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個遠去的凌厲背影,寶柒拳頭微攥。
丫真橫!
天地良心,她被弄到這兒來,何其無辜呀?!
真心的,她有一種想要衝上去砸他一拳,然後狠狠扯着他的領口,大聲質問他,“,¥yu……憑什麼?混蛋,你憑什麼這麼對我呀?”
咳!
可是,以上這些都只能是她的想象。即便有天大的怒氣,她也只能往肚子裡咽。誰讓她在他的地盤上活着呢?除了任由他捏圓揉扁,還有啥辦法?
一盆涼水燒到自己心上,她總算壓下自己火燒一般的心情,目光暫別了那一道冷冽挺拔的背影,轉過頭來,咧着嘴笑着望向姚望。
“哥們兒,走吧,繼續去受苦受難。”
視線裡帶着研究和審視的情緒,姚望看着她靈動的小臉兒上變幻的情緒,低低笑了笑,一邊兒繼續往前走,一邊兒若有所指地說。
“其實吧,我蠻佩服你二叔的。”
佩服他?!
心裡冷哼,寶柒真想說其實她也挺佩服他的。要說依他們兩個人的關係,好歹見了面也說句官話套話吧?可是,丫的臭男人是怎麼做的?簡直假得都不行了,表現得跟她多生疏啊?那表情像是壓根兒就像不認識她。誰能猜得到他倆在背地裡其實是對‘狗男女’的關係呢?
冷梟啊,真玩出領導水平了!
恨恨地想着,這位吃了癟,受了氣,心態有點兒小扭曲的寶柒姑娘,大概已經全部忘記了,這正是她自己要求冷梟做到的。
“寶柒?!”看到她在走神兒,姚望好心地提醒。
“幹嘛!?”語氣不慍地挑起眉頭,她斜着眼睛橫向姚望。一秒後,突然想起來自己沒搭她的話茬,勉強牽了牽脣角,她笑問。
“哦,對,你佩服他什麼?”
“公私分明唄!”看着她的表情,瞭解她的姚望心知肚明,不覺又笑了笑。
“公私分明?!”
對此,寶柒完全不信。
看看她慘痛的經歷就知道,他究竟哪裡有公私分明瞭?
“是啊,要不然我就不能在這兒見到你了!”姚望又何嘗不知道,說白了,哪怕他軍事素質再好,射擊能力再優秀,能不能進紅刺,全憑冷梟一句話。
當時,他不是完全沒有擔心的。
因爲他知道,冷梟其實非常不爽他和寶柒之間青梅竹馬的關係。不說其它的,就剛纔他瞧着自己時,那簡直堪比情敵的眼神兒就知道了。
但是,即便如此,即便他再不爽,在這次紅刺特種兵的選拔和考覈時,還是沒有假公濟私地擠兌他,趁機刷掉他。而是憑着考覈的真實成績,大筆一揮就把他弄給弄到眼皮子底下來膈應他自個兒了。
這樣的結果,讓他打心眼兒裡開始佩服冷梟。
要說,在感情上輸給這樣有氣度的男人,值得!
……
……
新兵集訓點。
二百多位新一批被選入紅刺特戰隊的軍人們,裝着紅刺特戰隊統一的數碼迷彩作訓服,整齊劃一的站成了方隊。
除了寶柒之外,另外還有兩名女軍人,一個短髮圓臉兒,長得蠻甜美的。另一個男人味兒十足,要不是胸前的銘牌兒,真看不出來是女的。除此之外,清一色都是男兵,沒有任何人配戴了軍銜。
因此,看不出來這些人在原部隊的級別和兵種。
齊刷刷地站在集訓點的大操場上,方隊排列得整齊劃一,看上去特別有力量感。每個戰士的臉上洋溢着歡欣鼓舞的興奮表情,等待着接下來的集訓小隊劃分和部隊首長的講話。這些戰士們,和許許多多有着軍旅和特種兵夢想的軍人一樣——熱血在胸中沸騰着,對未來充滿了期待。
今年和往年不同的是,新選入的紅刺特戰隊員們,並沒有直接分配到各大戰隊進行新兵訓練。而是先集訓,集訓三個月後還要進行再次綜合素質考覈。
合格的留下,不合格的人,還得譴送回原部隊。
也就是說,今年紅刺挑選兵源的殘酷性和嚴格性,比之往年更甚一籌。
而這一切,都是因爲紅刺新換了老大——有着軍中冷血魔王之稱的冷梟。試想一下,如果他要是按照天蠍戰隊的標準來要求這些地方部隊的兵王,再優秀的人到了他眼裡都是個零。
但是,戰士們還是期待着。
因爲這一天,將是他們前途和未來的開始。
而寶柒姑娘一直在痛苦着,因爲她無法想象,接下來的三個月會有怎樣魔鬼似的訓練。
擔任這次新兵集訓主教官的上校,是來自天鷹戰隊的大隊長謝銘誠,作爲歷屆新兵入隊時的訓練教官,一來他經驗十分豐富,二來他爲人忠厚親兵,很容易讓新兵們接受。
諾大的操場,此時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一動不動,大家都在靜靜等待着……
然而,首長大駕遲遲未到!
站得腰痠背疼腿抽筋,寶柒的小心肝兒,越來越扭曲了!
別人不知道,她卻知道那丫就是一個大悶**,又冷血又腹黑的大魔鬼。他故意磨蹭着不來,就是爲了整他們在這兒罰站的!
一遍又一遍,在她暗暗咒罵了無數次之後……
終於,千呼萬喚始出來的首長同志到了。
當他挺拔的身影在幾個人的陪同下出現在集訓點時,原本就寂靜的空間更加安靜了幾分。男人冷着臉,面上絕對找不出任何情緒,一種霸氣,冷酷,尊貴,孤傲相結合的特殊氣質瞬間震住了全場。
一衆兵王們,無不被他身上那種不怒而威的凜然氣勢給怔住。
好吧,寶柒猜測,他原本就是故意的,要給這些來自各大部隊的兵王們一個下馬威。
“立正——”
“向右看齊——”
“向前看——”
謝銘誠同志整隊完畢,帶着全場人員一起莊重的敬了個軍禮,“報告首長同志,紅刺特戰隊新屆新兵集訓應到二百六十八人,實到二百六十八人,請指示!”
“稍息!”
一身筆挺的軍裝,映襯着徹骨的冷冽,冷梟面上無波無浪,甚至都沒有太多的動作,卻無端端地散發出來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凌然殺氣。
他的聲音,鏗鏘,洪亮,冷冽,卻又充滿了威嚴的節奏感。
“同志們,恭喜你們被紅刺選中。我要提醒大家的是:加入紅刺特戰隊,你們身上不會有英雄的光環,享受不到讚美的褒獎,更沒有那麼多想象的激情。有的只有訓練,訓練,訓練,任務,任務,任務!你們的青春就是汗水,你們的輝煌就是獻出生命!你們考慮好了嗎?”
“考慮好了!”
“紅刺的光榮傳統只有一個——生是紅刺人,死是紅刺魂。”
“是!生是紅刺人,死是紅刺魂!”
話音整齊有力,如狼假虎的震撼了操場外嘩嘩的綠樹。而操場上的新屆戰士們,一雙雙眼睛裡,一個個的冒出來熱血的光芒。
男人的,純男人的熱血。
報名來參選紅刺特種兵的軍人們,誰又沒有在之前特地去了解過這支特種部隊呢?!又有誰會不知道他就是冷梟,來自天蠍戰隊那個傳說中殺人不眨眼的冷梟呢?
知道,還是要來。
因爲,不管是在鋼筋水泥打造的現代都市,還是在不見人蹤的原始叢林,不管是在黃沙飛舞的荒漠戈壁,還是在陰雨綿綿的熱帶雨林。不管是反恐,反劫持,斬首,解救人質還是特種警衛,雖然他們每天都在和死神打交道,但是——紅刺就象徵着軍人的最高榮譽。
軍人,男人,要的就是熱血,忠誠,還有堅韌不拔的意志。
無懼於死亡,無懼於毀滅。
當然,上述是姚望之流所想。而被莫名其妙特招入伍的寶柒同志,在這之前真心沒有過那麼多光榮而偉大的夢想。她以前的夢想簡單得爆繃——餓不着,渴不着,冷不着,傷心不着,就萬事如意。
現在而今,在這羣男人們震天而起的雄性升騰的吶喊聲裡,她不得不承認,自個兒少得可憐的熱血像是不知不覺被勾了出來。突然之間,就覺得身上那身兒軍裝彷彿是神聖了不少。
“報告!”這時候,一名新兵戰士突然扯着嗓子說。
“講!”冷梟示意他出列。
大概是現場的狼血沸騰感染了他,這名戰士幾乎是熱淚盈眶了,擡步出列,敬軍禮,聲音慷慨激昂:“報告首長同志,我有個請求。”
“講!”冷冷的,還是一個字。
“我,我喜歡紅刺,非常想成爲一名紅刺特種兵。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考覈不合格,我希望紅刺能夠留下我,我寧願在炊事班裡做飯,或者去餵豬……”
冷冷睨了他一眼,冷梟沉聲說:“等你打得過養豬的再說!”
“是!”
難道養豬的都是武林高手?
寶柒心裡忖度着,睨了睨那個冷漠的男人,又轉過頭去瞅那個耷拉着頭退回來的戰士,真心不知道這些哥們兒都中了什麼邪了?好像進不了紅刺,人生就沒有希望了一樣。可是吧,事實就是如此,現在一起參加集訓的新兵戰士是二百多名,誰又能知道集訓結束後,還能剩下多少人呢?
沒有人再發言了,冷梟銳利冷冽的目光再次掃視了全場,沉聲喝道。
“謝銘誠!”
“到!”
“鳴槍!”
“是!”
紅刺還有一個不成文的傳統,每年每屆新兵入伍的時候,都會有一個帶着血腥味兒的祭奠方式——向天鳴槍,哀悼紅刺特戰隊爲榮譽而死的烈士們。
砰——砰——砰——
子彈在寂靜又寬敞的空間裡,劃破空氣而發出來的響聲,震天動地,震得寶柒真想捂住耳朵。然而,下一秒,她的心肝兒還是顫了。不是因爲槍聲,而是聽到他說,紅刺特戰隊在此之前,爲國捐軀的一共有二百九十五名軍人。
莊重的軍禮,整齊劃一落下,鳴槍儀式結束。
沉默了良久,冷梟沒有再講話,目光也沒有望向人羣中的寶柒,將手裡的槍拋給了謝銘誠,然後就在幾個人的跟隨下,轉身大步離去了。
看着他,寶柒心裡繼續憋屈。
接下來的時候,就由謝銘誠進行誤導了。
雙手背在身後,他黑沉着臉站在隊伍前,拔高了聲音,幾乎是用吶喊的說:
“同志們,紅刺特戰隊是一支光榮的,神秘的,悍勇無畏的武裝力量。希望你們在未來的三個月集訓時間裡,努力,努力,再努力。爭取每個人都能留下來,成爲紅刺的新鮮血液,傳承紅刺的精神,創造紅刺的未來,爲祖國和人民而戰!”
“時刻準備着!”激動得,無畏的,個個挺起胸膛,放聲高喝。
目光一掃面前的所有戰士,謝銘誠放開嗓門,喉結鼓動:“現在,跟我一起唱軍歌!向前向前向前——預備,唱——”
“向前,向前,向前!我們的隊伍向太陽,腳踏着祖國的大地,揹負着民族的希望,我們是一支不可戰勝的力量。我們是工農的子弟,我們是人民的武裝,從無畏懼,絕不屈服,英勇戰鬥——”
軍歌寶柒不會唱,嘴巴嘟囔着,感覺着這些純種軍人們的熱血和青春,眼望着漸漸消失在眼前那抹高大又孤傲的背影,感受着他身上肩負的沉重責任,覺得心裡有什麼情緒在滑動,眼眶有些潮溼。
輕咳了咳,她提醒自己,出息點兒!
此時,操場上的她,還是寶柒,卻又不再是以前的寶柒了。
從此刻開始,她就是一名紅刺特戰隊的軍醫了。即將開始一段漫長又悠遠的軍旅歲月,直到成長爲一名真正的軍人。
——★——
冷梟走了。
接下來,就是主教官謝銘誠同志的天下了。
這是寶柒第一次見到謝銘誠。老實說,第一印象就挺好的。
紅刺的那些男人們,尤其是那些戰隊的隊長,幾乎每個人的骨子裡都有一種自帶的狂傲勁兒,絕對是睥睨一切的氣勢。當然,作爲軍中王牌,特種部隊中的尖刀,尖刀中的刀尖兒,他們的確有本事牛逼和拽橫。
然而,就是這位掛着上校軍銜的謝大隊長,是她進了紅刺這幾個小時來看見的最平易近人的一位大官了。
後來她才知道,其實這位隊長同樣立過戰功無數。而他也是紅刺所有戰隊隊長裡,唯一一個沒有軍中背景上來的大隊長了。
咳!
話又說回來,如果沒有接下來發生的事兒,寶柒這種觀點會持續在整個集訓的三個月。只不過麼,大約持續了一個小時之後,她就恨不得殺了他!
“曹智寒、俞平、齊真天、丁樂柳、劉晴、寶柒……白慕軒、曹四格……”
謝銘誠一直揹着手站在方隊旁邊,另外一個姓董的教官則拿着新兵花名冊在高聲點名。點名的目的是將新兵們劃分成了幾個訓練隊,每個隊又都有分班。
寶柒被分在六大隊五班,大概因爲她性別的關係,剛巧和另外兩個女兵分在了同一個班。而且最幸運的是,姚望也和她在分在同班了。
當從教官嘴裡聽到分班名單時,她陰暗無比的心靈天空裡,猶如突地灑下了一抹溫暖治癒的陽光,真是雀躍得快要不行了。
不管怎麼說,集訓期間有了姚望在,總歸還是要好點的。
緣份啊!
要不然怎麼說,緣份來了擋都擋不住呢?!
終於分完了班,董教官又給大家講解了一些必須要遵守的規章制度,接下來的活動就正如周益介紹的那樣,今天下午主要的事兒就是帶着他們這羣人去參觀部隊。
“立正,向右轉——齊步走——”
“一二一……”
“一二一……”
口令聲聲,在教官的帶領下,‘紅刺一日遊’開始了。
一路列隊走去,有一個幹事就在旁邊給他們做着介紹。其中,包括紅刺的文化,紅刺的歷史,紅刺的戰功,紅刺的一切需要他們知道的東西。
這麼一大羣沒有授銜的新兵集合了整隊走起,聲勢還是蠻浩大的。不過,說他們是‘新兵’,其實這些人裡面,除了少數幾個特長兵和特招兵,並沒有新正的新兵,大多都是從各大部隊裡挑出來的兵王苗子。
寶柒就是屬於真正新兵那一流,隊列簡直就是受罪,除了軍訓時跟過幾天,啥也不懂。這會兒,她跟着大部隊,走着走着,身體就開始斜歪了。
試想一下,一個整齊的隊伍,一個人歪了是什麼情況?
不用說,她馬上就暴露了自己。
一見這情形,離她身邊不遠的謝銘誠趕緊跟上來幾步,大着嗓門兒喊。
“在搞什麼?好好走,走直線。”
看到他黑沉沉的臉,寶柒心裡恨恨的,立馬就把剛纔對他的好感給拋到了九霄雲外。要知道,她根本就和他們不同好不好?
嘟囔一下嘴,她不爽地回答。
“報告,我不會。”
她是真的不會,並非因爲嬌縱。
然而,作爲主教管的謝銘誠同志,在這個時候自然是不認識寶柒的。當然更加不會知道她是冷梟的女人,唯一知道的僅僅是新兵名單上的介紹:某國外著名醫學院留學歸來,特招入伍的女軍醫。
特招兩個字,有的時候代表能力,有的時候還代表了另外一層含義——關係戶,上頭有人。
再結合女軍醫三個字,很容易就讓他聯想到前不久才犯事兒的卓雲熙,她同樣也是一個特招入伍的女軍醫,結果犯下那種滔天的大事兒。
因此,狠狠地豎了豎眉頭,他沉聲喝道。
“不會沒長眼睛?不會看別人走嗎?記住,穿上了軍裝你就是軍人,要注意自己的軍容軍紀。繼續走——”
說完,不再理會他往前走了,
擰着眉頭看他,寶柒心裡憋屈得要命了。
她又沒有當過兵,幹嘛非要用這種對待真規軍人的標準來要求她?怎麼說也得有一個適應的過程不是?
而且,面前這個男人,難道他就沒點兒憐香惜玉的想法麼?
難道沒看到她是女士麼?
心裡哼了哼,她故意擡腳踢了一下旁邊的草,嘴裡小聲嘰咕了一句。
“太過份了,什麼鬼地方。”
原本是極爲小聲的抱怨,她壓根兒沒想到,那個變態的謝教官,耳朵就像裝了一個竊聽器一樣,猛地就頓下了腳步,轉過頭來瞪着她。
完了!
對視一秒,寶柒心裡哀嚎着。
不過,對付男人麼,她自然知道怎麼辦?
放柔了面兒,她眉眼兒一彎,做出一副無害的乖巧樣子來。
悲了個催的,其他幾個教官瞧着都心都軟了。可是謝銘誠同志偏偏是個異類,除了邢小久姑娘,他向來對任何女人都處於無視狀態,哪怕漂亮得小仙兒一樣的寶柒,在他眼睛裡也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兵。
黑着臉,擡手指着她,他高聲說:“你,出列,俯臥撐五十個。”
五十個?
寶柒當然不會知道,其實五十個俯臥撐在紅刺來說,已經是極輕的懲罰了。
她想不通,真的無法接受了!
第一天入伍,二話不說就罰她在衆目睽睽之下,當着這麼多男人的面兒撅着屁股做俯臥撐,會不會太沒有人道主義了?
睜大了眼睛,她看着謝銘誠,滿臉的不可思議。
“謝教官,你沒有開玩笑吧?少點兒行不行啊?!”
“講條件?一百個。”
一百個?!
雙腿顫了顫,寶柒覺得自個兒要暈倒了。打死她也做不了一百個俯臥撐啊?多少年她都沒有鍛鍊過了,就依她現在的身體素質,動動胳膊腿兒都得吃痛好幾天,一百個俯臥撐,不是要她的命麼?
太不公平了!
咬了咬齒,她的委屈感到達了極點,實在忍不住心裡的火兒了,直接站出列面對着謝銘誠:“你們還講不講道理了?有這樣做事的麼?丫的,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我不呆了行不行?我不當這個兵了!”
盯着她,謝銘誠還是那張黑臉兒,絲毫不爲所動。
“辱罵教官,一百五十個!”
“啊啊!”寶柒簡直想破口大罵。
很明顯的,這個謝教官是準備把她當雞給殺了,然後殺給猴子們看看,在紅刺違抗長官命令的下場,不管男女,絕對沒有半點兒情面可講。
氣歪歪的杵在那兒,寶柒氣得雙眼通紅,簡直想和他拼命了!
隊列裡的姚望,見狀心都提起來了。他知道這姑娘心裡又犯上渾,害怕她收斂不住自己的性子和教官起衝突反而更加吃虧。略一思索,他趕緊出列大聲說。
“報告!”
“講!”
挺直了胸膛,姚望盯着謝銘誠的臉,認真地說:“報告教官,寶柒同志是從地方特招的軍醫,她不懂得部隊的規矩,可不可以……”
“可以,現在你和她一起。她150個,你200個。做完再跟上來。其他人,繼續前進——整隊——”
“是!”
高聲答着,姚望趴下就開始做俯臥撐。其實,他心裡都清楚出列會是這樣的結果,在部隊和長官講道理是絕對沒有用的。只不過,他這樣做至少能夠阻止寶柒繼續犯渾,到真依了他的脾氣,到時候就不是一百五十個俯臥撐能夠搞掂的了。
1,2,3,4,5——
一邊做,姚望一邊兒高聲數着。
大部隊在教官的帶領下,繼續規規矩矩地繼續參觀紅刺去了。現場就留下了他和寶柒,還有一個謝銘誠留下來負責監督數數的董教官。
四周寂靜,只有姚望的數數聲——
望天,望地,看姚望,寶柒緊緊咬了咬牙齒,倒吸了一口涼氣。
終於,還是趴了下去。
眼睛瞪圓了看着地下的土地,她的腦子裡亂成了一鍋粥,心裡的委屈感,快要爆棚了。好吧,她真的被這支鬼部隊給震撼了。丫的,前幾天還期盼部隊的生活來着,現實給了她一個多麼殘酷的開場白啊!
悲催!
做一個,她恨恨的想一個:什麼鬼地方?
事實上,她做的俯臥撐和姚望比較起來,一個是力量和優秀,一個簡直不堪入眼。
咳,她的動作像極了一隻螃蟹在地上爬,絕對沒有半點兒標準可言。好在小身板長得還不錯,小屁股一撅一撅的滿勾搭人。那個留下來的董教官對她的標準問題,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既便不標準的俯臥撐,也搞得她氣喘如牛,豆大的汗水從額門上直掉。不過,聒噪如她,這時候也沒忘了自己的嘴。
“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姚望,我看你……你丫簡直就是瘋了,瘋子!才主動跑到這鬼……鬼地方來受活罪!”
“紅刺是我的嚮往。”腦袋上的汗水同樣在滴落,但姚望的聲音卻很堅定。
“嚮往?呵!瞧你的勁兒……!,80,81……”
歪歪斜斜,慼慼慘慘,不倫不類,她再多的不爽,再多的哀怨也沒有辦法,俯臥撐還得繼續。不過,經過這些事情,還有這幾個小時的接觸下來,她總算對‘軍隊’這個以前自覺神秘的詞兒有所瞭解了。
說白了,部隊就是一個縮小版的大社會。它和地方上比較起來,最大的差別就是——等級森嚴,權力至上。
換一句話說,在部隊這方土地上,上級長官就是絕對的權力。說一不二,沒有任何人可以爭辯和抗議,哪怕覺得是錯誤的決策,都必須令行禁止,堅決貫徹執行。
而紅刺,它同樣也是從上而下自成體系的一個小社會,由一個變態領導的變態中的戰鬥機。在這個小社會裡,它的軍政一把手冷梟同志顯示就是那個說一不二的王者。他說了什麼,就是什麼,其它人只有遵照執行的份兒。
正如她這會兒忍受着的苦逼生活,就是拜他一句話所賜。
規矩,命令,執行……
嘖嘖嘖……
她是多麼悲催的人啊,進部隊第一天就慘重地領教到了部隊的殘酷!
等她好不容易做完150個不太標準的俯臥撐,姚望早就已經完成了200個了。他是軍校生,畢業就被分到部隊,作過偵察連長,他的軍事素質,自然和她不在一相檔次。
在地上趴了半天,汗水溼透了全身,她好不容易纔爬起了身來,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快要散架了,急急喘着粗氣兒,快要虛脫過去了。
“趕緊,跟上——”
再痛苦,還得繼續跑。
跟着董教官的腳步,她和姚望小跑着尋找大部隊。而等他們跑到時,一行人已經在謝銘誠的帶領下到達了參觀的最後一站——紅刺多功能大廳。
遠遠的,擡頭就能看到多功能大廳的樓上大大的牌匾——政治合格,軍事過硬,作風優良,紀律嚴明,保障有力。
另外,還有從樓頂垂下來的各種勵志大紅條幅:
“摸爬滾打鍛精兵,千錘百煉造英雄!”
“寧可前進一步死,決不後退一步生。”
“陸地猛虎——海上蛟龍——空中雄鷹——”
腦子天暈地轉,寶柒心裡不爽,撇了撇嘴,抖了抖痠痛的腰桿兒,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她不想做猛虎,也不想做蛟龍,更不像做什麼雄鷹。她就想有點兒錢,過點兒好好的小日子就ok。
正尋思着,她和姚望已經跑近了大部隊。不待教官說話,姚望站在原地,就立正敬禮,響亮地大聲說:“報告教官,俯臥撐完畢!”
謝銘誠目光轉了過來,黑臉上沒有半點憐惜的表情。
“入列!”
“是!”
姚望回答,伸手小小拽了她一下,意在提醒她不要犯倔。
氣鼓鼓的端着一個紅得快要滴血的臉蛋兒,寶柒手裡握拳小跑入列,緊跟着大部隊的步伐慢慢進入了多功能大廳。
其實不消姚望說,就目前這情況,打死她都不敢再挑戰了。
一百五十個,想想就膽兒顫。
沒有想到,一進入多功能大廳,竟然燈光燦爛,氣氛熱鬧得不行。主席臺上被佈置得像一個大大的舞臺,臺下也坐了不少的人,看穿着好像正在做什麼文娛排練。晃晃悠悠睜着眼兒一看,裡面好多漂亮的女兵。
這又是搞哪樣?
視線再慢慢拉遠,只見臺後面大幕的佈景上面有幾個大字。
“官兵同樂,歡慶元旦。”
哦了,明兒就是元旦節了。
一想到這個,她更悲情了。都過新年了,可是她卻莫名其妙在這兒受苦受累。
冷梟,都是冷梟。
心裡暗暗咒罵着,很快就聽到旁邊講解的參謀說出了事情的原委。
一年一度的元旦節,部隊也是相當重視的。每年這個時候,某文工團都會派人來紅刺搞一個熱鬧的聯歡晚會。而這個聯歡活動麼,主要是爲了活絡活絡這些大兵們的眼睛。文工團的妹子們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在狼多肉少的紅刺,平日裡哪能見到這麼多漂亮的姑娘啊?
因此,這樣的聯歡會,是大家都很期待的。
新兵隊伍慢慢繞着多功能廳準備撤出去,因爲規矩在那兒沒有人有過多的動作,可是大兵們的眼睛都瞄過去了。正在彩排的文工團文藝女兵們,個個又秀氣又水靈,掐一把就會滴水兒,哪像他們曬成的古銅的炭黑色?
上面又唱又跳,熱熱鬧鬧,有些少見女人的兵仔,就被勾得眼珠子裡冒了狼光。
寶柒心裡又嘆,這些女兵怎麼就那麼舒服呢?
“看什麼看?!”再一次,黑着臉的謝銘誠像個異族動物,“整隊,出去!”
“是!”
被他這麼一吼,寶柒飛快地瞄了過去,心裡猜測這廝要不是腦袋被門夾過,就是性功能障礙。作爲正常的男人哪怕泡不上手,看到漂亮妞兒解解饞也是好的。就他看到美女沒有半點反應,眼珠子像是長在屁股上。
記仇的女人,各種貶損着,當然不敢吱氣兒。
作爲‘參觀人士’,她隨着大部隊繞着走過了多功能大廳,隊伍裡沒有人說話,再也沒有人去望那些漂亮姑娘了。但是,那些文工團的小妹子們就沒有部隊那麼多的約束了,看到他們像是炸了禍一樣熱鬧。彎着腰,挺着胸,壓着腿,拋着小媚眼兒,恨不得把這幫小子給饞死。
大部隊出了多功能大廳,最後一站參觀就算結束了。
在宣佈解散之前,謝銘誠大概說接下來的安排。今天剩下的時候自由活動,正式的訓練從元月四日開始。元旦三天按照規定給新兵們也放假,不過所謂的放假,其實也就是串休。不能隨便離開部隊,不能夜不歸宿,出門上街有時間限制,必須兩人結伴,還得先打報告。
嘖嘖嘖,這和坐牢有啥區別?!
對於這個事兒,寶柒沒有思想準備,今天來報道之前,她壓根兒就沒有想過自己三個月集訓都不能回家。
心裡真真的抓緊了!
隊伍解散了——
大多人選擇了回宿舍去整理自己的行李,安排接下來的部隊生活。寶柒站在原地和姚望聊了幾句,他先回宿舍去了。
本來她也準備先去看看自己的宿舍啥樣的,可是,從上午過來報道直到現在,她一直處在各種悲催的狀態,還沒有解決過民生和個人問題。憋了這麼久,她真的有些尿急了。然而,多功能大廳到集訓的女兵宿舍還有好長的一段距離。
問了問旁邊的戰友,她又返回了多功能大廳。
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從旁邊的側廳穿了過去,直奔戰友指點的洗手間。
……
……
洗手間,作爲一個特別神奇的所在,無論貧賤富貴都得光顧它。而它獨特的隔間模式,更有一個神奇的功能——聽壁角不容易被人發現。
噓噓……
終於舒服完了,她提好褲子正準備拉開插梢出去,外面兩個美女的聊天對話就引起了她的注意,鬼使神差的,她頓住了要出去的動作。
美女麼,聲音自然如黃鶯出谷。從她們的話裡判斷,很顯然就是來參加明晚聯歡匯演的文工團女兵了。
一邊兒解決着個人問題,擁有無限八卦功能的女人嘴裡自然也不會閒着,小聲的嘀咕着就竊竊私語了起來。
“小安,你剛纔在那兒騷首弄姿幹嘛?那羣新兵也值得?”
“沒聽姐妹們說過麼?紅刺的男人才算真正的男人。嘻嘻,我看那個領隊的就不錯。更何況,誰說那些都是新兵的?紅刺是出了名的藏龍臥虎!”
“得了吧,你還想他呢?知道那是誰麼?天鷹戰隊的謝銘誠,名草早就有主了。劉嬋那個沒出息的知道吧?想勾搭他來着,結果怎麼樣?栽了個大跟頭,邢小久一個電話,就被團裡給除名了。”
“啊?就是他呀……唉,陳姐,你說爲什麼好男人就輪不上咱們!”
“有點出息成不?有主的男人千萬碰不得!不過話又說回來,紅刺現在真正的單身王老五,你難道不知道是誰?”
單身王老五?
寶柒心裡沒由來的‘咯噔’一下,難道不會是……
果然,沉默了幾秒後,另一個美女就笑着接了茬:“知道啊,冷家那位爺唄?噗!喂,陳姐,我好像聽說他是不太正常的?”
“什麼不正常?!你還真信!一般的女人人家哪兒瞧不上眼?眼界兒高!諾,小安,你沒看到咱們葉隊長今天哪去了麼?”
“對哦,剛纔彩排就見她溜了一圈兒,然後就沒影兒了,人哪兒去了?”
“……還能去哪裡,又去行政樓找首長彙報工作去了唄!”
“小騷狐狸!丫敢情勾搭冷梟去了?”輕嗤一聲,一個美女酸不溜秋的問。
另一個美女的話就更酸了,“可不就是?人家有工作的便利,哪兒像咱們?!”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後,兩個美女動靜挺快,外面跟着就傳來了水聲。又說着小話兒,兩人像是洗了手,就聽到衛生間的門‘吱呀’一聲兒拉開了,接着又關上了,耳朵裡,終於又清淨了下來。
葉隊長,文工團來的領隊?
她是誰啊,條件反射的,寶柒迅速在腦子裡搜索着這個人物……
不過,沒有結果。
唯一的結論就是,她勾搭冷梟去了?
哦,不對,彙報工作去了!
默默地走了出來,她悻悻然洗着手,聽着水流的嘩嘩聲,不知道爲什麼,心裡老大的不爽快。要換了平時有美女勾搭他,她還能保持一個良好的狀態來考慮。
而今天,一系列變化下來,她覺得自個兒有點兒扭曲。
思想,行爲,通通都被扭曲了,罪魁禍首正是他。
被扭曲了的大腦,自然沒那麼多正常的想法。
越想越來氣兒!
怪不得今兒看到她像看到陌生人一樣,沒有半點兒好臉色不說,還拽得二五八萬似的,原來真相竟然在這兒,丫天天有美人相伴啊?
在臉上拍了拍水,她動了動身體,身上痠痛到了極點的各大器官們通通都在叫囂着向她抗議,絕對不能就這麼平白被他給欺負。
她退一步,他就進一步。
要是長此以往,那還了得,她還活不活了?
好吧,橫下心來一咬牙,她覺得自己現在也有思想情況要找首長彙報。
摸了摸身上的兜兒,她頹然了——小粉不在。
真是氣糊塗了!
新兵集訓不準使用手機,知道了一律上繳。爲了她小粉兒的安全考慮,她壓根兒就沒有將它帶在身上。沒有了手機在身邊,她就沒有事先聯繫首長的關鍵通訊工具了。
小小地糾結了一下,她決定自己偷偷潛過去——抓姦!
要是能因此作爲反擊武器,能不當這個兵最好了。
可是,首長在哪兒?
剛纔謝銘誠帶隊熟悉紅刺總部的時候,她在被罰做俯臥撐,行政樓究竟在哪個方向,她根本就鬧不清楚。
好在,這種事兒還真難不到寶柒。
拖着無處不痛的身體從洗手間出來,她原路返回,找到了下午遇到冷梟的大操場。然後,逮到了一個落單的戰友。熱情,大方,笑臉,三樣武器出擊,她上前直接就問了:“你好同志,麻煩問一下,行政樓往哪邊兒走?”
她身上沒有着軍銜,一眼就能看出來是今年剛進來的新兵。
小戰士偷偷瞥了她一眼,臉就有些紅了。
進了紅刺總部的自然不會是壞人,爲了同志友愛,他當然得好人做到底。揚起眉梢笑了笑,就熱情地說:“剛來的吧?你跟我來,我帶你過去。”
“謝了啊!哥們兒!”
美女就是好辦事兒,瞧同志這服務多麼的周倒。
寶柒同志今天連續受到創傷的心靈,終於得到了一點撫慰。鬆了一口長氣,微眯着眼兒連聲道着謝,就跟上那個戰友的腳步。
因爲明天元旦放假,到這個點兒,訓練基本都結束了。路上三三兩兩的戰友看到她,也都會多瞄上兩眼,然後將羨慕的眼光瞄向那小子,此君就有些飄飄然。
紅刺總部戒備森嚴,但僅限於對外。
真正進了總部裡面,和普通部隊比較起來,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一路上非常順利,沒多一會兒,寶柒就到了。
面前就是飄揚着五星紅旗的紅刺總部行政大樓了。也就是說,這兒就是紅刺權力的中心——首長的辦公大樓。
再次謝着辭別了那個好心的戰友,寶柒擡步就要往裡走。
然而,不管多麼豐滿的想法,都沒有辦法抗衡骨感的現實。
就在行政大樓的門口,她就被擋了下來。
警衛室裡,一個畫着僞裝油彩的冷臉出現了,而他手裡端着的微型衝鋒槍,更是毫不留情地指向了她:“站住,幹什麼的?”
爲什麼見一下他,比見天王老子還麻煩?
寶柒整天都處於怨懟狀態,心裡無比恨恨。
然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端了端自己的帽沿兒,她咧着嘴微笑,再次施展了自己魅力無雙的甜美笑容。
“你好同志,我找一下首長。”
執勤的戰士審視着她,大概瞧出來她是新兵,樣子看着也無害,於是收了手裡的微衝,大聲說了一句‘你等一下,就衝裡面的另一名戰友偏了偏頭。
接收到他的意思,警衛室裡那個同樣畫了僞裝油彩看不見臉的戰士,很快就拿起了桌上的軍線電話來,直接將電話撥到了首長參謀室。說了兩句話,大概是對方詢問了,他又轉過頭來,問寶柒。
“請問找首長什麼事?”
心裡悶悶的,寶柒胸膛急劇起伏着,看到這些被冷梟訓練得都沒有人情味兒的臉,恨不得上去扯着他的臉給點兒表情出來。
禮貌懂不懂啊?
氣歸氣,急歸急,她還是必須得端着笑。
“私事兒!麻煩你們了,你看我又不是壞人,沒見我們是戰友麼?”
瞄了她兩眼兒,那個人對着電話說了兩句,接下來又說,“是,我讓她離開。”
一聽他這話,寶柒心裡真氣急了。
不讓見他?她又沒電話!
被拒之門外的她惱火到了極點,受了委屈的腦袋‘嗡嗡’響了一下,她實在憋不住火兒了。覺得自己今天簡直黴運衰到家了,一怒這下,剛入伍的她管不了什麼軍容軍紀了,二話不說就直接衝了進去,直接搶過他手裡的電話來,衝着電話那端大聲說。
“你好同志,我是冷梟他姑奶奶,親的——我要見他——”
那個被她突然搶了電話的戰士急眼兒了,完全沒有料到她會有這麼大的膽子搶電話,所以讓她鑽了空子。聽到她敢辱罵首長,趕緊衝過來拉開了她,生氣地急喝一聲,“你幹什麼?”然後,又慌里慌張地衝着電話那邊兒直道歉,“不好意思,這個新兵不懂事兒,我知道處理!”
“讓她上來。”
“啊?!”
聽到電話那端的吩咐,戰士懵圈兒了,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看向寶柒。
難道她真是首長的親姑奶奶?
瞧她的年紀,這麼年青,輩份兒太離譜了吧?!
爲了確定自己耳朵沒有產生幻聽,他躊躇了好幾秒,還是盡職盡責地追問了一句:
“江參謀,你……你沒說錯吧?”
沒錯兒,電話那端的人,剛好是冷梟的參謀江大志同志。
剛纔寶柒怒氣衝衝的大吼聲,他自然是聽出來了是她本尊。而且,還聽出來了,姑奶奶現在心情非常不爽。姑奶奶心情不爽了,首長就不爽了。首長不爽了,他也不會太爽。
嘆了一口氣,他揉了揉額頭,認真的說。
“沒說錯,趕緊讓她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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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親姑奶奶來了!梟爺會怎麼樣呢?還有那個葉領隊……又是誰人?!咳咳!咱們明兒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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