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耳走了過來,沒好氣的說道:“來找捱打的?”
午澤擡劍,假裝要向他的頭上拍去,而後得意的笑道:“我是自己御劍來的。”
不等朗月有反應,長耳就在一旁冷冷笑道:“自己覺得還挺能!可惜啊,我和淳于早都會了。”
午澤轉目向朗月詢去。
朗月攤手笑道:“是長澤先會的,我雖勉強能駕馭,但還是有些不穩。”
午澤轉而一想,也對,自己自上了天一峰後,每天都在磨蹭,而她倆卻是一直在修習。
三人一起嬉笑了一會兒後,午澤趁朗月正在練劍,將長耳拉到了一旁。
“我說,你方纔是不是太過火了,你沒發現,你那師尊都被你嚇得想躲了嗎?”午澤一頓劈頭蓋臉。
“你懂什麼,人家那叫害羞,叫不好意思。你以爲,人人都像你那師尊那般臉皮厚啊。”長耳白了午澤一眼。
“什麼叫臉皮厚啊,我師尊那叫淡然!”午澤立馬維護道。
長耳捂着腮幫子,一陣撇嘴。
午澤看着他那誇張的模樣,恨不得踹上他幾腳。
“你怎麼比朗月還要早學會御劍啊?可千萬別太扎眼了。”午澤提醒道。
“這算什麼,我還準備在那比試上奪個第一呢。這次,不管咋地,我也得給我那小師尊長長臉。”長耳揚眉道。
午澤一聽,便急了:“你可別亂來啊,這次這第一可是我的!”
長耳立即瞪圓了雙眼:“什麼事都可以讓,唯獨這次不行!你倆的進展已經不錯了,必須要讓我得這個第一!依我看,你得個三四五名就行了。”
“你這是要明目張膽的跟我爭麼!”午澤咬牙瞪眼。
長耳那小脾氣也上來了:“就是爭了!你能怎樣!”
午澤被氣的,雙手在他面前一陣虛空亂抓,咬牙切齒的低吼道:“好!你就等着那一天,被我打的滿地找兔子牙吧!哼!”
午澤說罷,便提着自己的木劍,憤憤離去。
“你咋不御劍啊?是怕掉下去麼?”長耳不死心的在她背後笑喊道。
午澤頭也不回的怒吼:“我若是再搭理你,我就是隻兔子!”
朗月聞聲,向長耳走去:“你姐怎麼走了?你倆吵架了?人家賭氣時,有說是小狗的,我今天還是第一次聽說是兔子的。”
長耳不以爲然的撇嘴道:“那是她的**病,打小就這樣!”
午澤氣呼呼的順着一條小道,一陣疾走。哼!本想告訴他,昨晚見到阿爹的事情,如今正事沒說,還落了一肚子的氣!
就在午澤在心中狂罵“死兔子”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午澤師叔。”
午澤止步回身,看着滿臉笑意的巧從,她愕然的揉搓了一下眼睛。
這可不是在做夢!
巧從一如回到了初識之時,臉上的笑容摻着一些羞色。午澤一陣恍惚,巧從之前說的那些話,已經變得越來越模糊。
巧從淺笑着向午澤身前走來:“方纔,你直接從我身旁走了過去,想什麼事情想的那麼入神。”
“喔……”午澤回想方纔,的確似有一個人從自己身旁溜過,“巧從,你……”
話一出口,午澤便開始有些後悔了,在不久前,自己還發過誓,不再理她的。
“你不會還在爲那日的事生氣吧?其實,我那天是受了師尊的責罵,所以心情不好,纔會說了那麼多難聽傷人的話。這兩天,我正想找機會,跟你們三個道歉呢。”巧從說着,眼圈還紅了起來。
午澤見此,不僅立即原諒了她,還頗覺自責,自己知道那雲越脾氣不好,巧從在他手下,一定受了不少的委屈。
午澤此時已完全忘記了,那日卿蘇在送她回峰時,曾跟她說過,巧從自拜入雲越座下後,頗受賞識之語。
“你別這麼說,都怪我,自上了天一峰後,也不方便時常下來陪你說說話。巧從,你師尊平時對你不好嗎?”午澤主動向前,拉住了巧從是雙手。
“唉……”巧從還未語,雙目已懸淚,“你也知道,當日,我主動跪求青尋師叔祖爲師……就因這件事,我師尊平時總對我冷嘲熱諷的。”
午澤聞言,心中更是懊惱,柔聲道:“原來,你一直都在受委屈,我們之前也沒想這麼多。這樣吧,日後,我便多下峰來陪陪你,你有什麼苦惱,就儘管向我傾訴。若是你那些師兄弟、師姐妹敢欺負你,我一定欺負死他們!”
巧從破涕爲笑:“你還是老樣子,那我就等你下峰來找我玩兒。我現在還要急着回去,不然回去晚了,又要捱罵了。”
午澤忙鬆開她的手,笑語:“好,一言爲定,你快忙去吧。”
等見巧從走遠了,午澤才準備御劍迴天一峰。她跳上木劍後,又想到,自己還從未去凌雲峰拜訪過師姐呢,便調轉劍身,向凌雲峰方向飛去。
一株雪松後,閃出了巧從的身影,她之前那羞澀的笑容,已完全換成了陰陰冷笑。
哼!自己便是那麼沒用麼!還用你午澤來假仗義!
午澤一落在峰上,便衝殿中喊去:“師姐?你在嗎?”
就在午澤快走到殿門口時,卿蘇迎了出來。
知道自己的師尊就跟在身後,卿蘇忙畢恭畢敬的向午澤拜道:“弟子拜見師叔!”
午澤心中一陣暗樂,這小師侄還真是會裝模作樣!
“師妹!”雲要淺笑着走了出來,“你學會御劍了?如此甚好,以後就能常到師姐這裡來坐坐了。”
午澤親熱的跳過去,挽住了雲要的胳膊:“豈止是來坐坐,我還想時不時的來住上幾日呢。”
“那自然是更好。”雲要拍了拍午澤的手,又向一旁侍立的徒弟看去,“你回去吧。”
卿蘇應聲退下,午澤在心中替他一陣叫苦。唉!今日救他出苦海的是自己,又將他推回去的,還是自己。
雲要引着午澤向殿中走去。
打量着那寬闊的凌雲殿,午澤心中不禁暗暗感慨:“跟天一閣一樣的冰冷,連擺設都是整齊無比,哪像是一個女子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