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我們不是才把鬼魂聚集過來嗎?怎麼、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馬小蘭撫着腦袋疑惑發問,怎麼總覺得昏昏沉沉的呢?
“你不記得了?”好一隻九尾狐,竟然直接抹了馬小蘭的記憶。
“記得什麼?”馬小蘭有些懵,這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就一點也記不起來了呢?
“咳咳……”肖奕乾咳一聲,慕雅歌呀慕雅歌,瞧你這狐狸還真是深知你心,這是怕他扯不好理由嗎?想他堂堂少將,平生從沒撒過謊,今兒這是註定要破戒了呀!再次白眼一翻,說,“哎!小師妹,你的修行還不到家呀,不過是個聚魂陣,你竟然耗損了那麼多的精力,這樣可不行啊。不過那衆鬼魂煞氣太重,也難怪你受不住昏了……”
“我、我昏了?”自己的修爲真那麼差?馬小蘭臉色泛紅,顯得很不好意思,囁囁開口,“那、那後來怎麼樣了?大師兄你這麼說,那羣鬼魂應當很厲害吧?”
“是挺厲害的,不過你知道我的脾性,不會隨意收鬼,總得問清楚了緣由。這麼說吧,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那都是高嶽雄累積的業障,是他的劫數,我等還是不要隨意插手的好。”肖奕說出這話很是無奈,不然他怎麼說?想想那高嶽雄確實也不是什麼好人,這麼說好像也沒錯,“你不必介懷,雖然我沒收他們,但是他們保證絕不傷害任何無辜的人。一會見回去了,師傅他老人家自有定奪。”
“那、那大師兄一會你給我兜着點,別讓我太丟臉了!”
“嗯!”這個可以有,他不就是怕這丫頭多嘴壞事麼,“到時候你別說話就行了。”
“謝謝大師兄!”
再說慕雅歌那頭,狐狸顯然還有些不放心:“主人,你說那肖奕靠譜不?”
“這個你放心,他可不笨!”慕雅歌淺笑,倒是那高嶽雄不會死心,看樣子得拉那條蛇出來遛遛了。
高嶽雄心想着馬家出手,所有的難題該迎刃而解,自此便可以高枕無憂,卻不料事態越發嚴重了。網上又出視頻了,這一回可以說是有圖有真相,畫面裡清清楚楚拍到了幾個鬼影,還正是那晚他親眼見過的,不僅如此,就連徐家灣的那片老城區也開始鬧鬼了。一時間傳得沸沸揚揚,都說姓高的觸怒了這裡的陰靈。還有的說姓高的太過缺德,一定是做了太多陰損之事,以至於遭報應了,當然說這些話的自然是之前那片老城區的住戶傳出來的。
拆遷工作還能繼續?高嶽雄自然是想盡早動工,早動工早賺錢啊,可是這事越鬧越大,工人可不幹了。錢雖重要,總得有命去花才行啊,所以不論高嶽雄怎麼威逼利誘,那幫工人已經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說不幹就不幹。
高嶽雄就納悶了,馬家不是收了他的錢去降妖伏魔了嗎?怎麼情況反而愈演愈烈了?難不成那馬家只是徒有虛名,也太坑人了吧!還想着上門去理論,結果還沒出門,那張支票就被退了回來,信封裡還附了張白紙,上面寫着:因果循環,報應不爽!高嶽雄看了險些氣得吐血,這、這不是在咒他麼。簡直太、太欺負人了!
哼!S市有能耐的可不止馬家,你馬家既然沒這個本事,他也不屑去求,再找別人總可以吧,就不信過不了這個坎!
“雄哥,這麼晚了你還出門?”秦素素看着好不容易纔來看自己一眼的高嶽雄,這纔剛來沒多久又要出去,不由上前就扯住了他的衣角,“雄哥,我的手好疼,這麼多天了總不見好。特別是晚上,全身都疼,你就不能多陪陪我嗎?”
高嶽雄這段時間被鬧鬼的事弄得心煩,家裡的黃臉婆更是整天給他臉色看,這纔來秦素素這紓解一下心中的煩悶。哪知這女人明明知曉自己現在鬱結難舒,還在那兒女情長,心下不由起了絲厭惡,可一想到兩家現在的關係,只好掩下心底不快,擠出一抹笑容:“素素,我這是去辦正事,鬧鬼的事要是不趁早解決了,那塊地皮就廢了,爲了我們的將來,你再忍忍。”
“那、那好吧,你出門當心點,記得要常來看我。”
“好,我知道了,還是你貼心。”此時的高嶽雄只想快些出門,面對依依不捨的人哪還有往日的閒心,說人貼心,其實這話也只是隨意一說,完全沒走心。
匆匆穿了外套就下樓,這樓一下,呵呵,又蹊蹺了。
不過是個複式小洋房,臺階能多到哪去?可這回……下了一階又一階,彷彿永無止盡。最後一階了,腳步往下一踩,怎麼又多了一階?高嶽雄額頭上早已冒出了細汗,牙一咬就躍了出去。
“呼!”鬆了口氣,可算是下來了,顧不得擦去額頭的汗珠,大踏步走向門口。
路漫漫其修遠兮!明明近在咫尺,可怎麼也摸不到門邊,邪了!高嶽雄心底毛了,不是火得發毛,是寒得發毛。這一回直接朝前撲了過去……
“雄哥,你在幹什麼?”秦素素驚呼出聲,身影就奔了下去,扶起摔倒在地的人問。
剛在樓上就看着高嶽雄不停在樓梯上徘徊,好不容易到了最後一個臺階卻是原地踏步。到了廳堂,又開始如沒頭的蒼蠅滿屋子亂轉,明明那門就在眼前,觸手可及,偏在那上躥下跳,結果就摔了。
“素素,快開門。”起身的高嶽雄也不管這一跤摔得有多疼,推着秦素素就讓她去開門。
“雄哥,看來你最近真的是太累了。”秦素素搖了搖頭,伸手就握住了門把。
咦?開不了?任憑秦素素使出吃奶的勁,門彷彿在外被鎖死了般,分毫不動。
“雄哥,打不開啊,怪了……”不應該啊,即使她全身都在疼,可開門的勁總該有吧。
話沒說完,燈就熄了。二人忽覺周身氣溫驟降,回頭看了眼窗戶,這一看就懵了。
窗外一個巨大黑影,看不出是什麼東西,一團黑影上的兩點亮光大如燈籠,這還沒到十五就有人提燈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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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素莫名之下心底升起一股無名怒火,敢情外面的門還真是被人動了手腳?這麼一想,腳步蹭蹭就走了過去。
“哪個……”等走得近了,看到一個無比巨大的蛇頭,那是蛇頭吧?到嘴罵人的話就變成了尖叫,“啊——”
急急後退,腳步一個不穩就跌坐在地,指着窗外說:“雄、雄哥,有、有蛇!”
“大冬天的哪來的蛇?你眼睛花了吧!”高嶽雄高吼一聲,實際也是爲了給自己壯膽。連日來的怪異現象他已經分辨不出自己到底是活在夢裡還是現實,可秦素素既然說是蛇,那就是活物,活物可比那虛無的鬼要來得讓人安心一些。
上前扶起秦素素,擡眼望去,這一看就傻眼了。雲霧一散,月光就照了下來,屋內雖是一團漆黑,可屋外在月色的照耀下能見度也不算太低,這一眼就看到了一條通體碧綠的大蟒蛇。那似乎已經不能用蟒蛇來形容了吧?這尺寸可比電影裡演的還要大上幾倍,尤其是那雙燈籠大的金色大眼,這變異得也太扯了吧?
大蟒此時忽然伸頭,隔着窗戶一人一蛇大眼對小眼。嘴一張,紅信發出“嘶嘶”聲響,高嶽雄心臟驟然頓停,停頓過後又如雷鼓“咚咚”,饒是他這麼個成年男人也不由發出了一聲驚呼,連連後退。
大蟒歪了歪頭,大張的嘴扁了扁,如果是個人形,這表情看在人眼裡當是不屑。
高嶽雄不可置信揉了揉眼,幻覺、一定是幻覺!閉眼,再睜開,窗外哪裡還有什麼大蟒?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果然是幻覺,心下一舒,自嘲笑道:“素素,看來我真的是太累了,呵呵……”
耳根忽然一涼,彷彿被什麼東西給舔了,那笑聲就哽在了喉間:“素、素素,別鬧。”
敢情他以爲秦素素此刻還有心情同他調情嗎?
“雄、雄哥,你、你身後……”跌坐在地的秦素素手一擡忙又縮了回去,扶着地面就退到了牆角。
“你是在找我嗎?”陰冷的聲音在高嶽雄耳邊響起,似乎還帶了些笑意。
高嶽雄雙目圓瞪,全身發涼,卻又不敢回頭看,索性抖着身子閉了眼,嘴裡還喃喃自語:“幻覺,一定是幻覺,阿彌陀佛!”
“我又不是鬼,阿彌陀佛有屁用!不是想仔細看看我是什麼嗎?來,我就在你眼前。閉什麼眼啊?親眼見到本王你可是祖上積德呢。”紅信說着就舔上了高嶽雄的眼睛。
那濡溼的觸感那麼真實,高嶽雄還能當是幻覺?本就僵硬的身軀此時彷彿被澆築了水泥,一步都動不了,他倒想就這麼昏過去算了,可意識無比清晰。偏偏又是一聲響,這回好似是發怒了:“睜眼!裝什麼孬種?信不信本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當球玩!”
高嶽雄下意識睜眼,這是被嚇的,眼一睜就直了。剛在窗口或許看得還不那麼清晰,可屋內的燈此時已然亮了,那巨大的蛇頭正懸空停在自己面前。之所以眼睛發直,因爲僅一個蛇頭,那麼蛇身呢?機械回頭,“咚”地一聲,直挺挺倒地,這回是真暈了。
蛇身?蛇身正盤在高嶽雄身後呢。任誰見了此景都會暈,沒嚇死都已經算是膽肥了。
“這就倒了?本王還沒玩夠呢!”佘煜宸嫌棄看了眼倒地的人,湊上前去一探,鬆了口氣,還好沒被自己玩死,不然主人可要發火了。話說好不容易主人能想起自己,第一次爲主人辦事可不能搞砸了不是?
回頭又看了眼牆角的人,卻早已失禁,暈倒在一灘騷氣的尿液中。
“真夠噁心的!”佘煜宸翻了個白眼,就地起了團黑霧,身形瞬間消失不見。
“主人,我做得如何?”變回人形的佘煜宸回到屋外不遠處觀看的慕雅歌身邊,開口就問,急於表現自己身爲契約獸的忠心。
“玩得很爽?”
“呃……只要主人爽了就好。”佘煜宸很會看眼色,哪裡敢居功自傲?
“哼,倒是沒把人給玩死啊!”高嶽雄,本事不錯嘛,果然是惡人膽都大。
“呵呵呵呵,哪能啊!您不是吩咐過嘛,我有分寸的。就算他真死了我也把他給弄活了,再嚇一次,那才叫死去活來。哎呀,我怎麼現在纔想到?”說到這裡佘煜宸忽然就懊惱了,那才叫爽啊!
“死去活來?”慕雅歌挑了挑眉,“佘煜宸,你還真夠毒的!”
“謝謝主人誇獎,這也是本事不是?”反正您需要不就行了?以後所有的惡事他全包了。
“行了,回吧。”慕雅歌看了眼笑得有些變態的佘煜宸搖了搖頭,這貨——可真夠無恥的。
“主人,接下來我還要繼續不?”
“你還玩上癮了?你這麼一嚇,那姓高的還不得在牀上躺幾天?見好就收懂不懂?”
“懂,懂!那咱等着看戲就好。”佘煜宸摸了摸鼻子,話說還真有些不盡興,既然不盡興,那麼……
高嶽雄病了,確切地說完全是被嚇病了,秦素素自然也好不到哪去,兩個人神情恍惚,哆哆嗦嗦說不出話來,高嶽雄家的母老虎陳曉慧帶人找上們來的時候就看到兩人魂不附體的樣子。本還想着教訓一下,可一個畢竟是自己的老公,都這樣了還忍心罵?急急忙忙就將人送去了醫院。至於秦素素,陳曉慧自然是心懷怨恨,可一想到自家老公說的話,又想了想高家現在的狀況不由先忍了這口氣,倒是叫了幾個自家的家庭醫生來爲秦素素看病。就這一點來說,這個女人其實是很識大體。
醫生給出的結論只說是受了驚嚇,得靜養,無非就開了些安神的藥,人就又送回了家。高嶽雄的確受驚不小,到了家也並不安生,夜夜做噩夢。噩夢裡有些什麼?自然是那天晚上看到的大蟒,只是這次不光是蟒,什麼千奇百怪的毒蛇都來了,纏着他、咬着他,夜不成寐,就連睡個安穩覺也成了奢望。不過幾天光景,已消瘦得不成人形。
佘煜宸笑了,現實裡不能把你弄死了,難道夢裡還不行?那可得可勁摧殘啊,誰人都不知道高嶽雄到底經歷了怎樣的夢境,不過這回卻是的的確確在夢境中死去活來、循環反覆成了一個輪迴!不用想,那秦素素自然也是一樣。
當真應了一句惡人自有惡人磨!
也不知是誰透露的消息,說是高嶽雄重病,怕是會不久於人世。本來經過之前的拆遷事件和後來的醜聞,以及地皮鬧鬼事件,高氏企業就已經是岌岌可危。現在這新聞一出,對高氏企業來說無疑更是雪上加霜。就在傳出高嶽雄病危消息時,秦家正式宣佈破產,這樣一來聯手的盟友也倒了,高家還能好過?
本來投下那塊地皮的錢有絕大部分都是銀行貸款,且那原本的黃金地皮現在儼然成了人見人愁的鬼區,哪還能賺錢?高嶽雄這麼一倒,本來名聲就臭了,再者商場如戰場,自古便是雪中送炭的少,高家還能指望別人幫把手?不落井下石就是祖上燒高香了。可偏偏此時,銀行催債的來了,這一下就成了那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到了這個時候,高嶽雄醒了,夢境也沒了,精神似乎慢慢恢復,可眼下即使精神好了又能怎樣?跟銀行說盡了好話,人家就是不買賬,還下達了最後的還款期限,三天。三天他上哪弄那麼多錢?高氏的股東紛紛賣了手裡的股份套現,留給高嶽雄的能有多少?
就在這時一份收購高氏企業的合約書送到了高嶽雄面前,自然還包括了那塊地皮。
躺在病牀上的高嶽雄看着容光煥發、精神奕奕的龍霆如帝王般坐在自己眼前,這才明白龍家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高嶽雄,簽了吧,那塊地我也要了。”龍霆雙腿交疊,氣勢逼人。
“五億?那塊地我可是花了三十五億……”
“不必強調,這事誰都知道。”龍霆輕笑,並不理會高嶽雄此時的歇斯底里,“那塊地鬧鬼,你以爲誰會要?給你五億已經是高價了,喏,都給你算好了,加上收購你們高氏的資金,正好可以給你還了銀行的債!”
“你……”高嶽雄氣得直捶胸口,“你、你趁火打劫。我就是死都不賣給你!”
“呵呵,你死不死和我有什麼關係?”龍霆冷冷一笑,看了眼一旁的陳曉慧和高嶽雄的兒子,“到現在你還沒想明白嗎?人活一世究竟是爲了什麼?做人可不能這麼自私,你不爲自己也得爲你的妻子和孩子考慮吧!你死了,你那麼多債務讓你的妻子背,你還配做人夫人父嗎?”
說到這來,龍霆眼神一凜,不由加重了語氣。一番話說得高嶽雄心頭一震,擡頭看了看自己那還爲成年的兒子,卻已然是個翩翩少年了,和年輕的自己很像很像。
頭一低,咬了咬牙,拿起筆在合約書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隨後將筆一甩:“拿去,我全是爲了我的家人。龍霆,我不會死,我會好好看看你得了那地的下場。”
“這個不用你操心。”龍霆拿起合約書滿意一笑,臨走前拍了拍高嶽雄孩子的肩,“男子漢不要被一點挫折給打倒,錢沒了並不丟人,心別丟了。你還年輕,只要你肯努力,前途很光明,即便是白手起家,也會開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以後要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兒,照顧你的家人,切莫走錯了路!”
龍霆說完朝陳曉慧點了點頭,這個女人其實很不錯,高嶽雄不懂珍惜,真是太可惜了。
“嗯,謝謝叔叔!”那孩子望着龍霆離去的背影道了聲謝,那背影真高大,自己的父親可從沒對自己說過這樣的話,連家都不怎麼回的父親又這麼會用心教育自己的兒子?所以少年心底對這個收購了自家產業的男人並沒生出一絲怨恨,相反生出了幾分敬意和鬥志。
他也要做那樣的真男人!
高家一倒,秦素素也藏不住了,陳曉慧想到自己的丈夫就是因爲這個女人而輸得一敗塗地怎能不恨?她不用親自去對付,那隻會髒了她的手,可舉報總是可以的吧?這樣的女人早該進監獄了,哪能再容她在外逍遙?
秦素素比高嶽雄恢復得快,那完全因爲佘煜宸手下留情,主人說了這女人有人去收拾,所以佘煜宸不僅手下留情,還施了個法術讓她好得更快,就連之前中的蛇毒都給她解了。
秦素素藏不住了只有逃,她自然知道陳曉慧不會放過自己,不逃難道還等警察來抓?好不容易自己的病都好了,可不想那麼早死,收拾好行李連夜就搬出了那棟愛巢。
夜色深沉,道路很寬,可大道不是她能走的,所以專撿小路走。一輛不那麼起眼的小轎車行駛在荒無人煙的小道上,有些顛簸,卻開得不慢,確切地說開得非常快,若是在正常的大陸上行駛,可以用疾馳來形容。
秦素素之所以開得這麼快完全因爲身後跟着的車,本以爲只是同路,可人家就是不緊不慢跟在自己的身後。她快他也快,她慢他也慢,這顯然是跟蹤。有了這層認知,秦素素慌了,踩足了油門往前衝。夜間能見度不高,車速又快,還是一路顛簸,外加心裡着急,一個慌不擇路,車子開下斜坡。不少大石的阻礙,使得車身失去平衡順坡滾了幾滾,停了的車身已然冒起青煙。
秦素素血流滿面,身上不知斷了幾根肋骨,嘴角的鮮血汩汩往外吐,眼見着意識漸漸模糊。依稀看到一個男人站到了自己眼前,居高臨下望着自己。
“救、救救我,求、求求你救救我——”
“看清楚我是誰了嗎?”男人手中的礦泉水迎頭澆下。
“你……兒子?兒子你來了,快……快救救媽媽!”秦素素說着就要扯秦莫忘的褲腿。
現在知道叫他兒子了?秦莫忘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後退半步,任她怎麼夠也夠不到。看着秦素素掙扎的模樣蹲下了身子,執起她的手。
“好、好兒子……”
就在秦素素燃起希望之光,露出欣慰的笑容時,秦莫忘鬆了手,起身後退:“當年你也是這麼眼睜睜看着義母這樣死去而沒伸出援手吧?”
“兒子,不要,救救媽媽……”
秦莫忘神色漠然,冷冷看着求救的女人,脣角一勾,吐出的話語很是無情:“現在我替義母把這情景還給你!”
“不——”
秦素素死了,死於車禍,天理昭昭,一報還一報。
事情告一段落的同時,龍君魄拿了徐家灣那塊地的地契交到了慕雅歌手裡。
“魄哥哥……”接過地契,慕雅歌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仰頭扯過龍君魄就獻上了深深一吻。
“歌兒,爺爺他們可是等着看戲呢。”
“魄哥哥,好戲就在明天。”慕雅歌笑了,明天可得演出大戲呢。低頭又看了眼地契,“我要將那條街變成S市最具商業價值的‘夢之都’,而徐家灣麼,呵呵,以後就是‘帝都私人會所’了!”
帝都私人會所?龍君魄眸光微閃,不由又想起了那個夢境。歌兒,夢中的女人也是歌兒,那麼那個男人呢?想到這裡緊緊將人摟在了懷中:“歌兒,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不管你和那女人有什麼關係,和那個男人有什麼關係,今生今世你只能是我龍君魄的。
“魄哥哥,歌兒當然是你的,你也只能是我的!”慕雅歌失笑,自然不知道龍君魄突如其來的舉動爲了什麼,可還是感受到了他內心的不安,回身就是一抱。魄,快點記起我吧!
第二天清晨,一個充滿朝氣的清晨,老百姓似乎並沒有受到商界的影響,依舊安心過自己的小日子。那片所謂的鬼區依然有人途經,聽了那麼多傳聞,可到底也沒出什麼驚心動魄的流血事件,那他們還擔心什麼?日子還不得照過?
也就是這天清晨,出現了這麼副奇景。
一團團黑氣升上半空,晨練的人嚇得紛紛逃竄。可就在這時,天際飄來一座蓮臺,蓮臺上坐着一個白紗在身的女人。慈眉善目,額心一點紅,手持玉淨瓶,瓶內一枝楊柳,身邊還站了個身穿肚兜的童子。
“觀音,是觀音!”
“觀音顯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