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趴倒在地。不知不知中現了原形,原來是一隻巨大的白蝙蝠。呂陽渾身鮮血,一陣陣鑽心疼痛得眼前發黑。忽然見張果現出原形,倒在地上。不由大吃一驚:難道妖怪吃人還要現原形?
忽然聽到一個冷冷的女子聲音說道:“你什麼時候來的?”呂陽大奇,不知這女聲從何而來。這時天上二鉤化成的白蟒因爲主人化形,無人控制,那裡還是乾坤二劍的對手,被二劍打節節敗退。
那女聲又說道:“這是她教給你的劍炁?”呂陽痛得發昏,那裡還有心情和她答話。口中默唸心訣,乾坤二劍疾馳而下,金朱二光入體閃曜,與天羅網陣陣透骨寒氣相搏。
那女子冷哼一聲道:“這天羅網是我身上至陰之氣所化,與你身上至陽之氣生生相剋。你功力若是強過我,自然可以反制,只是看你現在這樣子,你覺得有可能?”
得二劍相助,覺得天羅綁縛之力稍輕。那種錐心之痛輕了好多。呂陽鬆了口氣,勉強盤坐而起,打量眼前這個女子。
眼前這個女子刀片臉,柳葉眉,杏核眼,頭戴九鳳搶珠金冠,珠堆玉累。身穿錦繡無縫天衣,花團錦族。一身尊貴之氣,一派堂皇威儀。腳踏五彩祥雲,半空中低頭看着自已。眼神頗爲輕蔑,顯然極爲輕視自已。
伏在地上的張果,不敢擡頭觀看。但一聽聲音,便知道是誰來到了。慘嚎道:“娘娘饒命,小神看護桃園不利,請娘娘責罰。”說完頓首不止。
本來看着這位一身做派,心裡有還有幾分忐忑。等張果嚎完了,呂陽心裡全明白了,這位,就是自已的天生老婆!王母娘娘瑤池!
見張果嚷破自已身份,王母大怒,她本來就看不上這個老鼠精。想到是玉帝派來的,就隨手將他打發到桃園,自已眼不見心不煩也就是了。今日正她準備去混沌彌羅天謁見元始天尊。
將走未走之時忽然覺得臉上發燒,心血來潮。連忙掐指推算。卻不料天機早就亂成一團,那裡還算得出什麼。正在這時,忽然發現蟠桃園中天羅網發動。她心內一動,也沒驚動隨身侍女,直接瞬移來到此處。
來到見張果與呂陽二人相鬥,她便隱身一旁悄然觀看。見呂陽天上劍炁,又看到呂陽臂上金光隱隱。王母心裡什麼都明白了,難怪自已心跳惶急,心血來潮,卻原來。。是怨家來了!
呂陽是至陽之身,王母是至陰之身,不管他們願意不願意,他們就是天生一對。呂陽現在只有一陽本源,又全力與張果鬥法,對王母感應自然是沒有。而王母卻不同,陰陽交匯這種感覺在王母來說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了。
望着眼前這個女子,呂陽笑了。看着眼前這位不懷好意的笑,王母心裡咯噔一聲。臉上神情頓時變得古怪之極。厲聲怒道:“小小凡人,見了本聖母不大禮來見,居然敢放肆嘻笑,你不想活了?”話說的狠,可是尾音卻略帶顫抖,透着幾分心虛。別說呂陽,連趴地上不敢動的張果都聽出來了。
呂陽呸了聲道:“你給我閉嘴!騷娘們。”就這一句話,王母差點沒厥過去。地上的張果此時剛變回原身,聽完呂陽這話,直接暈了。他沒法不暈,這天上地下有史以來管王母叫騷娘們的牛人就沒有出現過!
王母頭髮都乍了!眼睛也紅了,眉毛也立了。下了彩雲,一步步走向呂陽,低聲道:“你剛剛叫我什麼?你敢再說一句?”王母準聖之身,這一怒,威壓如山,呂陽就就覺得體內那天羅網又緊了幾份。痛哼了一聲,呂陽呸得一聲,吐出一口血,正落到王母的裙上。
眼睛眨也不眨,盯着王母暴怒的臉:“我叫你了,騷娘們,怎麼樣,聽不夠?再來幾遍?”說完哈哈而笑,只笑了幾聲,忽然心口一陣劇痛,身子翻滾着滾出老遠。
原來是王母對着他心口就來了一腳。王母這一腳含怒而去,呂陽只覺得如同捱了一記巨鍾重擊,滾倒在地,登時嘔血成升。
王母兩眼噴出怒火,伸手從頭上拔出一枚金釵。釵頭放出無限寒光,一看就是一件不凡靈寶。王母高高舉起,便要向呂陽紮下。也不知那來的勇氣,呂陽掙扎着站起身來,一步一步向向王母走來。
嘴角噙着一絲莫名的微笑,眼黑漆黑。呂陽步履踉嗆,看那樣子來陣風也能吹倒下。可是王母拿着金釵的手不住的顫抖。呂陽一步步欺近,王母一步步後退。終於王母感覺身後一實,原來退到一株老桃樹上。再也無有了退路,王母瞪大了雙眼,聲音發抖:“你。。你要做什麼。。”
王母現在好象不再是那個高居九天,俯視天上人間,手握無盡權柄的女王.在呂陽莫名的威壓下,她好象變成了一個任人宰割的小綿羊.面對着呂陽,王母覺得自已現在連一個小手指都提不起來,
呂陽嘿嘿冷笑,臉上五官鮮血直流,一張俊臉有如神魔。一伸手捏住王母的玉臉,猛然一捏,王母痛哼一聲,眼睛瞪大.她不知這個人想要幹什麼。奇怪自已一身修爲,可是爲什麼現在這樣虛弱。提不出一絲力氣。王母第一次發現自已竟然會有這樣深深的無力之感。
眼前這個男人,彷彿有一股無與倫比的霸道魔力。讓她芳心劇跳,渾身痠軟,不敢有絲毫反抗。
凝視着眼前這個女人。原來她就是自已的天生老婆瑤池。這一瞬間,來自東華純陽之身那部份記憶,俱都清淅明瞭。呂陽慢慢擡起手掌,對準王母的如玉的臉蛋,狠狠的就是一耳光!
一聲清脆,碎掉二人心。摸着火辣辣的臉,不相信這一切,這一世是夢,對,肯定是夢!瞪着眼前這個人,嘶聲道:“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張果在一旁看得真切,只覺得自心裡天崩地裂!高高在上,人神不敢侵犯的王母娘娘,居然讓人頂在桃樹上,讓人摸臉摸手,最後還讓人煽了一個大耳括!
張果呻吟了一聲:“我死定了!”他在天宮日久,王母娘娘和玉皇大帝那點不清不混的事他也聽說過一點,但是看到眼前這一暖昧狗血情景劇。張果知道自已現在不走,一會必定死無全屍。
呂陽冷笑道:“這一巴掌,我就是打你個不要臉的娘們!你身爲我東華妻子,不守妻綱,卻與昊天那個小子勾結,謀害於我,你當我不知道?”
王母一聽此言,臉白如紙,低頭道:“你居然憶起前塵?難怪,難怪,昊天說你是禍胎已成!”
呂陽冷笑道:“怎麼,坐臥不安了是吧?你們這對姦夫賤婦,苦心算計於我。你不是要殺我嗎,來,我給你殺,只是你想好了,能不能承擔這潑天的後果!”
王母咬牙道:“你別以爲我不敢。殺了你不過有如碾死一隻螻蟻!”呂陽喝道:“閉嘴!你不怕這天地陽氣消失,你就來殺個看!親愛的老婆,咱們是一個繩上的,死了我,你也活不成!”
一跟頭差點栽到地上,五母只覺得心裡怒火滔天,放出來都可焚燒世界了,可是她明白呂陽說的不是恫嚇之言,而是真的如此。現在別說他了,在這呂陽轉世千回的最後一世,這就是昊天來她宮裡叫苦發怒的主要原因!誰也不敢承擔滅掉天下陽氣之祖的巨大後果。
呂陽這也是死中求活,體內華陽巾與乾坤二劍勉強護住心脈,可是這肉身已經是傷痕累累,實在沒有資本和王母拚什麼。再說就是算他渾身完好,就依現在功力而論,再來十個呂陽也不是王母的對手。
危急之中,呂陽驀然想起純陽之身說的一句話:自已這一世是八陽輪迴的最後一次,要是自已這一身若是有什麼不測,必定消散世間,那時的結果就是萬物滅絕,天地重開。這種滔天的因果連聖人也承擔不起,王母做爲至陰之祖,如何不能得知?賭了!
呂陽這一寶押得王母臉色鐵青,尖叫一聲,一揮手,一珠老桃隨手化成木粉!轉眼看到張果展翅要飛。心中這一腔怒火熊熊就向這傢伙發去。這個張果已聽得了自已太多秘密,不但非死不可,而且還要元神盡滅。
想到此,眼中惡毒之光一閃,手中寶釵化成一道金光便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