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衛一走,小馥皺眉道:“皇甫繼勳是京軍都指揮使,是李國主非常信任的武臣,他怎麼會宴請了七郎?”
陸七淡笑道:“宴無好宴,或許是李國主指使的,不然怎麼會主動與我這個逆臣親近。”
小馥一怔,不解道:“李國主指使?那是爲了什麼?”
陸七看了一眼西南,淡笑道:“李國主或許是在爲收管歙州鋪路,讓皇甫繼勳親近我,就可以獲得了一個突破口,皇甫繼勳與我有過了親近,就可以進一步打着是我朋友的旗號,去與我的兄長親近,進而就可以與歙州軍的將官有了機會親近。”
小馥明白點頭,陸七淡然道:“臨時抱佛腳,很幼稚的手段,李國主的心思,只知道了媚外鬥內。
小馥柔聲道:“七郎去赴宴,卻是要小心的。”
“我會的。”陸七微笑迴應了關心。
皇甫繼勳設宴在了萬福酒樓,陸七一身錦袍的獨自僱車赴宴,抵達時卻是被夥計客氣的擋駕,言酒樓已然被皇甫大人包下了,陸七表明了就是來赴宴的,夥計忙笑臉迎了陸七入內。
一入酒樓,陸七就看見了很多的明光甲將士,都坐在酒樓裡,見了陸七進來,本來交談的將士們立刻紛紛注目,一時鴉雀無聲。
“各位,在下陸天風。”陸七駐足起禮,很文雅的打了招呼。
將士們忙紛紛起立,都知道今日之宴是爲了陸天風而置,一個校尉拱禮道:“陸將軍來了,皇甫侯爺在樓上呢。”
“哦,那就不擾衆位了。”陸七客氣說話,轉身邁步去上了二樓。
夥計卑恭的爲陸七指引,走到了一個雅間,陸七挑簾走了進去,雅間裡竟然有七人之多,而且有四個身穿明光將甲,三個身穿錦袍。
“在下陸天風,應皇甫侯爺之邀來見。”陸七平和自我介紹。
“哦,陸將軍來了,請入座。”一個年約三十上下的,容貌英俊的錦袍青年,擡手平和說話。
陸七拱禮道:“謝侯爺。”
陸七坐下後,神情淡然平和,不卑不亢,他沒有因爲皇甫繼勳的失禮而冷臉,按道理言,皇甫繼勳地位是侯爺,又是京軍的都指揮使,可以拿了上官深沉,但不應該連個知客的屬下也沒有,明顯是故意的輕視陸七。
“陸將軍,這六位都是你的同僚,會與你一起護送了太子殿下,今日本侯設宴,目的是爲了讓你們認識親近一下,以求能夠很好的合作。”皇甫繼勳用上官的口吻,平和說道。
陸七點頭,起禮一拱道:“陸天風見過各位大人。”
六個‘同僚’也起禮相還,卻是無人說話,皇甫繼勳平和道:“本侯爲陸將軍介紹一下,這位是千牛衛將軍王英,王將軍武藝高強,刀法通神。”
“侯爺過譽。”王英起禮謙虛,這是一個三十出頭的英武男人,劍眉虎目,身穿錦袍。
“這位是千牛將軍劉進,劉將軍一身的硬功,刀槍不入。”皇甫繼勳介紹道。
“侯爺過譽。”劉進起禮謙虛,這也是一位英武男人,只是身體比了王英魁梧了一圈,也是身穿錦袍。
“這兩位是趙巍校尉和班宏校尉,出身左驍騎衛,趙巍和班宏都是身手不凡的軍將,以後與陸將軍在一起,卻是可以切磋一番。”皇甫繼勳介紹道。
趙巍和班宏都身穿將甲的魁梧漢子,一起起禮道:“侯爺過譽。”
“這兩位是馬連成校尉和張龍校尉,出身右驍騎衛,也都是身手不凡的軍將。”皇甫繼勳介紹道。
馬連成和張龍一胖一瘦,起禮道:“侯爺過譽。”
“陸將軍的大名在江寧是盡人皆知的,你們以後與了陸將軍在一起,可要抓住了機遇的討教纔是。”皇甫繼勳平和道。
“侯爺過譽,以後在下,與六位大人可以切磋長了見識。”陸七微笑說道。
六個‘同僚’卻是沒有迴應陸七的言語,明顯是以皇甫繼勳爲馬首是瞻,陸七一笑默然,顯得很是淡定。
“呵呵,七位英傑已然是認識,好,我們喝酒言歡。”皇甫繼勳語氣豪邁的說了話。
話音一落,外面有人恭應了一聲,繼而竹簾挑起,依次進來很多的青衣夥計上菜,陸七看了眼前的精美酒杯一眼,扭頭道:“酒杯太小,給我換個碗來。”
近前的夥計聽了一怔,繼而看向了皇甫繼勳,皇甫繼勳平和道:“愣什麼,都換了碗來。”
酒杯換成了大了數倍的碗盞,陸七要過一罈酒,開始給自己倒酒,但見晶瑩的酒水傾下入碗,見滿即收,他一拋酒罈去了斜左,挨着皇甫繼勳坐着的王英,伸手靈活接了酒罈,起身給皇甫繼勳倒酒,之後才自斟,然後下傳。
一圈的倒酒,四個穿着軍甲的校尉酒碗,都溢出了酒水,僅僅看了平凡的倒酒,不經意的顯露了武者的底細,四個校尉,明顯不是什麼武道高手,而兩個千牛衛將軍,都是身手沉穩的武道中人。
“來,喝了。”皇甫繼勳捧碗起酒,滿座皆捧碗響應,之後個個牛飲的喝了碗中酒。
“呵呵,好,與將士喝酒,就是痛快,來,滿上。”皇甫繼勳發了豪情的說道,
王英起身倒酒,繼而下傳,夥計忙知機的送上開好的酒罈,皇甫繼勳看了陸七,微笑道:“陸將軍在軍中,都是這麼喝酒的?”
陸七點頭,平和道:“是,軍中喝酒,求的就是一個痛快。”
皇甫繼勳點頭,手一動捧碗道:“來,再喝一個。”
衆人響應的喝了碗中酒,放下碗,陸七微笑道:“在下聽說,侯爺以前在江北參戰過。”
皇甫繼勳一怔,遲疑一下,淡笑道:“那是過去的事情了。”
“雖然是過去的事情,但皇甫老侯爺的威名,卻是輝煌長存,老侯爺是一代名將。”陸七平和讚譽道。
皇甫繼勳聽了,神情不但沒有自豪,反而有些了不自然,看了陸七一眼,淡然道:“先父當年,確實是爲朝廷盡忠效命。”
陸七點頭,平和道:“林仁肇大人說起過皇甫老侯爺,很是敬仰的。”
皇甫繼勳一怔,道:“林仁肇會說了敬仰先父?”
“是的,林大人曾經表露過對老侯爺的敬意。”陸七平和迴應,事實上是滿口的胡說八道。
皇甫繼勳哦了一聲,明顯有些淡漠,陸七卻又道:“林大人也是位名將,運籌帷幄的本事,絲毫不次於王文和大人。”
皇甫繼勳一皺眉,陸七的言語,似乎觸動了他的忌諱,默然了一下,擡眼淡笑道:“朱令贇大人,也是位名將的。”
“朱令贇?朱令贇不成的,那是個只知道爭權忌能的蠢人,西部的戰敗,有一半是朱令贇造成的,朱令贇是監軍和鎮南軍節度使,他一直不讓了林仁肇大人出兵攻楚,最後迫的林大人不得不調用了鄂州軍,後來宇文氏造反,朱令贇的鎮南軍竟然有大半臨陣倒戈的歸附宇文氏,朱令贇統帥鎮南軍有很多年,竟然會背叛了大半軍力,實在是個無能之輩。”陸七搖頭說道。
“林仁肇的鄂州軍,不也是背叛了大半嗎?”皇甫繼勳冷淡反駁。
陸七一怔,繼而點頭道:“是我說話偏頗了,今日卻是不該提了掃興的事情,我自罪就是。”
陸七說完捧碗牛飲的自喝了碗中酒,之後一亮碗底,微笑道:“來,我與侯爺,各位兄弟,一起不醉不歸。”
“好,本侯今日陪你,不醉不歸。”皇甫繼勳的神情立刻變向了陽光,豪氣的迴應了陸七,之後八個人喝酒吃菜,東拉西扯,卻是了一團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