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宇衡皺眉,對着亞惜離開的地方帶着點醋味說道:“女大不中留!”
他冷不丁的放出這麼一句話,坐在客廳的幾人都哈哈大笑。
當然已經在門口的亞惜,並沒有聽到自己嚴肅爹地的醋話!她沒有像以往一樣坐在副駕駛座上,而是跟着江韻姝一同坐在後座。
坐在乾淨舒適的車廂內,亞惜就開始埋怨道:“你看這樣的車多好,像你那輛法拉利,底盤低做起來不舒服。”
聽到有人這麼嫌棄自己的愛車,慕子泉忍不住沉聲反駁,“有本事你自己開!”
“你……”她冷哼一聲,“就知道欺負我,明知道我沒駕駛證,等我滿十八週歲考來的時候我一定要向你炫耀!”
慕子泉的嘴角微微像上一提,“我向你這個年齡的時候已經開車到處溜達。”
“怎麼可能……”交警會放開你?
她並沒有問出心中的疑問,突然響起那麼一句話“有錢能使鬼推磨”恩,不會出事就都沒關係。
車子緩緩啓動,車技好的人開車,最大的不同就是起步跟行駛的時候對於後座的人來說根本就沒有一點感覺。
亞惜看着一語不發的江韻姝好奇的問:“你跟孟恬都說了什麼?”對方的大轉變讓幾人都咋舌。
江韻姝整個人向後仰,雙手交疊枕在腦後,“就是真心話而已……”
真心話?
“難不成你說你要跟她搶我老哥?兩人公平競爭?哎喲……”亞惜慘叫一聲,癟着小嘴可憐兮兮的捂着自己的腦袋。
“幹嘛打我?”
江韻姝挑眉,“誰讓你都說一些沒有依據的事情,要是我這樣跟她說,她早就在外面攔住我打啦。”
“那是什麼?”
江韻姝斜視她一眼,微微揚着下巴露出一抹笑容,“我不告訴你。”一副十足欠揍的模樣!
“切。”她冷切一聲。
慕子泉從剛剛出來的100碼慢慢的降到50碼,如今更是40碼都不到,根本就是一個新手上路的速度,可是後視鏡中的那輛蘭博基尼並沒有超車的意識。
深邃的眸子冷冽幾分,慢慢的踩着油門,速度快速提了上去,蘭博基尼也快起來……
跟蹤嗎?
他又將車速慢下來,十分悠哉的開着車。
面對時快時慢的車速,亞惜忍不住問道:“你車怎麼開的,一下快一下慢。”現在又慢的像個烏龜一樣,看着周圍的車一輛輛的超過自己。
他並沒有說明,怕徒增兩個女生的擔憂,“只是想試試車的性能而已。”他說的很是自然,並沒有讓人懷疑。
“等等……”江韻姝突然喊道,“我想去買束花。”
慕子泉的車子在不遠處的停車道內停着,開起車內的監控,鎖好車門跟着兩人一同下車,深邃帶着寒意的雙眸快速的掃過街上的每一輛車,然而藍色的蘭博基尼已經看不到。
難不成是錯覺?
不,他探視那麼次,一定不可能!剛剛那麼明顯,對方必然知道自己已經發現他了。
兩個女生手牽着手走在前方,他冷沉着一張臉走在後面,不時的能聽到周圍女生的尖叫,以及男生目光直直的看着前方的兩人。
三人一同走進花店,門口的感應器上好聽的叫着“歡迎光臨”四個字。
在店裡忙活的營業員上來詢問,“請問,需要什麼花?”
江韻姝思量片刻回答:“來一束百合。”
“好,需要包裝嗎?”營業員再一次詢問。
“恩,幫我包起來。”
“可以,請三位稍等片刻。”說完,那名營業員拿起一旁紅色塑料桶中挑選着新鮮還帶着露珠的百合。
亞惜好奇的看着花店五顏六色不同品種的花,最終將目光放在眼前最顯眼的藍色妖姬上頭,下意識的想去拿起一朵,花枝上的刺卻刺破她的手指。
鮮紅的一滴血滲出,一張白色帶着淡淡香氣的紙巾輕輕的按住自己刺破的地方,她錯愕的擡頭看着眼前的一臉認真模樣的慕子泉。
連忙有營業員上來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就算不是她們的過錯,顧客被刺傷她們就有責任。
“沒事,又不是你們的錯。”
亞惜的回答,讓營業員頓時送了一口氣,以往一些中年婦女不小心被玫瑰花枝刺傷總是會咒罵幾句,營業員也只能忍氣吞聲的受氣。
“怎麼那麼不小心。”他的話十分的輕柔,這樣的語氣似乎只有在遇見危險的時候他纔會這麼對自己說道。
亞惜不由的怔住,直直的盯着慕子泉的俊顏,忍不住吞了一口吐沫,像是看着一盆秀色可餐的大餐。
慕子泉見手指不再流血,擡頭直視她炙熱的目光,手忍不住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彈,“豆腐又在胡思亂想。”
“哪有!”被看穿心思,她臉頰忍不住一紅,一旁的營業員也都捂嘴偷笑。
“哎喲我去。”江韻姝忍不住調侃,“我說你倆,不要總是秀恩愛,看的我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說什麼豆腐,我還豆腐渣呢。”她還不知道豆腐是亞惜的外號。
就算被這麼說,她也是一臉得意,挽着慕子泉的手臂在炫耀,“那你也趕緊找一個,省的我們虐你千百遍。”
“阿呸,等你們虐我們千百遍的時候我不成剩女啦!”
亞惜嘿嘿一笑,朝着她做鬼臉。
“想要嗎?”
平淡沒有起伏的聲音響在自己的耳邊。
“什麼?”
她困惑的看向身側優秀的男生。
慕子泉指着那盆藍色妖姬問:“想要嗎?”不然也不會刺破手。
亞惜搖頭……
她只是突然想起靳墨送給自己的那十一朵藍色妖姬,可惜那麼貴的花被自己拿回去之後插在玻璃瓶中,沒多久就焉了。
慕子泉也沒有多問,敏感的警惕性讓他的目光不由的看向外頭,街道上只有熙熙攘攘的人羣……
營業員將花束包好,微笑着說:“你們三人是朋友嗎?感情真好。”
“謝謝。”江韻姝道歉,付錢,三人便離開花店。
聖約翰VIP病房。
散發着清幽淡香的百合花端放在兩人中間的那個牀櫃上,兩人的雙眸依舊緊閉着,除了心電圖發出“滴滴”的聲音以及高低起伏不平的實線證明着兩人還活着,每次來到醫院心情就變得格外的沉重。
江韻姝跟護工交換一個眼神,爲自己媽咪按摩着小腿,原本就瘦的江母如今瘦的只剩下皮包骨,滿滿的心疼。
慕子泉雙手放在窗戶上,眺望着樓下跟遠方,敏銳的洞察力讓他覺得對方不一般。
之前亞惜還在花店跟韻姝鬥嘴,此時更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住院這麼久自己也沒有主動來看過兩人,愧疚之情溢於臉上。
“爹地,媽咪,你們看,我跟小惜來看你啦。”
每次迴應的也只有“滴滴”的聲音,江韻姝嘆氣,幫父母按摩好,她才坐在兩人病牀之間空間坐下來。
每一次來,江韻姝都會跟她們說着自己最近的情況。
“又是一個多星期纔來看你們,我真的是太不孝順,應該每天都來看你們,陪你們說說話纔是。”她單薄的身影坐在那裡顯得十分的孤寂,“你們都睡那麼久,怎麼還不醒來,我還等着你們醒來一起過除夕,一起陪我守歲。”
說着說着,眼眶微紅,鼻子一酸,低頭也不顧病房還有其他人在場,說着自己的心裡話,“爹地,媽咪,那麼多年來我都沒說過我想過你們,可是我現在真的很想很想,想在我調皮闖禍的時候爹地大聲的呵斥我;想我每次練跆拳道滿身傷痕的時候,媽咪會溫聲細語的關心我……”
亞惜聽着,眼眶忍不住一紅。
慕子泉輕拍她的肩頭,指着外頭,然後走出病房,說他無情也好,冷血也罷,他一個大男生也聽不了這麼煽情的話。
走到外頭的走廊,因爲是VIP病房,比起普通病房要安靜許多。
他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寒,“寒,幫我查一查靳墨此時在哪?”
“靳墨?”電話那頭的白逸寒一愣,嘴上雖問着手中已經開始工作,“難不成你此時遇到麻煩了?”
“麻煩說不上,就感覺有人跟着,對方掩飾的很好。”
“是嘛。”被人跟蹤又沒被泉發現,對方一定不是一般人,頭歪斜着用肩頭一起夾住手機,雙手在鍵盤上快速的敲擊着。
手下馬上就有人發來一張照片,還有他一天的行程安排。
“靳墨此時在家裡喝着咖啡玩着電腦。除了下樓買包煙就沒有去過任何地方。”
對於這個結果,慕子泉並沒有太大的意外,靳墨如果這麼容易被查到,那麼他們早已經將靳墨趕出聖塔利。
“知道了。”淡淡的迴應一句,然後掛斷電話。
雙手抱胸靠着一旁的窗戶,垂首。
猛地……那種感覺又來了,被人窺視的感覺……
這時他並沒有馬上擡頭,而是用餘光瞥視着周圍,半晌,那道強烈的感覺消失,應該是人已經離開。
走廊上來往着幾個醫生跟護士,他不動聲色的雙手插着褲子口袋,坐進電梯朝着保安室走去。
保安室室長一見到對方,伸出手攔住他,“監控重地,不能進!”
“慕氏集團的未來繼承人自然能進。”他冷酷的說道。
保安室室長聞言,臉色微微一變,連忙轉換另外一個態度,“原來是慕氏集團少爺,我眼拙沒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