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七走到了衛國公府,才擡頭看一眼高大的府門,立刻有一個管家裝束的中年人,急步下階奔了陸七,彎腰恭敬道:“陸大人,您來了,奴才爲您引路。”
“石旺,是你呀。”陸七微笑道,是石旺給陸七送的喜帖。
“是奴才,大人請進。”石旺笑臉恭敬的請着,明顯是將陸七當成了頂級貴客。
陸七點頭,隨手將禮物給了石旺,邁步上階進入了衛國公府,石旺拿着賀禮,伴行的爲陸七指引,一直帶陸七去了一處雅緻的偏廳,讓陸七獨坐在了一個方桌旁,之後有婢女奉茶,桌上還有糕點。
陸七品茶靜候,今日石忠飛成親,衛國公府的主人們必然忙碌的不斷接待,估計過了片刻,會有個主人來應酬,不過偏廳裡還擺着三張方桌,每桌都有三四人,就他獨坐,那些人看了陸七一眼後,就不再了關注,各自的優雅聊天。
片刻後,忽然石旺恭敬的引人進入偏廳,陸七一看,是一男一女,男的二十出頭,是一位風度翩翩的俊朗公子,後面是一位翠裙少女,芳齡十六七,嬌容清麗柔美。
“趙四公子,您與小姐先在這裡吧。”石旺將人引到陸七桌旁,恭敬說道。
“好,你去忙吧。”趙四公子隨和說道。
“四公子,奴才引介一下,這位是陸尚書大人。”
“陸大人,這位是江寧郡王的四公子。”石旺恭敬介紹了一下。
陸七和趙四公子俱是一怔,陸七起身拱禮,微笑道:“陸天風,見過趙公子。”
“不敢,趙德芳,拜見陸大人。”趙德芳忙恭敬還禮,陸七可是尚書官位。
“趙公子請坐吧。”陸七微笑道,說完先坐了,因爲他官大,趙德芳告罪後,與少女一起入座,石旺彎腰辭禮的走了。
坐下後,有婢女奉茶,趙德芳品了一口,擡頭看了陸七,微笑道:“卻是想不到,能夠與陸尚書坐在了一起,陸尚書的大名,在下是非常敬佩的。”
陸七微笑道:“我的名氣,比江寧郡王差的很多,趙公子若是不嫌,就喊我老兄,我喊老弟,論說了官名累心。”
“好,陸老兄卻是爽快人。”趙德芳微笑迴應。
“老弟也是爽快人。”陸七微笑道,心裡卻是懷疑,與趙德芳坐一起,是人爲安排。
“老兄的西風樓,我是聽說過的,等有暇卻是要去領略一番。”趙德芳說道。
“老弟若去,我自然是樂意的。”陸七微笑迴應,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應酬着。
片刻後,忽石旺又引來了客人,陸七一看卻是紀王,於是起身相迎,趙德芳與少女自然也起了身,廳內的其他人也紛紛起身,看來認識紀王的人很多。
“天風,你卻是來的早。”不等陸七行禮,紀王卻是愉悅的先說了話,說話中也走了過來。
“臣拜見紀王殿下。”陸七恭敬禮拜,別的人也紛紛禮拜。
“好了,各位隨意,都坐吧。”紀王溫和迴應道。
陸七請紀王入座,紀王坐了,廳內其他人才落座,但很多人開始了關注陸七這裡,驚訝的偷視陸七和紀王。
紀王喝了口茶,擡頭笑道:“這進來真不容易,忠飛成親,比過年還熱鬧。”
陸七微笑點頭,紀王看了趙德芳,溫和道:“你是德芳四兄吧。”
“是,殿下能夠識得臣,臣榮幸。”趙德芳恭敬迴應。
“四兄成親的那年,我與父皇去過的,對四兄的印象很深。”紀王說道。
“臣成親,陛下親賀,是臣此生最大的榮耀。”趙德芳感動道。
紀王點頭,忽笑道:“其實我那時,就是想看看四嫂,所以對四兄印象深了。”
陸七聽了微笑,趙德芳也微笑了,道:“臣的夫人,去後宅給祖奶奶請安去了。”
紀王笑着扭頭看了少女,溫和道:“你是趙家姐姐嗎?”
“雲娘給殿下請安。”少女起身女禮。
“好,姐姐請坐。”紀王微笑說道,少女嬌容胭暈的羞澀坐了。
陸七看了好笑,紀王少爺對女人的殺傷力,絕對會是‘傾國傾城’,他從一開始,就故意沒有搭理那個少女,對於女人,陸七如今的心態很飽和,而當初他自軍中回了家鄉時,對女人的貪婪,稱得上是如飢似渴,那時對女人的佔有慾極強,而如今的他,想要一萬個美人都不是什麼難事。
紀王似乎也有些害羞,扭頭看了陸七,溫和道:“天風,你說的事情,我沒有幫成,抱歉了。”
“殿下不用在意,臣只是不好拒絕,才推託給了殿下,如今那人在了商鋪,已然擺脫缺錢喝酒的困頓。”陸七溫和回答道。
紀王點頭,道:“你求的只是小事,所以我才覺得歉意。”
“殿下已然幫了臣一事,那卻是主要的。”陸七回答道。
紀王點頭,又扭頭看了趙德芳,溫和道:“四兄如今入職了嗎?”
“回殿下,臣還賦閒着,不過石叔叔說過,會求陛下,放我去地方磨礪一番,或者成爲太子侍讀。”趙德芳恭敬回答道。
紀王點頭,趙德芳又道:“殿下能不能,幫臣說項一下,臣想去地方磨礪一番。”
“你求我沒用的,天風求我安置一個指揮使獲得班直實職,結果父皇卻是不允,我爲四兄去說,只能是不允,你只能是期望了衛國公說話。”紀王平和拒絕道。
趙德芳點頭,紀王扭頭看了陸七,道:“天風,聽說陛下不讓你歸鄉了?”
“是的,陛下說讓我留在開封府過年,眼看近了年關,我歸鄉後趕不回來。”陸七回答道,紀王一怔,隨即明白的轉了別的話題。
沒過多久,衛國公石守信親自過來招呼紀王和陸七,衛國公紅光滿面,精神頭倍足,一進來就奔了陸七這桌,先禮拜了紀王,之後又與陸七親和的禮見,陸七卻是執晚輩禮節回拜。
“好,天風,忠飛那小子能夠走了正路,是你的功勞,老夫謝你了。”衛國公直白的道謝。
“忠飛如今的成就,晚輩不敢領了大功,那是忠飛本身有武將天賦,還有紀王殿下的重用,才使得忠飛獲得了建功機遇。”陸七微笑回捧道。
石守信愉悅笑了,剛要說話,忽廳外急奔入一人,進來就喊道:“爹,太子殿下和曹王殿下來賀。”
衆人立刻注目,石守信忙對紀王拱禮,道:“殿下,臣去禮迎。”
“叔叔快去吧。”紀王溫和迴應,石守信點頭後,轉身匆匆去了,大周太子來賀,不亞於是半個皇帝駕臨,而且太子殿下很可能帶來了皇帝的道賀。
“走,我們也去出見。”石守信一走,紀王又說道,偏廳裡的人隨在紀王和陸七後面,離開了偏廳。
陸七本心不想去湊了熱鬧,因爲他可能會成爲了矚目人物,開封府的官員和家眷大多沒有見過他,一旦他出現,必然會引起好奇的看觀,那就會折了大周太子的顏面,所以行在途中,他藉口出恭的躲了。
吉時,騎着高頭大馬的石忠飛迎回了花轎,鼓樂齊鳴,喜氣瀰漫,五六個錦衣小童歡呼雀躍,接着是入府儀式,拜花堂成禮,陸七夾雜在人羣裡微笑看着,看到了石忠飛暈乎乎的喜悅狀態。
看着石忠飛的喜悅樣子,陸七的思緒下意識的憶起了與辛韻兒成婚,那時的他,也是有着暈乎乎的喜悅,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小小的護軍縣尉,與辛韻兒的情意綿綿,讓他有了人生最美好的得意。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
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