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潭炎,李武和華濤走到了陸七那裡,李武身一矮單膝跪地,華濤遲疑一下也單膝跪下了,三個校尉也走了過來。
“你們想怎樣?”李武扭頭警惕的質問,華濤也扭頭敵視戒備。
“你別誤會,陸大人之前也算救了我等,我們不會做什麼的。”一個方臉校尉忙正容解釋道。
李武站起身,華濤也站起。兩人明顯都是防備着三個校尉,華濤道:“大人既然去了,那該如何?”
李武卻是扭頭看着三個校尉,冷道:“三位不會要了大人的身體吧。”
“你想怎樣?自這裡只怕是運不回國的。”方臉校尉平和道。
李武想了一下,道:“我送大人回去壽縣,那裡是大人的祖籍,大人在了那裡,也算是歸祖爲安。”
三個校尉互相看看,還是方臉校尉道:“還是問過太子殿下吧,我們是沒有意見的。”
“陸大人已然去了,還問太子有什麼用。”李武不耐的迴應。
“你們殺潭炎的事情,我們可以不說,你們去見了太子,日後還能夠得了安生。”方臉校尉解釋道,卻是出於好心。
李武一怔,繼而點頭,華濤卻是拱禮道:“多謝三位照應。”
“相識一場,我們犯不着害了你們。”方臉校尉溫和道,明顯是對李武和華濤有了好感。
李武默然點頭,上前彎腰去扶陸七,不想陸七忽動了一下,李武一驚止步,卻見陸七伸了左手,竟然道:“痛死我了,扶我一下。”
啊!五個武將立時都驚的發了毛,李武一驚後卻是伸手扶了陸七伸來的手,驚喜道:“大人,你沒事的。”
“你是沒事,我腰裡多了刀子,能沒事嗎?”陸七緩緩站直了說道。
小蝶忙轉到陸七身後,伸手拔出後腰的短刀,並且迅速的用一個帕巾堵住了流涌的黑血,五個武將看的震驚不已,陸天風竟然沒死。
陸七一副咬牙的模樣,等小蝶取了屍體腰帶爲他纏了腰,他輕吐了口氣,才擡眼掃視了一下,淡笑道:“我在茅山時,得了一顆茅山教的祖傳丹藥治傷,如今殘餘的藥力,卻是又救了我一命。”
五人恍然,但也駭然和後怕,駭然的是陸天風竟然有仙丹護命,要害中了毒刃也能夠活命,後怕的是陸天風分明是在裝死,這若是有了什麼對他不利的舉動,那必然會被陸天風反噬報復,陸天風的悍勇,他們可都親眼見了,自知絕對戰之不過。
“恭喜陸大人無事。”方臉校尉起禮恭敬道賀,另兩個校尉也忙起禮,三個校尉的心裡,對陸七有了深深的畏懼,這是殺不死的戰將呀。
陸七淡然點頭,三個校尉不但沒有落井下石,反而都很重恩義,他對三人的印象很是良好了。
“出去吧,潭炎刺殺我的事情,你們告訴了千牛將軍即可,不可驚嚇了殿下。”陸七平和吩咐道。
“是。”五個武將幾乎同時迴應,恍如陸七成爲了上官。
小蝶扶着陸七走了出去,到了外面一看,人都在車那裡,很多人還躲在車後,太子當然還躲在車裡,但沒有下令逃走,倒讓了陸七有些意外。
陸七一行走過去,他只說受了些皮外傷,讓林總鏢頭立刻去縣城報官,因爲這些弓箭手明顯像是軍隊,死了這麼多,絕不能一走了之,否則日後會有說不清的罪名。
太子聽說陸七受傷了,隔着車窗關心的問了幾句,陸七讓太子好生休息,太子臉色的很難看,明顯有着殘餘恐懼,忙不迭的點頭。
接下來有人報上了折損,這一次可以說折損很大,陸七的翊衛死了兩個,高嵩受了很重的箭傷,江魚則死亡,潭炎也算成了是陣亡。
跟隨來的鏢師死了一個,傷了五個之多,護軍將士也很慘,一共二十四人,竟然死了十四個,傷也不少,但四個校尉都沒有受箭傷,那個沒有奮勇出戰的校尉,一開始就翻落到了車後,很有活命的天賦,不過也讓另三個校尉冷了臉。
陸七當然知道四個校尉的名字,還是皇甫繼勳爲他介紹的,不過一開始的相識就存了敵意,所以陸七也沒有打算收攏,不過今日一戰,三個校尉的響應和奮勇,讓陸七動了惜才之心,今日之戰,他與三個校尉算是有了交情。
而對李武和華濤,也可以了進一步的信任,只是可惜了潭炎,真真是大出了陸七的意外,他都有心了要重用提拔,只要經過了周國一段,陸七就會告訴了他是晉王,然後提拔潭炎去福州做羽林郎將,潭炎是與他接觸最早的屬下,應該說僅次於貴五叔三人,如今陸七明白了,當初潭炎爲什麼主動的接近了他,原來是李國主的千牛衛密探。
知道了損失後,陸七去了車上側臥養傷,他是能夠行動無礙,但也不能驚世駭俗,有這麼重的毒傷還沒事人似的,必然會引發了什麼仙丹的驚人傳言,那就會有了麻煩,他儘量要說成是一種療傷去毒的聖藥。
陸七才臥於車上,李武和華濤就過來了,兩人是去看望了高嵩,見面見禮後,陸七讓他們坐在車沿,如今就太子的車馬還活着,其他的都被射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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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的傷,真的無礙了嗎?”李武關心問道。
“只是死不了,需要養一陣子。”陸七微笑回答。
李武點頭,陸七看着又道:“李武,你能夠做上武衛,聽說是羅三夫人舉薦的。”
“是,屬下原本是個護院,以前也做過綠林買賣,後來與同夥鬧翻了,就回家做了良民,回家不久經人介紹,就去投效了羅三夫人做了護院,後來又歸屬了大人。”李武直白回答道。
陸七點頭,又問華濤道:“華濤,你應該也是有背景的。”
“屬下的背景是蕭知禮大人,蕭大人曾經密令過屬下,一定要忠誠的隨護大人,不得有任何的違令。”華濤如實回答了。
陸七點頭,微笑道:“你們都有什麼願望嗎?想過能夠做多大的官?”
兩人一怔,華濤回答道:“屬下能夠隨了大人,就是非常好了。”
李武遲疑一下,道:“屬下倒是想過,若是能夠做了營將,那這輩子也不白活了。”
陸七聽的笑了,點頭道:“我也那麼的想過,我在石埭縣時,就想能夠長久做了護軍縣尉就好,到了京城,也想能夠做了營將就知足了。”
李武一怔,道:“大人,屬下說的是真話。”
“我知道你說的是真話,因爲我是那麼過來的。”陸七溫和道,李武聽了點頭。
華濤遲疑一下,苦笑道:“大人,其實屬下最想的,是能夠去做了地方的縣尉,只是那個太奢望了。”
陸七點頭,道:“那是你願意投效了蕭氏的主因吧?”
“是的,不過屬下只是想想而已,其實屬下知道,蕭氏也是外放不了縣尉的,蕭氏的行事很謹慎,很懼怕李國主的問罪。”華濤苦笑道。
陸七點頭,華濤又道:“蕭大人本來是說過,讓屬下去常州入團練軍做隊正,但卻是一直沒有成行,後來屬下才知道,是常州蕭氏不願用了外人,後來,蕭知禮大人就讓屬下去隨了大人。”
陸七點頭,想了一下,道:“等到了開封府,若是我無法近期迴歸,華濤,你就做一次信使吧,帶信回去唐國,送達歙州。”
華濤一怔,道:“大人,屬下若是獨回,應該是過不得大江的。”
陸七淡笑道:“能不能夠過了大江,那是你自己的事情,過去了,你自然能夠得償所願。”
華濤一怔,繼而下車橫臂軍禮:“屬下明白,必不負大人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