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院門外,能隱隱約約地聽到院子裡面傳出來的唱片的聲音,唱片的內容是什麼,聲音比較低,一時聽不出來。
任碧雲家隱藏在一個很深的巷子裡面。
有唱片的聲音,就一定有人在家。
卞一鳴敲響了院門。
“來了,請等一下。”院子裡面傳出女人的聲音,唱片聲隨之停止。
不一會,院門打開了,一個四十幾歲的女人出現在門口。
“鄭局長,她就是任碧雲。”饒鴻達低聲道。
“請問你們找誰?”女人說話輕聲慢語,聽起來柔柔的。
“任小姐,你還認識我嗎?”
任碧雲認真打量了一會饒鴻達:“你——你好像是饒先生吧!”
“不錯,我是饒鴻達。”
“饒先生,快請進——快請進!”
只有任碧雲一人在家,任碧雲將四個人領進一間書房,書房裡面有一張三人坐和兩張一人坐的紅木靠背椅。
饒鴻達看到任碧雲的時候有些吃驚,在饒鴻達的印象中,任碧雲是一個既漂亮又時尚的女人,幾年不見,一下子憔悴蒼老了許多。頭髮有點零亂,嘴脣毫無血色。
“你們坐一會,我去泡幾杯茶來。”
“不用了,你坐下來。”
“就一會——一會就泡好,我就來,你們坐。”任碧雲顯得很興奮。她有點手忙腳亂,前腳還沒有跨出門檻,又折回頭,從抽屜裡面拿出一包大前門牌香菸放在茶几上:“你們抽菸——抽菸。”
任碧雲知道,饒鴻達的突然出現意味着什麼。
不一會,任碧雲端着四杯茶走了進來,她將茶杯放在茶几上,這纔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任小姐,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勤將地區公安局的鄭局長。”
“饒先生,你們是怎麼找到我這裡的呢?”
“我們從鎮江來,我們已經到你家去過了。”
“饒先生,你們是不是找到辜望弟的下落了。”其實任碧雲是想問饒鴻達是不是找到了辜文傑的下落了。
“辜望弟離開大旺寨以後,去了大澤縣南山鎮。”
“辜望弟果然在大澤縣。”
“你到大澤縣去過嗎?”鄭峰問。
“我在大澤縣的縣城呆了幾天,南山鎮在大澤縣什麼地方?”
“南山鎮在大澤縣西部山區,距離縣城有幾十裡的路程。”
“照這麼說,你們已經知道我兒子的情況了?”
“你到大澤縣的時候,你兒子就在大澤縣的縣中讀書。”
“他現在在哪裡?”
“他現在在南京市委宣傳部工作。他大學也是在南京讀的。”
“這就對了。”任碧雲自言自語道。
“任小姐,你想說什麼?”
“四年前,也是這個季節,我們劇團門衛老李跟我說,有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在劇團的門口轉悠了兩個黃昏,門衛師傅問他找誰?他什麼話都沒有說,從此之後,我每天下午下班的時候都在劇團的門口等待他的出現,照你們這麼講,這個小夥子極有可能我親生的兒子。饒先生,他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