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綺麗的花房內,鮮花正開得豔麗,內裡一池溫泉,還汩汩冒着熱氣,花叢中擺了一張軟榻,鮮花布滿牀榻,榻上安詳躺着一個女人。?臉色紅潤,呼吸平穩,一頭幽藍色的長髮披散在胸口,沉睡。
榻前一男子單膝跪地,執起女人柔若無骨白嫩的手輕吻:“藍兒,你怎麼還不醒呢?只要你醒來,我們立刻舉行婚禮,我一定給你這世上最完美、最令人羨慕的盛大婚禮,讓你成爲最幸福的女人!”
然牀上的人只緊緊閉着雙眼,對男人的一腔柔情全然無知。
男人溫柔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起身,手掌輕撫那絕色面容,溫柔的雙眸忽而綻出一絲兇光,卻又轉瞬即逝,脣角微揚,勾起一縷髮絲:“藍兒,金黎聖回來了,你不是心心念念都是他麼?現在他回來了,你還捨不得醒嗎?”
回答他的卻只有滿室的花香和偶爾幾片悄然落地的花瓣。
“他既然回來了,不若我就成全了他?讓他見你一眼?”不是說只要有了外界的刺激,人便會醒嗎?那麼放任金黎聖進來來喚醒他的王后,是不是自己就能得償所願呢?屆時再將人一舉拿下,不費吹灰之力,這主意真好。轉身對着花房外守衛的士兵說,“都隱去暗處,若見到外敵入侵,暫且莫要打草驚蛇,待有人喚醒了王后再動手不遲。”
“謹遵王命!”士兵們面無表情就退了開去。
“金黎聖,你的王后在此,你可別辜負了我給你的機會!”莫於大笑着走出花房,看着自己一手奪下的宮殿,眼裡閃着殘忍的笑意。金黎聖,你還不知道我已經知曉你回來了吧?來吧、來吧,藍兒醒來的時刻便是你的死期,我看你這昔日的手下敗將如何同我鬥!
月色如水,晚風習習,良辰美景花前月下該是多愜意?花澗谷內紫琉璃的皇宮御書房裡,氣氛卻有絲凝重。
“小花,這消息可靠嗎?”紫琉璃難得皺了眉頭,難怪白龍探聽那麼久一無所獲,原來早在白龍去到迷霧森林之時,魔物早已出來了,而且還沒留下什麼蛛絲馬跡。
“蝠王,我九命貓妖雖沒什麼身份,可百曉生的名號也不是平白而來。您可別小瞧了咱的這些小道消息!”小花不樂意了,說他沒大本事他無言以對,論妖力比不上這些大人物,可若質疑他打探消息的功夫,哼哼,那簡直有辱他的專業能力啊。妖界那麼大,即便是爲王者,能知道民間多少事?還不都是他們這些貧民百姓在做貢獻,他就勝在結交的人多,關係網強。回頭看了眼低頭的夥伴,道,“這可是我生死之交,如此大事絕不會妄言,就這消息他都險些喪命,還能有假?”
“是是是、蝠王,小的決計不會說假話,當時若不是我機警,逃命的本事一流,我就真小命不保了。”小地鼠搗頭如蒜,就差沒指天發誓了,拍了拍胸口,顯然還在爲當時的險情心有餘悸。
話說那天小地鼠心血來潮和一幫結交的兄弟出外郊遊,不知不覺竟然就走到了迷霧森林的外圍。
“汗,怎麼不知不覺就走到這裡了?快走、快走,這可不是我們呆的地!”小地鼠擦了擦額頭的汗,瞬間化爲本體,本能就開始刨地洞。
“你怕什麼?咱又不進去。話說你怎麼又挖地洞?”
“呃……我一緊張就習慣刨土了……”小地鼠囧了,可腳下還在拼命刨土。
“你還真是膽小如鼠!”衆人笑,這裡又沒什麼高級妖獸,用得着這麼自己嚇自己麼。
“我本來就是鼠類,哼!”灌木叢下的地鼠說着就鑽入了自己快速打好的洞內。
“哈哈、哈哈……”
可就在這時,笑聲一頓,幾個好兄弟就被一陣強大的勁氣給掃得撞到了樹幹上,瞬時鮮血噴涌而出。
小地鼠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給嚇得屏息躲在地洞內不敢出來,乖乖,剛說沒高級妖獸這就被襲擊了?保命要緊。
幾個被打趴的身影也顧不上身上的傷,轉身拔腿就遁。
“不知死活,見到了本尊還想跑?”幾道黑色的氣流就纏上了逃跑的身影,霎時只聽聞淒厲的慘叫聲,一衆修爲不高來郊遊的妖獸就這麼失了性命。
小地鼠窩在地洞裡不敢出聲、不敢動,身上的皮毛都溼得粘在了一起。似乎感受到那股強大的氣息在遠處還未消散,小地鼠在心裡默唸着祖先保佑。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隨便一出手就將他們殺個片甲不留,可又沒他們那樣的妖氣,大抵是自己修爲太低,所以感受不出來吧。
半晌過後,氣息漸遠,小地鼠這才偷偷探出腦袋,透過灌木叢從細縫裡小心查看,卻也只看到一個黑色的背影,不過是個虛影,倒是身上那外溢的黑氣讓人膽戰心驚。小地鼠此時很謹慎,就怕對方殺個回馬槍,那他這條漏網之魚就真的要交代在這裡了,足足在洞裡等了一個時辰,就從沒覺得這一個時辰是如此的難熬。身上的汗幹了又溼、溼了又幹,估摸着這輩子的汗都出在這裡了。四周靜謐無聲,夕陽西下,小地鼠這才爬了出來,長舒一口氣癱軟在地。
撿回一條小命的小地鼠看到一地的屍體和被毀壞的樹木心底唏噓不已,再不敢久留,只回頭看了眼迷霧森林,那股勁氣是從迷霧森林裡而來,也就是說那東西是從迷霧森林裡出來的。
慶幸自己逃過一劫的小地鼠之後的日子過得提心吊膽,就在度日如年中妖界各族叛亂起,不由又想起了那黑影,難道和那東西有關?對,一定是和那東西有關,不然妖界怎麼會突然暴動?看來妖界的天當真是變了,可這話他能亂說嗎?小命還要不要了?他只是個小老百姓,天塌下來也有個高的頂着,不還有妖王麼?再說那東西實力強悍,對他這樣的小角色該是沒什麼興趣纔是,還是安分點過自己的日子吧。直到九命貓妖來找自己,將自己帶到了幾位王者的身邊,纔將前因後果說了出來。
“妖王呢?”龍君魄問來一語,異動四起,妖王不可能如此無動於衷。
“妖王?這個小的真不太清楚,除去每次巡視,妖王基本行蹤成謎。”小地鼠擡頭看了龍君魄一眼,這個男人好內斂穩重,妖界什麼時候出了這樣的強者?頓了頓又說,“妖王雖行蹤成謎,可小的還是有親戚在宮內做事,有消息說妖王微服出巡了,這消息該是不假。也是,咱妖界出了這麼大的亂子,妖王能袖手旁觀嗎?就是不知去向哪裡,可有查到什麼。別的,小的就真不知道了。”
“小地鼠,我問你,妖王和妖后感情如何你知道嗎?”慕雅歌開口問了句八卦,笑得人畜無害。
“呃……”小地鼠擡頭打量了慕雅歌幾眼,難道女人就喜歡聽這種宮廷秘聞?話說這事能說嗎?
哦?這小地鼠知道?慕雅歌美目一轉,再次開口詢問:“你別怕,只管大了膽子說,並非我有意探聽宮闈間的秘事,只是此事事關重大,我們必須知道一些內裡乾坤以後纔好應對。”
小地鼠不解,內心腹誹不已,這事和妖界動亂有關係嗎?怎麼就事關重大了?明明就是你八卦了好不好!
“小地鼠,常言道家和萬事興。國家也是一樣,男掌外、女主內,帝后共同治理,琴瑟和鳴,國家纔會強大。”慕雅歌輕笑,說起道理來一套套的讓人無法反駁,“咱且不提妖界動亂,你們且想想,如果自己的王后千嬌百媚、賢良淑德,二人濃情蜜意,那妖王怎會總是行蹤成謎?”
“紫琉璃,你若是有自己心愛的人相伴,你會成日外出丟下佳人獨守空閨?”
“怎麼可能?我紫琉璃要麼不愛,愛了就從一而終。我紫琉璃的王后必將是我心頭寶,走哪帶哪,怎麼忍心丟下她一個人?”這還要問嗎?他又不是濫情的人。即便是王族之事,也該是夫妻攜手、同心協力,那自己就更有幹勁了。
“主人,這話不用問,咱看鬼王就知道了啊,榜樣!”夜境天點頭,就是這個理。
“哎,本尊好想小菲菲!”胡九梟彈了彈指甲,算是答了慕雅歌的問話。
龍君魄則直接抓了慕雅歌的手,來了個十指緊扣。
“小地鼠,主人問話自有用意,你如實說了吧。”佘煜宸更直接,誠如主人所說,帝后若是不合,則堪稱是內憂外患。
“呃……這個,貌似可能聽過我親戚提起,妖王和妖后私下裡還真不那麼像夫妻。而且妖后的脾氣也不太好,一直鬱鬱寡歡,有時候還會和妖王爭吵。”細想之下,可不就是帝后不合麼?他們也只當秘聞在聽,不敢亂傳,不然就成了散佈謠言,“不過爲什麼會這樣就不得而知了。”
感情的事他們可管不來,再說還是妖王和妖后的事,誰那麼大膽子敢管啊?
“倒是聽說前段時期很奇怪,妖后似乎對妖王特別殷勤,即便妖王給妖后臉色看,妖后也沒發火,要換做以往……”這麼說來,還真挺奇怪,心如止水的人怎麼會突然表殷勤?
“那此次妖王微服出巡,妖后是什麼反應?”
“反應?據說妖后這些時一個人在宮裡還挺自得其樂。”越說越覺得蹊蹺了,要說帝后就這麼和好了,打死他都不信。
“小地鼠,辛苦你了。”得到了想要的消息,慕雅歌也不再多問,“今日所說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你從沒來過,明白嗎?再有什麼新消息,或是遺漏了什麼你告訴小花,他自會來稟報。”
“是,小的明白。”小地鼠連連點頭,今日所說都是大事,他能隨便在外宣揚嗎?要不是小花和自己生死相交,他死都不會透口風,關乎性命的事自然得小心謹慎了。
“小花,帶小地鼠下去領賞。”
“謝蝠王!那小的就告退了。”
“去吧!你自己也小心些。”
“是是,小的明白,蝠王請放心。”小地鼠千恩萬謝,誰說蝠王陰晴不定?明明是賞罰分明嘛,這纔是王者該有的做派。蝠族之人好幸福哦!
“魄哥哥,你怎麼看?”
“妖后突然之間一反常態現殷勤必定是有所圖謀,要麼是爲了挽回妖王的心,要麼就是要害妖王了,但一定和那迷霧森林出來的東西有關聯。”龍君魄骨節輕敲桌面,擡眸帶了些慎重,“如果只是爲了挽回妖王的心,她現在自得其樂,那麼妖王便是還在宮中且受了她的掌控。如果要害妖王,妖王就不是微服私訪那麼簡單了。可妖王身爲一界之主,定有他的能耐,且對妖后又心存間隙,該不會那麼輕易被害。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妖后一定知道妖王的下落,而且有所依仗纔會如此不動聲色。”
“魄哥哥,你我想法不謀而合!而且我更傾向於後者,那女人可不是善茬。”最毒婦人心,也許一開始是想挽回妖王的心,可如果妖王心若磐石呢?難保妖后不會惱羞成怒,真要做出點什麼也在情理之中。
“也就是說微服私訪是假,妖王其實是被妖后給囚禁了?”紫琉璃不敢相信,如果真是這樣,那背後的力量該有多強大?
“難說。”慕雅歌點了點頭,又搖頭道,“可我總覺得有些不對,似乎有什麼東西還沒抓住,還差那麼一點。這事,有些棘手。”
“不急,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至少現在有些頭緒了,只要有線索,抽絲剝繭便是,既然來了,就要把事情完美解決,這點自信龍君魄還是有的。
“主人,小豪不是有法眼嗎?看看不就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了,這麼好的功能不用豈不是浪費?”胡九梟腦門一拍,怎麼大家都會把那小不點給忘了呢?
“你以爲我那麼笨?那天妖后出巡,回來趁着妖界靈氣充沛我就動用了法眼,可是沒什麼收穫。”鳳天豪氣餒地搖了搖頭,“那股力量很強大,我只模糊看到一道黑影,大抵和剛纔小地鼠形容得不差。至於那妖后麼,我只見她往湯水裡渡了一絲黑氣,就只看到這麼一次。之後無論我怎麼看,都瞧不出所以然來。可是很明顯,妖后肯定是有問題的。”
“歌兒,看來我們要準備夜探王宮了。紫琉璃,妖界你熟,可有王宮的地圖?”
“地圖倒不難,可也只是基本的平面圖,內裡到底有什麼暗道之類的就不得而知了,而且王宮內守衛森嚴,夜探有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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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龍君魄輕笑,別說是王宮,天宮都可以闖上一闖,話鋒一轉,“歌兒和小豪的隱身符也該派上用場了。”
真有什麼危險,不還可以瞬移麼?
“好,我來準備隱身符。”鳳天豪沮喪的小臉馬上樂開了花,總算有自己出力的地方了。
“小豪,多準備幾張隱身符,小金子還等着去看他的王后呢。”難得小金子沉得住氣,這麼些天了一直和大家在一起商量大事,反倒耽誤了自己的事。
“姐姐,你放心,我負責畫符,你們就分頭行動。”
“多謝主人!”
“客氣什麼?應該的。”
“紫琉璃,吩咐下去,去各族打探消息,異動前可有什麼蛛絲馬跡。”龍君魄運籌帷幄,身爲鬼王的氣勢展露無遺。
饒你這黑影再厲害,也不可能那麼滴水不漏,不然那小地鼠又怎麼給他們傳消息?
——首發——
“父王,我和你一起去看母后。”
“這……”小金子猶豫,看了眼滿懷期待的兒子,“太危險了,父王不能讓你涉險。”
“父王!你就讓我去嘛。”小火眼裡閃着淚花,苦苦哀求,“不是說親近的人更能早日喚醒母后嗎?母后那麼疼愛孩兒,在孩兒出生的時候就把功力全傳於了我,那麼我身上就有母后熟悉的氣息,只要我靠近母后,母后肯定有所感覺,一定會更早甦醒。”
“這個……”
“我是父王母后的孩兒,以後也是獅族的繼承人,我不能老躲在父王身後尋求保護,我以後的責任很重大。父王雖是我遮風擋雨的大樹,可我不能只做溫室的花朵,我需要歷練。而且我是男子漢,平日也有刻苦修煉,我現在也能獨當一面了,讓我去好不好?”
“小金子,讓他去。”龍君魄微微點頭,小火真是長大了,不枉他平日裡的悉心教導,“他說得沒錯,不經歷風雨如何見彩虹?而且有你在,會保護好他的。”
“父王,主人都說我可以去。”
“那好吧,乖乖跟着父王,別亂跑。”
“嗯嗯,我知道的,我保證緊跟父王,絕不添亂。”
“那走吧!”
語落,兩道身影踏入夜色,疾馳。
獅族皇宮外,父子倆貼上風天豪畫的隱身符,隱了身上的妖氣,相互點了點頭,小金子一躍而起,小火緊跟在後,就躍入了高牆內。
對於自己的地盤,哪怕是一花一草,小金子閉着眼都能摸出路來。此時熟門熟路就帶着小火在宮廷內穿梭。
皇宮內的守衛三步一哨、五步一崗,當真是守衛森嚴。而且都是些生面孔,當是莫於換血後的自己人了,果然夠狠、也謹慎。
不過自己又有何懼?隱身符在身,還斂了氣,這些個守衛還不足爲慮。二人身影一閃,就“光明正大”從一隊守衛人眼前掠了過去。
“哎,我說,有沒有覺得剛一陣陰風颳過?”一士兵說着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沒人啊,奇怪了。
“陰風?你見鬼了吧?”嗤笑一語,捶了那搓手臂的士兵一拳,“這可是妖界,怎麼會有鬼?有鬼咱也能讓它魂飛魄散,你們說是不是啊?”
“可不是麼?大驚小怪,還陰風呢,這大晚上的,叫夜涼如水,正常,繼續巡視吧,別淨說些有的沒的。”
前方的父子倆勾脣淺笑,隱身符可真好用呢,跟着主人果然福利多多。
倘若毫無目標,小金子要找王后也是有些難度,誰知道那莫於將人藏到哪去了?可有了那兩隻花妖,要找人輕而易舉。
花房麼,可不就在前方?
小金子難掩激動之情,就要見到自己的王后了,卻忽然挺了腳步。
“父王,怎麼不走了?”小火在身後壓低了音量,前面就是花房,難道是近鄉情怯?
“噓!”小金子比了個噤聲的動作,低聲道,“王兒啊,你還有得學。仔細瞧瞧,這裡可有什麼不同?”
小火依言四下看了看,竟然無人守衛?怪哉!細心查看聆聽,卻發現暗處的氣息,好狡猾,竟然埋了暗衛。多虧了父王的提醒,不然可就着了人家的道了,自己真得好好學習。
小金子顯然是發現了此處的不同尋常之處,眉頭微皺,這可和得來的消息不一致啊。那兩隻花妖說花房四周守衛森嚴,可那都是明着站滿了崗哨,哪像現在這樣布暗哨的?心下一沉,莫非那莫於知道自己來了妖界,等着自己自投羅網?
“父王,有暗哨,那咱還去不去了?”
“你說呢?”似是有意要考驗自己的兒子,反問。
“父王,依孩兒看來,那亂臣賊子肯定得了我們來妖界的消息,不然不可能突然撤防。不對,不是撤防,這是一出請君入甕之計。”小火眯了眯眼,沉思片刻說,“父王,不如今天就到此爲止。咱先晾他們幾天,當然咱可以日日來看看情況,等他們放鬆警惕的時候咱再進去,如此便神不知鬼不覺了。到時候,氣死他們。”
“不錯,會思考了,孩子,好樣的,父王也是這麼想的。”小金子依依不捨看了眼花房,掉頭,“走,咱們回去,明天再來。”
一連數日,皇宮內無絲毫動靜,倒叫莫於有些心浮氣躁了。
“藍兒,那就是你心心念唸的好郎君,來到妖界這麼久,竟然都不來看你,是把你忘了呢!”莫於深情握着獅後的手,眼底暗芒微閃,“還是說他怕了我莫於,沒那個膽子來了?哈哈,金黎聖,原來也不過膽小如鼠,也配和我鬥?藍兒,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做我的王后,我會對你死心塌地,絕不容忍傷你半分。醒來吧,藍兒你快些醒來吧,我等你夠久了!”
遠遠在外探視的父子倆拳頭握得死緊,該死的亂臣賊子,爪子還不拿開?
“父王,我要殺了他!敢如此褻瀆母后,合該千刀萬剮!”
“小不忍則亂大謀,凝神靜氣,別讓他發現了。”小金子怒火在胸中燒得旺,可不能激動,否則便前功盡棄。
待到莫於終於出了花房,暗處的人影卻有了些乏意。
“王太小題大做了,那金黎聖又不是傻子,明知咱這裡守衛森嚴,怎會不知死活來犯險?”
“可不是,獅後一直昏迷不醒,來了又能如何?我要是那金黎聖,就等着獅後醒了舉辦婚禮的時候來搶親,順便奪回王位……”
“噓,你不要命了?什麼叫奪回王位?被王聽到了你的腦袋還要不要了?”
“我只是打個比方,可沒有對王不敬的意思。那金黎聖既然回來了,肯定是在尋找同盟、積累實力,怎麼可能在這節骨眼兒女情長?王真是太杞人憂天了,我看啊,咱這是白守了,都這麼多天了一點動靜都沒。”
“說得有理,話說我有點困了,不若咱打個盹?就算真有人來,咱修爲也不低,還怕尋不着氣息?更何況,王也說了暫時按兵不動,那咱還這麼苦等幹什麼?”
“有理有理,等獅後醒了咱動手也不遲!”
父子倆互看一眼,相視而笑。倒讓他們發現了莫於的小算盤,打得可真夠響亮的。
趁着守衛們偷懶的時候,二人悄然就進了花房。
“王后……”
“母后……”
看着牀上靜躺的美人,父子倆的眼淚潸然而下,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面對至親至愛的人,真情流露,落淚有何丟人?
花澗谷內此時卻傳來一聲大叫。
“歌兒,怎麼了?”龍君魄正在盤腿打坐,聽得驚天動地一聲呼,馬上就奔到了慕雅歌面前,隨後一衆人等都紛紛現身。
“你們看——”慕雅歌指着自己的腳踝,眉頭緊鎖。
喝,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