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都很快。
快黃昏。
船尾的天邊,烏黑,烏黑中有閃電,聽不到雷聲。
船頭的天邊,晴空萬里。
老闆號上的人都看着船尾。
破天說道:“看來是風暴。”
船王說道:“半邊天都是烏黑,閃電好像在水裡,這樣的風暴,我只聽說過。還好,我們躲的早,不然,多少也得緊張一回。”
五相破軍點點頭說道:“看情況,風暴的方向不是這裡。老闆,你真說對了,要不是老闆號慢行了十一天,我們就看不到風暴了。”
船王說道:“你們有沒有發現,日落的方向是對的,卻有些偏。”
五相破軍說道:“日出日落和星星只能做爲大致方向,確切的方向,還是要靠判斷。不是我們判斷失誤,是水域實在太大。現在以風暴爲參照,我們是走偏了。”
笑二說道:“漫漫水域,方向偏一點,時間長了距離長了,失之毫釐差之千里。是不是可以認爲,如果不偏,我們就已經到了水域異族,或者水域異族就在前面。”
破天說道:“不錯。”
笑二說道:“可以停船等風暴過去了嗎?”
破天看着笑二說道:“可以。”
破天對天長嘯,然後走到令孔前:“自然停船,隨時準備開船。”
船都慢下來,然後停。
黃昏,好美的黃昏。
風暴過後的方向,七彩霞光萬道映射水面,只是,讓人的眼睛暈眩。
笑二走到桌子前坐下,其他人還在看着。
笑二掏出菸袋菸斗裝好菸絲點着抽了一口摸了摸他的扳指。
戰神驍將走到桌子前坐下,驍將說道:“老闆,我在想,不知道水域異族的方向,何來偏差。”
笑二說道:“我也在想這個問題,只能假如水域異族在風暴方向,風暴來的方向或者去的方向。”
好像,都聽到了,都看了看笑二繼續看着天邊。
破天走了過來。
破天看着笑二說道:“老闆,風暴來的方向和去的方向,我們往哪個?”
笑二想了想說道:“先過去,看情況決定。”
破天說道:“現在?”
笑二說道:“現在可以嗎?”
破天仰天長嘯一聲然後看着笑二說道:“絕對可以。”
破天走向令孔。
肖廚子走向門,應該是去做飯了。
五相破軍說道:“破天,先慢慢走,我和船王繼續觀察。”
破天:“是。”
笑二看了戰神驍將說道:“水域異族有沒有過風暴?”
戰神說道:“沒有。”
笑二想了想說道:“我一直在想,什麼位置,只有白天沒有黑夜,沒有寒冷和炎熱。可惜,我對天體一竅不通。”
老闆號動,調頭。
驍將說道:“老闆,水域異族會不會不在水域?”
朱昌和白烏鴉走了過來,朱昌看着驍將說道:“你平時不怎麼說話,怎麼今天話多了。”
朱昌白烏鴉先後坐下。
笑二看着坐下的朱昌說道:“驍將不愛說話,他一旦說話,都是問題的核心。”
朱昌說道:“我以爲是我不在話就多了……”。
笑二,戰神驍將白烏鴉看着朱昌,朱昌繼續說道:“我閉嘴,你們說,我聽,我聽。”
笑二看着驍將說道:“你剛纔說,水域異族會不會不在水域,你怎麼想的?”
驍將說道:“水域異族四周都是水,卻沒有風暴,也沒看到過風暴,而這裡有。”
笑二點了點頭說道:“這個問題有些矛盾,你是說,我們應該往沒有風暴的方向走?”
驍將說道:“不是,不知道我想的合不合規律。我想,風暴中心是安全的,那麼,風暴是不是隻在水域異族周圍很遠出現,水域異族就是風暴的中心。”
笑二想了想說道:“如果水域異族不在水域,風暴來臨的時候的電閃雷鳴,是不是在風暴的中心產生了一個門,這個門可以到水域異族。這個門,在風暴的最高處,雷電最密集過後的地方。就像每次大災難一樣,雷電後出現一個門。水域異族,是另一個空間。
驍將點了點頭說道:“我就是這個意思。”
笑二說道:“如果是這樣,還有一種解釋,除了風暴之外,水域裡應該也有和我那裡一樣的情況。有一些地方,船到了那裡會失蹤。失蹤,應該是到了另一個空間。船王破軍,哪裡經常有船失蹤?”
船王說道:“迷亡羣島啊。”
笑二皺了皺眉說道:“我是說,完全徹底的失蹤,沒有一絲任何痕跡。”
五相破軍說道:“失蹤過的船,有的找到了一些痕跡,有的,就是進了水域失蹤的。”
天黑。
笑二想了想說道:“破天,船保持這個速度前進,吃完飯都休息休息,明天黎明,向風暴來的方向快行。”
破天:“明白。這個速度,到明天黎明,差不多能到發現魚的地方。”
笑二忽然苦笑了笑說道:“唉,每次想事都告訴自己不要和以前一樣想的太多想的太複雜,每次都想了很多想的很複雜。”
冰雨:“我也是,年紀越大越是這樣,經歷越多越想的複雜。經歷,是經驗,用所有的經驗判斷,是容易把事情複雜了。人之常情。”
笑二看着冰雨說道:“你是說,我活的時間太長了?”
冰雨說道:“這個玩笑不好。如果說你還年輕,有一條,就是,開玩笑不分場合,沒大沒小。”
笑二說道:“這話,聽着彆扭。”
朱昌說道:“沒大沒小,好像是不分尊卑。”
戰神看着朱昌說道:“我想,不用老闆說,你是不是該去看看飯好了沒有。”
朱昌看着戰神說道:“一對一來吧。”
笑二笑着說道:“一對一,來。”
朱昌站起來說道:“我還是去看看飯好了沒有。”
朱昌離去。
冰雨看着笑二說道:“老闆,這個,師徒還是應該有些師徒的樣子好些。”
笑二說道:“你說朱昌嗎?他不是這樣的人,都是無聊的,鬥鬥嘴消磨時間。這裡,你們師兄弟和船王五相破軍年紀大能耐下心來,破天有事做,肖廚子有事做,戰神驍將的年紀就不說了,無羽對什麼聽什麼都新鮮。不要說朱昌,我都有些無聊透頂了。”
冰雨點了點頭說道:“我感覺,他好像是剛出江湖一樣,有雄心壯志,有實力,卻……”。
笑二:“卻在一條船上耗着。一顆壓抑的心終於可以放飛了,卻耗在這裡,只是無聊的和我沒大沒小,還沒煩……冰雨,我們師徒的事,你操什麼心?”
冰雨苦笑着說道:“唉,這是又要拿我開涮了消磨時間了啊。”
笑二笑了笑。
飯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