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叔說:“走,我們跟着他!無論看到什麼都不要吱聲,記住,要步調一致!他邁左腳我們邁左腳,他邁右腳我們就邁右腳,千萬別邁錯了啊!”
臥槽,我們每人都抗了一箱藥,還得跟着那少年步調一致,他邁左腳我們就邁左腳,他邁右腳我們就跟着邁右腳,他若是跳一下,我也得跟着他跳一下!
好在他速度不快,一邊走一邊搖着鈴鐺,嘴裡還得念着咒語,動作極爲詭異,我們跟在他是後面,蹦蹦跳跳的在迷霧中穿行,活像一隊殭屍!
剛進迷霧之中並沒有什麼感覺,可是走了一會就覺得冷風陣陣,渾身直起雞皮疙瘩,我暗暗奇怪,時值盛夏,爲何此地如此陰寒?
我對蠱術認識不深,跟師父學徒的時候雖然聽師傅介紹過一些蠱術,但並無操作經驗,況且師父並不希望我癡迷蠱術,所以根本就沒打算教我,只是走馬觀花的給我介紹了一下而已。
蠱術以苗疆見長,後漸傳至東南亞,但此族的蠱術更是不可小視,能擺出五里“迷蠱牆”,生生將外界隔絕,這等驅蟲喚蠱的詭異能力,似乎不在苗疆之下,甚至更勝一籌,這樣的族羣居然隱藏在深山密林裡,不爲外人所知,實在有些不可思議。
我見七師叔和藍叔這樣的人物,都規規矩矩的跟着那位少年一蹦一跳的,我更是不敢輕視,只好跟着他們亦步亦趨,蹦蹦跳跳的向森林深處走去。
走着走着,我發現沿途的景色實在美妙,各種奇花異草爭奇吐豔,在霧氣瀰漫中若隱若現,若不是我們事先知道這五里“迷蠱牆”兇險莫測,很有可能被這美妙的景色所迷惑,從而迷戀其中,不知兇險。
我走着走着,隱隱嗅到了血腥之氣,這種血腥之氣帶着重重煞氣,草叢樹林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可是什麼也看不到,聽起詭異莫測,心驚膽顫的。
“噓噓噓……”左前方的綠葉樹叢中一陣晃動,我隱隱看到一個金燦燦的肉呼呼的蟲子一閃就不見了。再仔細看,樹林裡霧氣繚繞,哪裡還有金蟲的影子!。
若是一般人還以爲自己看花眼了,但是我不同,我是有高度靈覺的,絕對沒有看花眼,確實看到了一個拇指粗細金燦燦的肉蟲,整個樹叢都在爲之晃動,但是瞬間就不見了,實在有些詭異!
臥槽,難道是金蠶,我大一驚。金蠶可是蠱中之王,乃通靈之物,居然用來充當蠱牆?這也太奢侈了吧!
我越想越害怕,連金蠶都在這裡鎮守蠱牆,沒準還有更厲害的蠱蟲,森林裡面昏昏沉沉的,走在裡面有一種朦朦朧朧的感覺,連周圍的樹木都在無風自動,不時傳來各種古怪的聲音,時而是“噓噓”之聲,時而是“嘶嘶”之聲,時而有吧唧嘴的聲音,就像癩蛤蟆似得,時而是“沙沙”之聲,猶如蠶在蠶食桑葉一般……各種窸窸窣窣的怪音不絕於耳,讓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雖然看不見,但是我卻聞到了陣陣血腥邪氣,感到無數毒蟲近在咫尺,強忍着哈喇子卻不敢攻擊我們!
幸虧有這少年領着我們,若是冒然闖入片森林,後果不堪想象,我不敢向兩邊多看,只能小心翼翼,專心致志的跟在他們屁股後面,生怕踏錯了腳步。
那位少年的腳步十分怪異,沒一步都提腿過膝,而不是順地趟着走,他帶着我們煙霧繚繞的森林中蹦來跳去,左轉又閃的,手裡搖着銅鈴,嘴裡念着咒語,就像領着一羣殭屍。
我們在跟在他的後面,時而金雞獨立,時而跨步疾行,五里迷蠱牆,我們整整走了一個多小時,折騰出一身冷汗,才發現前面迷霧逐漸消散,前面隱隱出現了一條山谷,山谷裡似乎有一個村寨。
少年說了句什麼,恢復了正常的腳步,不再搖鈴唸咒了。
藍叔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一把汗說:“快到了,前面就是,可先休息一下了!”
我一聽頓時鬆了一口氣,連忙將藥箱放了下來,七師叔和藍叔都抽起了煙,使緊張的情緒得意釋放,一支菸抽完之後,我們跟着那位少年向山谷裡的村寨走去。
到了山谷的入口,山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女人塑像,那是用整個山峰雕琢而成,她頭後面有一個圓盤,像太陽一樣發射着光輪,兩座乳房如果兩座山包大小,整個塑像一座山一樣屹立在那裡,守護着山寨的入口。
她和所有的母親一樣,面容慈祥,並無特別之處,但是在她身邊還有兩尊稍微小的石像,左面是一個面目猙獰的男子,他鼻穿鐵環,獠牙外漏,怒目而視。右邊是一位妖異的女子,她的髮簪極爲怪異,因爲上面纏的不是頭髮,而是一圈一圈的纏着一條蛇!兩邊垂下的鬢髮竟然也是兩個旋繞的小蛇!
這一男一女就像左右護法一樣,和這位母親的塑像連成一體,其實他們都是用同一面山體雕琢而成,這位母親的雕像雖然慈善和藹,但是這左右護法太嚇人了!
少年仰頭看着塑像,目光虔誠,然後說了句什麼,接着就匍匐倒地,跪了下來。
“快跪下,這是他們的太陽女神!左右是差王和仙女!”藍叔說着慌忙跪了下來。
我和七師叔也沒搞明白什麼意思,心想應該是他們崇拜的神靈吧,我們作爲客人,也應該對人家崇拜的神靈表示尊敬,於是也跟着跪了下來。
行完跪拜儀式之後,那位少年少年吹了一聲口哨,大聲的叫了起來,反正是他們的土著語,聽不懂,但是能猜出意思來,大概是向裡面通報,有客人來了!
不大一會山谷裡沸騰了起來,一羣男男女女蹦蹦跳跳,動作怪異,臉上抹的五顏六色的,女的着裝豔麗,五顏六色的,男的穿着簡單,大多都是黑色麻布裹身,胸脯和胳膊腿都露在外面。
我還以爲他們跟原始人一樣,吃野果,以樹葉遮身呢,沒想到這裡的姑娘們穿着十分豔麗,只是款式有些古怪。
這些男子十分彪悍,一邊蹦蹦跳跳,一邊衝我們瞪眼呲牙,好像不怎麼友好。
“別害怕,他們是來歡迎我們的,這是最隆重的禮節!”藍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