上心頭。這一年,我做了很多蠢事,信錯了很多人,懊悔了,反省了,最後明白了,可是新的錯誤又來了。我在不斷犯錯,也在不斷成長。
然後,成了今日之滿月。
《牧羊曲》給這片草坪帶來了一陣清涼的草原風,也帶來了安靜。
大家都靜靜看我,龍墨焎閉眸微揚脣角,依舊在回味草原的廣闊,和牧羊女淡淡的哀思。
席上獨孤翼讚賞點頭,墨焱垂臉面無表情,只捏着他的茶杯,獨孤聘婷微微擰眉,目光收斂,隱隱看向墨焱。
銀冰一動不動,銀月撅起了嘴,她最不待見的人就是我。
龍墨冰忽然拍起了手,龍墨影略帶不滿:“不夠不夠,本公主多久沒聽你拉琴唱歌了。那天銀冰國主接風宴,本以爲能聽你拉琴,偏偏你病了。本公主還記得當年你彈唱司音之時,顯得多麼愜意。今日這曲哀哀悽悽,像是要跟好友分別似的。所以,你得多拉幾曲,不能總便宜了皇上,把你獨佔,只爲他一人拉琴。”她睨向龍墨焎,龍墨焎愜意的表情抽搐了一下:“簫司樂,還不獻樂,還在等什麼?!”
衆人怯怯一笑,我趕緊繼續拉琴,剛起了個音,龍墨焎忽然厲聲命令:“拉些歡快的曲子!”
“是……”歡快的曲子從我手中飛揚,宛如這個下午是我一個人的獨奏會,讓他們一次聽個過癮。
“本王還記得上次簫司樂拉琴還很生硬,沒想到這才一月未見,竟能拉出那麼多美妙動聽的曲子了。簫司樂,你被鬼神附體了嗎?變化如此之大?”銀冰像是在驚歎,又像是在嘲諷我。
“臣之前手傷未愈,故而拉不好曲子。”我稍作休息,大家都看我跟銀冰說話。
銀冰嘖嘖搖頭:“可是……不夠味啊,簫司樂莫不是有私藏?還不夠之前皇妹所說的讓人聽到窒息啊。”
我明白了,他是來踢館的。
“簫司樂,還不獻上一首能讓銀國主窒息的曲子。”龍墨焎沉沉命令,今日他有些怪,對我冷言冷語。不過,這纔是當年的他,我最初認識的那個人。忽然反而感覺親切放鬆起來。龍墨焎對皇位的留戀,降低了他對我的執着。似乎……有些事情因禍得福了。
“是。”再次拿起琴。
“拉好了本王有賞。”銀冰像是施捨一般地說,漂亮的狐狸臉拽地要命。
我放下琴,不領情:“臣不要您的賞,臣要寅國國主的賞。”
銀冰得意的笑一下子僵硬,一副被胡桃核噎住的表情。倒是銀月,看到她皇兄的樣子捂嘴笑起來。
獨孤翼略帶吃驚地看我,目光中帶出一分受寵若驚的激動表情:“好!正好本王欠你一份寶物,上次未能給你水晶鋼琴,這次無論你要什麼,本王都會給!”
要的就是他這句話。
他鄭重的神情,讓龍墨焎和墨焱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銀冰咳嗽一聲回神,狐狸地笑:“本王可聽說獨孤國主把寅國神鳥都送給了簫司樂,怎麼,那不是你欠簫司樂的寶物嗎?”
獨孤翼沒有看他,而是坦然揚脣而笑:“那對神鳥在我寅國亦稱之爲夫妻鳥,專送郎才女貌,情深似海的夫妻,故而,那對神鳥並非送於簫司樂,而是送給王白石夫婦的。”說罷,他轉眸看銀冰:“銀冰國主賞簫司樂,又能拿出什麼神奇寶物來?”
銀冰剛想得意地說出寶物,獨孤翼已是輕笑轉頭:“想必是簫司樂看不上,故而纔不要的吧。”
一下子,銀冰又被核桃噎住了。
衆人的目光流轉開來,龍墨冰和龍墨影始終保持着看好戲的笑容。
獨孤翼拿起茶盞,微微而笑:“簫司樂見多識廣,本王送她神鳥時,她一眼認出,想必,能入她眼的寶物必然不俗。所以……簫司樂,你是想要本王何樣神物呢?”
立時,衆人的目光又聚集在我的身上,我不卑不亢說道:“我想要公主嫁妝中的那個盤子。”
立時,獨孤翼神色一緊,顯然十分吃驚。
“哈哈哈……原來是一個盤子,沒想到寅國的寶物只是些盤子。”銀冰大笑起來,然而,獨孤聘婷的神色也變得分外認真,近乎緊張地看向獨孤翼。
獨孤翼放落茶盞,凝視於我:“簫司樂指的是哪隻盤子?”
看來這隻盤子不是俗物,不然不會讓獨孤翼兄妹如此緊張。
我在龍墨焎和墨焱揣測狐疑的目光中淡笑道:“是那只有青銅之色,卻輕如紙片的盤子。不知……獨孤國主可願兌現承諾,將此盤贈予微臣?”
獨孤翼沉吟不語。獨孤娉婷一直看着他,見他沉默,她轉臉朝我看來:“你怎知我寅國有此盤,此乃我寅國機密。”
獨孤聘婷的話,立時讓所有人神色凜起,眸光閃爍。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