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咯噔了一下,心想他奶奶的是怎麼回事兒?這幾個人怎麼在馬路上橫着走呢?難道是半夜三更的遇到了壓馬路的小流氓?
我雖然喝高了,有點頭重腳輕,但是大腦意識還是清楚的,心想遇到了小流氓也不可怕,我一個人就可以把他們打發了。
主要是擔心我爹和姜老頭,這倆老頭老胳膊老腿兒的經不起磕碰,再說喜歡壓馬路的都是愣頭青,三五成羣的,晚上不是騎着摩托車飆車,就是喝的醉醺醺的在馬路上晃悠。
這種人沒事兒都想找點事兒的,一是爲了顯示自己有多麼牛逼,二是爲了發泄請青春期的躁動,所以我覺得沒有必要跟這幫小崽子動手。
因爲我聞到到了很重的酒氣,是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我想這幾個人沒準兒跟我們一樣,都喝高了。
於是就上去拍了其中一個人的肩膀,希望他能夠讓路,不料我一拍之下,不但發現此人身上不但沒有一絲溫度,反而感到冷森森的,就像摸了一坨冰一樣!
我心裡一激靈,急忙縮回了手,同時把酒也嚇醒了,這人身上怎麼沒有一點溫度呢?他奶奶的,難道遇到的不是人?
可是那人卻回過頭來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我看到的是一張蒼白的臉,頭髮很長,染的五顏六色的,看起來不男不女的,他笑起來很邪氣。
其他幾個人我沒有看到臉,但是打扮都跟他差不多,流裡流氣的,不知道的還真以爲是街上的小混子,我這才意識到自己遇到了鬼,這是一羣鬼混混!
鬼也有混混兒的,因爲那些混混兒經常死於非命,他們死了就成了鬼混混兒。
有天生陰陽眼或者開過天眼的人都知道,街上走的不光是人,也有鬼,人走中間,鬼走兩邊,白天是鬼怕人,晚上是人怕鬼,白天鬼在街上和人相遇,就會自動讓路了,但是到了晚上,它們在街上行走就不讓路了,甚至還有攔截行人的現象。
因爲白天是人的世界,晚上是鬼的世界,這羣鬼敢攔我們的路,大概是欺負我們喝了酒,因爲喝了酒的人最容易招鬼,吃過酒肉的人如果走夜路,最容易被飢腸轆轆的餓鬼舔嘴。
況且我們喝的又是茅臺,這香氣太誘人了,估計把這羣鬼給招來了,看樣子這羣鬼也是酒鬼,自然好這一口兒,聞到我們身上的酒氣就纏上來了。
可是我喝了酒,什麼法術都不能用,也不是不能用,而是被酒精迷了神智,無法聚神,法術自然就使不出來。
情急之下想起了師父教給我的土辦法,那就是拍胸脯提振自己的三魂之火,用自己的陽火嚇退鬼魂。
不過這一招不是絕對的,如果自己的三魂陽火很弱小,遇到的鬼魂很強大,拍胸脯也沒什麼用處,因爲自己的三魂陽火本來就很弱,再怎麼拍也是那麼大,螞蟻裝大象,終歸還是螞蟻。
實在不行還有第二個應急辦法,那就是破食指,或者咬破舌尖,放自己的血來破煞救命。
不過這個招法有些殘忍,不到迫不得已是不會使用的。
我用力一拍胸脯大喝道:“哪裡的孤魂野鬼,還不快滾!”
以我的修爲,三魂之火自然比一般人強大很多,只是喝了半斤白酒之後,三魂陽火受到了壓制,所以這些鬼魂纔敢來挑釁我們。
我一拍胸脯,立時感到心神一震,三魂之火被重新激發,擋在我前面的幾個黑影瞬間無影無蹤了。
誰知道我一聲大吼,把我爹他們駭了一跳,我爹黑着臉說:“半夜三更的吼叫啥子嘛,喝多了吧?”
因爲民間有個忌諱,就是早不說夢,晚不說鬼,我爹認爲我說酒話犯了忌諱,其實他哪裡知道我剛纔喝退了一羣鬼魂。
“嘿嘿,我哥就是喝高了!”黃毛笑嘻嘻的說。
“小兵今晚沒喝多少啊,兩瓶茅臺我們四個人喝,他能喝多少?”姜老頭也一臉不解的看着我。
我這才知道,他們根本就沒看見剛纔的鬼魂,因爲他們都沒開天眼,自然也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事兒。
既然如此就沒必要讓他們知道了,否則反而會嚇着他們,我嘿嘿一笑說:“今晚的確喝多了……有點管不住嘴了。”
俗話說久行夜路必遇鬼,經過剛纔的事情之後,我不敢再走夜路了,看似平靜的夜晚並不平靜,我倒不怕那些鬼魂,萬一遇到什麼邪事兒嚇着我爹可不好了,於是攔了兩輛出租車把我們送了回去。
當夜無話,我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想起昨晚的事情,覺得還是不說爲好,畢竟我爹是普通人,鬼魂之類的事情讓他知道的太多,對他沒有什麼好處。
這一段時間,日子過的很平靜,自從確定天鑰盤是假的後,證鬼道的
人沒有任何人再來找我,無論是六師叔還是七師叔,再也沒有出現過,好像忘了我是證鬼道的弟子一樣。
這天我正閒得沒事兒,忽然外面走進來一個人,我一看這人穿着着一身藍布袍子,猛一看還以爲是個道士呢,仔細一看竟然趙鵬!
“你小子……咋這身打扮?”我愣了一下。
“屁話,我在山上呆了那麼久,不這身打扮還能怎麼打扮?”趙鵬瞪了我一眼。
“你這是……還俗了?”我一臉驚訝的說。
“廢話,我什麼時候出過家?”趙鵬瞪着眼睛說。
我一看趙鵬完全恢復了正常,就跟在曹家灣教書一樣,思維敏捷,完全不是那個癡癡呆呆的趙鵬了,倒是把我搞得不正常了,這才發現自己說的全是廢話,趙鵬根本就沒出過家,既然沒有出過家何來還俗一說?他是在山上治病啊!
“你真的沒事兒了……不會是偷跑下山的吧?”我問道。
“切,我怎麼會偷跑下山呢,是你太師父允許的!”趙鵬說。
黃毛和我爹也過來了,一臉驚訝的圍觀着趙鵬,正好隔壁的姜老頭沒事兒晃悠了過來,看到趙鵬的樣子一臉好奇的說:“咦,小兵,這位師傅是誰?”
“他呀……剛從山上還俗下來的。”我隨口敷衍道。
姜老頭仔細看了看說:“不對啊……他原先在藥店裡幹過啊?又回來了?”
趙鵬見我們跟圍觀動物園的猴子一樣的,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拜託,各位不要再圍觀了,我只是到山上住了一段時間好不好,又沒有變成大猩猩,有什麼好看的,小兵,趕緊給我找一套衣服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