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已王霸之氣連嚇帶氣的瑤池,除了渾身發抖,手腳發麻之外,到底也沒敢再強橫,看來神鬼怕惡人,她也真怕在衆小面前真捱了呂陽的大耳括,那她這張臉可真的沒地放了。說到底,還是呂陽這忽然爆發的強大實力,着實將他震懾住了。
瑤池老實了,昊天沒有依靠,只得垂頭喪氣的前來受罰,呂陽斜了他一眼,淡淡道:“師弟,你打傷我的事,便用你這塔了結因果如何?”
昊天臉上一陣抽搐,那塔是在他在天道寶庫打掃時看上的,不知爲何,他雖然是道祖點化,可是鴻鈞一直對他淡淡的,不甚搭理,而對東華和瑤池就不是那樣,所以他只得求瑤池向道祖去討。
好容易到手的寶貝,這還沒稀罕的夠,昊天自然是不願意的,可是面對呂陽逼人氣勢,昊天那敢說半個不字!瑤池輕輕拉了拉他的袖子,昊天知機,一咬牙點了點頭應下。二人的貓膩呂陽只當沒見,呵呵一笑,他與這二人天生對頭,二人對自已怨恨多點或是少點,都無所謂。
事情即然了結,瑤池狠狠瞪了呂陽以及玄女三人一眼,拉着昊天灰溜溜的走了。攤開掌心,一個七彩小塔矗立掌心,放出煜煜光華,呂陽滿意的點了點頭,轉過頭拉過墨瞳,將這小塔放在他的手心,墨瞳驚喜的瞪大了眼:“哥哥?” ωωω▪ttκΛ n▪℃O
“這個塔是先天玄青之氣所凝。其中日精月華。水火不侵,有包藏天地之妙,攻防一體,是一件不可多得的靈寶,你身上玄元控水旗雖然厲害,但是修爲不夠,所發神能也是有限,此寶你帶在身上,可以保你眼前無虞。”
墨瞳大眼中水氣瀰漫,一言不發。悶頭伸手接過,呂陽拍拍他的肩膀,再看看一邊站立的玄女素女,腦海中記憶如潮水噴涌。走馬燈般轉個不停。
道祖鴻鈞成道後,紫宵宮內只有兩個僮子伺候,說是伺候,其實就是找兩看家的小孩罷了,可是道祖是什麼身份,便是兩個看家的僮兒,也不能隨隨便便找兩個就算完了,於是乎,天地初開時第一縷至陽之氣的東華也就是現在的呂陽和至陰之氣的瑤池便應運而生了。
也不知是不大道搞錯了,本來這至陽與至陰之氣。陰陽相合,相呼吸引,鴻鈞想來也是抱着這個主意,這至陽與至陰化身陰陽相合,日後也可擔起治理天地大責,共同陶理天地。可是萬萬想不到,這二位非但沒有半點天生夫妻的樣子,反倒兩兩生厭,互不搭理。
時間越長,二人越加變本加厲。好似冰炭不同爐,越來越不着調。做爲至陽化身的呂陽性子沉穩,身爲大師兄的他主張好男不和女鬥,對唯一的這個師妹一直是百般忍讓,這也慢慢養就了瑤池刁蠻嬌橫的性子。這二個冤家一忍一讓。勉強倒也能相安無事。
這個局面一直到那一天,瑤池在紫宵宮的一角內意外的發現一塊晶瑩華美的玉石終於打破。那玉石玲瓏剔透,五光十色,瑤池如荻至寶,天天把玩,愛不釋手,那石頭本就生有靈性,見瑤池喜愛自已,更是光華煥發,苦求瑤池助自已化形。
說起來瑤池現在法力也不算小,自然拍着胸脯答應,可惜夢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她用盡所有法門,石頭終究還是石頭,傷心絕望之下,瑤池這纔想起自已還有一個師兄,若是呂陽出手相助,與自已陰陽合力,自然大功可成。
不想見了呂陽說明原因之後,出乎她意料的,呂陽一口回絕了!理由很簡單,紫宵宮是道祖的地方,那裡隨便說點化就點化,這添丁進口的得先問了道祖才行,瑤池乘興而來,敗興而歸,與呂陽大吵一架,二人不歡而散。
瑤池回到自已住處後,越思越想,對呂陽越是生厭痛恨,有心不再助這塊玉石化形,可是不知爲何,心裡着實放不下,無奈之下,瑤池只得帶着這塊石頭,前去求見道祖。
望着拜倒在地瑤池,鴻鈞半天不語,臉上神色變幻,良久開言道:“一念即起,百事便生。一念即滅,萬緣俱寂。點化這塊石頭倒也無妨,只是從此以後事多,你現在悔還來得及!”
做爲陪伴道祖經年,並深得其寵愛的瑤池自然能夠聽出道祖這一番中蘊含着的深意,心中雖然發驚,可是她性子刁蠻,在她看來這塊石頭於自已來說能有什麼事情?一咬牙道:“弟子與這石頭有緣,求道祖憐憫弟子,日後若是有事,弟子心甘情願。”
“罷、罷、罷!你即然如此說,那便成全你吧!”道祖嘆了口氣,揮動手中拂塵,一陣清風拂過,那玉石自瑤池手中被風捲到半空,一聲脆響,化出一個少年,生得是丰神如玉,仙姿道骨,瑤池喜得見牙不見眼,二人一見面,十分相得。
卻不料莆團之上的鴻鈞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天數!天數!”便將這石頭化形的少年,賜名昊天,如此,這紫宵宮中便兩個道僮變成了三個。
自打有了昊天,二人感情日漸濃厚,很自然的瑤池對於呂陽更加厭棄,而昊天也對於東華當初不加援手心有芥蒂,耿耿於懷。被二人抱成團孤立起來的呂陽,心中鬱悶無處化解,在一次爲道祖傳訊的時候,呂陽自告奮勇,領命出宮。
此時正值道祖玄法大成,自知身負教化天地之責,於是宣告天地,有緣者都可以來紫宵聞道,所以天下大能紛紛,無不競相前來。
玄女與素女根腳不凡,深知此次聞道機緣的重要,可是混沌茫茫無其大,更有無數危險魔障,紫宵宮在那裡卻是茫無頭緒。玄女求道心切。不肯錯失機會,便帶上素女往混沌而來。
等上了混沌,二個小女孩就傻了眼了,混沌之中一片死寂,處處是地水火風肆虐,那有半點紫宵宮的影子,素女膽子小,拉着姐姐就想回去。玄子性子執拗,不肯就這麼廢然而返,堅持前行。素女不肯獨自回去,只得跟着姐姐在混沌慢慢尋找。
事實證明她們不是紫宵宮中的有緣人,苦尋經年,二人連紫宵宮的影子都沒有找到。,混沌之中除了地水火風之處,更有殘留的先天神魔異獸,雖然大的神魔都被鴻鈞和盤古斬盡一空,可是終究還是有少量的漏網之魚,玄女素女很不幸就遇上一個魔獸!
一番爭鬥之下,素女深受重傷,玄女獨木難支,正在岌岌可危之時,呂陽正好路過此地。揮劍傷了魔獸,那魔獸負傷向不遠處的一個山洞奔逃。玄女恨它傷了素女,提劍便追了下去。呂陽見素女神情萎頓,連忙取出隨身丹藥與她療傷,素女心生情愫,卻是呂陽始料不及的。
山洞中傳出一陣驚天嘶吼之聲,呂陽與素女大驚,怕玄女有什麼不測,等到二人化虹飛到山洞才發現,巨大石洞血腥臭氣逼人。一個小山般的魔獸倒在一旁,鮮血流了一地,看來那震天嘶吼是這魔獸臨死前所發。
二人鬆了口氣,素女嚇得芳心亂跳,上前去拉着姐姐的手。不肯放鬆。呂陽見玄女一頭一臉都是鮮血,手中長劍寒光逼人。英氣逼人,心中突得一動,正要說些什麼,忽然洞中黑暗角落裡悉索聲響,登時吸引了三人注意,玄女長劍一指,喝道:“什麼人,還快些現身,否則別怪我劍下無情!”
那角落裡抖動更加厲害,卻不肯發聲,玄女性如烈火,魔獸洞中,還能有什麼好東西。二指駢起,一道濛濛劍氣便向那角落之處射了過去。
呂陽寧神細瞧,忽然發現發現不對,連忙喝道:“道友且先住手!”可是玄女劍氣去的是何等之快,那裡停得下來,呂陽無奈,掌心噴出一道金光,後發先至,追上那道劍氣,兩相碰撞,頓時濺起一天光雨。
一天光雨下,照出一個黑衣小孩,渾身瑟瑟,蜷縮在山洞一角,一張小臉雪一樣的白,沒有半絲血色,一對大眼驚恐的瞪大,死死的盯着他們三人。
素女驚叫一聲,搶上前去,將他拉了出來,見這孩子生得異常美麗,玄女與素女都是仙容濯世,可是與這個小孩一比,也都得遜色三分,這孩子形容雖然狼狽,可是性子卻是兇狠,對玄女素女不理不睬,閉口不言。無奈只得呂陽出馬,說也奇怪,這孩子對呂陽卻不加抗拒。
自從在那山洞將他帶出來,這孩子就粘上他了,修道之人見面都以道友相稱,熟悉一點的都以師兄師弟相稱,可是這孩子與衆不同,長得和別人不一樣也就罷了,就連稱呼也不一樣,除了叫自已哥哥外,餘衆之人一概不理。
對於這個一根筋的娃娃,呂陽也是頭痛,沒有辦法,只得將他們三人帶上紫宵宮安置。玄女姐妹自然是歡喜雀躍,喜不自勝,對於宮中突然多了三個人的瑤池來說,勃然大怒,等發覺昊天見到素女那神魂顛倒的樣子,瑤池怒不可遏,與呂陽大吵一架後,告到了道祖那裡。
道祖反應平靜,這讓瑤池大失所望,傷心之下更恨道祖偏心,她不敢怪道祖,便把這筆帳記到了呂陽頭上,而墨瞳來歷詭異,性子今執,只認呂陽一個人,就連道祖都是愛搭不理,奇就奇在道祖對他倒沒有芥蒂,反將天地五方旗中北方玄元控水旗賜給了他,這一點讓昊天嫉妒的眼睛發紅。
他在這裡思續萬千,呆呆望着墨瞳出神發呆。一邊素女心中便有些不快,搶上前一步,拉了拉他的袖子,嬌聲道:“東華大哥,你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剛把瑤池姐姐嚇得一句話不敢說,大哥好威風哦。”
玄女喝道:“素女,你又亂講話!”素女伸了下舌頭,做了個鬼臉,笑道:“我又沒有說錯。”說沒說完,被玄女一瞪,下頭幾句話就咽回肚子去了。
被素女這麼一鬧,呂陽便從沉思中醒來,目光掃過三人面容,素女一臉天真浪漫,墨瞳摸那個小塔,神色激動,而玄女站在遠處,不發一言,冷冷的看着他。
呂陽忽然想起玄黃五層,那人和自已說的一番話,當時自已並沒有十分理解:因果之律貫穿過去現在未來,是在冥冥中主導一切的存在。一切皆有因,一切自有果!因果律的作用,在於能窮通過去,推演未來,把握現在!因果之力互相結合,即形成無邊輪迴之網,也就是衆生所謂的天數!
“天數!天數!”呂陽仰首望天,彷彿在看着隱在那無盡虛空後一個人影,忽然冷笑道:“都說神通不及天數,我卻不信,想要我遵循天道,按照你意志行事?我今天告訴你,那是絕不可能!”隨着一句出口,紫宵宮內忽然奇詭的靜止下來,就連墨瞳、玄女、素女都被定格一般靜止不動。
時間在這一刻靜止不動,一個玄奧之極的聲音從四方響起:“你很強,也很狂妄,我給你機會,讓你做天道聖人,領略天地造化之秘,掌控萬物運行法則,元神寄託虛空,不死不滅的混元教主,你尚不知足?”隨着這話聲落下,隨之而來便是無盡威壓,雷聲轟隆,不斷炸響,顯然那人已經憤怒已極!
對於這鋪天蓋地而來的氣勢,呂陽直接選擇了無視:“你說的境界,誠然是個了不起的境界,可是對於我來講,那也不過是領略了道,掌握操縱法則而已,還稱不上超脫。達到操縱天地本源境界的混元聖人,確實是足以橫行天地,但那也僅僅如此而已,那又如何!”
說到這裡,呂陽聲音肅穆,大聲道:“所以,你給的這個機會,我、不、稀、罕!”吼聲震動天地,這幾個字說完,呂陽身上頓時迸發出無盡的威壓,對上那自天而降的赫赫神威,成然平分秋色,不分軒至。
好象也沒料到呂陽竟然會有這麼強的法力,也好象是被他這番逆天誅心之論驚呆,空中那個聲音沉默了半晌後,沉聲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呂陽低下了頭,狂風颳起了一頭黑髮迎空飛舞,瘋狂的撕扯着他身上的衣衫,靜靜的思索着,那人一絲聲音也無,屏息靜氣的等着聽呂陽的答覆。
好象過了片刻,也好象過去了千年,呂陽霍然擡頭,眼中神光如劍直插上天,微微一笑,伸手握拳,拳上金光紫光灰光繚繞,淡淡說道:“我知道你是天道!你問我要做什麼,那我告訴你!我要隨心所欲,我要違被天數,我要超脫因果!”說到這裡,看了看靜止在那裡,一動不動,似乎已化成永恆的玄女、素女、墨瞳等人,深深吸了口氣:“我要…爲我愛和愛我的人,助他們擺脫這狗屁的天數定理!這些夠不夠?”
說完,不等那人再說什麼,口中暴吼一聲,一拳向着面前的天地猛的轟出!“咯嚓”一聲清脆入耳……好象什麼東西碎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