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曹正軒真有一種孤立無助的感覺。在一個月的時間裡,自己從一名普通大學畢業生,一躍而爲兩個公司的老總,缺乏打拼的過程,也就缺少了一路打拼而來的兄弟。
雖然與孫大偉,劉天生結成了兄弟,但現在兩個人一個在看守所,一個仍舊安於做一個合格的人民教師,都無法給予他有效的幫助。
劉天生把離婚的三十萬給了曹正軒,投進了濟生超市二部,是鐵了心和曹正軒“並肩作戰”的,只是人在看守所,只能愛莫能助。
孫大偉呢?現在打個電話給他,五分鐘就會跑到曹正軒面前來,可曹正軒不會打這個電話。曹正軒現在越來越覺得商戰的激烈程度遠遠超過自己的想象。孫大偉既然安心做教育教學工作,他就不希望把孫大偉捲進來。
濟生超市這邊,最貼心的是王鍾義。但王鍾義是一個實幹家,處理這些關係,並沒有什麼經驗。
反倒是華安建築公司這邊給了曹正軒一點安慰,夏軍和付斌,以及張北坤,都有一定的處理事物的能力,也有魄力。特別是張北坤,給曹正軒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新近“收編”的付戴誠三個人,也還能支撐事情。
所以,走了一小段路之後,曹正軒想想還是打通了夏軍的電話。在電話裡,曹正軒仔細瞭解了張北坤的家庭情況。
十分鐘過去,這些人全集中在華安建築公司董事長辦公室。
曹正軒做了解釋。
“這哪有必要做解釋,”付斌道,“我們建築公司不是歸併給了濟生超市嗎?蔬菜專業合作社的事就是大家的事啊。曹董您父親被綁架那更是我們大家的事。”
“是啊,曹董這麼說是曹董見外了。你爲建築公司是怎麼拼的,晚上的宴席你給出了最好的答案,”夏軍道,“我們這些兄弟沒有一個不被你折服。所以,有什麼吩咐曹董儘管說!”
其他幾個人紛紛附和。
見大家這麼掏心掏肺,曹正軒很是感動,“好,既然大家心裡沒有這種芥蒂,那我曹正軒就真要勞煩各位了。徐俊東既然全面對抗我曹正軒,建築公司這頭他不放過,濟生超市那頭他又攪渾水,同時還綁架我父親和餘婆婆,那我曹正軒再沒有什麼反應,就顯得我太無能了!”
“媽的徐俊東,我早就想捅他了!”付戴誠悲憤地道。
“就是,想想洪美桂也死得太慘了。”王新春道。
“到了跟他算賬的時候了!”李志道。
“戴誠,”曹正軒見付戴誠很是偏激,便衝他說道,“我所說的反應不是走極端,不是毫無理智的衝動。洪美桂死的時候我就說過,把徐俊東捅了不值得,那樣會把大家都搭進去。而我所說的反應是強勢對抗,同時,找準徐俊東的致命點給予他致命的大家!”
“不錯,就是所謂的鬥智鬥勇!”張北坤一甩他的長頭髮道,“徐俊東多年混跡於社會,編織的社會網非常大,要整就要整他的致命點。打蛇打七寸就是這個道理。”
“好一個打蛇打七寸!”曹正軒向張北坤投去讚賞的目光。“各位兄長,要整徐俊東的致命點,就是打他的七寸。”
“可徐俊東的七寸在哪裡呢?”付斌問道。
“是啊。如果都不知道徐俊東的七寸在哪裡,又怎麼打?”夏軍道。
“這個我清楚,”付戴誠道,“徐俊東的七寸就在他的地下賭場!”
付戴誠丟出的這句話,把大家都震懾住了。如果徐俊東的七寸在地下賭場,打他的七寸即意味着要整掉徐俊東的地下賭場,而徐俊東的地下賭場其實是晶森集團的地下賭場,這樣的七寸憑他們幾個能打嗎?打得中嗎?
而打不中那是萬劫不復啊。
“戴誠,你胡說什麼?”這時,曹正軒把臉一沉,“地下賭場是晶森的產業,他不屬於徐俊東,怎麼會是徐俊東的七寸呢?”
付戴誠一怔。王新春和李志都不解地看着曹正軒。
“各位兄長,徐俊東的七寸就在他的校內店!”曹正軒緊接着揚聲說道,“這是我早就把他的脈把住了的。大家都聽說了,各個市城學校的校內店都重新和徐俊東簽訂了協議,上交的利潤都至少增加了十幾萬,這事就是我促成的。”
衆人議論了幾句。因爲這事大家都聽說了,也都瞭解是他們的董事長所爲。
“徐俊東之所以全面報復我,有公司上的利益衝突,但更重要的就是校內店。爲的就是警告我不要插手校內店的事。同時,他唆使各個校長聯合起來保住了學校校內店的經營權,也是防止我參與競爭。故此,我所說的強勢對抗就是想盡一切辦法把校內店的經營權奪過來。”
夏軍和付斌連連點頭。張北坤卻死死地盯着曹正軒。付戴誠三個人表情複雜。
“下面我說一下對抗徐俊東的總體規劃。還望各位鼎力支持!……”
……
碰頭會結束,衆人散去。過了五分鐘,曹正軒打了付戴誠的電話,接着又打了張北坤的電話,這才離開辦公室。
王新春那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停在公司門口,處於發動狀態。曹正軒上了這輛小轎車。
付戴誠和李志也在車內。
車子緩緩開動。
“我讓你們把我送去陽江飯店開車是假,真正的目的是告訴你們徐俊東的七寸就是他負責的地下賭場!”曹正軒坐在副駕駛座回頭道。
“哦?”三個人同時道。
“但會議上我強調徐俊東的七寸是校內店,是爲了遮人耳目。當然了,不是我不信任夏部長几個人,而是出於對抗徐俊東的需要,因爲我們一定要造成一個假象,我們在全力競爭校內店的經營權。”
“而實際上卻是搞他的地下賭場!”王新春欣喜道。
“對。這也是洪美桂出事的時候我就說過的,我沒有忘記這件事。”
“謝謝曹董。我現在得到的消息是,”付戴誠道,“徐俊東的‘黃金’生意又開始了。”
“他遲早是要開始的。”曹正軒道。
“那這個七寸怎麼打?”李志問道。
“我已經有了策略。只是你們要很好的配合我,而你們最好的配合就是假裝不關注這方面的事情,連打聽都不要打聽。”
“爲什麼?”付戴誠不解地問道。
“聽曹董說,戴誠。”王新春道。
“還是爲了造假象,不引起徐俊東的任何懷疑。而時機一旦成熟,你們的作用就非常關鍵了。”
“是嗎?”三個人臉上都露出欣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