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溫情的相擁着,忽噹噹兩聲敲木聲傳入耳中,他們一驚急分向門處看去,只見藥鋪門口處站着一位花白頭髮的老者,老者身上的衣物破舊,一張滄桑老臉很是木然。
“我買治風寒的藥。”老者有氣無力的開了口,寧兒的臉蛋兒騰的紅了,猛然扭身向後門小跑而去,陸七也是由驚變窘,這溫情的相抱選錯地方了。
“老丈請進。”陸七臉色是窘了一下,隨即厚臉皮的平和打着招呼。
老者緩緩走到櫃前,哆嗦的取出一串銅錢數着,數了十五枚放到了櫃上,低聲道:“我買一副治傷寒的藥草。”
陸七定下神,小云不在他根本不會賣藥,忙和聲道:“老丈,今天我家有喜事,您今天買的藥我贈一副給您,請您稍等片刻,這錢您收回吧。”
老者一愣,隨即枯乾的雙手伸出抓走了櫃上的銅錢,收起後低聲道:“謝謝掌櫃的,今天的事我不會說出去的。”
陸七一愣,臉熱的苦笑了一下,他是不會賣藥才說贈一副,卻被老者當成了封口費,寧兒是自己的女人,在藥鋪抱擁是不雅,但也不是什麼有傷風化的行爲,他知道跟這老者解釋不通,乾脆沉默不理了。
一直等小云回來才抓了藥,老者走時盯着陸七低聲道:“謝謝,那事我不說的。”
陸七聽了哭笑不得,小云好奇道:“公子,他說什麼事呀?”
陸七笑道:“沒事,我看他太老贈了付藥,結果他誤會了。”
小云哦了一聲記上了賬,後來那老者又來買藥,一直站在鋪門裡等陸七,小云不解的再三詢問,老者說那個掌櫃的抱了女人才給免費藥的,小云聽明白了後好笑不己,告訴老者掌櫃和那女人是夫妾關係,摟抱是很正常的,老者這才斷了免費藥的念頭。
臨近正午時分,藥鋪外來了一輛板車,周月兒和冬青坐在上面,另外還有兩名衣物破舊的壯婦,車上還裝載着一隻豬籠。
周月兒和冬青下車後,兩個壯婦搬下豬籠提進了藥鋪,陸七在櫃後一看豬籠內裝着一個女人,女人橫倦在豬籠裡,身上穿着破舊的婢女衣褲,手足都捆綁着,頭上蒙繫着紅帕看不清模樣。
陸七知道被定性爲邪煞命格的女人下場都很慘,重則放豬籠裡沉江淹死,輕則賣入青樓,一般情況下是沒有人家敢買的,陸家肯買了這女人實是她的大幸了。
壯婦在冬青的喊話中將豬籠提擡去了後宅,小云拉看陸七跟去了後宅,一踏足後院,見所有人都在院中,後院中心已擺了口盛滿水的大缸,兩個壯婦豎提起豬籠使籠中女人頭向下,走到水缸處提起了豬籠齊喊道:“去煞嘍。”
撲通一聲豬籠被扔進了水缸,水嘩的一聲排涌流出,被頭向下浸入水中的女人手足亂動的掙扎着,陸七看的一皺眉暗暗搖頭。
豬籠內的女人入水大約二十秒被兩個壯婦提出立在缸沿上,女人一離水劇烈的咳嗽着,隔了十秒左右兩個壯婦又一聲喊扔豬籠入缸,約三十秒又提出,女人一共受了三浸才被放在地上傾出了豬籠。周月兒取了六吊錢給了壯婦,壯婦歡喜的拿着空豬籠和錢離去了。
壯婦一走,周月一擺手,冬青提着一個竹藍走到上半身溼漉的女人身邊,蹲下從竹藍中取出一張張的黃紙符往趴伏的女人身上貼,大約貼了三十六張,又抓出一種米往女人身上揮灑,完事了冬青放下竹籃扶起了女人,女人起身中不斷的輕咳着,想是被水嗆傷了。
陸七默默的看着,母親已特意讓人囑咐他別亂說話了,忽小云一拉他衣袖,他微怔中被拉行到了女人那裡,眼見冬青解開女人頭上紅喜帕的束繩,向陸七做了個掀的手勢。
陸七一怔搖搖頭,伸手指了一下週月兒,又向上指指,意思這是給兄長買的妾婢,那能由他掀喜帕。冬青肅手指了一下陸母,陸七順指看去,見母親莊容的向他一點頭。
這是母親的意思,陸七不能推拒了,他遲疑一下上前一步伸手掀了溼漉的喜帕,掀完他隨手扔給了冬青,眼都不搭的立刻轉身向藥鋪門走去,不想才走幾步又被小云拉住了,打手勢示意他不要走,陸七無奈的留下了。
喜帕掀了,露出了一頭溼漉凌亂的長髮,女人低着頭木立着,冬青立刻搬來一個火盆,盆中己置了柴木,冬青引燃後將手中溼喜帕扔入火盆,又從地上竹籃裡取出幾張黃符紙扔入火盆,一時院內一股黑煙直升空中。
陸七看了一眼火盆,忽見與母親並立的辛韻兒轉身向陸母行禮,陸母將一根竹尺莊重的交給了辛韻兒,辛韻兒捧接了竹尺轉身走到了女人身邊。
“你已進了陸家的門,是陸家的妾婢了,快脫了舊衣換上新衣。”辛韻兒正容命令着,嬌脆的聲音令沉悶的院子有了些波動。
女人低着頭伸手去解衣物,啪!“快點。”
一聲擊打伴隨着女人的痛吟,辛韻兒用竹尺狠打了女人臀部一下,冷厲的催促着,陸七被突變嚇了一跳,愕然看向辛韻兒,沒想到辛韻兒挺兇的。
女人捱了打解衣的速度加快了,很快脫了破舊衣褲僅剩一件綢制繡花白色內衣,赤裸出了兩根修長的雪白美腿,陸七看的心一跳欲/火頓生,忙強自漠然的扭頭他顧,一顆心卻怦怦勁跳,身熱臉也熱,乖乖,不管這女人長的美醜,就是這兩條玉腿都夠讓男人噴血了。
他心生邪念的不克自制,耳中卻聽到辛韻兒厲聲催促狠打,逼那個女人脫掉了最後的遮羞布,又逼着女人挺胸,下蹲,趴跪,女人若是遲疑不從立刻被竹尺狠打,辛韻兒兇狠的就象是在訓練一隻猴子。
聽着那厲令聲,擊打聲和女人悽慘叫聲,陸七邪念盡去,辛韻兒在他心中剛剛萌生的美好變成了惡感,這分明是個母夜叉呀,他的心情沉重了,對未來有了擔憂,他不由轉頭看向了寧兒,寧兒玉立在母親身後,神情出乎陸七意外的平靜,沒有任何的憂懼,恍如所見的一切是平常之事。
陸七不想看辛韻兒那裡,扭頭仰望看遠空上的白雲,想着以後辛韻兒若是這麼兇該怎麼對付她,他的心裡己起了戒心,由接納辛韻兒轉向了排斥。
狠毒的訓練持續了一盞茶的工夫,重刑之下那女人馴服的令出遵做,辛韻兒這才罷手的令女人口稱夫人跪拜了陸母,跪拜完了陸母又口稱主母跪拜了辛韻兒自己,最後辛韻兒以主母的身份將女人借給了周月兒,那女人聽命的跪拜了周月兒,口稱長主母。直到最後陸七才聽明白,原來這女人算是他名下的妾婢,他不明白母親怎會這麼安排。
怪異的驅邪儀式結束了,陸七神情平淡的轉身去了藥鋪,小云也跟着進了藥鋪繼續賣藥,片刻後寧兒也來到了藥鋪。
“寧兒,那女人不是爲大哥買的嗎?”陸七不解的問道。
“是爲長少主買的,不過夫人說這女人命理凶煞,長少主是文弱書生,近些年運道一直不旺,夫人怕長少主壓不住邪祟反而受害,就改爲由你迎入門,然後轉借給長少夫人使喚。夫人說你是上過戰場的武官,正在走旺運,讓你替長少主承受凶煞不會有事的,長少夫人聽了也很願意,所以由辛主母主持了納妾婢儀式。”寧兒柔聲解釋着。
陸七恍然,不以爲然的搖搖頭,然後看了寧兒一眼,關切道:“剛纔你怕了嗎?”
寧兒一怔,不自然道:“怕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