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定了計劃後,由鼓浪軍主帥陪了陸七,離開光福鎮,向西北方向行去直達了太湖畔,又給陸七安排一隻漁船,陸七自己划船的入了太湖,在湖中獨行至黃昏時分,才遇上了太湖匪的巡船,自然成了‘俘虜’的被押去了洞庭西山。
抵達洞庭西山時,已然是入夜,陸七自然看見了很多的大船,足有三百艘,還有很多小的漁船,也看見了越國甲衣的很多將士,那表明了太湖匪就是越國水軍。
看押的太湖匪沒有爲難陸七,畢竟陸七是來尋入夥兄弟的,不過對陸七所言的灰鷹,竟然是不知道,卻是讓陸七爲之憂心,擔心灰鷹是不是出了事情,如果是出了事情,那他此行就危機大增了。
讓陸七想不到的,他才踏足洞庭西山,就被直接帶去了一座地牢關了起來,這讓陸七的心爲之陰沉,暗思難道灰鷹遇害了?或是灰鷹沒有入了這裡的太湖匪。
第二天,日上三竿,忽看牢的將陸七提了出去,加上了木枷刑具的帶去了一座廟宇,應該是供奉水神的廟宇。
入了廟宇,陸七一怔,敢情廟裡有如了公堂,神像案前威立一名中年人,一身的緋色官袍,兩邊則肅立了十二個披甲將士,氣氛很肅殺。
“小的拜見大人。”陸七恭敬的低頭拜見。
“你的名字?”威立的官員冷問。
“回大人,小的楊七虎。”陸七恭敬回答。
“你找的灰鷹是什麼人?”官員又冷問。
“灰鷹大哥原本是灰衣幫的山主,後來與大山主生了仇隙而出走了。”陸七回答道。
“灰衣幫?到是聽說過,那個灰鷹爲什麼與大山主生了仇隙?”官員問道。
“聽灰鷹大哥說,起因是一個大戶小姐,灰衣幫劫掠了一個大戶小姐,大山主要給睡了,二山主卻是不讓,說得了贖金,應該守信的完整放回,結果幾日後,大山主突然殺了二山主,灰鷹大哥得信後就逃離了灰衣幫,因爲灰鷹大哥與二山主是交好的。”陸七回答道。
官員默然,陸七擡眼看了一下,見官員的眉頭卻是皺着了,過了一會兒,官員問道:“你這麼說,莫非不是灰衣幫的人?”
“小的不是的,小的原本是做走動買賣的,偶遇了灰鷹大哥才結交的,因爲近來唐國那邊風聲緊,就過來看看灰鷹大哥。”陸七恭敬回答。
官員默然,過了一會兒,吩咐道:“放開他,帶他去白魚營報到。”
有將士迴應,陸七忙恭敬道:“小的謝大人。”
“大人,小的灰鷹大哥是在這裡嗎?”陸七又問道。
“去了就知。”官員冷回道,陸七隻好恭敬一禮。
隨四個甲士出了廟宇,在廟外去了刑具,陸七活動了一下,笑道:“做買賣這麼多年,卻是頭一次戴了傢伙。”
“你知足吧,你這是碰上了王大人當值,換了古大人,只怕會砍了你的頭。”一個甲士笑迴應道。
“不會吧,我就是沒帶投名狀,也不至於被殺頭呀。”陸七驚疑道。
“你來的不是時候。走吧。”甲士迴應道。
向島裡走了有五里,抵達了一座營寨,甲士與守門將士的交流了一下,守門的匆忙入報,過了片刻,才見走出了人來,陸七一眼就看見了灰鷹,不過灰鷹一身普通的士兵甲衣,跟在一名中年將官身後。
“大哥。”陸七語氣愉悅親切的喊道。
灰鷹也看見了陸七,不過他卻是反應平淡,扭頭恭敬的向將官說了什麼,將官點點頭,看了陸七一眼後,轉身回去了,灰鷹纔出了營門。
“七兄弟,你怎麼來了?”一出門,灰鷹當頭問了一句,語義暗含了責怪。
“北邊不好混了,我就來看看大哥。”陸七笑說道。
“你不該來的,這裡也不好混了。”灰鷹搖頭說道,說完轉頭恭敬的與甲士做了領人交接。
甲士一走,灰鷹帶了陸七進入了營寨,陸七邊走,邊笑道:“大哥在這裡,看來混的是不好的。”
灰鷹扭頭看了陸七一眼,眼神複雜的含了責怪和欣慰,道:“我來了這裡,如今只是個火長,沒有受到了重用。”
陸七點頭,問道:“大哥的投名狀,沒起作用嗎?”
“起了,兩萬銀子的財貨,也只是讓我們入了夥,這裡事實上,是越軍的。”灰鷹回答道。
陸七點頭,又聽灰鷹道:“近期來投太湖入夥的很多,灰衣幫的大山主也帶了四百多人入了太湖匪,如今卻是比我好多了,是黑魚營的營將。”
啊!陸七意外失聲,訝道:“灰衣幫的大山主沒有死?”
“山匪那會容易絕根的,見勢不妙自然會跑路,那傢伙比我來的早,我一來差點被他陰死,多虧管監察的推官王大人,不肯聽一面中傷之言,放我生路的進了這裡的白魚營。”灰鷹忿怨道。
“哦,我也是那個王大人放來的。”陸七回應道。
灰鷹點頭,道:“你真的不應該來的。”
陸七一笑,隨灰鷹去了所屬營房,拜見了營房裡最大的官,隊正和隊副,之後纔去見了灰鷹的所屬,灰鷹入太湖,依舊只帶了親信的五個兄弟。
那五個兄弟一見了陸七,吃驚的神情異常分明,面對了陸七的親切問候,一個個的竟然拘謹的恭敬相對,灰鷹忙打圓場的爲陸七介紹另兩位戰友,兩個明顯是漁夫的男人,灰鷹身爲火長,所屬竟然是七個人,加上陸七還缺了一個。
介紹完了,灰鷹令兩個兄弟和兩個新戰友去買吃食,爲陸七接風,人一走,剩下的兄弟在灰鷹的擺手下,默然散開監視外面的一切,灰鷹則和陸七立在了房中說話。
“大人,你怎麼親自來了?”灰鷹尊敬的問道。
“只有我來,才放心不會連累了你,我如今想盡快的解決了太湖匪,約定了明夜有幾百人登陸西山。”陸七平和回答道。
灰鷹點頭,道:“屬下也做了內應的準備,不過沒有想到會來的這麼早。”
“明夜有登陸的機會嗎?”陸七問道。
“有,事實上,屬下就有巡湖的差事,明夜可以巡湖,屆時控制了這一隊十艘船,爲外來進軍打開一個缺口。”灰鷹回答道。
“好。”陸七愉悅迴應。
有了成事的希望,當然是值得歡喜,事實上陸七爲什麼願意冒危此行,應該有一半是在搏取軍雄的威望,他的無畏深入敵心,必然會贏得了軍心的崇敬。
“大哥,這裡的軍心向背如何?”陸七愉悅之後,又問道。
“說不好的,這裡的人就算有不滿,也不敢亂言,但主帥梟首來使的事情,應該讓很多人心生了不悅,不過因爲能夠退去了越國,所以軍心還是穩定的,基本不能了策反。”灰鷹回答道。
陸七點頭,又問道:“這裡的軍力如何?是什麼軍制?”
“軍制就名太湖水軍,全算上有六千多人,西山這裡有五千軍,分爲十營,主帥名爲都督,副帥名爲鎮撫使,還有左右推官,是管刑查的,都督和左右推官都是越國使任的,鎮撫使卻是原來的太湖匪首。”灰鷹回答道。
陸七點頭,想了一下問道:“都督的武藝如何?護衛多少?”
灰鷹一怔,道:“都督不是個武人,都督和鎮撫使各親轄一營,都督就是一營的軍力護衛,不過都督府營不遠駐紮有三個營軍,這白魚營就是其一,這裡距離都督府,也就是五里遠。”
陸七點頭,灰鷹又道:“大人見問,莫非是想刺殺?”
陸七點頭,道:“如果能夠刺殺了都督,那這裡的軍心必然大亂。”
灰鷹點頭,道:“是那個道理,屬下可以去刺殺。”
陸七搖頭,道:“我去更合適,明夜你主持接應登陸,我們分頭行事。”
灰鷹遲疑一下,道:“刺殺太危險了,屬下擅長輕身,應該容易成事的。”
“不要多言了,登陸更重要,我去刺殺,也未必會出手的。”陸七回應道。
灰鷹只好點頭,接下來安下心的等候,酒菜買回後,灰鷹特意請來了隊正隊副,以及各個火長,在一起喝酒聯絡感情,爲明夜的行事做着鋪墊。
忽忽到了明夜,灰鷹與一隊的將士離開去了水畔巡守,自然主動的駕船去湖中夜巡,而陸七在半途說解手的離開了,迂迴潛去了都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