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帶雨洛去哪裡?”
陳悅新看到韓陽抱起了秦雨洛,立刻慌了。
然而,韓陽並沒有搭理他,直接抱着秦雨洛鑽進了一個【磬】字號包間,二話不說,將門一鎖,把所有人都擋在了外面。
掃視了一圈,韓陽便先讓秦雨洛靠在牆邊,然後一把拽起了餐桌上的餐布,裹成了一個枕頭,繼而將餐桌上的轉盤卸掉。
最後,他才把秦雨洛抱上餐桌,枕着餐布做成的枕頭,將這兒當成了臨時手術檯。
做完這一切,韓陽又摩挲着下巴沉吟了一下,隨即拉開門,飛也似的跑到廚房裡,將一個半徑0.6米,高1.3米的大水缸給擡到了包間裡。
當看到韓陽拽着這麼一個重達200斤的水缸健步如飛的時候,所有人的表情都跟日了狗一樣……
其能不能把秦雨洛救活權且再論,但就算其救不活,估計也沒人敢再對他冷嘲熱諷。
這要是一言不合一個200斤的大水缸糊臉得是多麼酸爽的滋味。
姜醫生的臉都綠了……
這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小子怎麼能有這麼大的力氣?這簡直不科學!
一絲驚慌在陳悅新和姜醫生的心中升起,他們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不安,而兩人也不約而同的選擇了趕緊撤離。
然……
“你們想去哪兒?”
蘇菲雙手環胸,和劉劍峰一起,直接把廚房的門給堵了。
“我們想去哪兒你管得着嗎?給我起開!”
姜醫生現在一顆心如風中飄曳的枯葉,沒着沒落的,只想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做賊心虛想跑?沒那麼容易!今天老孃就橫在這兒了,告訴你,在事情調查清楚之前,別想離開這裡一步!”
蘇菲的眼中泛着冷光,這倆人對韓陽說了多少過分的話她可是都記在了心裡。
陳悅新眉頭一皺,但還沒等他說話,廚房裡幾位紫軒居的員工也跟蘇菲站在了同一戰線上。
“對,在事情調查清楚之前,誰也不能走!”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下的毒陷害我們紫軒居,還想害死
雨洛姐!”
“警察已經在路上了,等上個幾分鐘對大家也都沒損失。”
面對羣情激奮的紫軒居員工,陳悅新和姜醫生臉色都無比難看,最終還是被逼回了廚房內。
而五分鐘後,在樓下警笛響起的一刻,姜醫生終是忍不住再次向門口走去。
“讓開,我去廁所!”
蘇菲心中冷笑,這種時候說“去廁所”,十有八九是要藉機跑路的。
“小峰,你陪他去。”
“好。”
劉劍峰看了姜醫生一眼,反正警察已經到了樓下,就算對方要跑,自己也可以藉助警方的力量控制住對方,而姜醫生則是冷哼一聲,徑直走了出去。
…………
話分兩頭,各表一枝。
五分鐘之前,韓陽就回到了包間裡,並且盛好了一整缸水放在餐桌旁邊,現在大水缸上都還冒着熱氣。
之後,他便微閉雙眼,調整了一下狀態。
秦雨洛的病對他來說並不難治,但作爲醫者,對每一例負責是原則中的原則,二師叔曾經說過:“醫者,一念天堂,一念地獄,手起針落,帶走的可能是病魔,也可能是生命。”
當韓陽雙眼睜開的時候,其內已經沒有了慵懶和隨性,取而代之的則是認真和仔細,他的身邊,也出現了在君悅大酒店幫夏筱柔治療腳傷時出現過的獨特氣息。
然後,他開始解秦雨洛衣服的鈕釦……
不要誤會,這並不是韓陽打算對着一具已經冰涼且逐漸僵硬的身體做點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而是考慮到救治之後所會出現的一些情況,他纔會先把秦雨洛的衣服脫掉。
而韓陽選擇這麼早進入定力超強的醫者狀態也是爲了讓自己不在幫秦雨洛脫衣服的過程中做出過分的舉動以導致最後的治療出岔子。
片刻後,韓陽將秦雨洛的衣衫放到一邊,歸置好,然後才摸出銀針,開始施針救人。
此時此刻,躺在餐桌上的秦雨洛宛如一件美妙的工藝品,那曼妙的身姿,玲瓏的胴體,雪白的玉頸以及那足以讓人神魂顛倒的臉龐,一切的一切都顯得那麼誘人。
韓陽的
手順着施針的路線輕輕從秦雨洛的身體上撫過,那細膩如柔荑的觸感當真是讓人沉醉,但韓陽知道現在根本不是該想這種事的時候。
銀針如雨點一般在秦雨洛的身上落下。
一絲絲靈氣也順着銀針鑽入了秦雨洛的體內。
從某種意義上說,秦雨洛的體質比夏筱柔還要差,但她的“差”並不是由於營養不良和食不果腹引起的,而是由於遭到了常年累積下來的化學藥物的毒性侵蝕再加上本身神經系統的脆弱所造成的。
因此,韓陽選擇先幫秦雨洛清理掉體內的藥物殘留順便修復一下神經,讓她的身體達到勉強能夠承受大股靈氣沖刷的程度後再幫其解毒。
當然,考慮到她現在的生命體徵已經消失,韓陽還是用一枚銀針護住了她的心脈,讓她不至於發生什麼意外。
很快,韓陽就完成了預定計劃的第一步——清除秦雨洛體內的藥物殘留。
整個過程,韓陽都做得小心翼翼,就像爲名貴的瓷器拂塵一樣。
“呼——”
吐出了一口濁氣,韓陽稍微擦了一下額頭上沁出的細汗,隨即便開始了第二步——修復神經系統。
一個人的神經其實是非常脆弱的,一些尋常的環境變化就有可能對其產生莫大的影響,比如人在被凍僵的時候,哪怕被切掉了手指頭都不會感覺到絲毫疼痛。
而秦雨洛的神經,比之普通人還要更加脆弱,她能活到現在還沒發瘋已經殊爲不易,在韓陽看來,除了受到了那些禁藥中部分抑制情感的藥物所產生的影響外,秦雨洛本人面對厄運時的心態也起到了很關鍵的作用,這一點,從她做的菜裡就可以感受得到。
秦雨洛的神經線,基本屬於那種稍有不慎就會斷裂的類型,這也意味着,韓陽此次修復工程的操作難度相當大。
當然,韓陽從來都不是個畏懼困難的人,相反,他還會覺得這很有挑戰性。
但,事情的發展卻出乎了他的意料。
施針過後的第三分鐘,韓陽驀然間收起了手中的銀針,低聲呢喃着:“居然連我都看走眼了,她的神經根本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她這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