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七笑了,淡然道:“屬下也只有一個辦法,違抗軍令者,殺!”
“哦,京城來的主帥,你也敢殺?”林仁肇挑眉置疑。
“有什麼不敢的,若是兵敗的後果是重罪,那就值得了殺人求勝,倒是大人,卻是會承受了比屬下,還要嚴重的後患了。”陸七平和回答。
林仁肇看着陸七,忽點頭道:“很好。”
陸七淺笑默然,林仁肇是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所以纔想借重於他,他若是帶走了三萬軍在外,自然會見機行事,若是有了所圖的機遇,他會殺人掌控了三萬軍力,若是沒有什麼利益可圖,那就不必了狠毒行事。
林仁肇的話一出口,才一轉身,忽門將進來稟報,監軍使和諸軍將帥到了。
陸七一聽神情略現了古怪,監軍使與諸軍將帥齊至,卻是說明了一個事實,就是諸軍將帥似乎是以監軍使馬首是瞻,不然,監軍使爲了保持身份,會故意的比將帥晚到或先至。
門將出去後,很快大堂口走進來了很多的將帥,陸七見最前的一人,身穿金甲,體態高大,劍眉虎目的相貌堂堂,年紀應該四十上下,走路虎步,氣度昂然。
“吾拜見留守大人。”那個將帥走進堂來,直視了林仁肇拱禮平拜。
“監軍使大人來了。”林仁肇淡然迴應了一句。
陸七一看,即知兩人很是不和,卻見那個帥將看向了自己,他起禮恭敬道:“新任南都鎮撫使陸天風,見過監軍使大人。”
“哦,新任南都鎮撫使,本軍怎麼沒有聽說過。”那個將帥冷問道,明顯是對陸七有了敵視。
“南都鎮撫使的官職,是朝廷所新任,監軍使大人不知道,也屬正常,而且本官昨日纔到,也不知道該管了什麼,所以只拜見了留守大人。”陸七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鎮撫使的職責,是爲鎮軍撫政的官職,朝廷使任陸大人來了南都,就是輔理南都軍政,與朱大人的監軍使一樣,同爲南都副留守。”林仁肇忽接言道。
朱大人聽了一皺眉,冷道:“這位陸大人很是年輕,而朝廷用人一向持重,就是使任了鎮撫使,也當不得南都副留守的權責。”
“陸大人是年輕,可本身卻是陛下親封的吳城郡馬,而且軍功非常的卓著,在這西部,知道陸大人的句容縣一戰,常州大戰,以及爲了軍糧之事,悍然兵奪常州府治的事情,耳聞的將士應該不少,他的軍功資歷,當得南都副留守。”林仁肇微挑眉的反駁道。
朱大人聽了卻是冷道:“哦,本軍怎麼沒有聽說過。”
“哦,朱大人既然沒有聽說過,那朱大人回頭問問將帥們,讓將帥們回答一下,有那位將帥,沒有聽說過陸天風的大名。”林仁肇冷聲反問。
朱大人臉一沉,卻是沒有回頭去問,他當然知道身後的主帥和行軍司馬,不可能回答說不知道陸天風,陸天風在西部的名聲,已然是知道的人太多,之所以被了廣知,就是饒州賑災造成的。
饒州的賑災,使得陸天風的事蹟轟然廣傳,使得什麼句容縣之戰被渲染的成了著名戰役,而且陸天風妄爲的殺了句容縣尉,妄爲的氣死了常州刺史,讓陸天風的名聲很是彪悍。
這位朱大人之所以敵視了陸七,就是陸七竟然只拜見了林仁肇,這讓他很是着惱,他對這個後起之秀也是心裡顧忌,擔心會成爲了林仁肇的左膀右臂,而且林仁肇突然只傳見了三個旗軍將帥,朱大人隱然明白林仁肇要做什麼。
見對頭吃癟了,林仁肇心下冷笑,這前來的將帥,與朱令贇並不是親近關係,只是相對於他傾向朱令贇,而陸天風則不同,本身就是京城的勳貴,聲名也是軍功在身,最主要的,陸天風是個敢爲的狠角『色』,在沒有觸及切身利益的前提下,那個也不會犯傻的爲了討好朱令贇,而得罪了陸天風。
林仁肇暗自才一冷笑,忽有人沉聲道:“大人,屬下就沒有聽說過陸天風。”
一聲若驚雷,引得滿堂的人愕然看去,這是什麼人如此的魯莽,竟然願意參與了高官之間的內鬥,一看之下,見是一名身材魁梧,豹眼虯髯的漢子,衣甲是校尉營將。
陸七看了那人心中一動,說話的營將他沒有見過,不過他當年還在興化軍時,卻是聽宋老青說過一些軍中矯健,這人的形象和魯莽,應該是那個號稱豹錘的猛將,豹錘與徐明可是有的一比,不過徐明也算是知禮守規的人。
“我陸天風只是小弟,李大哥不知道我,那是正常之事。”陸七在堂中一靜後,微笑說道。
那個將官一愣,繼而驚訝道:“你知道我姓李?”
“不敢說了不知道,不然我的腦袋會開了花。”陸七微笑回答道,這個將官名李寶,使一隻巨大的鏈子錘,最喜歡打擊敵人的頭。
啊!將官怔愣出聲的看着陸七,忽一擺手,道:“我知道你了,之前就當我沒說話。”
陸七一笑默然,他當然明白李寶爲什麼會說了話,因爲了不服氣,肯定是之前有人誇了他陸天風善戰,所以纔會出言頂牛,不過陸七一認識了李寶,李寶立刻敵意大減,象李寶這種人單純,想法就是既然認識我,那就不是敵人,是自己人。
一場突起的風波,卻被陸七幾句話給擺平了,很多人的心裡微妙的發生着變化,陸七是出身興化軍,但是興化軍內也是敵意遍佈的,很多興化軍出身的將官,對陸七反而是敵視的,那是一種不服氣的心態,不甘心一個小兵,竟然成爲了高於他們的存在。
“好了,本軍請了諸位聚來,是因爲朝廷使任了鎮撫使,本軍爲了響應朝廷的職任,爲了靈活的應對與楚國的戰事,現在令南都的東西南三旗軍,歸屬鎮撫使麾下。”風波一息,林仁肇適時宣佈了軍令。
將帥們聽了,卻是互相的望視,竟然沒有立刻響應了林仁肇的軍令,林仁肇一挑眉,威凌道:“本軍的命令,諸位沒有聽清嗎?”
“大人,屬下等是奉旨歸屬南都留守節制,大人的軍令,似乎逾越了。”一個帥將起禮置疑反駁。
陸七看那個將帥三十多歲,相貌英氣俊逸,耳聽林仁肇沉聲道:“陛下授予本軍,全權主持西部戰事,如今是戰事的需要,才調了諸位歸屬鎮撫使麾下。”
“大人這麼做卻是不妥,節制權,可沒有權力令了旗軍歸屬。”朱令贇忽接話說道。
“朱大人說的纔是不妥,如今是戰時,戰事的調動歸屬,就是節制軍權,戰時之軍,是可以隨了戰略的變化而組合,留守大人的歸屬軍令,是在組合戰時的軍力,而不是建制了新軍。另外本官的鎮撫使,與朱大人的監軍使,都是朝廷任命的戰時使官,職權就是輔助留守大人能夠便宜行事,否則朱大人本是鎮南軍節度使,朝廷何必讓朱大人再兼任了南都監軍使,其義就是讓了朱大人,能夠以大局爲重的,輔助了留守大人。”陸七突然接言說了一通。
朱令贇立時臉『色』陰沉的盯了陸七,陸七這一反駁,卻是赤『裸』『裸』的走向了與他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