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城外,下山的石階上站在三個人,兩女一男。男的是個老頭子,正是那位可憐可悲的山神。他和另外兩個女人目的卻不同,那兩個女人站在石階上,望着站在城牆上的得瑟不已孟胖子。心中恨意滔天。
這兩個滿身殺氣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被孟胖子和薛小寶輕薄的仙子。她們這是來尋仇的。
孟胖子不怕,因爲這些神通廣大的神魔一旦進入天城就會法力盡失,與凡人一樣。到那時,卑微的凡人就會主宰她們這些高高在上的神魔。
他們都吃過苦頭,尤其是那位相貌清秀仙子,她清清白白的身子甚至被孟胖子強行佔了去。對其之恨意,可想而知。
另一女人雍容華貴,極爲貌美,正是薛小寶輕薄的女子,只恨天意弄人,卻沒有得手。孟胖子靜靜的看着她,就是那位自稱本宮的仙子。
“我年紀不小了,想成家立業,過安生日子。小神仙,你說這點要求對我來說就這麼奢侈嗎?”孟胖子神色黯然,傷感地說道。
“不是奢侈,是你選擇錯了目標,她不是你能擁有的,找一個凡人結婚生子,有何不可?爲何非要一廂情願幻想本不該實現的東西。豈不是徒生傷悲……”小神仙勸說道。
孟胖子微微搖頭,不甘心地說道:“我一定要找一個仙子當老婆,決不能輸給薛小寶。”
小神仙聞言,不再說話,因爲他知道孟胖子是鐵了心要跟薛小寶叫板,無論自己怎麼勸說也無用。
冷若冰霜,虎視眈眈的兩位仙子站在城外石階上,孟胖子即便有心前去,卻不敢踏出城門一步。只能遠觀而不能近看。
“哎!”孟胖子搖頭長嘆一聲,接着仰頭望天,喃喃道:“聖人云,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不知命,無以爲君子。君子居易以俟命,小人行險以僥倖。看來我只有順從天意,順其自然吧。”
小神仙欣慰地點了點頭,用欣賞的目光看着孟胖子。能領導這番道理,看來孟胖子也是一個可造之材。
爲不爲者人也,遇不遇者時也,生死者命也。
但是薛小寶確認爲我命由我不由天。他卻不知莫之爲而爲者——天也。莫之致而至者——命也。
意思很簡單,不該你乾的事,你幹了,這就是天意。你不該來,你卻來了。這就是命運。薛小寶不相信天意命運,卻一直被天意和命運所束縛。
他現在正虔誠的跪在釋迦佛佗像前,雙手合十,詠着佛經。此時此刻的他就像一位得道高僧,莊重神聖不可侵犯。
只是經是好經,卻讓他念歪了。在他心中佛祖說的超脫,便是讓別人死,死了纔會超脫。佛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卻以爲救命也要看那人是否值得救,當然他依然有憐香惜玉之情,就是要看所救之人是否貌美。總而言之,他念着佛經,心卻歪了。
薛小寶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命歸老天所管,他想自己主宰自己的命運。是的,他一直在努力,卻一直被命運所束縛。他本不該去城市,可是去了,這就是命運。他本不該幫四叔的忙,可是他幹了,這就是天意。都不是人力所爲而自爲,都不是人力所致而自至的。從理來說這是天意。對人來說,這屬於命運。
天和命實在是一致的。小神仙精通算術,對此道所謂知之甚深。他就是看透了天意和命運,所以他只能接受現實,他曾想過抵抗,奈何這不是人力所爲而自爲的。
他是開看了,不再爲這些事情而煩惱,該來的總會來。這就是命。
薛小寶還在掙扎,試想掙脫命運的束縛。可越是這樣,他就越難以順從天意,反而適得其反。
跪在佛前,完全敬意,口吟佛經,心無誠意。是自欺欺人?還是臨時抱佛腳。以求安慰。
估計都不是,薛小寶現在完全失控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何要跪在佛像前,還口年佛經。可要知道他是道門中人,跪在佛前,說句不敬的話,這就是欺師滅祖。
世人皆知,佛是外教傳入我中華泱泱大國。但是道教卻是我國流傳千年的。孰重孰輕不言而喻。
這片神奇的空間沒有時間概念,薛小寶醒來之時,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再次推開殿門,站在臺階之上,俯視蒼生。心境有了些許變化。獸族騎士在他眼中彷彿失去了生命,第一次的時候,獸族騎士就是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一樣。
“這就是靈山,三界都懼怕的所在,我看沒有什麼了不起的。”薛小寶口無遮攔,誇誇其談。
在佛前唸經打坐,他的修爲有了很大的提升,但是離地仙之境還是有一段距離。神仙也好,魔鬼也罷。在他眼中都失去了本來應有的敬畏之心。
他回到殿內,嘴角含笑,望着釋迦佛佗像。自言自語道:“聽說佛祖也是入了魔。不知是真是假,但願是真的!哈哈!”
薛小寶大笑一聲,邁步走上頂樓。這是來靈山這麼久第一次踏上頂樓,就算夢中的事情成爲現實,他有無所顧忌了。因爲在他心中,世間萬物都沒有了生命,都如同死物一般。
敬畏之心沒了,薛小寶徹底爲所欲爲無所顧忌了。登上頂樓,看着鎏金寶塔頂端供奉的佛祖七彩舍利。佛光普照,如沐春風,好不舒服。
薛小寶緩緩閉上眼睛,享受着佛光普照給他來到的舒服之感。心神漸漸失守,有進入了奇妙的環境之中。
不知不覺間,薛小寶伸手去抓鎏金佛塔上的七彩舍利。他閉着眼睛,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從佛塔頂端取下一顆佛祖舍利,張嘴吞了下去。異變突生,神光從他七竅中射出萬丈光芒,他猙獰的面孔證明他現在十分痛苦,即便如此痛不欲生,他依然沒有清醒。
吃下一顆。接着第二顆,吞食佛祖舍利的過程極爲痛苦和艱難。
當然知道第三顆的時候,古井冰洞的神魔都睜開了眼睛,尤其是那些神通廣大的金仙一個個都走了出來。
小神仙和孟胖子也感到了異樣,天色漸漸在變暗,七彩神光已經失去了三種顏色。古井中的神魔漸漸涌出,城中變得開始混亂。城牆外的仇人正在一步步走向天城。孟胖子嚇的面如死灰,他不敢相信想,最後的庇護所也拋棄了他。被他輕薄的仙子站在城下,孟胖子冷汗淋淋,他惘然無措地看着四周。小神仙皺着眉頭,掐訣唸咒,隨之大驚。驚呼道:“城裡的禁忌……可以用法術了。我們……我們……”
“小神仙,我大限已到,活不了了。”孟胖子說完,一屁股癱坐在地。此時此刻,他束手無策,只能等待他人取他性命。
“自作孽不可活!”小神仙感慨道。
城中禁忌消失了,神魔皆站在城牆上,眺望遠方靈山。看着七彩神光一道道消失。他們臉上都洋溢着發自內心的喜悅。甚至有人狂喜,怒吼,大叫。
小神仙想逃,卻看見有位仙子堵住了去路。孟胖子依着牆壁而坐,苦笑道:“你來了……,動作麻利點。這他媽就是命!”
那位仙子殺氣騰騰,手持寶劍,一步一步走向孟胖子。
“慢着!”話音剛落,一位老胡子老頭出現在夢胖子面前,攔住了正要尋仇的仙子。
那位仙子見狀,急忙施禮,畢恭畢敬道:“師叔,此人……”
話未說完,白鬍子老頭揮手一擺,示意她不要再說,緩緩道:“此人殺不得。留他一名,日後有用。”
那位仙子遲疑了片刻,隨即神色認真地說道:“墨荷遵命!”
孟胖子見狀,甚是遺憾望着白鬍子老頭,問道:“老神仙,你要留我當人質,呵呵,我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那個牲口根本不會應爲我而答應你們任何條件。我勸你,趁早殺了我。”
孟胖子認命了,他現在不懼怕死亡,因爲死在這裡,陰魂就去了鬼城,到了鬼城,哪裡就是自己的地盤。死了比活着更滋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