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喝了,王琴兒起身取過陸七手中杯送了回去,輕柔的轉回後看着陸七,神情平靜的柔聲道:“老爺,你娶了妾身不高興嗎?”
陸七平靜的回視着王琴兒,和聲道:“我很高興,因爲我的心,有過想要擁有你的渴望,可是我覺得我們的結合倉促了,似乎我們之間缺少什麼。”
王琴兒柔和的笑了,明豔的笑靨,看的陸七心頭清暢,卻沒有一絲綺念。
“我們之間缺少的是愛。”王琴兒柔笑中輕輕的說着。
陸七怔了一下,轉頭想了想,和聲道:“琴兒,你我琴簫和鳴,道趣相近,所以我並不覺得我們之間,缺少融心的愛,而是有什麼無形的事物,在壓抑排斥着我們之間的愛。”
王琴兒一怔,彎眉微皺道:“你說的無形事物,是指輩分差異嗎?”
“不是,你與我陸氏沒有血親相通,你原本的辛家輩分,對陸家的人來說形同虛烏,我說的無形事物是指你的心,你的心有高遠的渴望,它曾經在周府被枷鎖着,今日到了陸家還是要被枷鎖,而我不願枷鎖了你的心,我想讓你的心去天地間自由的飛,什麼時候飛累了再回來。”陸七和聲的說着。
“你的意思是說,讓我離開。”王琴兒神情意外的柔聲道。
“不是我讓你離開,而是我不想用恩情枷鎖了你的心,你己經是我的女人,在這個事實的基礎上,我願意放飛了你的心,你現在可以自己抉擇做什麼樣的女人,是世俗生育兒女的持家美婦,還是夢想自由飛翔的鸞鳳。”陸七和聲道。
王琴兒美靨平靜的看向燃燒中的紅燭,柔聲道:“說的很有詩意,你不怕我飛的太遠,一去不歸嗎?”
“羽鷹豈是林中鳥,一朝浴火化鳳鳴,我喜歡小鳥依人的美女,但不願用金籠子強迫美女變成小鳥。所謂倦鳥知巢,當你的心飛累了時候,當你時時思念我的時候,你自然就會回來做我的小鳥,小鳥做夠了還可以去飛,如果我不讓你去飛,枷鎖下的心,永遠都會有飛的渴望,那就會成爲你我人生的,一種遺憾了。”陸七長長的和聲說着。
王琴兒柔美的笑了,目凝陸七溫柔道:“老爺,謝謝你對妾身的理解,妾身今日嫁入了陸家,內心確實有着矛盾,於世俗的道理,妾身應該知恩安心的留在陸家,生兒育女的終老,可是妾身一直夢想着,能夠去外面行萬里路看一看,即然老爺願意放妾身去飛,妾身只想說一句,自今日起,妾身的餘生永遠是老爺的女人,如若變心,天地棄之。”
陸七和顏的點點頭,道:“陸家也會是你永遠的家,在外倦了就回來幫幫韻兒持家,明天一早我去縣衙給你開路引,你好生歇息,我送韻兒她們去望江堡,今晚不回來了。”
王琴兒一怔,美靨微暈道:“老爺今夜不要妾身服侍嗎?”
陸七微笑的伸出右手,撫上了她光潔的玉頰,和聲道:“不了,我相信你還是少女之身,我聽說修煉先天異功若是童貞之身易成,你剛剛修煉了‘蛇形化月術’,我不想圖一時之歡壞了你修心,等你深悟異功之後,若是確定了破身不影響修煉,那時再將你最珍貴的給我。”
王琴兒聽了眼波一動,隱隱現了淚光,突然默默伸玉臂撲抱住了陸七,將頭臉深深埋在陸七胸口,久久的不肯放開,陸七愛惜的輕輕環抱住嬌軟的身子,閉上了眼,享受着這份真心溫情。
離開王琴兒房屋後,在送辛韻兒回望江堡之前,陸七出老宅去了一家最好的鐵鋪,留下圖紙和五十兩銀子,訂製了兩枚三寸長的雪亮合金銀針,十二把柳葉小刀和兩面半尺徑的龜紋臂盾。
第二天一早,他帶冬青進城先辦了路引,又去鐵鋪取了制好的兵器,然後回到老宅將一枚銀針、一面龜紋臂盾和十二把柳葉小刀給了王琴兒,剩下的銀針和臂盾給了冬青。
武器給完了,陸七在屋內教授二女如何使用,二女的力氣只與凡夫相當,所以對敵忌諱硬拼,要發揮身體輕靈如風的優勢與敵周旋,陸七爲她們講解如何用銀針閃攻敵人的脆弱點,如何應對敵人的誘招,如何用臂盾閃震敵人的暗器。
讓陸七意外的是,王琴兒竟然有些武道底子,會一手熟練的越女劍法,只是缺少真正的武道功底修煉。
教授中兩女學的都很刻苦,其中王琴兒的領悟力在冬青之上,雖是如此也學了一天半宿,結果延遲了一天,王琴兒纔信心十足的出門遊歷去了,對王琴兒的離開,冬青很不理解,在她看來去了那裡,也沒有留在公子的身邊好。
而陸七卻明白,一顆渴望飛翔的心,留下來是一種不安定,陸家的現狀很好,有賢淑的辛韻兒一人持家足夠了,多了個軍師未必是好事。
王琴兒是遊歷走了,但當她的‘蛇形化月術’修煉到陰元滿溢時,則必須得回來與陸七陰陽合修,合修之後,才能繼續了增修的修煉。
而陸七也已經明白,他並不能夠無節制的造就女武,他的陽體玄珠合修,頂限是與女武們的陰元平衡,一旦他不能修耗了女武的陰元,就會造成了女武們的增修受阻,後果很可能會引發了女武之間的怨憤。
王琴兒的事了了,陸七的心思開始轉向了破案,經過這些天的遲延,他當初急切的心有了穩重,先深思熟慮了一下,慎思了怎麼下手。
實施前,他找王導單獨密談了一下,王導聽了他的懷疑吃驚不小,也知道這事情非常的棘手,一個不小心就會丟官招禍,好在陸七隻是令他密切注意雷縣尉的家宅,看看有無生人出入,因爲那兩件血案,幾乎是同一時間段發生的,肯定了是團伙做案。
安排了王導負責偵察,陸七決定乘雷縣尉那日不在時,潛入雷宅去探查一下,目前只能正常的例行公務,每日騎馬巡邏和訓軍。
這天近午,陸七離了校場照常向望江堡馳去,走到半路忽見迎面來了兩騎,雖然是太平日子,陸七的軍人警惕性還是很高,做過軍中探馬的他,習慣性的盯視了來騎,用經驗判斷來的是什麼人。
來的兩騎上的人都是三十歲的男人,身材都很乾瘦,俱穿了一身的麻質灰袍,頭上戴着竹笠,給陸七的第一印象,似乎不是本地的平民。
兩騎來的不快,與陸七接近時,一騎上的人突然收騎,擡臂一指西面,問道:“這位官爺,去七裡堡是這個方向嗎?”
“不是,是........啊!”
陸七左手剛舉起要指點,猛見那人擡起的手臂對向他,那人臂袖內機關一響射出十道細影,陸七驚啊聲中急忙伏身貼馬,可惜離的近,暗器數量又多,他反應雖快,右臂上一麻己中了招。
陸七驚怒交加,身伏貼馬後,右手己探撥出了長刀,腿一馭馬斜撞向那人,手中長刀寒光暴閃的掃斬。
“好快的刀。”他的暴烈一斬,換來了一聲讚許,同時那人撥馬斜身避過刀斬,順勢前衝的策騎走了。
“多管閒事,去死吧。”一個冷諷的聲音傳入陸七耳中,是另一騎尾隨離去時,扔下了話。
等陸七轉過馬頭時,那兩個敵騎己在二十米外了,陸七恨的咬牙欲追,但臉色忽的一變,急伸左手摸上了右上臂,右上臂中了兩枚暗器,令陸七吃驚的是受傷處沒有痛感,他遲疑了一下,惶忙的撥馬向望江堡馳去,他明白了暗器有毒。
到了望江堡藥鋪跳下馬衝入藥鋪,見鋪內只有小云在長櫃後面,他忙走過去急道:“小云,有撥毒解毒的藥嗎?”
小云看陸七臉色難看惶急,一怔之下忙嬌聲道:“有幾味治蛇蟲毒的。”
“好,拿來給我。”陸七忙說着。
他伸左手撥下了右臂上的暗器,一看之下心頭吃驚,暗器是兩根江湖暗器喪門釘,難怪破了他的護體氣功,令他吃驚的是釘身烏黑,可以想象喂的毒有多麼的厲害。
他扔下黑釘,急忙脫了官衣赤裸了上身,一看右臂上側有兩塊銅錢大的黑斑,黑斑中心有孔,奇怪的是那兩個傷孔竟然不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