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按說七八歲的小孩變化是最大的,一年一個樣,可是這個小孩爲啥一點都沒有變化呢……難道跟太師父一樣,或者是得了什麼矮子病?
於是就一邊喝粥,一邊偷眼觀察這小童,發現上次見到他的時候,他穿着一身灰色的道袍,現在還穿着一身灰色的道袍,就像從來沒有換過衣服一樣,但是他的衣服一點也不髒,反而一塵不染。兩隻眼睛賊亮賊亮的,嘴巴很尖,但是看起來很機靈,也蠻可愛的。
當初記得太師父身邊有兩個小童,今天只看到一個,另一個或許跟他採藥去了。太師父常年避世太乙山深處,這兩個童子是哪裡的來?
我不禁對這個小道童產生了好奇,於是就大着膽子說:“小師叔,這一年你好像沒咋長個兒啊?”
這小道童些難爲情的說:“嘿嘿,修行的人長心不長個……你以後莫要叫我師叔了!”
修煉的人長心不長個?我還是第一次聽說,看這小孩一臉狡黠的神情,就知道他是忽悠我的。
我不由看了七師叔一眼,發現他眼裡也滿是疑惑,顯然他對這位小師弟毫無瞭解。但是卻對我不停的使眼色。
我不知道七師叔什麼意思,強烈的好奇心使我忍不住問道:“小師叔,我不叫你師叔叫什麼啊?”
小童被我問急了,就說:“嘿嘿,我去採松子去了!”
說完一閃身就不見了,七師叔瞪了我一眼說:“你呀你,你小子知不知道自己犯忌了,我自從跟師父學徒,這兩小童就這麼大,我現在都老了,這兩小童還這麼大,你偏偏問個沒完,讓人家尷尬不尷尬?”
“啊……你跟太師父學徒的時候,他……他們就這麼大?”我大吃一驚。
七師叔說:“是啊,師父從來沒說過,我們也從來沒敢問過!”
“這兩個小童是……爲什麼長不大啊?難道是長不大的小矮人?”我好奇至極。
七師叔神秘一笑,附到我耳邊輕聲說:“他們當然不是人了!”
“不是人……不是人是什麼?”我大吃一驚。
七師叔說:“那兩小童都是山裡的精靈,剛纔那小童是松鼠,不信你等下看,他肯定會採回很多松子!”
我大爲好奇:“你怎麼知道的?”
七師叔說:“當初我也不知道,隨着修行時間的慢慢增長,法眼就可以到一些靈體的原形,後來我們師兄弟都知道了,但是沒人敢說。他們跟師父是同修煉的掛名弟子,跟我們不是一回事!”
我暗暗驚奇,原來這童子是松鼠精啊,怪不得看起來有點賊眉鼠眼!
“你們倆個在這裡嘀咕什麼……傷都好了?”
我回頭一看,發現太師父已經回來了,正和一個小童站在我們的背後,小童手裡還提着一個竹籃,裡面裝着幾株綠油油的草藥。
“嘿嘿,好多了,好多了……”我連忙說。
“中了穿心煞,得熬過九就八十一天,算你小子命大,已經熬過了危險期!”太師父說到這裡,對身邊的童子說,你去把這幾味藥分別按照我說的,給他們煎上。
那位童子煎藥去了,我發現他的一條腿微微有點瘸,雖然不是太明顯,但是仍然能看出,他是有點瘸的。
他的腿爲什麼瘸了,我覺得有些奇怪,太師叔見我盯着那童子的背影看個不停,就笑着說:“別看了,它是一條瘸腿鷹,雖然腿不好使,但是眼睛好用,所以我每次採藥都帶着它。”
瘸腿鷹……怪不得我見那童子的眼窩有些深……
太師父說:“不過那都是它的前世,現在是跟着我修煉的靈體。也是我的掛名弟子!”
我們正說着話,採松子的童子回來了,手裡提着一個大布袋,果然採了很多松子回來。
太師父說:“你歇息一會,把松子蛻殼,和茯苓,天門冬熬粥!現在多了兩個人吃飯,以後就要幸苦你多采松子了!”
“好的師父,我現在就去做,不累的!”那爲童子提着一袋松子蛻殼去了。
太師父可能着離去的小童說:“他是一位松鼠,很機靈的,我們這裡吃的松子全是它採回來的,它和那位瘸腿鷹一樣,都是跟我同修煉的掛命弟子!”
我暗暗覺得奇怪,這一隻松鼠,一隻鷹放在一起怎麼修煉呢?相剋啊!
你們是不是感到很奇怪,很多年前,我這洞府前面有的山崖上有一個鷹窩,經常看到一直老鷹帶着一隻小鷹在空中飛舞,後來沒看到老鷹,只看到小鷹在空中飛舞,那是一隻很小的鷹,還不怎麼會飛,它跌跌撞撞的在空中亂飛,焦急的鳴叫着。
原來是老鷹病了,在鷹窩了趴了幾天了,眼看要餓死了,小鷹急得沒辦法,它在空中亂飛一陣之後,就試探着飛向了山洞後面的松林,我覺得好奇,就跟了過去。
它飛進松林之後,正好看到了一對母子松鼠,它沒有能力去獵殺那些野雞野兔,只好向這對母子松鼠撲了過來。
這對松鼠一看,轉身就逃,小鷹急了,如果連只松鼠都抓不住,它的媽媽就要餓死了,所以它一下爆發了身體的潛能,就像離弦的箭一樣向那對松鼠飛射而至。
這對松鼠一看來跑不及了,小松鼠一下跳到了大松鼠背上,堆疊在了一起,小鷹抓起了上面那隻小松鼠,下面的那隻大松鼠已經鑽進了土裡,那隻小鷹剛抓着那隻小松鼠飛起來,突然一個雷電劈了過來,連同那隻小鷹和小松鼠全被雷電劈死了,小鷹的一條腿也被雷電打斷了。
我一看這兩個小東西在這一瞬間得道了,俗話說百善孝爲先,不管是人類還是其他動物都是一樣,孝道是最基本的道義。小鷹爲了救老鷹去抓松鼠,小松鼠爲了救大松鼠,趴在了媽媽的背上,來犧牲自己,救了它媽媽,這一對小東西雖然遭遇了自然災害,失去了肉體,但是靈魂太偉大了,我心生憐憫,將它們的靈魂收了起來,讓他們化爲童子,跟着我一起修煉,成了我身邊的兩位道童子,前世的冤家成爲了師兄弟,這對生靈雖然相剋,但是正因爲相剋纔有放在一起修煉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