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習凜相當於狼狽地被趕出N市,坐上飛往T市的飛機,當飛機離開N市,他心裡除了憤怒還有惆悵!
就這樣走了嗎?就這樣的走了!他一無所獲,除了看似節目中他佔了上風,別的什麼都沒有。只是他心裡清楚得很,那絕不是佔了上風,程一笙的大氣還有善良還有她的專業,讓他的心不僅沒有拔出來,反倒陷得更深了!
程一笙啊程一笙,多麼壞的一個女人?爲什麼這樣的一個壞女人,他偏偏忘不掉呢?他甚至有些後悔當初與殷權爲敵,否則的話他現在仍舊是那個風流倜儻、瀟湘的莫少,在衆多美女中享受着世間的奢靡,哪怕是醉生夢死,也比現在心臟裡不在自己身體中呆着的感覺要好!
他分明清楚,程一笙的壞,是女人俏皮可愛的一種表現,哪個男人會不喜歡一個善良、獨立且精靈的女人?有了她,相信人生會變得豐富,他有些厭倦了空有胸無腦的女人,更對過於精明顯得咄咄逼人的女人退避三舍,爲什麼世間只有一個懂得進退、懂得給別人留有餘地的程一笙呢?
空姐走過來,見他閉着眼,以爲他睡着了,空姐將只是搭在腿上的毯子爲他向上拉了一拉,他驀然睜開眼,犀利的目光射過去,足以令人遍體生寒。
“對不起先生,打擾您了!”空姐身子一顫,不敢對視他的目光,慌亂地垂下眸。
他擺了擺手,將頭側開,偏向另一邊,繼續閉上眼,他要將自己紛亂的心緒理清,確保下飛機時,還是原來那個莫少!
飛往T市,是想挽回那筆生意,他憑什麼爲殷權的車子買單?再者,明明他已經將殷權的勢力完全逐出T市了,爲什麼他在T市的生意還能被殷權奪走?他總算見識到殷權的可怕,這個男人,不容小覷。他要讓自己無敵起來,這次他不會再低三下四地求着程一笙了,他要靠自己的實力,把這個女人給擄來,最好讓她心甘情願地委身於他!
對,就是這樣!
他倒想看看,殷權若是破產了,她會不會還跟在殷權身邊?只要她不想看到殷權像個普通人一樣趕公車、吃板面,那她就堅持在殷權身邊。他要將殷權的自尊踐踏在腳下,然後讓程一笙來求他,苦苦地哀求他放過殷權,她會主動送上她的紅脣,主動躺在他的身下。
他閉着眼,彷彿看到他一手託着紅酒,一手攬着她,而殷權跪在他腳下,爲他捶着腿。這樣的場面,簡直太讓人痛快了,他幾乎以爲這是真的,閉着眼忍不住笑出聲,得意地、痛快地!
本來已經睡着了的助理被笑聲驚醒,他瞪着眼看向莫少,剛想開口,就趕緊擡手把自己的嘴堵上,都是這張破嘴,把自己的前途都毀了。他真搞不懂,今晚經歷了這麼刺激的事,居然做夢還能笑得出來?助理不解地想,難道莫少被刺激過度,夢裡正報復呢?
也太可憐了吧!
剛剛被瞪的空姐也不敢擅自打擾這位客人了,剛纔這位客人還一副生氣的樣子,現在又笑成這樣,碰上神經病了,真倒黴!
程一笙忙了一天,早就累了,再加上做莫習凜這場節目格外的累心,所以頭髮吹到半截就開始閉着眼點頭,殷權勉強將她的頭髮吹完,一放倒她就呼呼大睡。殷權有些心疼地爲她蓋上被子,她雖然在電視臺地位變高了,可隨之而來的工作也多了!
殷權沒有像往常一樣躺在她身邊睡覺,他拿着手機輕步去了書房,解決一位莫習凜,還有個薛岐淵,薛岐淵可是罪魁禍首!
走到書房,他坐到寬大的椅子上,目光掃到前面屬於她的那張精巧書桌,脣邊劃過一個微笑,他低下頭,將電話撥了出去。
劉志川策劃着圍堵莫習凜事件剛剛結束,他正打算睡覺,這一晚上真是驚險刺激,累得他夠嗆。看到殷總來電,他條件反射地從牀上坐了起來,真是當奴才的命啊,老闆沒在,看到老闆來電,就跟老闆在面前似的,連身體都不由自主地擺出一副古代太監模樣,賤命!
他狠狠罵着自己,可還是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迅速接了電話問:“殷總,您有吩咐?”
“我記得,上回你說過,顧家千金現在努力地模仿一笙?”殷權的聲音很冷淡,完全一副質問的語氣,說出的“顧家千金”四個字,透着一股疏離,彷彿他不認識此人似的。
“是啊,現在模仿得很像了呢!”劉志川覺得奇怪,這件事他前陣子才說過,怎麼現在殷總纔有反應,這反應也太遲鈍了一些吧!
“你還說過,她定衣服與一笙在同一家?”殷權又問。
“沒錯!”劉志川又說。
殷權站起身,拿了水晶方杯向飲水機走去,說道:“你按我說的去做……”
掛了劉志川的電話之後,殷權喝了兩口水,杯子拿在手中沒有放下,另一隻手找出簡易的電話,撥了出去!
對方接得比較快,簡易清晰的聲音透過嘈雜的環境傳了出來,“殷少,這麼晚了打電話,有事?”
殷權聽到電話中有男人的笑聲還夾雜着女人們發嗲的聲音,他已經猜到簡易在什麼場所了,這些聲音正在漸漸遠去,簡易應該是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接電話。殷權反問:“還在應酬?”
“是啊,沒有殷少的溫香軟玉在懷,只好隨便找別的女人慰藉一下了!”簡易坐到高腳椅上,一隻腳悠閒地蹬在椅子腳上,灰色的絲質襯衣半敞,多少有些放蕩不羈的味道。他抓着高腳杯的手向脣邊送了過來,品口酒,手肘支在吧檯上,脣邊帶着絲微笑。
“聽說明晚簡少要在酒吧裡包場,開個小型聚會?”殷權問。
“不錯,難道你有興趣?真是太稀罕了!”簡易擡眉,露出一個意外的表情。
“偶爾帶老婆去放鬆一下,她最近工作比較累!”殷權說道。
簡易晃晃頭,笑道:“我真是服你了,這種場合帶老婆的,也就你一人吧!”
殷權自嘲地說:“她不去,我能去嗎?”
簡易爽朗地笑了幾聲,殷權問道:“這次聚會都叫了些什麼人?”
簡易的笑聲淡了,他晃着杯子,看裡面紅酒瀲灩激起微波,緩聲道:“這次主要是爲了帶公司幾個人新人見識一下場面,所以找得基本都是跟娛樂沾邊的,對了,有熟人,薛臺,畢竟我們公司跟電視臺的合作也不會少,已經確定他明天會來。”
殷權聽了這個答案,很滿意,他裝作突然想起來一般說道:“對了,顧氏千金在記者一行中已經小有名氣了,你可以請她!這樣的資源,可以讓你們公司的新人增添些名氣!”
“好建議!”簡易點點頭,認同了。
“時間不早了,明晚見!”殷權達到目的,想回到老婆身邊睡覺了。
掛掉電話之後,簡易將手機放在吧檯上,卻沒有起身回到鶯鶯燕燕身邊,他品口酒,想了想,還是拿起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電話接通後,簡易聽到電話那頭何其相似,嘈雜得很,只聽阮無城在裡面扯着嗓子喊,“有事兒啊?”
“你給我找個安靜地兒!”簡易沒好氣。這廝……
過了一會兒,電話那端總算安靜下來,阮無城扯開領子,鬧得太熱了,吊兒郎當地敞着腿半躺在沙發上,一副極其舒服的姿勢。
“話我可先說頭裡,贊助你的新人,這事兒早就回你了,沒興趣!”阮無城先發制人地說。
這陣子簡易纏着他要贊助,他又沒感興趣的女人,贊毛助,白扔錢!
簡易也不氣,反倒笑了,他不答反問:“聽說你的生意最近很是紅火?”
阮無城笑道:“不錯,小爺是錢多了,只不過不想往你那兒扔!”
簡易擡眉,“哎,有關程一笙的消息,想聽麼?”
“我~草~噢~哦……”阮無城誇張一叫,往後掃把頭髮,嚯地坐直身子向前探,雙肘支在膝上,一副要跟人幹架的鬥牛姿勢,“小爺剛把那女人給忘了,你跟我提她?你TMD安的什麼心?”
最近紙醉金迷、醉生夢死的生活很好,醒了工作,工作完了天天晚上high翻,醉了就睡,睡醒工作,如此循環……
“好,那我不說了!”簡易乾脆地說着,脣邊笑意已經加大了!
“你小子屁放一半?憋死小爺我啊!”阮無城氣道。
“我屁放一半,怎麼就憋死阮小爺你了?”簡易終於忍不住笑着反問。
“別TM廢話,快說,程一笙那女人又怎麼了?”阮無城知道這樣很沒面子,不過他在程一笙面前早就提不上什麼面子不面子了。
“這可不是什麼消息,只不過有一個機會,願者上鉤,我絕沒有把你往溝里拉的意思!”簡易不厭其煩地解釋着。
“你就跟我賣關子是吧,缺德帶冒煙的,你再扯小爺立馬殺過去信不?”阮無城暴躁地扯了扯頭髮。
“那贊助新人的事兒?”簡易適時地問。
“靠噢!”阮無城的手猛擊膝蓋,好似下了什麼決心一般,“小爺答應了,明天讓人來籤合同,快放吧!”
“明晚我的那個聚會……”
阮無城還沒說完,阮無城搶答道:“小爺說過了,不去!”
“我知道!”簡易淡定地說:“我是想說,程一笙去!”
“什麼?”阮無城眼瞪得如鬥雞,他手一揮說:“不可能,程一笙向來不參加那樣的場合!”
“殷權剛跟我打了電話,他說帶程一笙去放鬆一下,這個消息我可告訴你了,明天一早我派人去籤合同!”
“你這消息真TM值錢!”阮無城恨恨地鬱悶說道。
簡易慢條斯理地晃着酒杯,脣邊露出得意地笑,“我剛纔說了,願者上鉤!你不如說程一笙值錢!”
“少廢話了!”阮無城說罷,用力地掐斷電話,將手機丟在桌上,他雙手枕於腦後,沒形象地倒在沙發中。
“阮少~”一個身着性感抹胸短裙的捲髮女人嬌嗲地叫着走過來,她一直盯着打電話的阮無城,就想等他打完電話,好近身套番近乎,剛纔他身邊女人太多,她都沒擠進去。
“滾!”阮無城眼珠子都沒動,利落地吐出這麼一個字。
很明顯,阮少爺此刻心情不好!捲髮女人識相地跑了,不去再招惹他。
阮無城閉上眼,滿腦子過的都是程一笙那張臉,他惡狠狠地說:“程一笙、程一笙,你怎麼不去死?”
這個時候,薛岐淵剛剛開酒自己與自己慶祝完畢,今天他算是打了個大勝仗,看殷權的臉色,形容心情那就一個字——“爽”!
明天、後天、大後天、將來,他會保持住這種勝利的,程一笙你早晚會明白,不跟我在一起,你未來的路會有多麼難走!
——
凌晨,莫水雲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住處,這一個晚上別說找合適的男人了,就連喘口氣兒的功夫都沒有,那摞成山的杯子總也刷不完,幾十年沒有幹過活兒了,她哪裡適應這種工作?手都快斷掉了!真是拼了老命才堅持下來,她是不想白乾半天,便宜對方那二十塊錢!
她開門的聲音驚醒了莫曉璇,莫曉璇迷糊地說:“媽,回來了!”然後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莫水雲不高興地說:“我明天不去了!”確切地說應該是“今晚”。
“那咱們只能睡橋洞去了,您再堅持幾天,等我臉好了,我賺錢去啊!”莫曉璇又打了個哈欠。
“媽要是總這樣熬夜,估計過不了幾天就跟六十似的,到時候哪個男人能看上我?”莫水雲嘟嚷道。
“媽,你不過幾年就六十了?”莫曉璇砸鍋地說。
“我才五十一,你別瞎說!”莫水雲聽了很是激動。
“好,五十一,困死了,怕長皺紋您趕緊睡,堅持幾天啊!”莫曉璇說着,翻了個身,轉頭繼續睡了。
莫水雲躺到牀上,心想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過去?她長長地嘆了聲氣!沒想太多,便沉沉地睡去了!
清晨,程一笙起牀後,又是神采熠熠,她哼着小曲兒洗完臉,坐到梳妝檯前塗抹護膚品。殷權邊擦臉邊走過來說:“晚上帶你出去轉轉!”
“去哪兒?”程一笙在鏡裡看他。
“簡易弄個小聚會,咱們去玩玩,散心!”殷權說道。
程一笙意外地問:“你不是一向不愛參加這類聚會?”
“有好節目!”殷權在鏡中與她對視,神秘地說。
“什麼好節目?”程一笙眼前一亮,她最喜歡熱鬧了!
“保密!”殷權挑起程一笙的長髮,彎腰在鼻間嗅了嗅,手搭在她的肩上說:“衣服給你準備好了,在你常去的那家店訂的!”
“這還賣關子?”程一笙飛眼看他。
“那是,保證精彩!”殷權說着,轉身邁動步伐走出門,優雅如豹!
程一笙到電視臺的時候,時間還算早,她一邊按手機一邊上了電梯,意外地發現電梯里居然沒有人,轉過身繼續刷手機,看新聞。
電梯門剛要關,一隻大手伸進來,將電梯門擋開,程一笙擡起頭,看到進來的是薛岐淵,好心情頓時沒了。
薛岐淵的心情倒是不錯,他笑着打招呼,“程主播,早!”臉上又恢復成往日溫潤如玉、俊逸脫俗的樣子。
“早啊薛臺!”程一笙簡單地打了招呼,低下頭繼續看手機。
薛岐淵卻不肯放過這個大好機會,站在她的身邊說:“程主播,昨晚的訪談可是有失水準啊!”
程一笙點出一條網友評論,不由笑了,她舉起自己的手機,放到他眼前說:“薛臺,讀讀這條!”
薛岐淵讀出聲,“程一笙果真打遍天下無敵手,就連莫習凜那樣的人都不懼,打成平手,帶勁……”
他的聲音是越讀越小,最後意識到不對,乾脆沒了聲兒。電梯“叮”地一聲響,停了下來,程一笙揚揚手機,跟他揮手,“薛臺,我先走了!”
薛岐淵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目送着她踩着輕快的步伐款款離去,電梯門關上,切斷那綽約的風姿,他面無表情地隨着電梯繼續向上,待電梯門打開後,他大步走進辦公室,第一件事情就是打開電腦,看昨晚的網友反應。
昨晚他太高興了,覺得這種節目,不可能再有人誇讚她的,所以沒注意這些。
電腦打開,他先開了幾家主流網站,看裡面的評論。
“超愛程一笙,力挽狂瀾!”
“沒發現嗎?莫少用愛慕的眼光看着程一笙吶!”
“我怎麼覺得莫少被我們程主播征服了呀!”
觀衆的眼睛是雪亮的,一切想隱藏的都會無所遁形!
“程一笙威武!”
看來他高興得太早了,他真是搞不明白,昨晚程一笙分明就是敗了,表現不佳,怎麼這些人們還支持她?全是好評,難道那些人們,你們的眼都瞎了嗎?怎麼看的?
薛岐淵“啪”地一聲合上電腦,氣不打一處來!
他做傳媒的,怎麼就不明白,什麼叫粉絲?要是那麼容易倒戈,那叫粉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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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更精彩,等着我們殷權讓薛臺吃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