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肩胛骨斷掉，失去拿槍的力量，那人跪在地上，額頭滿是汗珠子，心中早已經被恐懼所代替。
他有名有姓，但現在已經不重要。剛纔他以爲秦超沒有資格知道，因爲對於一人來說，知道太多沒有用處。但現在秦超沒有必要知道，因爲壓根都不想去知道。
一個人，一個代號。一條命，一粒塵埃。
清秀的臉龐露出殺機，秦超震碎那人骨頭，道：“我給你說故事，給你將道理，你沒有聽。”
啪！
門牙掉了，掉進了厚厚的樹葉中，消失不見，便和碩大的蜈蚣一樣，喜歡藏在光明的背後。
那人見不得光，所要在這裡殺人。
秦超也見不得光，欣然同意。
“本想點撥你，因爲你曾經軍人，但現在成爲被人利用的工具，這是一種悲哀，所以我不高興。”
砰！
膝蓋撞擊小腹，那人雙目凸出，痙攣襲遍全身，整個人好像升上了天空，眼睛裡除了驚恐還有不解。
他明明受到了嚴酷的訓練，在叢林中有過流血與子彈齊飛的日子，見慣了死亡和犧牲，爲何現在還在害怕？
躺在上，秦超嘆息道：“真可惜。”
那人雖然痛苦，可是很硬氣，就是不吭一聲，冷冷看着秦超，露出嘲諷和不屑。秦超沒有繼續挖苦，蹲下來，仔細打量着這人。
“我忘記告訴你一個秘密。”秦超笑了，很陽光，但在那人瞳孔中，宛如看到惡魔走出來，“我很喜歡尋找答案，也會一些讓人說實話的辦法。”
於是，秦超拿出一疊鋼針，其上血淋淋，透着陰冷和寒氣，配上他面上的陽光笑容，不知爲何，那人後悔了。
“接下來，我們做個試驗吧。”秦超咧嘴一笑，朝着樹林深處看去，“其他的朋友，難道不出來見一下？”
……
雲景市南區公安分局坐落在南區中心，此地是征服規劃的開發區，雖然沒有完全開發，但展現了一副生機勃勃的氣派。
公安分局很氣派，大門是堅硬花崗石雕刻而成，巨大的國徽在陽光下閃耀着刺眼的光輝，可是在光輝的後面，是陽光永遠照射不到的黑暗。
公安分局裡，大量的施工機械在工作着，在這裡有成片的集資房拔地而起，每個警察都可以有指標，以很低的價格拿到手然後轉手賣掉，便得到一筆豐厚的錢。
而在灰塵滿天的施工工地後面，便是樑永生的辦公樓，他喜歡頂樓，站在最高峰，看着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高樓，有一種莫名的充實感。
因爲那是他的地盤，在自己的地盤孕育出的樓房就是他的。
辦公室算不上氣派，因爲國家政策，三公消費嚴重縮減，在新領導人上臺後，即便是強權部門也開始收斂。
按照處級幹部的標準，樑永生這裡還算是超標，因爲辦公室雖然不大，但有獨立的衛生間和休息室。
辦公室很簡單，一張檀木桌子，背後是一個巨大的書架，放着一排排嶄新的法律書籍，樑永生原本是一個大專生，經過多年的磨練，終於坐上了現在的位置，所以他一定要比別人高高在上。
他看出很認真，
在工作過程中，得過武漢大學的工商管理學士學位，現在在讀清華大學的碩士學位，還有一年就可以畢業。
辦公室一塵不染，外面灰塵滿天，但窗外裝着特殊的空氣過濾系統，辦公室裡便如春天的海洋中，很是乾淨。
辦公桌也很乾淨，這裡每一處都很乾淨。因爲樑永生是一個喜歡乾淨的人，做什麼也喜歡乾淨。
一張桌子，兩個人，相對而坐。
嘟嘟嘟！
左手敲打着桌面，宛如奔騰的駿馬蹄聲，樑永生面色冷靜，在等待着消息。張芸將一切都說完，等待着回答。
“樑局，這個陰謀的背後還有很多人。劉強只是其中一枚棋子，只要我們掌握了證據，可以將他們連根拔起！”張芸信誓旦旦道。沒有看到樑永生眼睛裡的寒意。
“這次我們可以通過劉強將他們都挖出來，就算不能徹底滅掉他們，也可要打擊一下他們的囂張氣焰。”
樑永生失笑道：“張芸啊，你還是那麼倔強，脾氣大，什麼時候才能夠改改。這樣對於你將來的仕途不好。”
張芸嚴肅道：“如果能夠爲人民做點事情，前途算什麼！”
樑永生點頭，讚美道：“一直以來我都很好看你。因爲你身上有一股正氣，很像我年輕的時候。”
張芸笑道：“樑局，您過獎了。”
嘟嘟嘟！
樑永生繼續敲打桌面，等待有點不耐煩了，忽然電話響起，急忙接起來：“喂，我是樑永生……”
張芸好奇看着，見樑局不斷點頭，像是對一個大人物說話，其表情嚴肅，其神色緊張，好像有什麼事情隱瞞。
想到此處，張芸心中生出一股不好的感覺，隨即立刻切斷，暗自苦笑道：“樑局不會出賣我的，他是我最親近的上司，也是老爸的戰友。我怎麼可以懷疑他呢。”
搖搖頭，張芸失笑起來。這時候，樑永生聽完電話，盯着張芸，眼神很冷，沒有之前的關心和鼓勵。
張芸疑惑道：“樑局，怎麼了？”
殺機一閃，樑永生將手抹向一盒針管，藍色的小瓶液體，透着瘮人的冰冷，時間在這一刻停止，似乎有着慘烈的事情發生。
張芸覺得奇怪，不解道：“樑局，你怎麼了？”
針管上了藥，樑永生捏在手中，忽然起身，笑道：“沒什麼，剛纔秦超已經將所有事情都說了。你們是對的。”
張芸驚喜道：“樑局，你支持我啦？”
樑永生微笑點頭，繞到身後，看着張芸，露出殺機，緩緩擡起針管，就要朝着張芸脖子紮下去。
張芸恍若未聞，還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之中，渾然不知到死亡即將到來。這是一種國外很先進的病毒，只要沾染一些，三天之內就會發作死亡，不會留下任何線索。
死亡一點點靠近，針管幾乎觸碰到張芸的脖頸，樑永生就待下手，此時電話再次想起，嚇住了他。
急忙收好針管，樑永生心情很差，接通電話：“你好，我是樑永生。”
電話那頭沉默。
樑永生看到來顯現實，正是下屬的號碼，皺起眉頭：“事情做得怎麼樣？”
張芸好奇站起來，看着樑永
生，並不知道剛纔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因爲這個忽然而來的電話，保住了一條命。
下屬的電話依然沉默。樑永生生出不好的預感，一般下屬不會太羅嗦，會直接報告事情進展。
“事情做得如何？”樑永生不耐煩道。
“進展不錯。”聲音清脆，完全不是下屬的深沉，使得樑永生臉色鉅變，沉聲道，“你到底是誰？”
他沒有立刻慌亂，而是思考着下屬失敗之後接下來的計劃。下屬肯定已經死了，這是出乎意料的事情。
“放過張芸。”那邊忽然道。
樑永生看了看一臉好奇的張芸，繼續道：“很難辦到。”
“你拿走的手機沒有證據，證據在我手中。”這是秦超的聲音，很隨意，很輕鬆，將這場與高層對話當做遊戲。
樑永生臉色陰沉，冷笑道：“那又如何？”他無所畏懼，因爲身後擁有巨大的能量，能夠將白的說成黑的，一份證據而已，大不了做些爲證，這種事情太簡單了。
“我殺了你的下屬。”
這是秦超開始威脅的第一句話，樑永生冷冷道：“那你死定了。”
“我是一個很普通的人，就是容易衝動。”這是秦超開始威脅的第二句話，看起來沒有不是很有聯繫，樑永生繼續聽着。
“我能夠殺死你的下屬，你應該知道我的實力。我是一個普通的人，命自然很賤，比不了你們這些大人物，翻手爲雲覆手爲雨。不過我執意要殺你，躲在暗處，時時刻刻都在計劃，你覺得自己能夠躲過去嗎？”
樑永生終於色變，緊緊握着話筒，眼睛裡涌現出滔天怒火，從來沒有人敢威脅他，因爲他站在雲景市權利的高層，有着無限的可能性。
但被一個高中生威脅，還不能反駁，甚至生出一股驚恐的情緒，樑永生知道問題來了。一面是利益，一面是生命，孰輕孰重。
電話在沉默。
樑永生深呼吸，道：“我憑什麼相信你，你憑什麼覺得能夠做到？”
啊——
悽慘的叫聲此起彼伏，宛如音節，被秦超掌控着，可是聽在樑永生耳中，那無異於晴天霹靂。
“一共八個高手，都在這裡了。”秦超笑道。
樑永生閉上眼睛，嘴脣不斷跳動，顯然是在壓制着怒火和驚恐，那八個人是他精挑細選埋伏在暗處的高手。他聽說過秦超厲害，所以埋伏八個高手，想不到都倒下。
可見秦超的恐怖，其威脅並非空穴來風。
一個超強的高手隱藏在暗處，隨時都可能殺死自己，樑永生想一想都覺得不寒而慄，深呼吸之後，道：“可以。”
秦超笑道：“謝謝樑局配合。”
啪！
電話掛斷，樑永生對視張芸詢問的眼神，露出和之前一樣的關懷，道：“張芸，你先回去，有消息再通知你。這件事情我會像上面彙報。”將針管放回抽屜，又變成了張芸老爸的戰友，關懷備至。
遠在郊區的樹林中，秦超坐在一人背上，旁邊躺着七個人，都在哀嚎，表情極爲痛苦，看着秦超的眼神充滿了恐懼。
秦超擡頭看天，喃喃道：“天上的雲朵，真的很像美女的屁股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