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張東旭的爺爺是走村串戶的賣貨郎,他爹也是賣貨郎。”
“張東旭的父親現在還走村串戶嗎?”
“李局長,上次,我們到後標營去找管立秋,不是在村口遇見過一個賣貨郎嗎?”王萍道,“此人很可能就是張東旭的父親。”
“張東旭的父親是不是趕着一頭毛驢?”李雲帆問。
“對啊!在咱們這一帶,只有他一個賣貨郎,方圓一百多裡,鄉下人的針頭線老,油鹽醬醋,都是從他手上買的。”
“你爺爺長年在外,張東旭的爺爺是怎麼和你爺爺親近的呢?”卞一鳴道。
“逢年過節,張東旭的爺爺到咱家來玩幾天,每年年底,我爺爺都會在家呆一段時間。”
“張東旭的爺爺是不是經常不歸家呢?”
“那是自然,他是一個賣貨郎,有時候會走很遠,在外面呆一段時間是常有的事情。”
“張東旭的爺爺是你爺爺盜墓的同夥嗎?”
“不知道,我爺爺不說,我們是不可能知道的。不過——”
“你想說什麼?”
“我聽奶奶說過,張東旭的爺爺和父親除了賣一些小東小西,還從鄉親們手上淘換古董。”
“淘換古董?”
“淘換”古董就是收購古董,這就說明張東旭的爺爺和父親知道收古董比買針頭線老賺錢,也許張東旭的爺爺和父親買小東小西只是一個幌子,他們的主要目的就是走村串戶,尋覓一些藏匿在民間的古董。那麼,張東旭的爺爺和父親收購來的古董到哪裡去出手呢?先前,一直有一個問題困擾着李雲帆和卞一鳴,張福清經常看到姚虹橋晚上出去,第二天天亮之前回家,姚虹橋是到什麼地方去呢?他是去做什麼的呢?張福清看到姚虹橋的時候,肩膀上總是揹着一個包。現在,李雲帆和卞一鳴大膽推測,在連雲縣——或者連雲縣附近,肯定有人專門收購古董文物的地方。
李雲帆和卞一鳴暫時還無法確定管立秋提供的情況有多大的價值,但至少爲同志們提供的新的刑偵目標。
送走了管立秋之後,李雲帆組織大家開了一個案情分析會。
案情分析會主要是圍繞管立秋提供的新情況和李雲帆、卞一鳴對案情的回顧展開。
案情分析會剛要開始,從祠堂的大門外又走進一個人來,王萍定睛一看,原來是五嬸,她的手上端着一個圓形的簸箕——是裝糧食的那種簸箕,那把破傘就遮擋在簸箕的上面。
五嬸將傘放在門口的地上,徑直朝同志們走來,到跟前,大家纔看清楚:五嬸的頭髮和身後全溼了,看清楚的還包括簸箕裡面的葵花籽和花生。
五嬸將簸箕放在桌子上,微笑道:“同志們嗑嗑瓜子,吃點花生,這時間就好打發了。”還是五嬸想得周到,特地炒了一點瓜子和花生幫助同志們打發時間。
空氣中瀰漫着瓜子和花生的香味,很顯然,瓜子和花生是剛出鍋的。
曹雲清從簸箕裡面拿了幾個花生,花生還有點燙手呢?簸箕裡面,一邊放着瓜子,一邊放着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