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宣思賢二話不說,連忙站起來,上前幾步,直接跪拜在水柔之的膝下。
水柔之也是泣不成聲,用手撫*摸着兒子的頭髮,傷心的訴說着:“孩子,苦了你啦。孩子,媽媽想死你啦。”
“媽媽,苦的不是我,是你。兒子這麼多年,都不知道盡孝,是兒子的不是喲。”宣思賢抱着母親的膝蓋放聲大哭。
這一哭,哭出了他這麼多年的委屈,也哭出了喜出望外的快樂。
在這母子痛哭的噪聲中,李守一悄悄做了一個手勢,除了白潔以外,其他人全部都退了出去。
傍晚時分,網絡上比白天更加熱鬧起來。
“一筆鉅款,兩條人命,皆是爲了繼承權。”
“爲色喪命,死也風*流。”
“珠寶店爭奪財產,療養院無辜遭災。”
隨着大量的最新消息播出,就連段、宣兩家之爭、宣慕梅爲段家生下私生子的消息,也都被披露了出來。
這麼一來,昨天開張的‘太湖療養院’也再一次的被熱炒起來。
危堅強借力打力,把老神醫的圖片,還有孫小芳、蔡元芳的照片反覆轉發,再一次的在網絡上形成了轟動。
在這中間,也曾出現了失控狀態。一度時間,有人把矛頭指向了蔡元芳,質疑收購療養院資金的來源。
有人猜測是寧靜的父親假借療養院之名,爲自己洗白貪贓收賄的金錢。也有人猜測資金來源於蔡元芳父親主持的科研項目。
不管怎麼說,也不能讓寧、蔡兩家長輩背這個黑鍋。
如果再這樣爆料下去,不管是蔡元芳夫婦,還是李守一,都必須要站出來進行申明。
那麼一來,李守一想要隱匿身份的想法也就會全部泡湯。
爲了這件突如其來的風波,李守一這個小團體中的核心人員,全部集中到了一號別墅的會客室裡。
李守一擬定了一份《個人申明》,準備公開說明收購療養院的資金來源。
不管網友信不信,反正他是要這麼做。
就在準備上傳《個人申明》的時候,坐在電腦前的危堅強喊了起來:“快看,快看。”
李守一等人連忙朝着屏幕上看去,網絡上確實出現了變化。
原來有關資金來源的討論文章充斥於網絡,此時卻猶如見到陽光的雪花一般,在一瞬間全部消失得無影無蹤。
“咦,這是怎麼一回事?”蔡元芳驚訝道。
李守一也感覺到有些莫名其妙。剛纔還是氣勢洶洶,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景象,怎麼會在一瞬間就扭轉乾坤的呢?
“不對喲,不對。”危堅強用手揪着頭髮說:“能出現這樣的情形,只有一種可能。”
“堅強哥,快說,是什麼可能?”對網絡外行的李守一,連忙追問道。
危堅強站起身來,在會客室裡踱了幾步說:“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讓這麼多的帖子同時消失,只有高層人物說話才行。”
“高層人物?堅強哥,哪會有高層人物出手來幫我們呢?”李守一用手指頭摩挲起了下巴頦兒。
危堅強點了點頭。
眼前這個小夥子的出生來歷,他都打聽得很清楚。要不是因爲沒有依靠,也不會被人陷害得丟掉了高考資格。
更不會爲了五萬元醫藥費去東借西挪,還差點被人把房子給奪了過去。
要是有人能幫忙說話,這一次的招警考試,也不會在名列榜首的情況下被人剝奪了錄取資格。
聽到危堅強的判斷,蔡元芳朝着丈夫瞥了一眼,看到寧靜正皺着眉頭在思索。
到了最後,他們估測着應該是寧靜的父親出了手。
雖說是父子之間有着很深的矛盾與衝突,但因爲牽扯到了寧部長自身的官聲,估計也就坐不住了。
看到這場風波得到平息,危堅強打了一聲招呼,先去陪爺爺、父母親說話了。
他走了,其他一些人也就相繼散去。會客室裡,只剩下李守一,蔡元芳、寧靜、孫小芳,還有胡軍和呂慶明。
明天早晨,就到了志願者報名的時間。在這之前,要將所有人員的工作分工,在今天晚上給定下來。
這些事情,自然是由蔡元芳出面主持。
他們這套班子,雖說是組合時間不長,卻由於心性相通,很快就形成了共識。
李守一除了參與幕後策劃與決策外,主要是負責藥方的配置。表面身份嘛,自然是一個小保安。
蔡元芳主持全面工作,主要負責全面管理和日常經營。
陳靜秀主要是負責醫護人員的日常管理。
在這一塊上,讓孫小芳當她的助手。如果有管理方面的潛力,將來可以考慮讓她擔任護理部門的負責人。
人事部長歐陽雪已經提前上了崗,目前正在負責招聘人才和定崗定責工作。
李守一暗中觀察了兩天,發現此女確實是個人才。
到底是國企中的精英人物,不但是能大刀闊斧的敢於負責,還能心細如髮的發現人才。
基建的一攤子,規劃上由‘百草堂’派來的專家負責。李成鐵當過副廠長,也就抓起了具體施工。
寧靜帶着孫小芳,和何方強、何小山一起,負責籌建藥房,建立健全一整套用藥的流程。
農田的事情,由朱子玉帶着徐元開展。不但是他們幾個人,朱子玉還從農科所裡請來了幾位幫手。
大家聽說有老闆願意讓大家進行綠色產品的試驗,一個個都是勁頭十足。
保衛部這一攤子,全部交給了胡軍。就連李守一這個幕後董事長,也是胡軍的部下。
胡軍昔日的戰友,已經來了12人,加上黃明,還有胡軍三兄弟,纔有了16人。
考慮到將來配方的安全,還有相關藥材生產流程的保密,李守一還是讓胡軍招集當年的戰友。
在第一階段的實驗期內,先把30人的指標給用足。至於以後的發展,那得看療養院的經營情況來確定。
陳鳳琴這個董事長,也自告奮勇的挑起了後勤管理這一攤子。
想到藥膳這一塊,也得有個知己人負責才行,李守一也就一口給答應了下來。
對外宣傳的事,事實上已經讓危堅強給挑了起來。
這幾天,不管是省城的生活臺,還是太湖市的生活臺,都在不停介紹着‘華夏療養院’的三項業務。
就連網絡上,也是連篇累牘的進行評論。
考慮到危堅強有着自身的職業,療養院還差一個具體負責的人。這些事情,也得有個過程,需要慢慢的物色人選才行。
最難安排的人,當要算是孫大寶。
按照陳鳳琴的想法,是想拉着盧雨一起照料後勤。只是考慮到孫大寶的感覺,這才選擇了放棄。
爲了孫大寶的事情,李守一算是頭疼了好幾天。設計了多種方案,都沒有得到認可。
要麼是孫大寶幹不了,要麼就是孫大寶不想幹。
到了最後,也是無意中聽到孫大寶說到自己的願意,就是養着一大羣雞。每天喂喂雞食,撿撿雞蛋,這纔是神仙過的日子。
一聽此言,李守一也就有了主意。
療養院的設置中,本來就有一個家禽飼養場。這麼一來,直接交給孫大寶負責就行。
有了盧雨的協助,再加上幾個農村婦女做具體活計,也累不着孫大寶。
聽到這樣的安排,孫小芳也顧不上蔡元芳、胡軍等人在場,直接就在李守一臉龐上啵了一口。
親完之後,她纔想到有外人的存在。喊了一聲‘我滴個娘誒,羞死人了’,就掩着臉龐跑了出去。
對她和李守一之間的關係,蔡元芳夫婦早就是心照不宣。看到這樣的情景,也只是一笑而已。
財務這一攤子,除了幾個專業人才之外,還差一個貼心的財務總管。
就在蔡元芳準備推薦自己一個學姐時,宣思賢夫婦跑了進來。剛一進門,他就招呼說:“守一,我來找你的麻煩啦。”
李守一有些迷糊:“姐夫哎,我幫你解決了繼承權的事,幫你洗刷了人命案的清白,又幫你母子團了圓,還要再我什麼麻煩呢?”
“守一,我想把母親給留下來。”宣思賢直截了當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一聽這話,李守一更是困惑。你想把母親留下來,好儘自己的孝道,那你就留下唄,關我什麼事情呢?
看到李守一皺眉頭的樣子,白潔抿嘴笑道:“守一,你聽我來說。”
接下來,她就吧唧吧唧的介紹了起來。
因爲遺囑的被盜,這纔有了水柔之的太湖之行。按照水柔之的想法,只要看到兒子沒有事,她也就能放心的返回姑蘇市。
話是這麼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水柔之依依不捨的神情。
如果讓水柔之與宣思賢住在一起,老夫人那一邊也不好交待。而且,也違背了當初的約定與承諾。
水柔之在姑蘇的職業,是私營企業的總賬會計。
儘管業務能力上沒有話說,可由於歷史上的錯綜複雜關係,也就決定了她不能到‘洪福珠寶店’去工作。
要不然,老夫人那一關就過不去。宣家族人那一邊,也不會認可水柔之的身份。
想啊想啊,想到最後,宣思賢把主意打到了療養院這一塊。
‘太湖療養院’算是新辦的企業,各方面的人手都不齊全。這一點,宣思賢是清楚的。
據他所瞭解,財務總管這個位置就是虛席以待。倘若能讓水柔之坐上了這個位置,豈不是兩全其美!
既能解決母子兩地相思的苦惱,又能滿足水柔之想在事業上更上一層樓的願望。
最重要的一條,即使宣家族人想要從中挑剔,也是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