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更新時間:2013-7-24 10:00:53 本章字數:11302

鄭覃反應過來,不知道怎的心裡亂糟糟的,在看這柚子,似乎她也不是個十四歲的丫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你們奶奶還說什麼了?”

柚子微微一笑:“沒有了。琡琸璩曉”一面瞟了瞟那遠處叫五奶奶丫頭攔住的商丹朱:“十五姑娘來了,奴婢就先回去了,五奶奶若是想來長生閣,我們奶奶是及其歡迎的。”她說着,沒等鄭覃有什麼反應,便已經轉身走了。

商丹朱來的時候,早就看不見了柚子轉到小徑裡去的影子,只是目光往那邊望了望,方轉頭朝着鄭覃看去,卻見她的臉色蒼白猶如紙張,不禁擔心起來:“嫂子你怎麼了?我怎看見方纔那個丫頭,好像是那個女人身邊的丫頭。”心下已經對她們在這裡說什麼起了興趣,尤其是她嫂子的丫頭還將她攔着。

鄭覃反應過來,吐了一口濁氣,“丹朱,我被害了。”她這口氣裡隱藏着重重的委屈。

聽到這的話,商丹朱眉頭一蹙,只向柚子去的那個方向指着道:“是不是那個女人害你?”

確切的說,不是莫離害她,而是莫五娘要害她,若是莫離要害她的話,就不可能叫這丫頭過來,早就把那賬本給五爺了。而且她從一開始就曉得,莫離對莫五娘這個庶妹不但談不上喜歡,更多的是厭惡。搖了搖頭:“不是。”

“不是她那是誰?”商丹朱還真的想不起來,除了那個女人,還有誰會害嫂子,一面想到莫離的庶妹是這邊的姨娘,便朝着鄭覃提議道:“嫂子,那個女人若是想害你的話,你就折騰莫五娘,叫她恨莫離。”

鄭覃嘴角溢出一抹苦笑來,“現在要害我的就是五娘。”她的聲音輕輕的,有些像是天外之音,有些虛假。而這話裡的內容更是叫人難以置信。

商丹朱的小嘴兒驚得長得大大的,顯然根本沒有把這話當真。直至又聽見鄭覃說道:“她跟着你五哥正去公孫先生哪裡,不管怎樣,我這一次就算是不被責罰,也會叫你五哥記恨的。”

商丹朱並不知道那紫水芙的事情,所以有些不明就裡,當即只朝着鄭覃表示道:“嫂子不必擔心,只有要我一天在,就絕不會叫五哥做出那種寵妾滅妻的事情來。”她說着,主動拉起鄭覃,要往凌雲軒去,這模樣似乎是要替她討回公道似的。

又說凌雲軒這邊,莫五娘哭得跟個淚人似的,便是那公孫先生與她把着脈,也抽啼着身子,擾得公孫笑幾次都沒能好好的把脈,泫五爺雖然看在眼裡,卻是心疼她,捨不得責斥。

過了許久,瞧見那公孫笑放開了紅線,泫五爺便急忙湊上去問道:“先生,腹中胎兒如何?”

公孫笑的臉上並沒有露出作爲一個醫者該有的同情,反而打着哈欠道:“初孕之時,是不是聞了不該聞的花啊,可憐了這腹中孩兒,三隻手腳,我看就是產下來,也不能叫別人把他當作正常人了。泫五爺還是早做打算的好。”他說着,拍了拍泫五爺的肩膀。

然那泫五爺則已經傻住了,瞳孔爭得老大,整個人就好像墜入了深淵之中,腦子裡一直盤旋着公孫笑說的話,三隻手腳·······這分明就是怪物。此刻他的腦子裡只有憤怒與恨意,他幾乎沒有去想,鄭覃是不是故意的,而是想到若是五娘不在書上先察覺到,那麼等着孩子生出來,反而給她安上了一個生出怪物的罪名了,到時候還把五娘白白害了。

這一瞬間,他突然明白過來,爲何鄭覃對五娘那般無微不至,原來這些好是不沒有無緣無故的,一切只是要做給自己看,以後鄭覃自己也能好甩脫嫌疑罷了。

而這五娘,傻了一會兒,終究是沒能忍住,暈死了過去。而她這一次是真的暈了過去,畢竟那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可是她卻沒有法子,爲了能成爲正室,她只有犧牲了這個孩子。可就是方纔聽到公孫笑的那話之時,她心裡便對這孩子生出了愧疚感來,心裡一種前所未有的疼痛頓時翻起,直至她整個人暈闕了過去,正人麻木了,那疼才就此停下來。

邱嬤嬤和香兒都叫公孫笑的話嚇住了,看到莫五娘暈死了過去,這也才反應過來,只大呼小叫的喊着咫尺在近的泫五爺。

幸得那公孫笑也還在,看了以下,只向那滿臉擔心的泫五爺道:“不用擔心,不過是有些接受不了,暈了過去罷了,這樣也好,指不定醒來就會好些了。”

泫五爺一面謝着他,整個人卻是走路都有一種飄忽忽的感覺,只換人來,正要把五娘送回去,卻聽見十五妹的質問的聲音:“五哥,你怎麼能這樣,爲了一妾室那般對自己的結髮妻子。”

因那鄭覃一路上都在想如何脫罪,又糾結要不要去找莫離,所以那商丹朱實在是等不了她,就先去了凌雲軒,這一進大廳見到泫五爺,就開口質問。

她這估計是好心辦壞事吧,沒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就來爲鄭覃出氣,卻不知道泫五爺這會兒連着想把那鄭覃一巴掌拍死的心都有,突然見素來最是疼愛的妹妹進來,就開口質問自己,爲那毒婦說話,心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冷臉朝着商丹朱看去,突然大聲冷冷笑起來:“好!好!好!”連說了三聲好,身子一個蹌踉,朝着身後一張椅子上跌坐下去,這才擡起頭來看着商丹朱,話語間卻是在責罵那鄭覃:“真真想不到,我二十多年的結髮妻子竟然是這樣的人,如今連着我親親的妹妹也給她矇騙了。”

商丹朱還是頭一次看到五哥這個模樣,心下有些擔心,在看這那椅子上暈闕過去的莫五娘,心想定然是她在五哥面前說了什麼閒話,若不然五哥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了,不禁指着現在毫無知覺的莫五娘問泫五爺道:“是不是她在五哥耳邊說了什麼壞話?”

泫五爺卻是不悅,只是在那邊一陣自嘲的笑着。

這會兒莫五娘已經叫邱嬤嬤等人喚醒來了,第一句話便是爲鄭覃脫罪:“爺萬不要責怪姐姐,她定然是不知道,若不然她怎麼還在自己的屋子裡放着紫水芙呢!”她這話明面是上在爲鄭覃開脫罪,可是那暗裡卻是提醒着泫五爺,這鄭覃究竟是個怎麼重心機的女人,爲了害自己,爲了證明她的無辜,連着花都放一樣的。

泫五爺本來是沒有想到那一層,此刻聽到五孃的話,更是恨那鄭覃恨得緊,而與鄭覃相比起來,只覺得五娘是那般的善良,他就不知道,鄭覃怎麼就能對五娘這樣善良溫柔的下得去手,冷哼一聲,想要責罵五孃的還對那鄭覃的信任,可是瞧見她那梨花帶雨的小臉,卻又是心疼得緊,最終那責罵的話沒有說出來,反而站起身來走到她的身邊,溫柔的勸道:“這個時候你怎還覺得她的好呢,她已經這般害你了。”

五娘哭着,可見是真的難受得緊,一句整話也在說不出來了。一旁的商丹朱只當她是假裝哭來博取五哥的同情,又還不曉得這其中的原由,走過去指着莫五娘就朝她罵道:“你個狐狸精,這會兒孩子沒有生下來,你就把我五哥勾得魂兒都沒有了,要是這孩子生下來了,那還了得?”

她這樣的話本是無心的,何況一個雲英未嫁的小姑娘家,從來都是嬌生慣養,那些個什麼陰謀詭計的她不懂,從來心裡想着什麼就說什麼的,何況這是在她親哥哥的面前,因此就更沒有忌諱。

不想她這話音才落,那泫五爺的臉就黑了下來,而靠在他腿上的莫五娘哭得更是兇了。泫五爺幾乎是沒有多想,只覺得一陣惱怒灌了心口,揚起手就給商丹朱一個耳光,厲聲責問道:“說,你是不是也有份?”

商丹朱長這麼大,這還是頭一次叫人打,而且還是這平日最疼愛她的哥哥,當即是如何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可是臉上那火辣辣的疼也不是假的。

這商丹朱的性格,莫五娘也摸得七七八八的了,就是個空有一張麗容,卻是沒有什麼心思的草包罷了。想着她方纔進來到現在的話,似乎並不知道這紫水芙的事情,因此見着商墨泫動手打了她,便朝着邱嬤嬤偷摸的使了個眼神,此刻正是收服商丹朱的好時機。

那邱嬤嬤是五娘自小就伺候在身邊的,五娘想做什麼她的心裡最是有數,有時候只要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邱嬤嬤就明瞭,當即只趕緊到商丹朱的面前去,“十五姑娘······這會兒爺心情不好,您有什麼話,也等會兒在說啊。”

商丹朱此刻被打了,自己的丫頭也沒帶來,正是卻個來勸慰她下臺的人,所以這邱嬤嬤過來,她並未抗拒,反而是哭得更兇了。

莫五娘趁機哽咽着聲音朝泫五爺說道:“爺,姑娘向來是個心直口快的,那裡會有那樣的心思,你別在與她計較了。”一面朝着邱嬤嬤吩咐着:“你先帶十五姑娘下去休息吧。”

邱嬤嬤得了這話,邱嬤嬤便理所當然的將商丹朱扶着帶了出去,到了花園裡的一個陰涼處,便伺候她坐下來,也不管她有沒有仔細聽自己的話,便開口道:“我們姑娘整日在屋子裡,泛得很,所以翻了幾本醫書來瞧,就看見一味毒藥,正是前幾個月我們姑娘屋子裡一直襬着的花,那花雖然對常人是無害的,可是這雙身子的人卻是爲中毒,使得那腹中的胎兒畸形。”她說到此,看到商丹朱已經擡起來看着自己的眼睛,曉得她是聽進去了。因此便繼續道:“我們姑娘其實說來,也跟着十五姑娘你一樣大小,她嚇壞了,便挺着大肚子去找五爺,又請了公孫先生瞧,那腹中的胎兒果然已經中了毒,想想一個三隻手腳的人孩兒,便是能生下來,哪裡會有人不將她當作怪物的道理呢!”

商丹朱已經聽傻了,難以置信的看着邱嬤嬤,只覺得她這像是說鬼故事似的。

邱嬤嬤嘆了一回氣,又繼續說道:“爺這會兒正在爲此事發惱,姑娘你方纔那無心之話,卻是正中了爺現在心裡痛處,所以爺這纔會失了控制,動了手。”

原來是這般回事,可是商丹朱還是沒有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聽邱嬤嬤這麼說來,莫五娘腹中的胎兒,是活不下去了?那這下毒的人·······

她腦子裡亂糟糟的,沒有在想下去,只是朝邱嬤嬤擡頭問道:“你們的意思,這下毒之人是我嫂嫂?”不可能,她嫂子是那麼善良的人,怎麼可能做出這樣殘害哥哥孩兒的事情呢?

“這樣的事情,哪裡是奴婢們敢隨便猜測的,一切都要講證據的,只是昨晚花房裡的帳房糟了火宅,想要從賬本上看是誰去拿的紫水芙,已經不可能了。”邱嬤嬤嘆着氣說道。

“花房着火?”商丹朱第一個就連想到了莫離,可是卻又覺得不大可能,五娘是她的親妹妹,而且雖然她是分管花房的,可是各房要擺放什麼花,都是自己確定的,跟她又是無關的,所以只得將莫離排除在外。所以便又想起來,是不是她們三房的丫頭害的。

“說來也是巧,我們姑娘才發現,花房的帳房就失火了。”邱嬤嬤附和着,左右小心翼翼的瞧了一眼沒有人,這便低聲朝着商丹朱說道:“昨晚我們姑娘的窗外一直有人在蹲牆聽着,可是卻沒能看到那到底是誰,跑的太快了。”

她們這裡說着,那鄭覃也忠於到凌雲軒了,她一路探望着,卻是沒有見到商丹朱的身影,這還沒到打聽,就聽見裡面傳來泫五爺責罵自己的聲音,心下一跳,沒了法子,只想着去莫離那裡,正欲轉身,卻到底是給泫五爺發現了。

商墨泫看着廳外那鬼鬼祟祟的身影,一眼便認出來了,那正是他的結髮妻子,剛剛叫五娘勸下去的怒火又升騰起來,大步從廳裡走出來,聲音冷冷的,不帶一絲感情:“鄭氏,你給我站住!”

他現在連着夫人都不叫了,更不可能像是從前恩愛時候在喚她的閨名,而是直接喊了個鄭氏,如此可見,現在他是該多麼的嫌棄她啊。

明明是陽光明媚的秋日,涼爽的秋風對於鄭覃來說,卻像是那凌凌寒風,而這天似乎也灰暗起來,前所未有的昏暗,有一瞬間的功夫,她覺得是自己出了幻覺,她的夫君怎麼可能這麼對她呢?一面咬着脣迎了上前,離他還有三步之遙的時候,不知道怎的,心裡突然升起一陣駭意來,沒敢在繼續向前走,就站在原地喚了一聲:“夫君。”

她的聲音很柔,可是現在商墨泫聽起來卻是無比的刺耳,也是沒有多想,揚手就連着打了她兩個耳光,然後是毫不留情的怒罵道:“你個毒婦!”

鄭覃此刻是兩眼冒着金星,耳朵裡嗡嗡的,可是聽到商墨泫的聲音,卻是無比的清晰,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夫君就認定是我的錯麼?”

那莫五娘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叫香兒扶着出來了,比起鄭覃的眼淚,她的眼淚顯然是要值錢些,她看着鄭覃,臉上沒有恨意,只是平平淡淡的,很是冷靜的朝着泫五爺說道:“爺,在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之前,萬不要錯怪了姐姐,畢竟她的屋子裡也放了紫水芙。”

她這麼說,絕非是想要救鄭覃,何況她怎麼可能救鄭覃呢!只是她想到那賬本已經沒有了,她完全可以想法子把莫離拉下水來,只要鄭覃願意,完全可以說是莫離推薦她用紫水芙的。可是現在因這泫五爺在,這樣的話五娘卻是不便說出口來的。

當然了,僅僅是紫水芙想要同時害這兩個正室奶奶,是完全不可能的,可是卻也能叫她們身上長個窟窿,以後對付起來就好多了。

泫五爺現在已經認定就是鄭覃所謂了,而且想到方纔商丹朱的那番話,更是覺得她一直跟鄭覃在一起,已經被這鄭覃教壞了。這會兒在聽到五娘勸說的話,更是覺得五孃的善良,而鄭覃越發的不堪。

正是這個時候,那公孫笑的小童出來朝着五爺行禮問道:“我家先生要出門一趟,問五爺可是想清楚了,若是沒有想清楚的話,那就後日在回他的話。”言下之意,這個孩子他並不建議生下來。

也是,這樣的一個孩子,生下來就註定要遭人的白眼,何苦又生下來受罪造孽呢!可是要泫五爺馬上點頭,不留這個孩子他到底是做不到,且不說自己的子嗣少,就算多,可那究竟是親親血脈,他如何捨得。

小童看他不語,心下已經明白,只向他道:“五爺不必着急,這樣吧,後日在告訴我們先生答案也是一樣的。”說着,向後退了一步,鞠身行禮便轉身走了。

泫五爺看着垂頭不語的鄭覃,冷冷一笑,聲音變得有些淒厲,“這樣你滿意了吧,你是要看着我斷子絕孫才安心吧!”他吼了一聲,回頭看着聽着肚子站在身後的莫五娘,她沒有出一點半點的聲音,可是那刷刷而落的眼淚,似每一滴都是打落在泫五爺的心坎上似的。他走過去扶着她,將她摟進懷中,“對不起!”

“爺何來對不起,都是命!”莫五娘沒有哭鬧,而是以一種十分平靜的口氣回着他的話。

如此泫五爺更是越加的心疼,當即就給五娘許諾道:“如果這是命,那麼我定然會幫你扭轉這命運。”

聽到他的這話,當即反應最大的是鄭覃,心下有些擔憂起來,莫不是他真的要爲了這麼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把自己休了吧。

鄭覃這纔想着,泫五爺就擡起頭來,目光裡沒有任何的憐愛或是感情,“去母親那裡吧,還是不要驚動老祖宗的好。”言下之意,已經十分清楚,三堂會審就要開始了。

而正是這會兒,滿臉淚痕的商丹朱叫邱嬤嬤扶着來了,也不知道那邱嬤嬤究竟與她說了什麼,鄭覃正欲上去與她說話,她卻是冷冷的看了鄭覃一眼,便示意邱嬤嬤走了。

鄭覃心裡一急,才這片刻的功夫,商丹朱竟然都倒戈相向了,此刻纔看清楚,這莫五娘不是個簡單的。

在說莫離這邊,因這凌雲軒是自己的,所以時不時的就有人來稟報那邊的消息,所以那邊發生的事情,她都清清楚楚的,這會兒聽說要鬧到大夫人那邊去了。

便朝柚子吩咐道:“把那賬本跟着那縱火的小廝一併給三夫人送過去吧!”她原本是有意幫這鄭覃一把的,可是她卻是如此愚笨,還有那商丹朱又插了一腳,自己若是在真的跟她連續下去,怕是五娘一個反咬,自己還要被冤枉呢!所以她還是淡定的在外看戲吧!

而五娘那孩子左右是留不得了的,這是她的第一胎,以後還能不能有孩子還是一回事兒,何況就算鄭覃被休了,那還有四娘六娘七娘呢!這些哪一個是好的,難道不會趁着五娘小月子的時候使手腳麼!所以自己完全可以不用管,安心在外看着好戲就是了。

果然,柚子這纔去,六娘就來了,看着莫離就立馬跪下來:“我有一事求大姐姐。”

莫離自然笑得她的來意,心下對這些個妹妹更是不在抱什麼希望了,“你來的早了,何況三房的事情我還管不着,你自己就在那院子裡,想做什麼還不容易麼?”

六娘沒有想到,莫離一句話就將她心裡的事情擡了上來,當下有些詫異。

莫離卻是看了她一眼,“起來吧。我也乏了,去歇一會兒,你下去吧!”兩句話就下了逐客,那六娘也不敢在多呆。看着她這來去匆匆的背影,莫離忍不住的按了按眉心,她何況在養虎爲患呢!一個五娘就夠得她頭疼了。

莫離送去的東西,無疑成爲了鄭覃的催命符,商墨泫當即就寫下了休書,不許兒女在認她這個娘,當日下午她就被趕出了商家,至於商丹朱經過這一事情,也安分了許多。

而五娘卻沒有成爲正室,因爲她的身份還不夠,一個小戶家的庶女!而這胎兒是萬不能留的,所以她開始擔心起這小月子裡,四娘她們打商墨泫的主意,纔開始想法子,怎麼把她們三人送回去,不想卻收到了莫長卿的信,要她把四娘三人都留下,更要藉着這小月子期間,無論如何也要想法子把四娘她們中任意的一個扶上去。而條件是,她若是把任意一個扶了上去,莫長卿就將王翠花降爲妾室,扶她母親爲正室,那樣她就成了正經的嫡女,而莫雪便成了庶女。

這個誘惑對五娘說來,還是很大的,而且有了這嫡女身份,自己想要成爲五奶奶,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所以這一咬牙,就將四娘她們留下來了。

莫離聽到這事兒的時候,只覺得好笑極了,“她就不怕四娘她們得了泫五爺的寵愛,倒時候她依然是庶女,而得寵的那一位成了嫡女麼?”

“姑娘管她們的,反正怎麼換,姑娘這嫡長女的位置卻是無人能取代的。”柚子偏着腦袋,聽到莫離的這話,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隨之又發現自己說錯話了,急忙解釋道:“奴婢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姑娘您想這些做什麼,反正五姑娘她這陣子是沒功夫來害人了。而且啊,那孩子究竟是她的,也不知道她以後會不會做惡夢,夢見那個孩子來找她,明明自己早就曉得那紫水芙是她沾惹不得的,還假裝不曉得。”

她只是隨口一說,前輩子看過不少恐怖片的莫離卻是已經聯想到了那個場面,她當初也是知道的,卻沒有去阻止,心下有些害怕起來,到底是可憐了那孩子,只朝着柚子道:“明日我們去道觀裡吧。給那孩子燒些香。”

柚子不知道莫離已經想到那裡去了,聽她這樣說自然是高興,“好啊,正好給青杏她們討個成親的吉日。”

莫離應聲,一面讓她去打典準備,又打發人去了老祖宗那裡說一聲。

這幾日一忙,又因爲三房那邊的事情,莫離沒有怎麼主意,只是總不見商墨羽,連着東廂這書房也不見他,把流雲叫來,才曉得這靜雨居跟着長生閣中間已經早就打通了,商墨羽但凡是在家的時候,都在靜雨居里,而那邊多的是來拜訪他的客人。據說收了不少厚禮呢!

看着天暗了下來,莫離便打發人去靜雨居請安,來回的小丫頭卻說商墨羽在那邊招呼着客人。莫離只好自己吃了,覺得無趣,也就早早的睡了。

本來是想等着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在跟商墨羽說自己要去道觀裡的事情,可是她醒來的時候,商墨羽卻已經上朝去了。頭一次莫離這麼希望,商墨羽若是病着多好啊。

上次半山莊園出了那樣的事情,莫離自然是不可能在去那邊的道觀,因此便在城西的大明道觀裡去。

這大明道觀雖然算不得是大秦的第一觀,不過那裡的香火卻也是十分鼎盛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莫離纔出城,就有馬車追了上來,來人正是南平侯的施雲菲跟着那施文傑。

經過上一次南平侯府的桂花宴,莫離已經十分出名了,許多世家子弟或是小姐都想看看她就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物,爲何爲叫那商墨羽獨獨傾心她一人。

那施雲菲從窗口裡伸出頭來,看着就莫離一個人,便讓車伕停了下來,從馬車上跳下來,上了莫離的馬車。一進到莫離的馬車,就朝着她粘了上去:“自從府上一別,表嫂都不打發人來問一聲,不曉得人家可是想表嫂了。”她說着,嫺熟的挽住莫離的手臂,朝着莫離蹭了蹭。

莫離垂眸看了她一眼,笑道:“我聽說你這陣子也是忙得很呢!”

“我在忙也沒有表嬸你忙啊,現在十四爺可是一品大員了,整日那麼多人去拜訪,應都應付不過來吧?”施雲菲擡起頭來,朝着莫離問道。

一品大員?開什麼玩笑,商墨羽就算是金科狀元,是皇上的親侄子,可是這升官也不帶這麼升的吧,能服衆麼?而且這才半個月的時間都沒有吧?不過這幾日上門來的倒是從來沒有斷過,只是商墨羽沒讓她去接觸這些,來的是何人她也不曉得啊。看了看施雲菲,她莫不是想從自己這裡旁敲側擊,替賢貴妃打聽什麼吧。不過顯然她這主意是打錯了。

苦苦一笑:“說來不怕你恥笑,我當真不知道現在十四爺是個什麼幾品官銜,更不知道每日都是誰來家裡頭。”

她本是說實話的,可是她這實話卻不假話還要像是假話。施雲菲不禁嘟了嘟小嘴兒:“嫂嫂不願意說就罷了,何必還說不知道十四爺官銜究竟是什麼的話呢!現在整個京城都是曉得的,十四爺的眼裡就表嫂你一個人,都把京城裡的姑娘們羨慕死了。”

莫離聽到她的這話,想起那日在南平侯府,商墨羽是故意那般順着自己的吧,如此把自己當作是擋箭牌,這樣找他當女婿的人也就少了,他自己省得了許多的麻煩。想到此莫離心裡就不痛快,怎麼也得給她點勞務費吧!

一面笑着回了施雲菲的話:“我還真的不曉得,我整日就忙着家裡那點事情,他的客人也不在長生閣,我也瞧不見,不如妹妹與我說說吧!”她主動的拉起施雲菲的手來。

那施雲菲見此,她好像真的什麼也不知道,頓時更是嫉妒起她來,她究竟是有個什麼好,那商墨羽竟然這麼待她,連着官場上的事情都不想讓她參與,若是別人家的夫人,早就給自己的相公勸說着去串門子了走關係了。想到此,那眸子裡的神采不由得暗了幾分,沒在看莫離,只是說道:“我也是聽我三哥說的,現在十四爺十分得聖上的器重,將許多大權都交到他的手裡呢。”

大權?恐怕不是心甘情願交的吧!莫離可不認爲這位聖上如此沒有腦子,何況又怎麼平復其他大員們的衆議呢!

一路說說笑笑的,很快就到了大門口,便都下了馬來,那施文傑顯得身是興奮,上前來恭恭敬敬的給莫離行了一禮,目光又不由自主的朝着柚子那裡看了一眼,卻發現這幾日不見,這小丫頭似乎又俏麗了許多。

柚子看到這施文傑,直覺得是個輕浮的人,目光到處亂瞟,深怕他打自己家姑娘的主意,所以這沒等他們說上幾句話,就催促着莫離道:“姑娘,咱們快進去吧,一會兒讓人多了就難等了。”

莫離這次來不止是要給五娘那孩子燒香,還要給青杏討個成親吉日的,所以聽到柚子的話,就跟那施文傑告辭。

說巧不巧,正是此刻,卻見後面來的一輛馬車,上面下來的正是明夜軒,莫離是長輩的,他自然是該上前來行禮。因此這又耽擱一會兒,便一道進了大堂去。

其實這明夜軒在京城的世家子弟裡,算得上是個出息的,因爲他並沒有依靠家族的條件而謀得一官半職,而是自小就去參軍,在那邊關一待就是多年,現在的他已經是個少年將軍了,不過到底是書香世家出生的,即便現在已經是武將了,可是那身上帶着的依舊是書卷氣兒,顯然不是那將軍該有的凌然能比得上的。

細細數起來,莫離其實這是第四次與他見面,也不知道怎麼的,莫離從來都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怪的,但是等莫離仔細的捕捉時,發現又沒個什麼,只當是自己想多了。

燒了香,莫離便去後堂找道長討吉日,只是這才坐下身來,便聽見前殿一陣騷動,隨之一些蒙面的黑衣人便從各個角落殺了出來。

莫離的第一反應便是護住柚子,而與她相像,那柚子也是急忙護住她,主僕面對着面,見此都忍不住笑了出來,一時間愣住了,然這個時候,二人之間卻突然閃過一道刀光,莫離只趕緊將柚子推到一處,自己也躲開,二人方逃過了這一刀。

柚子在地上滾了幾圈,爬起身來,正要朝着莫離那邊跑去,身子卻叫一個熟悉的身影抓住,往那幔帳後面躲了去。她認得這個男人正是她覺得舉動輕浮的施文傑,想到男女授受不親,她心裡又擔心莫離,所以便要掀起簾子跑出去,不想這身子卻叫那施文傑突然摟住,當即第一個反應就揚手打了則施文傑一個耳光。

脆生生的響聲只將這後殿中的黑衣刺客給發現,當即一刀劈開幔帳。

那施文傑,怎說也是南平侯府裡的二公子,嫡出的血脈,自小叫人捧在手心的,哪裡受過這樣的待遇,尤其這柚子只是一個丫頭罷了,當即到底是呆住了,等着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若非是柚子拉着他躲開,那刀劍險些落到他的身上來。

“你不要命了啊?”柚子瞪了他一眼,只覺得這人的反應真是比公雞還要呆上幾分,忍不住的朝他吼了一句。

那施文傑一個激靈,這纔出手,一招將那黑衣人隨之砍了過來的刀打到一處去。

見着他是個會功夫的,柚子這才鬆了一口氣,目光朝着這後殿的殿堂裡尋去,卻哪裡還有她家姑娘的身影。一時間着急起來,只向那施文傑責怪起來,“都是你,這下我家姑娘不見了,要是出了個什麼事情,我回去如何交代,我如何對得起容夫人。”她急得都快要哭了起來,也不怕地上那些亂七八糟躺着的屍體一個一個的尋找着。

施文傑已經解決了那個黑衣人,此刻見着柚子這一怒又一哭的模樣,只覺得十分有意思,瞧見她翻着那些死人跟看死魚似的,覺得她的膽子真大,哪裡是那些世家小姐們能比的。一面聽到她的話,施文傑一個激靈,這纔想起來,自己方纔來尋這柚子,卻把妹妹給丟了,頓時也着急起來,撓着頭跟着柚子翻起屍體來。

而大堂那邊,還傳來刀劍聲音,二人尋完了這邊,並不見他們要尋的人,便都忍不住的掀起這已經濺滿了血跡的簾子,朝着外面的大堂看去。

只不過卻都是些道士跟着那黑衣人,香客們早就不見了身影。

想是二人那動作太大,到底是將外面的黑衣人給驚動了,當即便有三四個黑衣人朝着二人飛奔而來。施文傑見此,也顧不得個什麼,拉起柚子的手,穿過後殿,便到了花園之中,四處尋躲藏的地方。

然柚子到底是個姑娘家,又不會功夫,那裡有他那樣的身手,所以一直沒能將那幾個黑衣人甩脫,倒是幾人在後窮追不捨的,從後花園到廂房,最後竟然跑到了後山去。

二人只管跑着,好一陣回頭瞧見身後沒人追上來,這才鬆了一口氣,停了下來。

柚子彎着腰喘着氣,一面瞧着這林子,枯木怪林,而且蔓藤草木深深的,竟然找不着前進的路,在看他們來的路,卻已經找不着了,一時間着急起來,“這是個什麼地方?”

施文傑聽到她問,猛然的想起來,忍不住的拍了拍腦袋:“我們怎麼進了雁不歸······”

雁不歸······柚子早來京城的時候,就聽人說過這個詭異的地方了,確切的說來,這大道道觀也是因雁不歸這片林子纔出名的。

而所爲的雁不歸,便是因爲這林子裡的樹木長得奇怪無比,而且又十分密集,裡面的風東南西北風輪流着刮,所以很是容易失去方向感的,便是雀鳥進來了,也是飛不出去的。

二人都難免沮喪起來,柚子更是因爲方纔跑得太快,這會兒累得不行,乾脆跌坐到地上。不過叫那施文傑意外的是,她竟然不哭不惱的,也沒有責怪自己,一時間對她越發的是好奇,卻沒有發現,就在這好奇之時,好感卻也猶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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