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車隊夜宿在了新安縣城裡,此時離京城也就一百多裡了,緊趕着後日就能到達。
晚飯後陸七喚了四個傳令兵看會兒銀箱,他去了王二夫人那裡,自從知道趙縣丞死了,他想了很多,如何在石埭縣保住最大利益是迫切的事情,他想向王二夫人瞭解一下京城人脈的力度,如果力度不行,那這兩萬銀子還不如留給了王家自用。
王二夫人見陸七來了倒不覺得意外,她也想找陸七說說話。
說了兩句客氣話,陸七大方的坐下了,王二夫人的婢女奉命出去買物品了,嬌媚的綠娥扭着腰肢爲陸七倒了杯水,幽香豔影弄的陸七體熱心癢,王二夫人若是不在,他準會抱入懷中爽歪一下,摸抱不得只好熾熱的盯了一眼。
王二夫人似乎有心靈感應,微笑道:“天風昨夜過於辛苦了,應該放鬆調解一下心情,綠娥這幾日也很悶,等下讓她去你房裡互相說說話吧。”
陸七聽的臉一熱,心道在家裡天天軟香溫語的,離開這幾日還真是不習慣,見了這位舊識美女竟然失了定力,他沒有矯情拒絕,微窘的笑了笑,伸手端水杯喝了一口。
放下杯後正色道:“嬸嬸,天風來見您,是想問件事情。”
“什麼事呀?你問吧。”王二夫人爽快的迴應着,在她心裡,己將陸七視爲頭等可信任的外人。
陸七想了一下,和聲道:“嬸嬸,仲叔在京城的人脈實力強嗎?”
王二夫人一怔,沉吟了片刻才道:“天風,你不是外人,嬸嬸不瞞你,我們王家在京城的人脈是禮部尚書家的二公子,二公子的實力無論大小,我們都只能是依靠,因爲當年你仲叔能夠外放做官,是二公子出的力,我們每年送上供銀,大半是爲了報恩。”
陸七一聽想了一下,道:“嬸嬸,除了禮部尚書二公子,仲叔還有別的人脈嗎?”
王二夫人搖頭道:“沒有了,其他的上官人脈,也是以禮部尚書的名義發展的,我們若是失去二公子的支持,其他的人脈也就失去了。”
陸七哦了一聲點點頭,王二夫人又道:“本來你仲叔有過尋求別的人脈的念頭,可是三思後還是決定求穩爲好,所以此次的供銀,依舊是全部送給禮部尚書二公子。”
陸七聽了心忖道:“看來王主簿對尚書二公子的人脈力度,是沒有多少信心的,現在趙縣丞己死,王主簿能否繼續掌權,變向了飄搖不定。”
“天風,你爲什麼關心起了這件事?”王二夫人疑惑的問道。
陸七擡頭和聲道:“嬸嬸,天風關心此事,是因爲我與仲叔無論是親戚關係,還是利益關係都己密不可分,所以才關心的問一下。”
王二夫人釋疑的點點頭,兩人又說了會兒家常,陸七告辭離開了,回屋放了四個傳令兵大假,他一人坐到牀上,從隨身軍包中取出了那柄小銀刀把玩,他到了京城肯定會去見見這小銀刀的主人,或許能夠得到一個有力度的人脈,白花花的巨銀,應該用在了刀刃上才值。
門一動綠娥佳人走了進來,陸七擡手將小銀刀放回軍包,眼睛卻盯着進來的美人。
綠娥關好了門,轉身扭着細腰行到了陸七的面前,一張美靨似笑非笑的淡雅寧致,與以往的嬌媚迥然相異。
陸七的大手,有些迫不及待的伸出抓了綠娥玉手,輕輕一拉將她撲面而來,他的臉貼在了聳起的胸衣上,深深的領略着軟玉溫香,綠娥默然的軟撲着身子,大半秀髮前垂,遮住了她有些木然的嬌靨。
嗅香了好一會兒,陸七才伸手抱住綠娥,身一挺站了起來,轉身輕輕的橫放綠娥在牀上,然後直了腰含笑看向牀上的美人。
美人的木然嬌靨令他微怔,但隨即被體內已熾熱的情/欲所左右,飛快的脫了衣撲上了牀,扯去美人的衣裙,雄壯的身軀壓向了白玉似的完美嬌軀,喘息聲,嬌/吟聲,兩個身體由生硬的碰閤中,漸漸融爲了一體。
夜是寧靜的,只是偶爾有蟲鳴響起,綠娥嬌靨嫣紅欲滴,陸七的強壯,將她數次送上了欲的極樂,她現在虛軟的象是一塊如泥軟玉。
陸七的大手還撫着她的乳/房,這個強壯的男人野性中有着溫柔,沒有任何的暴虐動作,完全是正常的歡愉呵愛,這讓她的一顆傷痛累累的芳心有了暖流。
“大人,你喜歡綠娥嗎?”綠娥柔聲說着,她的頭偎向了陸七,淡雅的髮香飄浮在陸七鼻間。
陸七聽的一怔,他對綠娥是喜歡,但喜歡的含義只是侷限於色慾,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對綠娥有情,因爲綠娥是屬於王主簿的,他雖然是貪色,也不會亂動情的自尋煩惱。
他不知該怎麼迴應綠娥,不知道怎麼說只能是沉默相對。綠娥等了一會兒美靨失望了,美目合攏間,滾出了兩顆晶瑩淚水,頭也歪離了陸七的臉面。
陸七看了心頭悵惘,不忍心的柔聲道:“綠娥,你別胡思亂想,你也知道我與王大人之間的關係,我知道王大人是很喜歡你的。”
綠娥嗚鳴的輕泣着,咽聲道:“他只是當我是件玩物,我求他給我個侍妾名份,反而被
他告訴主母懲虐我,我有時真的不想,再這麼羞辱的活下去了。”
陸七一皺眉,收回了撫乳的右手,冷淡道:“你對我說這些是沒用的,人類生存在這個世上,本就有着尊卑貧賤之分,比起那些吃穿難求,苦貧不堪的勞碌女人,你現在的生活應該是非常幸福的,你即然是家妓,就該用家妓的心態去生活,任何不切實際的妄想,只能是讓你痛苦。”
綠娥淚珠串流,嗚咽道:“我知道我不該妄想,如果我原本出身貧苦也會知足常樂,可我的出身是書香大家,我曾是石埭縣前任縣令的平妻,夫亡之後,落入趙縣丞手裡淪爲了家妓,如果我能與人做妾也就認命知足了,可是讓我做一生無名無份的家妓,我不知還能在這個世上撐多久,我不甘心呀。”
陸七聽了一愣,心裡多少有了些異樣訝異,沒想到綠娥會是石埭前任縣令的妻室,依照這個出身,綠娥確實是很不幸,可是不幸又能怎樣,韋雙兒曾是刺史高官之女,家道敗落了,同樣不幸的淪爲了家妓,這個世道是非常現實的,那有什麼公平可言。
陸七沉默不語了,本來是想尋歡舒解一下,連日來的旅途壓力,卻沒想到這位外表嬌媚勾人的綠娥,竟然會對他悲悽的大吐屈辱苦水,這尋歡變成了尋煩。
陸七是個外表鐵漢形象的男人,他的內心感情是很豐富的,這從他的樂律造詣上就有所體現,一個表裡如一的殘暴軍漢,是吹不出動人樂曲的,綠娥的不幸讓陸七的內心有了同情,但僅僅是同情而已,在利弊面前,他是不會爲了綠娥與王主簿交惡的,奪親人之所愛,好說不好聽。
綠娥哭泣了一陣兒止聲了,伸玉手擦去了淚痕,白玉似的身子右滾,偎貼在了陸七健壯的身上,玉手摸抱住了陸七。
“大人,奴婢失態了,您別怪奴婢好嗎?奴婢的一顆心活的很累,遇見大人忍不住哭鬧了一下,奴婢知道大人是位心好的男人,奴婢不求大人別的了,只求大人肯抱着奴婢一夜,讓奴婢的心能夠安寧一夜。”綠娥細聲的柔求着。
陸七沒言語,右臂一擡擁抱住了綠娥軟玉溫香的身子,綠娥欣悅的嬌嗯了一聲,身子向陸七身體偎貼了一下,閉上了美目不再言語,片刻後她竟然進入了睡夢。
陸七卻是毫無睡意,聽着綠娥沉睡中的均勻呼吸,他心下暗歎的輕晃了下頭,知道綠娥是真的睡了,之前的那一場歡愛己讓綠娥極度疲憊,加上哭泣有催睡作用,心無所望的情形下,自然就安睡了。
陸七自修煉了竹書功法,身體的精力一直旺盛,他懷抱着白玉似的美女,心情卻是頗爲複雜混亂,一會兒想着以後的事情,一會兒又念着家中的親人,母親在姐姐那裡住的很舒心,這讓他欣慰放心。
不過他卻是有些擔心辛韻兒,主要是造紙坊己小量投產,他怕辛韻兒關心之下離開望江堡去造紙坊查看,現在趙縣丞一死,石埭縣上下必然動盪,很可能會破壞了縣城外的防匪制度,爲了親人的安全,等到了京城辦完綠珠的事情,還得讓琴兒回去石埭縣,替他坐鎮些日子爲好。
雜思亂想了一番後,陸七微動頭垂視了綠娥一眼,看到離他胸口三四寸的嬌靨睡的很沉,沉睡的神情有着一絲愁苦,她的雪白左臂搭抱在陸七腰上,右手綣在玉頸前緊握成拳,似乎在睡夢中也是不安寧的。
陸七的眼神涌現了一絲愛憐,綠娥真實的一面使得他心生同情,但世事的現實讓陸七的同情變成了一種無奈,他不是普度衆生的佛子,而是一個有着種種世俗觀念和利害束縛的凡人,救助綠娥等於是與王家夫妻種生怨隙,而且他己是美妾衆多,不能再隨意的泛濫非份之想了,他知道妻妾們的寬容大度只是表象,實則是不希望他真的無節制的納妾買美。
對於綠娥他只能理智的在內心說聲抱歉,一夜情/欲不表示他必須要負什麼責任,說白了,綠娥的陪歡是陸七與王二夫人之間的交易,綠娥本身只是王二夫人的‘工具’,陸七若是承情也是承了王二夫人的情。
心有所定陸七不再多想了,側躺着身體閉目修煉竹書功法,一直至雞啼五更他才散神收功,身邊相抱而眠的綠娥也被雞啼聲喚醒,睜開美目醒了會兒神纔看向陸七。
“大人你醒了,要不要奴婢侍候呀?”綠娥安睡了一覺精神飽滿,嬌軟的身子偎貼向陸兒,聲音細柔的挑逗着。
陸七因昨夜的事情,對綠娥己有戒心,卻是沒有了情/欲的衝動,他伸手拍撫綠娥的細腰,和聲道:“天不早了,該起牀準備了。”
綠娥輕嗯了一聲,起身坐了起來。看着綠娥雪白的玉背,陸七忍不住情/欲涌生,他右手動了一下忍住了,心知若是抱擁過來歡愛,必定是陡增煩擾。
綠娥穿衣很快,一件小衣穿在上身,然後就是綠裙套身就完成了,若是在外遇上大風,裙襬一起就會春光外泄,這沒辦法,身爲家妓基本都是這樣穿衣的。
陸七在綠娥的服侍下穿上了衣物,他的衣物穿好後,綠娥嫵媚的吻了他的臉頰,之後扭擺着腰肢離開了,陸七伸手捂了左頰,無奈的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