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糖糖真是個幸福的丫頭,每天的游泳也都是殷權親自伺候,脫衣、教糖糖游泳、撫觸全套都能熟練做下來,簡直就是一個男育嬰師。
程一笙知道殷權特意學了帶孩子,不知道他學了多少,等她一看居然連撫觸殷權都會,真是讓她大跌眼鏡。
此時由護士配合着戴了游泳圈,小糖糖已經被放進水裡閉着眼睛揚着頭手腳自得地動了起來,這是她最享受的時候了,真舒服啊!殷權幫她動動小腳、動動小手輔助游泳。
殷宗正在外面等着直跺步子團團轉,還忍不住喊:“一笙,你喂完沒有?我好進去拍照啊!”
兩個娃游泳,負責拍照的就是殷宗正。本來覺得身體不行的殷宗正此時覺得又年輕起來了,天天恨不得不睡覺地守着兩個奶娃娃!
糖豆聽見這沒什麼正事兒的太爺爺說的話,吸得更帶勁了,生怕媽媽不給他吃了。他這麼一用力氣,程一笙疼的直哼哼。
殷權向她看去,拿過毛巾擦了擦手,示意護士與月嫂看着糖糖,然後向她走過去。他沒說話,先是伸手輕捏了一下她的胸,看這邊吃的差不多了,然後把指頭強行塞進糖豆的嘴裡,讓他鬆嘴,糖豆立刻抗議,不滿地要大哭。
殷權動作利落地將他翻個,頭衝另一邊,吃另一個。他戳了戳糖豆的臉,挑着眉說:“讓你吃就不錯了,你還跟我挑釁?小子,要懂得知足!看你把媽媽弄得那麼疼!糖糖貼心的小棉襖就不會!”
糖豆委屈死了,他身體好能怪他嗎?他有力氣能怪他嗎?不過只要給他奶吃,他就什麼都不管。
殷宗正又在外面叫:“喂完沒有啊?”
殷權不耐煩地說:“沒有!”
殷宗正氣得直跺腳,“你怎麼偏偏讓糖糖在這時候游泳?”
殷權十分不客氣地說:“您是不是該回殷宅看看了?”
門外的殷宗正立刻沒了動靜。
殷權淡淡地瞥了門板一眼,心想着怎麼都不讓他省心?他又走到玻璃游泳池後面,洗了手然後幫助糖糖游泳,一邊拉她的小手小腳,還一邊唱着小曲兒。
小糖糖享受得閉着小嘴,閉着眼睛,那小模樣,真是可愛!
程一笙喂完糖豆的時候,糖糖也游完了,殷權親自給糖糖做了撫觸,小丫頭已經舒服的睡了。糖豆吃完奶,也舒服的睡了,兩個娃總算又安靜了下來。
殷權讓程一笙躺下休息,裡面護士們清理屋子,外面殷宗正已經知道糖糖游完泳了,他鬱悶地坐在沙發上嘟嘟嚷嚷,卻不敢讓殷權聽見。
程一笙說殷權:“你是不是也太寵糖糖了?”
她就沒見糖糖出生後,由別人抱過。
殷權說:“糖糖還不到五斤,多照顧一些是應該的。再說我的女兒,自然應該富養,把她當成公主來養。現在的規格,遠遠達不到公主的水平!”
程一笙說他:“你現在就這樣,將來糖糖嫁人你可怎麼辦?”
殷權一聽這話臉色就難看了,想到把他的小公主嫁給一個臭小子,就說:“哼!那些臭小子,配不上我的糖糖!”
程一笙笑道:“原來你在我爸眼裡就是個臭小子!”
殷權突然想到自己的老丈人,突然就明白了老丈人的心情,如果換成一個臭小子說跟糖糖在一起還懷孕了,他殺了那個臭小子都有可能。他當時的做法,真是有欠妥當。只想着把人娶過來再對她好,卻沒有想到別人的心情。
殷權是個懂得反省的人,真的當了父親,他才能夠體諒自己岳父大人的想法。岳父大人對自己那麼好,無非也是爲了讓自己對他的女兒好一些。做父親的,真是用心良苦!
程一笙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話,也不知道怎麼了他就不吭聲了,她還沒問,爸爸跟媽媽就來了。
雖然程一笙的月子餐由專人負責,但是林鬱文這個當媽的免不了忍不住想給自己女兒做些吃的,今天她拎着保溫桶說:“一笙,媽給你送排骨湯來了!”
“又是湯啊!”程一笙忍不住在想這腰上的肉,說道:“坐完月子簡直比生之前還胖,我太悲劇了!”
坐月子餵奶,總要喝不少的湯湯水水,這當然是最容易發胖的時候,程一笙的臉的確比剛生的時候還圓潤,可見營養不錯。
林鬱文說:“你現在一天只吃兩個雞蛋,那哪能行,媽記得那時候一天最多吃二十多個雞蛋!”
“媽,太可怕了,要命我也吃不了那麼多!”程一笙臉上露出驚悚的表情。
林鬱文不以爲意地說:“有什麼可怕的?我們那時候都是那麼吃,主要就是麪湯臥雞蛋,一碗麪裡好幾個雞蛋!那時候坐完月子,個個都是一百四!”
“一百四……”程一笙的嘴角抽啊抽的,心想還好沒生在那個時候,無法想象!
殷權沒聽到這段對話,他正熱情地招待老丈人呢!
程佑民已經被殷權的熱情給嚇着了,都是自家人,早就不客氣了,也不知道今天殷權怎麼了,自己一進門就恭敬地讓自己坐,還親自去端茶,送到他手中,現在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那眼神,是什麼眼神啊?
程佑民清了清嗓子,然後問他:“殷權啊,你有事?”
“爸,我沒什麼事,我就是想問問,您覺得我現在哪裡還有做的不到位的?比如說我對一笙哪裡還不夠好?”殷權很謙虛地說。
程佑民忙說:“夠好了夠好了!沒得挑啊!”
五個月嫂再加什麼營養師,還有殷權幾乎是二十四小時陪同,這就是嫁到誰家,也沒有這麼好的待遇吧!當初他還記着,林鬱文生一笙的時候,哪有什麼月嫂啊,就是老人幫着帶帶,林鬱文月子裡也要帶孩子。自己女兒享了福,他已經挺高興了。
殷權卻不這麼認爲,他說道:“爸,人無完人,我也不可能做得完美,您給我指出來,我一定改!”
哪有非讓人提意見的?關鍵程佑民是覺得殷權做得太好了,讓他們這當老人的都不知道該怎麼幫忙的好!程佑民說道:“殷權啊,你做事我放心,你看一笙現在被你養得白白胖胖,我心裡真是高興。你也不用總守在這兒,該休息休息,該工作就工作,這麼多人呢!”
“爸,一笙現在心裡是最需要我的時候,月子比較無聊,所以我得在她身邊守着!”殷權說道。
“哎呀,你對一笙就是好!呵呵!”程佑民說。
殷權看老丈人這麼善解人意,心裡更加感動,於是說道:“爸,我真覺得對不起您!”
“啊?”好端端的來這麼一句,程佑民着實被嚇了一跳,有什麼,能讓他對不起自己的?
殷權已經主動解釋起來,說道:“爸,我現在當了爸爸,有了女兒,才能體諒當初您的心情,我選擇那樣的方式求娶一笙,真是欠妥,當時您對我,真是夠好的!”
程佑民這才明白怎麼回事,不說別的,這殷權也太懂事了吧,知道設身處地替別人着想,他大度地說:“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你也不只一次地跟我道過歉了,現在一切都很好,這不是足以了?”
“爸,我知道您心胸寬廣,您放心,以後我只會加倍地對一笙好!”殷權又開始保證!
程佑民笑呵呵地說:“我相信、我相信,我從來沒懷疑過!”
殷權要是不對一笙好,大概只有太陽從西邊升起那天了!
殷權是覺得岳父大人回答得太快了,還是笑着說的,看起來有點隨意,不那麼認真,難道岳父大人以爲他只是在說好聽話呢?於是殷權認真地說:“爸,我是很認真在跟您說的!”
程佑民連連點頭,說道:“爸也是很認真地聽。”他擡手拍了拍殷權的肩說:“殷權啊,爸知道你的心情,爸從來沒相信你會對一笙不好,否則當初就不會把一笙嫁給你了。”
這態度,這話殷權才相信岳父聽的認真。
程佑民一看他沒有再說這件事的意思,鬆了口氣,趕緊轉移話題說:“你打算什麼時候讓一笙出院?”
“我是想着在醫院坐完月子,這裡都比較方便,現在天氣還不算太暖和,我怕一笙着了風!”殷權說道。
“行,你們商量好就行!”程佑民說。
殷權又說:“對了,爸,家裡已經給您和媽準備好了房間,你們願意的話可以住在那裡,想看孩子,也比較方便!”
“呵呵,好、好!”程佑民連連點頭說。
在門口的殷宗正恰好聽到了這話,心裡琢磨着,一笙父母的房間都有了,總得有自己的吧!都說女生外嚮,怎麼這孫子也跟給別人養的似的?真讓人不爽啊!
晚上林鬱文跟程佑民走了之後,病房裡又剩下程一笙和殷權。
程一笙說:“老公,我可是聽到你讓我在醫院裡坐月子的事,我不幹啊!”
殷權說她:“醫院比較方便,有醫生有護士,不明白的可以找她們!”
程一笙噘起嘴說:“有什麼不明白的?我一沒剖、二沒側切,身體好的很。糖糖跟糖豆也都挺好,我不喜歡住醫院,不如家裡舒服,我早就盼着回家呢!”
程一笙此時說話有點哼哼唧唧膩歪樣,一臉的不痛快,顯然在醫院忍了很久,想回家了。
殷權一看老婆這樣,趕緊就改了口,說道:“好,那就回家,咱們明天就回家啊!家裡都準備好了!”
“嗯,老公你真好!”程一笙高興地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讓自己老婆受委屈,那可不行。他抱着她,給她蓋嚴被子,拍了拍她說:“睡覺吧,一會兒又要餵奶了,我去吩咐讓大家準備好東西,明天中午不冷的時候出院!”
“嗯,好!”程一笙笑眯眯的,乖乖地閉上了眼。
殷權一聲令下,大家都挺意外,怎麼突然又要出院了呢?不過這也算是意料之中,本來他們殷總也沒什麼原則可嚴,太太的意思就是殷總的原則!
殷權沉步踱向莫習凜的病房,一進門就看到莫習凜靠在牀上,啃着蘋果看電視。電視裡播的還是安初語的緋聞!
好啊,這男人敢情是來他這兒度假了?
殷權毫不客氣地將電視插銷拔了下來,轉過頭四處看了看,沒找到合適的傢伙,他向外面冷聲道:“刀!”
外面守着的人戰戰兢兢地遞來一把小刀,殷權毫不客氣地把電視的線給削斷,把刀子扔了出去,然後說道:“這兩個人,拖下去交給lee處置!”
兩個人還沒開口就被人捂了嘴拖了下去。
不是腦殘是什麼?給你們殷少的情敵以大爺的對待方式孝敬着,殷少能幹?
人家想的是,這好歹也是太太的救命恩人,應該好好對待!想岔了!
莫習凜把手中吃剩下的蘋果核扔掉,拿過一邊的紙巾擦了擦手說:“怎麼?心情不爽?”
“你還是不打算說?”殷權沒理他,走到他身邊問。
“我不是都說了?”莫習凜問。
聽這話就知道莫習凜不肯再說別的!殷權點點頭,說道:“好,忘了告訴你一聲,明天我們就出院了,你自己好好在醫院裡住着吧!”
一聽程一笙要出院,莫習凜的表情,可不像剛纔那般淡定,他沉吟了一下,說道:“那個……醫院裡設施齊全,還是方便一些!”
殷權嗤笑,“怎麼?捨不得我老婆了?我告訴你,別想!想跟我老婆住一個醫院?沒門!”
莫習凜抿起脣,知道殷權也不肯。他在想該怎麼辦纔好?
殷權此時又說:“哦,對了,我逮着探聽你消息的人,怎麼?莫家還有人知道你來這裡?嗯?”
莫習凜知道殷權這是懷疑莫家,他一臉無所謂地說:“當然,我失蹤了,他們首先會懷疑這裡,不對嗎?”
殷權又點頭,說道:“你不願意說就算了,不過話我說到前面,如果讓我找到證據證明你莫家跟這件事有關,那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好啊,你查吧!隨便查!”莫習凜知道父親做事一向謹慎,應該不會留下什麼把柄的。
更何況就算他坦白了,殷權也不會饒過莫家。他都不能饒過父親,更何況殷權呢?
殷權轉身大步走了出去,對外面的人交待道:“像看犯人一樣看着他!”
“是!”新來的兩個人趕緊低頭說道。
此時的莫偉勝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他派出的人不僅查不出一點兒子的消息,反而還被抓進去幾個,這讓他心急如焚。難道兒子真的死了?他就這麼一個兒子啊!
莫偉勝不由的恨死了那個塞,恨得他真想把塞的屍體拽回來再砍一次!
塞死了!在莫偉勝的淡漠中離開了這個世界,即使在臨死的瞬間,他恢復了記憶,最後懺悔了一下,擔心了一下,然後就永遠的離開了。這對他這個殺人無數的人來說,也算是個公平的結局。
管家在一旁擔憂地問:“老爺,接下來該怎麼做?我們還派人去嗎?”
莫偉勝想了想,然後說道:“繼續打探,記住,如果被抓還是統一口徑,就說莫少失蹤,擔心是來了這裡,所以來看看!”
“是!”管家心裡嘆氣,心想如果不是老爺想殺程一笙,也就沒這種事了。其實當初塞要殺殷權就殺殷權唄,沒了殷權,程一笙還不好殺嗎?可惜事情已經成了這樣,他也不敢再說什麼。
第二天,程一笙準備出院。
殷權把糖糖餵飽,放到小牀裡,然後出去安排出院的事。
殷宗正看殷權好不容易出去了,趕緊進屋抱可心的重孫女,抱在懷裡就不撒手。
程一笙心想這倆孩子要是都給抱出來了,將來她可怎麼帶?真是讓人發愁!
莫習凜則是趁早晨醫生查房的時候,把醫生給砍暈了扒下衣服弄牀上,而他則化妝成醫生的樣子,大大方方拿着病歷出去了。
對付一個束手就擒的醫生他當然沒問題,喬裝也是他的強項。他大大方方地走出去,成功晃過門口守着的人。門口的人還往裡看了一眼,發現裡面的人在牀上躺着,這才放心。
莫習凜出來之後,走了一會兒就看到走廊裡一米兩個人的崗,男醫生根本就不允許往那邊走,他這樣過去,肯定不行。於是他突然加速一邊往前闖一邊喊:“我是莫習凜,一笙你在哪兒?”
這些人當然要攔的,他直接就動了手。莫習凜雖然受傷,可身手好,雖然前進緩慢,但不至於被擒。
殷權得到消息跑回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莫習凜喘着氣,穿着一身皺巴巴的白大褂坐在病房裡!
程一笙聽到莫習凜的喊聲能不讓人進來嗎?到底莫習凜是救過她的人。鍾石聽到太太的命令,能不從嗎?太太生氣了,倒黴的還是他們這些下人。所以鍾石寧願得罪殷總也不能得罪太太!
殷權氣得直咬牙。
莫習凜的表情一本正經,在程一笙不注意的時候,衝殷權投去一個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