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七回到了府衙,有些心累的去了後宅養神,這一次去安撫魚氏,陸七不能肯定刺客與魚氏有關,不過從魚氏的關係中,陸七知道魚華軒與杭州魚氏,不是非常的親近,彼此只是堂兄弟關係。
而且從話語中,魚華海竟然不知道他的真正出身是唐國,也就是說,魚華海不知道陸炳就是唐國的陸天風,如果不是做戲,那就是魚華軒對陸七的事情,做到了守口如瓶。
陸七還是很信任魚華軒的,只是防人之心不可無,他不敢賦予了魚華軒太多的獨權,不過陸七也明白,陸天風就是陸炳的秘密,只要魚華海有心去蘇州打探,應該能夠猜知了秘密。
不過陸七卻是不知道,因爲存在着僞越軍和蘇州軍的對峙,所以蘇州與晉國依然是兩個國域的狀態,只有高級將帥才知道真相,而杭州的魚氏,根本不知道蘇州是晉國的一部分,只以爲蘇州是張氏所據。
魚氏也不知道魚華軒怎麼成爲了晉國將帥的,魚華軒根本沒有告訴過家族,魚華軒是在戰敗了武勝軍之後,才與家族聯繫的,家主魚華海只知道魚華軒在常州戰敗,可能是被俘虜了,所以魚華軒突然在睦州來信聯繫了家族,魚氏卻是以爲魚華軒戰敗後,逃亡去了西部。
陸七奇襲蘇州的秘密,不止是一直瞞過了唐國朝廷,就是越國也是不知道真相,一直以爲是張氏佔據了蘇州,因爲只有張氏的佔據,纔是最合乎了邏輯。
第二天一早,陸七和杜勇去了城外的軍營,三萬軍力分成了九片駐紮,杜勇直轄的大營是六千軍,其他的都是三千將士的主帥軍,等陸七抵達軍營時,各軍隊正以上的將官,都已然在了杜勇的大營。
陸七來軍營,穿了一身帥級金甲,兵器由護衛帶着,至營門主動下馬,與杜勇一起裡行,杜勇略後了半步,入了軍營,但見將士們排立恭迎,一個個神情嚴肅挺拔,一直走到了營中空地,陸七見到了排立的將帥們。
將帥們注目了陸七,他們的大多數都是沒有見過陸七的,陸七也平和的掃視了將士們,陌生的太多,不過其中的一些兵勇軍兄弟,和出身興化軍的將士,他還是認識的,忽然他的目光看見了一個熟人,一名身材魁梧,豹眼虯髯的漢子,衣甲是校尉營將,竟然是有豹錘外號的李寶。
李寶也看清了陸七,卻是面露了意外的神情,他之前被知會,說晉王會來巡軍,可是來的竟然是陸天風,他以前一直以爲,陸天風是投降了晉國,不知道晉王就是陸天風。
其實不只是李寶意外,很多人都是意外的,不認識陸七的,意外晉王的年輕,認識陸天風的,卻是吃驚陸天風是晉王。
而陸七爲什麼冒了泄密的危機,來見了杜勇的所屬,就是爲了收攏軍心,杜勇沒有讓人敬服的資歷,憑空而來的成爲了大軍統帥,很難在短期內獲得了軍心的敬服,將帥們的不服,就是一種離心的隱患,一旦有外因的誘惑,就容易了背叛。
“吾就是陸炳,晉國之主,很多兄弟知道吾的來歷,知道的,請守口莫言。”陸七面對了將帥們,平和的說道。
很多知道陸天風的,紛紛默然點頭,李寶也點了頭,不知道的,卻是聽的糊塗,猜度晉王的來歷,有什麼可忌諱的,不解中,也盲目的點頭。
“本王巡撫晉國,杭州是一個重要的所在,本王很在意杭州能否長治久安,所以本王決定,這裡的三萬軍,更名爲巴陵衛軍,統帥杜勇,賜封爲巴陵侯。”陸七平和宣佈。
將帥們愕然,但很快在主帥的帶領下,紛紛軍禮道:“遵主上令諭。”
陸七點頭,又說道:“本王賦予巴陵侯治軍之權,有權任免營將及以下將官,有權調換各軍將士歸屬。”
將帥們立刻吃驚的看向了杜勇,杜勇對了陸七軍禮,恭敬道:“臣謝主上信任。”
陸七點頭,看着將帥們,又道:“巴陵侯在以前,爲本王立了很多的功勞,他本身也是善戰的武將,等下演武,你們可以向了巴陵侯和本王挑戰。”
將帥們互相看看,陸七又挑眉道:“如果沒有人向了本王挑戰,那本王願意與李寶校尉比試一下。”
李寶在人羣中一怔,繼而一擡手,大聲道:“好,某願意與你,與主上比劃一下。”
陸七微笑點頭,繼而扭頭道:“巴陵侯,本王說完了。”
“諾!”杜勇恭敬迴應,繼而轉身面對了將帥們,大聲道:“回去後,不得議論主上之事,另外此次演武,是巴陵軍建制之演武,只要是有本事的將士,皆可獲得本軍的提拔官職,成爲軍中的武官備身,散。”
將帥們軍禮恭應,繼而紛紛離開回去調軍,杜勇等將帥們走後,才向了陸七軍禮,陸七點頭,自顧自的走去了帥帳,杜勇留在外面主持安排演武之事,此次演武,對杜勇而言是一次重大的考驗。
一時後,戰鼓轟鳴,三萬大軍以統帥軍營爲中心,奉令排成了有序陣列,所有將士都可以自己報名演武,各軍主帥成爲了在一起的主考官,杜勇說過的,只要有軍武真本事,就可以獲得了武官備身。
何爲武官備身,就是能夠獲得了武散官階,可以拿了官階的軍餉,但軍職有限,所以就算得了官身,也未必能夠獲得了實權軍職,故名備身。
陸七放權的讓杜勇提拔武官備身,就是爲了讓杜勇儘快的籠絡了軍心,降卒裡有很多軍武人才,挑出來給予了官身,必然會對杜勇有了歸屬感,而且軍中武官備身的存在,會對在任的武官造成了監視,若是在任武官有了什麼不軌犯禁,就會面臨了被替代的後果。
陸七以前的致果校尉武散官,就是相當於武官備身,不過唐國的散官只是一種名義,不能夠獲得了相當的地位和官餉,而陸七如今要做的,就是讓晉國的散官,成爲獲得官餉的基本,不過弊端是,財力的支出會很龐大。
演武的第一場挑戰表演,是陸七對李寶,兩人進行步戰的對鬥,李寶右手提了一柄鏈子鐵錘,鐵錘徑直九寸,是一件很少見的重兵器了,他豹眼看着十米外的陸七,鬥志很是昂然。
“某開始了。”李寶率先發了話,說完就提錘撲向了陸七。
陸七斜提大鐵槍,一見李寶性急的撲來,他也不敢輕敵,大槍一擡迎刺了過去,李寶手中錘猛的橫擊刺來的鐵槍,噹啷一聲擊個正着,陸七的大槍立刻蕩了開去。
李寶一錘擊槍之後,身體繼續猛踏向前,左手推着鐵錘擊向了陸七,陸七暗自點頭,李寶的動作一氣呵成,手中錘也是恍如紙糊的輕盈,他有心爭威,手一扯大槍回橫了身前,對着擊來之錘擋了上去。
噹啷!一聲震耳的金鐵交鳴,李寶的鐵錘竟然彈了回去,李寶伸手抓了鐵錘,訝道:“好力氣。”
“是嗎,你也接我一下。”陸七朗聲迴應,大槍一掄,槍桿當成了大棒砸向了李寶。
李寶鐵錘不示弱的上擊,噹啷一聲震鳴,陸七大槍彈了回去,陸七一順大槍,喝道:“來。”
一聲中,弓身踏步,大槍暴刺向李寶,李寶揮錘擊槍,但卻是擊個空,他反應極快的移左一步,避過陸七極速吞吐的一槍,繼而手中踏步向前欺進,右手中鐵錘被左手一拍推擊向陸七。
陸七縮後一步,大槍烏龍擺尾的斜擊鐵錘,一聲輕響中,大槍忽而疾刺,李寶卻是右手一抖繞,錘鏈纏向了陸七刺來的大槍,陸七大槍暴縮,槍尖一沉疾刺李寶的下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