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清麗的女聲在寂靜卻又泛着緊張氣息的夜空中顯得特別清亮,衆人循聲而望,仰頭。g屋頂上站着兩個人,雖然各自戴着面具,但至少並沒有刻意隱瞞的女性聲線和曼妙的身姿看來便是一男一女。
男的攬着女人的腰,而女人則懶懶靠在男人的懷裡。儘管看着慵懶,可如此居高臨下的慵懶掃視底下的人,讓女人反倒顯出一股王者之氣來,和男人那渾然天成的霸氣相得映彰。這二人迎風而立,宛如世外高人,讓人有一種看到了的天外來仙錯覺,儘管這二人此時皆爲一襲黑衣。可也就是這身黑衣更加彰顯了二人的不凡氣度,霸氣側漏,彷彿帝王般擡手便能指點江山。
“呵呵,魄哥哥,這些人是傻了嗎?”慕雅歌悅耳動聽的笑聲漾了開來。
龍君魄也不說話,只搖頭,手指還輕輕點了點自己的腦袋,很明顯是指那幫人腦子不太靈光。
慕雅歌這麼一笑,底下的人才回過神來,可還不等開口說話,兄弟會和閻門的兄弟就震天高喊:“恭迎閻主、暗皇!”
閻主和暗皇?底下的島國人瞳孔一縮,這兩尊大佛竟然、竟然親自現身了?
安培十一卻是心底一凜,閻主和暗皇?本以爲他們行動隱秘,卻不料對方早已有所察覺,明擺着這是等着他們自投羅網,瞧瞧剛纔聽到的那句話:讓衆位久等了!
久等?言下之意久等的實則爲另一方。妄他們還以爲自己神出鬼沒,到頭來卻是出了醜讓人看了笑話。
“大門已開,衆人切莫說我等待客不周,請進。”慕雅歌擡手,宛若女皇接待前來朝拜的使臣。
進還是不進?這情形想來就是中了敵人的埋伏,進,便是甕中捉鱉。不進?不進就是承認自己怕了。可看對方語出有禮,即使是先禮後兵,他們也不能在這當口裝孬吧?更何況自己也不是沒人,而且不還有他們這幾個陰陽師麼?
安培十一快速在心裡盤算,輸人不輸陣,率先一步就踏進了兄弟會的大門。安培十一這麼一動,身後幾人很有默契就跟了上來。
進門就看到那一票忍者一個個倒地不起,顯然已成了對方的手下敗將。反觀那些兄弟會和閻門的兄弟,雖是掛了彩,看着也有些狼狽,但臉上勝利的姿態展露無遺。
東洋忍術竟然就這麼敗在了他人手裡?安培十一眸色一閃,閻門和兄弟會,山口組還是小看了啊。
安培十一確實覺得很不可思議,這批忍者可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暗殺的事情做得遊刃有餘,還從未出現過如此敗績。所以山口組很放心派了這些人隱秘來華夏進行暗殺行動,卻是不曾想到兄弟會和閻門的這些兄弟都是由誰帶出來的,戰神出馬,還是無間地獄的煞魂,那能耐是你們這些小鬼子能比的?
安培一方的人進了院子,龍君魄腳下輕點,攬着慕雅歌便從屋頂上悄然無聲落地,就這一手又讓對方着實驚訝了一番。這二人,何止是不簡單,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那麼這二人,究竟是誰?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安培十一上下仔細打量二人,這散發的氣可不一般。
“怎麼腦子不好使,連聽力都廢了?”龍君魄鳳眸微擡,對方莫不是聽不懂人話?
“魄哥哥,明知他們腦子不好,就別說得那麼高深嘛。”人家那智商,聽不懂!
安培一方的人險些氣吐血,明知他們少爺的言外之意,偏生揪着一處不放,奚落得毫不留情,真是太囂張、太放肆了。
當即便有一個弟子從懷裡摸出一個小紙人,迎空一甩,道了聲:“現!”
那紙片在一陣青煙中幻化成一個人形,其形可怖,青面獠牙,虎背熊腰,手裡還拿了個大板斧,看起來的確有那麼些氣勢。安培十一看似來不及阻止,實際也是對手下的縱容,以此來探探對方的底卻是不錯。只是此物一出,對方能招架得住?不由自主脣角就勾出了一抹笑意,青面煞鬼提起板斧迎面就砍了過去。
“區區低級傀儡術,也拿得出手?”這些小伎倆還無需慕雅歌動手,夜境天銀色的手槍已然化成一柄寒光凜凜的銀槍現於衆人面前,不屑一語,槍尖一挑,就隔了青面鬼的板斧。回頭對着慕雅歌一笑,“主人,此等跳樑小醜我都覺得我的老夥計有些大材小用了。”
轉身連消帶打,也就不過三招,一挑、一劈、一刺,那青面鬼便淒厲一叫化爲無形。夜境天將鋼槍往地上一杵,一手朝着對方勾了勾食指,下巴一擡:“式神呢?拿出來遛遛,也讓本戰神開開眼界啊,這等低等傀儡就別拿出來丟人現眼了,爺當真看不上眼。”
說得安培等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那自作主張的弟子更是面有愧色,卻還是心有不甘。安培不由轉了目光,打量面前的男人,敢情這幫人還有如此能人,難怪有恃無恐。當下起來較量之心,那就讓你見識見識。
“犬鬼!”
安培十一大喝召喚,一隻犬狀的龐然大物便停在了半空中。搖尾晃了晃腦袋,擡起前爪輕舔,斜眼俯視地上的衆人,端的一副高傲之態,和它的主子有着相同神色。這當真是應了一句:狗眼看人低!
犬鬼,和犬神略有不同,雖然都是通常的式神,可威力和危險性比犬神要高出許多。如果主人本身的靈力壓制不住它則會被它給吃掉,換言之,這個安培十一的靈力相當不錯,能遊刃有餘駕馭這樣的兇物,修爲也確實不低。
“這倒是比剛纔那貨要強上一點,可也僅此而已。”夜境天擡眸淺笑,他還以爲對方會召喚出什麼高級東西來,原來也不過如此,當真是太小瞧他了。
夜境天不懼反笑的態度讓安培十一那剛揚起的嘴角就僵在了脣邊,他聽到什麼了?僅此而已?簡直欺人太甚!安培十一雖惱,可忍耐力卻是非同常人,擡眸又看了夜境天一眼,不疾不徐說:“大話別說早了!犬鬼,戰!”
那威武的全鬼霎時一跺腳,就連空氣就震了幾震,安培一方臉上浮現驕傲的笑意。夜境天嗤鼻,不等那犬鬼有所動作,縱身一躍就浮在了半空中,銀槍朝前一指:“孽畜,看本大爺的銀槍!”
夜境天如履平地,槍尖一抖,一身戰氣,威風逼人,就連對方的犬鬼都有一瞬的愣神。可一聽到夜境天的蔑視之語,犬眸兇光畢露,一聲犬吠,後退一蹬就衝了過來。
“狗就是狗,四條腿的畜生,也只配看看家門,來人吠個幾聲而已。”夜境天銀槍在手,耍了個把式,擡手就刺了過去。
夜境天嘲諷的話語無疑激怒了那龐然大物,爪子一拍就要拂上夜境天的肩頭。這一掌下去,不死也殘。
夜境天身形就勢一矮,腳下微動瞬息向後滑了出去,拉開距離鋼槍一轉一落,就打上了犬鬼的利爪。來不及收手的犬鬼吃痛,咆哮一聲一躍就到了夜境天的頭頂,以泰山壓頂之勢就俯衝而下,嘴兒一張露出尖利的獠牙,看得人心肝發顫。
夜境天絲毫不寒,反而嘴角染了摸殘忍的笑意,蠢畜生,是在等着他的長槍將你串成一串嗎?當即哈哈大笑:“主人,待我把這畜生串來做燒烤,雖然老了點,可也是肉不是?”
慕雅歌當即笑了:“小天,這貨有肉嗎?主人我是沒口福了,讓那幾個殘暴的傢伙打打牙祭卻是不錯。”
是啊,犬鬼,又怎能和一般的家犬相比?幻化而來,人如何能吃得?不過對於那幾個地獄來的煞魂來說,確實是難得的好口糧。
“是啊,我怎麼把那幾個傢伙給忘了?算是便宜他們了。”夜境天槍尖一挑,大手一伸,槍頭直指犬鬼的血盆大口,迎面而上。
犬鬼瞬時收口,便要掉頭,夜境天哪能讓到手的東西就這麼跑了,全身靈氣一開,黑白亮氣纏繞在身,左手五指成爪一抓,黑白二氣就纏上了犬鬼的身軀:“小畜生,你給我回來!”
眼見着犬鬼被夜境天吸住拖着往回拉,安培十一的瞳孔縮了幾縮,當下跺了跺腳,手一揮召喚:“收!”
被夜境天纏住的犬鬼瞬時消失得無影無蹤,能在夜境天手裡搶東西,這安培十一的功力也確實不淺,至少做到了收放自如的地步,而且沒有不顧式神的死活,就這一點來看,也算是還有些慈悲之心。
“哎!那幾個傢伙要失望了。”夜境天撇了撇嘴,倒是沒想到安培十一會突然出手,也罷,讓人見識一下他的厲害便可,態度別那麼囂張,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在下安培十一,乃安培晴明的後人,不知閣下高姓大名?”安培十一險險救下自己的式神,再不敢大意,此人功力不淺,倒讓他起了幾分敬意。
“哼,現在倒是懂禮了?”夜境天越回地面,手裡的鋼槍又化作小巧的銀槍插在了腰間,淡掃一眼站在了慕雅歌的身後。
“小天,功力又長進不少。”慕雅歌毫不吝嗇誇讚。
“主人,小天從未懈怠,不然如何配跟在主人身邊?”論忠心和變強的決心,夜境天當之無愧,擡眸,“實在是那東西太弱了。”
安培十一先還沒注意,現在聽得夜境天竟然喚對面的女人爲主子,心底不可思議,這樣的人竟然認一個女人爲主?這女人到底有何能耐?他怎麼就一點都看不出來呢?
“安培十一,你是已經忘了我說過的話麼?”對上安培十一疑惑的眼神,慕雅歌緩緩拿下了臉上的半邊面具,“我說過,華夏可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真不知你們是太過自視甚高還是不知死活,區區幾個忍者就想來動我們兄弟會和閻門?山口組的老大腦袋是被驢踢了嗎?竟然趕着前來送死,那得成全你們纔是!”
“是……”你?
然不等安培十一說完,慕雅歌已形如鬼魅,腳下輕點就已貼近了安培十一的面前,揚起一抹淺笑:“是我!”
安培十一心下大駭,這是什麼速度?好在安培十一的反應夠快,氣息逼近自己的時候本能閃身,後背卻是不由自主汗溼一片。
“嗯,反應還不慢。”慕雅歌輕笑着擡眸,掃了眼安培十一身旁蠢蠢欲動的幾人。
不等慕雅歌出手,龍君魄揮手一掃,一道勁氣直逼安培十一身旁的幾個弟子,這般不老實?找死!
勁氣一出,夾雜着股股黑氣就逼了過去。安培一方的弟子只覺凌厲的寒風撲面,躲閃不及,生生退了幾步,立定過後喉頭就涌上一股腥甜。
“不堪一擊!”龍君魄負手而立,連眼神也懶得施捨一個。
“安培十一,這便是你們島國的做派嗎?”慕雅歌也沒再動手,擡眸直視,“欺我華夏無人?不僅來了忍着進行暗殺,連驅魔衛道的陰陽師都跑到他國來撒野,你們——知道臉字怎麼寫嗎?不知你們的老祖宗安培晴明得知自己的後人和弟子這般無恥,會不會從墳墓裡爬出來掐死你們這些無知的徒子徒孫呢?”
安培十一被慕雅歌說得臉色青紅變幻,忽覺這趟遠行實在是丟人至極。當初他也是不想來的,可無非也是想還山口組一個人情,卻被人指着鼻子大罵,偏偏還罵得有理有據,他都不好意思反駁。
“安培十一,就你剛纔護衛自己的式神看來,也不是個不辨是非是人,實在難以想象你也會幹出這麼愚蠢的事來。”慕雅歌義正言辭,“說小了是私人恩怨,可私人恩怨也不該扯上你們這羣修行之人,我兄弟會和閻門哪裡惹到你們了?往大了說,你們這是在挑起兩國紛爭。也對,你們大和民族本就是不知好歹,厚顏無恥,不然歷史上這麼會有那麼一筆侵略的事實?偏偏你們還不尊重歷史,顛覆歷史,簡直是無恥到了極點!”
“慕小姐,請不要侮辱我的國家!”安培十一上前一步,分毫不讓。
“呵呵,侮辱?”慕雅歌彷彿聽到了笑話,冷然一笑,“原來你也覺得那段歷史不是事實啊,看來我是白費脣舌,竟然會覺得你是個明理的人。也是,都堂而皇之再次欺負到我們頭上來了又怎會去正式歷史?”
“慕小姐,你不要曲解了我的意思……”
“行了,你不必解釋,多說無益。既然你們不怕挑起兩國爭端,我們怕什麼?”慕雅歌眉梢一挑,“你們能神不知鬼不覺來,我們自然也能把你們神不知鬼不覺弄死,大不了也和你們學,來個死不認賬,兄弟們對不對啊?”
“主子英明!”
可不是嘛,在自己的地盤,弄死個把人算什麼?反正都是暗道上的事,自然搬不到明面去,你們就有苦自己吞吧。再不濟,不還有龍組在那壓着麼?
“你你你、你強詞奪理!”
“承蒙誇獎,比起你們,我這可是小巫見大巫,自慚形穢!”慕雅歌后退半步,似乎很不好意思笑了笑,看得對方几欲吐血。
“動手!”龍君魄冷言一出,屋頂就現出一排手持槍械的人,對着院外就開了火。
“安培十一,謝謝你布的結界啊,真讓我們省心了。”慕雅歌退回龍君魄懷裡“感激”一笑,這麼大動靜,若沒結界還真是引人注目。
安培十一眼睜睜聽着外面的慘叫一聲又一聲,拳頭緊了又緊,閉目深吸口氣,似是拋開了一切睜眼,視死如歸:“慕雅歌,我等既然來了,自然是不怕死。但是就這麼死了,我安培十一不甘心,你若真有能耐,就和我鬥上一鬥,那麼我即便是死,也死得其所。”
“如你所願!”慕雅歌對面前的人雖談不上討厭,但絕沒有好感,倒是難得此人有扼腕的決心,也不失是條漢子。回頭對着龍君魄一笑,“魄哥哥,我來。”
“速戰速決,還有人要解決。”龍君魄點頭,外面另一幫人要麼已經等不及、要麼就要逃了,可不能讓人跑了不是?
慕雅歌淺笑,回頭已是滿臉肅然,素手一擡,道了聲:“請!”
這回安培十一也穩了性子,絲毫不敢大意,嘴裡默唸幾句,衣袂無風自動,周身便起了一片白霧:“出!”
煙霧消散後,從地底冒出一堆骷髏兵,骨骼咔咔作響,骷髏兵後出現一道人形黑影,掠過一羣骷髏兵就飛身上前。
慕雅歌眼眸半眯,點了點頭,不錯,是個高段的。這般年紀,竟然招出了高級式神,算是個天才了。
高級式神,是一種很奇特的式神,一般是無法響應召喚的。一般一隻高級式神不受使者控制,擁有完全自主能力,在魔界或是其他地方都屬於一方大豪,且其自身也擁有召喚能力。就好像一個高級式神是死亡騎士,召喚他戰鬥的時候,他也會召喚一大堆骷髏兵一樣。很顯然,面前的這隻式神便是死亡騎士。
這種高級式神一般都是屬於家族內部的守護神,現在安培十一使出這招,顯然是已經修煉到了一定的境界,不然這種守護神也不會輕易受召喚。
慕雅歌也不多說,直接動用九字真言,一條紅色的巨龍從天際呼嘯而來:“誅邪!”
安培一方本以爲自己的高級式神已經是難得一見,現在竟然看到了龍,一個個眼睜得碩大無比。這可是龍啊,至少在東方人眼裡,龍乃神物,乃是王者的象徵,這個女人竟然能駕馭得了龍?
安培十一動了動脣,終究說不出辦句話來。九字真言他也會,但明顯二人會的九字真言不一樣,自然招出的東西也不一樣。當下心裡起了一絲羞愧,祖訓一直都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日一見,可算是開了眼界。
巨龍帶着讓人不敢直視的氣勢震天呼嘯而來,一堆骷髏兵又哪裡是巨龍的對手?瞬息便是潰不成軍。
這可是安培家的高級式神,安培哪裡捨得就這樣損失了?當下躬身低頭:“我輸了,請慕小姐手下留情。我安培十一發誓,絕不與二位爲敵。這番前來貴國,實在是山口組曾有恩於我安培一族,這才應了他們所求還個人情。”
哦?這個安培十一倒還是能屈能伸,既然如此,得饒人處且饒人,反正也教訓過了。當下手一揮,巨龍鼻子哼出一口冷氣,就地消失得無影無蹤。
“既然安培先生這麼說了,我也不會趕盡殺絕,不過山口組的人嘛……”
“既然是你們的私人恩怨,十一也無權過問,自然不會再來插手。”安培十一很是識趣,倘若知道這回遇上是這樣的能人,打死他都不來,他可不能以犧牲安培家族來還人情。而且面前的女人很明事理,那麼一定是山口組自己不長眼,撞上了槍眼。所謂自作孽不可活,想必經過這一次,山口組再不會那麼不知好歹。不過,此次也不虛此行,至少他見識到了真正的高人。
“爽快!”慕雅歌回身,掃了眼倒地的忍者,素手一揮,“一個不留!”
暗堂的人迅速行動,將地上的人一一解決乾淨。看到慕雅歌的殺伐果決,安培十一冷汗涔涔,這個女人,得罪不起啊!
就在這時,龍君魄攬起慕雅歌縱身一躍,躍上了高牆:“鳳家人,看了這麼久的戲,還不準備現身?”
龍君魄這麼一說,那隱藏在暗處的人一驚,竟然被他們發現了?不、不是被發現,是早就知道他們在此,這、怎麼可能?
縱然四大長老心底驚詫,可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決計不能做縮頭烏龜的。鳳麟燁領頭現身,身後一衆人等現於人前。
“喲,好大的陣仗!”慕雅歌淡掃一眼,四方的鳳家人齊聚一起,連旁支算在內,少說也有百來號人。一羣能人異士來圍剿她這麼個小女子,還真是看得起她。這情景和前世如出一轍,只是那時就她一人,而對方也只十人而已,可性質卻是一模一樣。
“小孽畜,身爲鳳家人,竟然殘害同族,公然和本家作對,今日老夫便來清理門戶,還不束手就擒?”鳳麟燁道貌岸然說得義正言辭,若不是大家心知肚明,真要被這個世外高人給騙了去。
“你這老不死的老匹夫,顛倒黑白的功力爐火純青,能換點新鮮的說辭嗎?我耳朵都要聽起繭子來了。”慕雅歌順手摸了摸耳朵,搖頭道,“不對,應該說你顛倒黑白的能力世間絕無僅有,這也是技術活,也就你這老匹夫做得臉不紅氣不喘,佩服、佩服!”
“不知悔改的小孽畜!”鳳麟燁怒喝一聲,手裡一團百光毫無預警就打了出去。
龍君魄眸光一寒,小孽畜?這老不死的果然是活得不耐煩了!當下擡手就是一掃,白光被一團黑氣所包裹、吞噬。
“鳳家大長老,也不過如此!”龍君魄攬着慕雅歌就躍下了高牆,和衆人對視。
早在慕家人現身的時候,安培十一就跟了出來,一見眼前的陣仗就吞了吞口水,好多人,而且還全是修行之人。眼見着那名老者擡手就是一道白光,安培十一的心都吊到了嗓子眼,這個老人好強。下一刻又傻眼了,那團黑氣是什麼東西?竟然把那團白光啃噬得一乾二淨,面前這兩人還絲毫不見懼色,光是這份膽量就足以讓安培十一內心升起了敬意。
“哼,小鬼子就是小鬼子,只會嘴上功夫!”鳳麟輝不屑看去一眼,陰陽師?算個鳥!
安培十一霎時一口怒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這、這什麼人?竟然出口傷人,他惹他了?慕雅歌剛那句話果然沒說錯,這幫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慕小姐,十一感激你高擡貴手,今日若有任何用得上我安培十一的地方,儘管開口。”安培十一這句倒是真心話,且不說對面那些人來者不善,光是不分青紅見人就咬的作風他就反感。相反眼前的兩個人才是真正的修行之人,有徳有量。
“安培先生,這倒不必了,家事而已。”慕雅歌淺笑,既然是家事,自然輪不到你個外人來插手,更何況你可是小鬼子,儘管不討厭你,卻怎麼也喜歡不起來。
“小孽畜,忘了國仇家恨?竟然和小鬼子勾結到了一起!”鳳麟輝也跟着叫起了小孽畜,吹鬍子瞪眼的模樣就好似她慕雅歌真的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惡事!
“老畜生,勾結你妹啊!你他孃的嘴巴放乾淨點,老子斃了你個老不死的老畜生!”楚彥青聽不下去了,拔槍就是朝前一指,敢罵他們的公主殿下?當真是作死!
“彥青,氣什麼?和這種人計較有**份!狗咬你一口,你還反咬回去不成?”慕雅歌擡手按住楚彥青的手搖了搖頭。
“哼,公主殿下發話,老子就不和你們一般見識了。”
“慕雅歌,哦,不,該叫你鳳天雅纔是。”鳳麟燁上前一步,“乖乖束手就擒,不然別怪老夫不講情面……”
“行了,一大把年紀了,裝模作樣不嫌累?”慕雅歌打斷鳳麟燁的話,絲毫不爲所動,“不是要清理門戶嗎?動手吧!”
“好好好,老夫今天就成全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