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說吧!”向東先開口,今天他穿了件黑色鑲着鑽的襯衣,很時尚的感覺,他剛染的一頭栗色的微卷,讓他有一種韓國明星的感覺。
殷權不屑地瞥他一眼,這個男人真是很讓他討厭,打扮的這麼娘氣,更讓他不喜。
這完全是因爲向東跟他老婆演過愛情戲的原因,殷權覺得當初真是腦殘了,才同意她跟別的男人拍戲,現在想來,就算要拍,男主角也應該是自己。他的控制及佔有慾,真是越來越強烈了。
向東哪裡知道,已經有人想用目光殺死他了,他還在這兒專注地點評呢。
“我就從歌手的神態表演來評價吧,兩位選手各有千秋,風格不同本不應該放在一起比較的,我一直覺得調動氣氛的歌曲比較佔優勢,不過這次許紹清的小憂傷簡直又上了一個層次,原來這是他由心而發唱出的歌兒,難怪呢!所以我覺得這一輪,還是許紹清更打動我!”
簡易接着說:“我的意見不同,我看好宋越彬,他的表演很有感染力。不可否認,許紹清的憂鬱的確動人,可這個社會小憂傷畢竟不是主流。我更加喜歡宋越彬的開朗以及正能量,這是我們大家都需要的!”
程一笙有點擔憂,簡易的話是很有殺傷力的,的確這個社會需要正能量,在如此高壓的生活中,每個人都渴望着正能量,這樣會不會改變大家的決定?本來許紹清的表演是一流而動人的,可這麼一點評,讓他有些吃虧了。
現在程一笙只得寄希望於bard。
bard的言語依舊那麼犀利,他直截了當地說:“音樂是一種能表達心靈的奇妙存在,有時候,你僞裝是僞裝不了的。所以我相信,許紹清的確心底在深深地戀着一個人,不能說出來。最起碼此刻他是戀着的。而宋越彬,拋開他唱的跳的如何,他太浮誇了,內心的浮躁,導致他表演出的東西,也浮躁。即使他有再高的技能,再好的聲音,這樣的表現,依舊只能稱之爲垃圾!”
場下一片譁然!
程一笙真是佩服bard的勇氣,這位先生還想平安地從r市離開嗎?
殷權此刻覺得尖酸的bard現在很可愛!
而宋越彬顯然已經無法再站在臺上了,這麼不給面子的話他還是第一次碰到,而從小養尊處優的他,也難以接受這樣的話。
他幾乎要奪臺而逃,程一笙站在他身邊,她拿下話筒,用幾不可見的聲音狠狠地說:“你是男人,給我堅持住!”
不是她向着誰、不向着誰,她對這些選手們都是關照的,她知道這些選手們一路走來都不容易,所以能幫的,她都會幫。
許紹清面部沒有什麼表情,而宋越彬聽了她的話,卻好似受到巨大的鼓舞,他定定地站在臺上,舉起話筒,有點艱難地說:“老師您說的對,我承認我無法踏實下來,可音樂就是讓我沸騰,讓我浮誇,這就是我!”
多麼張狂啊,這無異於是直接跟bard叫板。但是場上還是有不少的人支持他。
bard哼道:“那我只能說你還太嫩了,晉級的話,從心理來講就差一截!”
臺後,一個房間裡,薛岐淵問另一個人,“怎麼樣?如此的話,人們會因爲同情而支持宋越彬嗎?”
緊盯着電腦看網友留言以及投票數據的人搖頭,說道:“這個許紹清簡直太有感染力了,還是他的呼聲最高!”
薛岐淵緊緊地皺眉,顯然對此結果,有些不快!
“薛臺,bard畢竟是專業人士,評價出的東西很有說服力。更何況許紹清人氣實在太高,如果真的讓他落選,估計網友們反應都會很大,那樣的話,我們節目就要受到質疑,到時候未免被動,不如這次不插手,如果宋越彬落選了,大不了讓他待定那輪勝出進入決賽,這樣殺出一匹黑馬也會有看頭,您說呢!”
薛岐淵自然也要考慮影響問題,他有點後悔把宋越彬跟許紹清安排在一組了,不過不這樣安排,更沒有可比性。
“薛臺,馬上就要出結果了,您決定啊!”
薛岐淵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他重重地運口氣。
臺上,程一笙真心爲許紹清捏把汗,其實她心裡明白,許紹清唱功好,所以她不希望一個具有才華的少年,就止步在這裡!
真實的投票下,結果出來了,程一笙看到結果的時候鬆了口氣,她揚起脣,說道:“好了,那我們今天直接晉級的選手已經出來了,那就是許紹清!”
場中沸騰起來,不少女生都在狂呼着,“許紹清,我愛你!”
大概是這樣的氣氛,也讓許紹清有些緊張,他握着話筒,激動地說:“謝謝、謝謝大家的支持,也因爲我心中的那個她,讓我一路勇敢,走到現在!”
“許紹清,表白吧!”也不知道誰喊了這麼一嗓子,別人也都跟着喊了起來。
許紹清沒有說話,程一笙看出來他不想說,要是兩情相悅此時表白正適合,可他暗戀人家,聽歌詞兩人又絕對不可能,八成有隱情,要是現在表白了,不定要引起什麼亂子。於是她解圍道:“我想知道,此刻你有什麼話想跟你心裡的那個她說?”
許紹清看向她,說道:“就像歌詞裡說的那樣,只有你一個人的地老天荒!”
程一笙不免有些動容,說道:“不管結果如何,有你這樣一個人愛她,她肯定是幸福的!那麼我祝福你,接下來順利奪冠!”
許紹清立刻笑了,鏡頭下,他的笑是那樣的開朗而純粹,誰都相信,這樣的純淨的男孩子,有着一顆美好的心靈,這個笑,比說什麼都具有正能量,讓人們心裡好似被清泉洗滌了一般。
“好的,許紹清現在下去準備!”程一笙看向宋越彬,說道:“從現在開始,你進入待定狀態,與其餘待定選手一起,再進行一輪的比賽,決定你的是走是留,明白嗎?”
宋越彬的臉色不好看,這種結果,讓他沮喪極了,明明不應該是這樣的。他應該有把握勝利的,他看向程一笙,碰到了她那溫和而具有鼓勵的目光。
程一笙對待任何一個選手都是和善的,雖然她不喜歡這位選手,但她的專業素養還是讓她以最真誠的態度對待他,鼓勵他,希望他不要放棄,像他歌聲裡一樣地充滿着活力,迎接下一個挑戰。
宋越彬心裡的能量,似乎又起來了,他重重地點頭說道:“我不會讓大家失望更不會放棄,我會努力,爭取那一個晉級的名額!”
一陣掌聲響起,顯然大家對他這番話還是很給面子的。
節目結束後,宋越彬特意下臺對程一笙說:“謝謝您,程主播,要不是您的話,我可能就撐不住逃跑了!”
殷權一進後臺就看到這小子跟他老婆套近乎,笑得燦爛,殷權眉頭一擰,極其不悅地走上前去,霸道的攬過程一笙的腰,宣誓主權。
程一笙回頭看了殷權一眼,轉過頭笑着對宋越彬說:“不用謝,你表現得很好!”
原本許紹清也想上前道謝的,不過一看到殷權過來,他便改變主意,收拾東西要回去。
殷權也只允許她說一句話,但強硬地箍着她的腰,將她帶走了。
程一笙不滿地對殷權說:“你幹什麼?”
“明天還有事!”殷權一臉理直氣壯。
程一笙想起他說的驚喜,來了興趣,問道:“哎,是不是你說的驚喜啊?”
“嗯!”殷權點頭,算是承認了。
“老公老公,要不要透露一點?”現在換程一笙換了他的胳膊,既討好又親密。
“明天你就知道了!”殷權不爲所動,繼續賣他的關子。
“小氣!”程一笙吐着舌頭說。
車上,方凝的電話進來了,程一笙不理殷權,接電話問:“這麼晚了,有事兒?”
“什麼事兒你還不清楚?透個內幕,我家小清奪冠沒有?”方凝不正經地笑着問。
方凝一直是許紹清的支持者,她總說自己這樣的老女人,最喜歡那種看起來無害的小男生。這話每番一說,總讓程一笙噁心無數遍。
“晉級了,阮無城沒看住你怎麼着?還有功夫關心這個?”程一笙笑着問。
“那廝,最近也不知道忙什麼呢,整天神神秘秘的!”方凝嗤道。
程一笙看眼殷權,這廝也是整天神神秘秘的!
殷權轉過頭回應她的目光,熾熱而又渴望,把程一笙嚇得不清,趕緊回頭,問方凝:“這兩天台裡怎麼樣?那個季憂憂表現如何?”
“怎麼說也是專業對口,不會太差,她已經主持早間財經新聞了,電視上一本正經的,一下節目就跟變個人似的,嬌嬌嗲嗲,我見憂憐的,真是讓我天天掉雞皮!”方凝說的時候還抖抖肩,一想起來又是渾身發冷。
“你這八卦婆,還沒打聽出來人家背後的男人?”程一笙打趣地問。
“沒啊,隱藏很深,那男人也不來接她,倒是有輛車天天接,只不過瞧着打扮就是司機,神秘的很呀!”方凝感慨地說。
殷權已經不耐煩了,伸手在她腿上掐了一把,程一笙倒吸口冷氣。
“怎麼了?”方凝問。
“哦,突然剎車呢,沒事!”程一笙在前面說。
鍾石默,不要誣陷我!
方凝頗有興趣地問:“你要不要讓殷權幫忙打聽一下那妞背後的男人?”真是好奇啊!
程一笙又轉過頭看殷權,只見這男人已經換成了一臉的威脅,嫌這電話煩了。程一笙最知道他的德性,忙說道:“我看還是不要了,他對這個沒興趣,我倒覺得阮無城是個很適合打聽的人選!”
“阮無城?”方凝若有所思。
“有消息了告訴我一聲,我快到酒店了,回頭再聯繫!”程一笙說道。
“哦!好,再見!”方凝明顯有點心不在焉,掛了電話,卻在想程一笙的建議。
“真是無聊!”殷權顯然對程一笙跟方凝的八卦十分無語。
“老公,那可是季憂憂啊,我當然好奇!”程一笙湊到他眼前說。
“季憂憂是誰?”殷權擡眉,不解地問。
“我的天……”程一笙拍拍腦門,這男人還真是閒雜人等都不記着啊!
“就是彥廷以前那個女朋友嘛,你見過的。她進電視臺了,在方凝的財經頻道!”程一笙解釋道。
“哦!”殷權恍然,然後轉過頭問她:“你是想讓我把她趕出電視臺?”
程一笙無語,這個男人……
“我就是想知道季憂憂身後的男人是誰,好奇而已,她跟彥廷已經分了,和我沒關係!”程一笙解釋道。
“無聊!”殷權再一次把這兩個字送給她。
“死殷權!”程一笙氣的掐他。
方凝聽了程一笙的話之後,還是沒忍住下樓去找阮無城了,阮無城正在講電話,看她下來,神神秘秘的就給掛了,不過從阮無城那表情來看,心情不錯的樣子。
“方凝,是餓了還是渴了?想喝咖啡還是想吃點什麼?我可以去給你買,要不一起吃也好!”阮無城殷勤地說。
方凝已經感覺到,阮無城喜歡她,否則也不會對她這麼好,不過她剛跟簡易分手,還不想馬上考慮找男朋友,再說找的話,是否找他也不一定。阮無城畢竟是簡易的朋友,再加上以前那些劣跡,讓女人太沒有安全感。
“不是,我就想讓你幫忙打聽件事!”方凝沒有坐,站在那裡說。
“什麼事?交給我你放心!”阮無城還沒聽,就直接打了保票!
“我們財經頻道有個剛來的主持人叫季憂憂,我想知道她背後的男人是誰!”方凝說道。
“她惹你了?”阮無城問。
方凝沒好意思說是因爲八卦,所以解釋道:“她差點頂替我,所以我想知道她的背景。”
“還有這種事?我靠,你等着!”阮無城架勢很大地拿起手機,馬上就要打電話。
“哎,這事兒不急!”現在都這麼晚了,沒準別人休息了呢?
“那可不行,擦,敢頂替你?不想混了!”阮無城罵罵咧咧的,拿着手機,直接就撥了號。
“喂,阮少,您有何吩咐?”餘輝接的很快,語氣恭敬極了。
“我問你,電視臺財經頻道剛進去個女人,叫季憂憂,什麼來頭?你給我馬上查!”阮無城吩咐。
餘輝也算是包打聽,高雅的、低俗的都認識,所以有什麼事兒問他,打聽的很快。
餘輝一聽,笑了,“嗨,她啊,阮爺您可是問對人了,這事兒我門兒清着呢,她是孫老闆的女人,剛好了不久,正如膠似漆着呢!那妞挺有一套,愣讓孫老闆花大價錢把她給弄進了電視臺!我跟孫少爺關係好,孫少爺對這女人也有點興趣,不過礙於他爸,他就沒下手,嘿……”
“得,我知道了!”阮無城說:“有事兒再找你!”
餘輝這人,問個事兒還行,但是求他辦事兒就不行了。於是他先掛了,然後對方凝說:“她跟了孫老闆!”
方凝對這個孫老闆可是印象深刻,他想泡她,他太太還把她打的差點毀容,她能不深刻嗎?於是問了一句:“孫福來?”
“對!”阮無城肯定地說。
方凝一臉的噁心表情,那胖子能當季憂憂爸爸了吧,而且還那麼噁心俗氣的樣子,這季憂憂還真能豁得出去。
“看我怎麼收拾她!”阮無城又要按電話。
方凝趕緊說道:“算了,反正她現在也礙不着我的事兒,總不能都不讓電視臺上新人吧,你就別管了!”
阮無城聽了她的話,對她說:“那女人要是惹到你,一定要告訴我,削死她!”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先去睡了!”方凝心想這什麼人啊都是,動不動就削人,她真是受不了。不過她心裡又有一絲異樣,似乎簡易就從來不會這麼着,不會如此對她的事有一股衝動的感覺,理智的讓人害怕。
方凝的心有些亂,本想給程一笙打電話的,不過再一想估計現在程一笙跟殷權都鑽被窩裡了,回頭殷權再用那寒刀子目光射自己,還是算了吧,回頭再說!
程一笙回到酒店,還以爲殷權會吃她,不過沒想到,他倒挺規矩,早早的就催她上牀了,讓她睡覺。程一笙想到明天的驚喜,心想着難道是因爲明天的事?
心裡有點澎湃,還有點小興奮!更多的還是期待!
就這樣,到了第二天,程一笙迷糊中感覺到殷權早早地就起來出門了,她也沒了睡意,翻身就起來了,殷權這是搞什麼呢?這麼神秘?
她迅速洗漱,正擦保養品呢,就見殷權開門輕步進來了,他頗有些意外地問:“你起來了?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快讓我看看你的驚喜!”程一笙心急地說。
殷權不由笑了,站在她身後,拍拍她的肩,說道:“換衣服先去吃飯,我們馬上就去!”
“去哪兒?”程一笙下意識地問,她以爲多半是禮物來着。
“保密,快點!”殷權說着,已經從衣櫃中給她拿出一件旗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