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謹原的吻陳落不是沒有嘗過,但是這樣嘶咬的就像是野獸進食一樣,愈發的讓陳落心生恐懼。
白色的牀單上,都是陳落身上的草莓汁和污泥,一塊一塊,一條一條的,看着就十分髒亂。
“啊!”陳落的聲音被秦謹原擠在喉嚨裡,發不出來,她漲紅着臉,狠命的捶打秦謹原。肺裡的空氣愈發稀薄,陳落感覺自己就要窒息而亡了。
終於,秦謹原放開了陳落,但是他的手卻捂上了陳落的肚子。
秦謹原的手隔着一件破破爛爛的衣服放在陳落的肚子上,但是陳落卻感覺自己心跳極速加快,手不由自主的就握住了秦謹原的手腕,臉上顯出幾分卑微的哀求。
秦謹原的手沒有使勁,就這樣靜靜的放在陳落的肚子上,但是於陳落看來,這就好像的不定時炸彈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秦謹原就按着自己的肚子按了下去。
“害怕?”秦謹原的聲音沙啞的很,如果陳落聽得見的話,就會知道,那冰涼冷冽的聲音浸透着多少寒意。
微微點了點頭,陳落的臉上還有着懼意,一直注視着秦謹原的手,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是一屍兩命,她可是還記得那時候秦謹原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完全沒有一點留手的痕跡。
想到這裡,陳落的嘴角就愈發的苦澀起來。果然,她的命,孩子的命,於秦謹原而言,不過螻蟻罷了,根本就連眼角都不夠他浪費的。
房間裡面很熱,即使窗戶開着,吹進來的時候也是熱風,直把人吹得頭昏腦漲的。
秦謹原的身上很燙,隔着衣物,陳落感覺到秦謹原愈發沉重的喘息聲和炙熱的皮膚,滾燙的就像是燒開的水,硬生生的潑在身上。
“不要!”陳落的手腳僵硬的厲害,她被秦謹原壓在身下,臉上的藥膏還沒有完全吸收,依舊散發着淡淡的清香和涼爽。細碎的頭髮因爲她的掙扎而粘在臉上,絞着一點白色的藥膏變成了一綹。
“不要什麼?是不要我?還是不要這樣?”秦謹原的手放肆的放在陳落的胸前,但是那目光沉靜異常,就好像完全不認爲自己現在做的事情有多羞人。
“不要……”細碎的頭髮戳進陳落的眼中,她看不見秦謹原的話,只是一個勁的想脫離他的掌控。
壓住陳落亂動的腿,秦謹原一隻手便制住了身下的人。
“不……”感覺到身下的涼意,陳落閉上眼睛,掙扎的愈發厲害。
“呵。”嗤笑一聲,秦謹原不顧陳落的掙扎,掀起了那條髒污的裙子。
陳落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抗拒的如此厲害,明明經歷過的,她矯情什麼呢?但是面對這樣的秦謹原,她控制不住自己,手腳自然的反抗着,不願他這樣的對待自己。毫無憐惜的,就好像自己是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下賤女人。
陳落感覺身下似乎有什麼熱熱的東西流出來,她不知道那是什麼,因爲她感覺自己整個人有些發冷。秦謹原的動作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然後她感覺自己的臉被輕輕的拍打着。
但是陳落不想睜眼,她靜靜的一動不動的躺在牀上,慢慢感受着自己不安的心跳,覺得好似有什麼東西也隨着慢慢流失了。
“馬上過來。”手機被捏在手裡,秦謹原死死的看着陳落墊在身下的裙子。那裙子上滿滿的都是紅
色的草莓汁,但是現在卻增添了幾流愈發鮮紅的色澤,帶着淡淡的血腥味瀰漫在鼻息之間。
陳落的臉色慘白,一絲紅暈也沒有,整個人就像是毫無生氣的木偶一樣,精緻卻空洞。
房間裡面暗沉的很,窗簾被拉上露出一條細縫,印出外面黑魆魆的夜幕。一盞壁燈閃在白色的牆壁上,一圈一圈的帶着黃色的光暈。
“有些早產的徵兆,不過好在沒出什麼大事,以後要小心一點。”頓了頓,陳墨終於的沒有忍着,壓低聲音憤憤道:“我是一個外科醫生,上次讓我接生,這次讓我看孕婦,你就沒有考慮一下?”
輕輕的瞥了一眼陳墨,秦謹原沒有說話,手裡把玩着那根細長的香菸,眼中晦暗不明。
“行了行了,我先出去了,好好休息,不要再出什麼事情來了,不然下一場這孩子就不一定保得住了,畢竟這小妮子身子太弱。”說完,陳墨也不逗留,直接便出了屋子。
屋外,星光閃爍,蟲鳴聲聲,一個嬌小的身影倚在門邊,一點一點的。
“走。”陳墨擡起的手緩緩放下,輕輕的捏了捏陳水月泛着緋色的臉頰。月光淡淡的散在她的身子上,女子姣好的身姿慢慢顯露,想好像是破淤泥而出的清蓮,小荷尖尖,勾人心思。以前跟在自己身邊的小東西,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長大了,有着屬於女人的溫軟觸感。
陳水月迷迷糊糊的晃着腦袋,完全沒有察覺陳墨精湛湛的目光,腳步蹣跚的跟在陳墨的身後,嬌憨可愛的緊。
幽幽的房間裡,秦謹原靜坐在陳落身邊,面上的表情隱暗在黑暗之中,讓人看不真切。
纖長的手指撫上陳落依舊紅腫的臉頰,秦謹原拿着藥膏,慢慢的又塗抹上了一層。那冰冷的藥膏估計讓陳落十分的舒服,不禁舒緩了一下一直緊皺着的小臉。
秦謹原的手停留在陳落的臉頰上,慢慢摩挲着。藥膏的味道漸漸淡去,秦謹原的手卻依舊還在她的臉上。從眉角滑落,輕輕的撫過傷口,落在陳落不自禁的咬着嘴脣的牙齒上。
伸出一根手指,秦謹原慢慢的將那帶着齒痕的脣瓣從那皓齒中撥出。那脣帶着荒涼的白,幾乎和她的面色形成一色,讓人心生憐惜。
秦謹原的動作很輕,但是陳落還是醒了,也是因爲她本來就睡得不安穩。
迷濛的眼睛慢慢對上焦距,陳落看着秦謹原那雙簇黑的眸子,深潭一樣的目光,她的眼睛裡卻突兀的涌出淚水,手哆哆嗦嗦的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陳落的嘴脣抖的厲害,但是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是那雙眼睛“簌簌”的留着眼淚,慢慢的浸透那張小臉。
“孩子沒事。”站起身,秦謹原淡漠的吐出這四個字,放在身側的手動了動,最終還是沉默的轉出走出了房間。
房間裡面很是寂靜,只有陳落壓抑的哭泣聲,輕輕的,卻牽着人心。
隔着一扇門板,秦謹原長身而立,慢慢的從口袋裡掏出一支香菸。“咔嚓”一聲,星星點點的火光在這個安靜的走廊上響起,瀰漫着淡淡的沉靜憂傷。
秦謹原纖長的手中抵着手裡的香菸,深深的吸了一口再緩緩吐出,那白色的煙氣淡淡消散,淡漠無痕。
天色愈發的暗沉下去,空氣飄散開腥氣的草木味,壓抑着空氣,一場暴風雨就
要來臨。風愈發的大,樹木被吹得東倒西歪,不遠處的農場裡慢慢的出現幾個零星的人影,忙活着鞏固疏通大棚周圍的水渠。
煙慢慢的燃燒着,細白的菸灰掉落在地上,被偷溜進來的風捲走。秦謹原的頭髮也長了一些,一把撩在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整個人看着也高清冷淡了一點。
“轟隆隆……”一聲巨大的雷聲突兀的想起,震得人耳朵發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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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謹原抵在牆壁上的腳微微一動,但是卻立馬站直了身子。
她聽不見。
“轟隆隆……”雷聲依舊,屋子裡面的人陸陸續續的發出聲響,似乎都是被驚嚇到了。
秦謹原抽完煙,目光沉靜的看着窗外細細點點的雨滴,呼吸沉穩。
“啪啦啪啦!”雨勢加大,敲打在窗戶上,就好像是急促的敲門聲一樣,動靜大的讓人無法忽略。
不遠處,一個男子緩緩而來。他穿着白色的襯衫,鈕釦,袖子,都規規矩矩的扣好。手裡捧着一本書,慢慢的走着。
細小的雨滴打在窗戶上,濺到那個男人的身上。他也毫不在意,只是步履穩健的走着,臉上帶着微微的笑意,就好像是天生長了一張笑臉。乾淨利落的皮鞋聲敲擊在地面上,那個男人的身上散發着溫潤儒雅的氣息,就似古代風度翩翩溫雅細潤的世家公子。
“謹原,好久不見。”
“轟隆隆……”窗外,雷聲依舊,但是男人的話卻清晰的傳入耳中。
“薄清?”看了一眼面前的人,秦謹原微微挑了一下眉。
“回國處理一點事情,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你了,還想着什麼時候找個時間好好喝一杯。”薄清的聲音溫柔的讓人心軟,就像是陳年的佳釀一樣醉人。
“忌酒了。”冷淡的看了一眼笑意晏晏的薄清,秦謹原從口袋中掏出一隻香菸。
接過秦謹原手裡的香菸,薄清好笑的搖了搖頭,“我忌菸了。”但是卻還是將那香菸點燃放進了嘴裡。
“走吧。”秦謹原的眼中難得的出現一點笑意,率先朝着前面走去。
薄清的手裡夾着煙,跟上秦謹原的步伐。
冷色調濃重的房間裡,秦謹原晃動着手裡的酒杯,目光微微斂起,“什麼時候回來的?”
品嚐了一口手裡的美酒,薄清白皙的臉上顯出幾分陶醉,聽到秦謹原的話後笑道:“三天前。”
看着薄清那無害而溫順的笑容,秦謹原仰頭將手裡的酒一飲而盡,然後慢慢的吐出三個字,悠揚的好似一聲嘆息,“回去吧。”
“哦?”挑起眉,薄清看着面色寡淡的秦謹原,又慢慢的抿了一口酒,目光在色澤鮮亮的酒液中流轉。
“你們家的那點貓膩,你不是不沾的嗎?”重新將自己的酒杯注滿酒,秦謹原晃動着杯身,語氣輕緩。
“不是我想不想沾的問題,而是他們放不放我走的問題。”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秦謹原的酒杯,薄清翹了翹脣角,眼中閃出幾絲興味。
“你媽不肯?”
“唉,人老了,就是事情多。”在椅子上舒展了一下身子,薄清的嘴角勾起幾絲嘲諷,“生來一根草,死去一坯土,看不開啊看不開。”
看着搖頭晃腦的薄清,秦謹原手裡拿着酒杯的手一頓。看不開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