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寶坐在地上,瞪大眼睛看着向他走來的人。那人衣着樸素,面無表情的走進了院子,連看都沒有看薛小寶一眼。
“喂!”薛小寶喂了一聲,忙從地上爬起來,邁步就欲進院子,可是門口站着的維爾特卻伸手將他攔下了。
“讓開,他怎麼變成這樣了,連我都不認識了。”薛小寶怒喝道。
維爾特沒有說話,就是不讓薛小寶進,而薛小寶這會兒怒火中燒,也顧不上這麼許多,出手推開維爾特,闖進院子。
維爾特怎會是他的對手,還不待維爾特站穩腳步,薛小寶已經闖進了大堂。
“師弟……”
小神仙腳步一停,轉身看向他,眼神陌生,充滿了疑惑。問道:“你在喊我?”
“是啊,你是我師弟啊,你難道不認識我了。”薛小寶見他好像得到健忘症,連自己都不認識了。
小神仙想了想,最後搖了搖頭,道:“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哎呀,難道你失憶了?”薛小寶驚呼道。
“失憶?或許是吧,我只能記得最近幾天的事情,沐老爹救了我,然後我就來到了這裡。”小神仙喃喃自語,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完了,完了,你真的失憶了。跟我走,我帶你去醫院。”薛小寶說着,伸手就欲拉扯小神仙的手臂。
小神仙擡手一甩,怒道:“你是何人,竟然對我動手。”小神仙說着,擺開架勢,就欲和薛小寶動手。
薛小寶一愣,好奇的打量着他。道:“你說你什麼都忘了,爲什麼沒有忘記這套伏虎拳。”
被薛小寶一提醒,小神仙一怔,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甚感疑惑,自己怎麼會這套拳,我是誰?爲什麼我什麼都不記得了?爲什麼?
他捫心自問的同時,薛小寶說話了。
“你真是我的師弟,難道你全忘了嗎?這套伏虎拳是誰教你的?你還記得起來嗎?”
小神仙搖了搖頭。道:“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也不知道我會這套拳法。”
“這樣,你先留在這裡,我去看看沐老爹。”薛小寶說着,便往裡屋走,忽聽得,裡屋傳來一個老者的聲音。
“不要問,時候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你回去吧。”
“那是我師弟,那是我們家的事,你今天必須給我說清楚。”薛小寶逼問道。
“哼!老朽若不是爲了還你師傅一個人情,你震盪老朽會救他?那可是死亡之海……回去吧,老朽累了。”沐老爹道。
“什麼?你認識我師傅?”薛小寶吃驚道。
“回去吧。”沐老爹又說了一遍。
薛小寶心說:既然此人認得我師傅,又救了小神仙,那就不會陷害他。這樣也好,我先回去和泰叔商議一下,明天再來接師弟回去。
薛小寶走到小神仙面前,道:“我明天來接你。”
小神仙沒有說話,打量着他,眉頭緊皺,好似在努力回憶薛小寶這個人,試圖中記憶中尋找他的印象。
薛小寶見狀,嘆了口氣,道:“希望你儘快好起來。”說完,薛小寶轉身就走。
待薛小寶走後,沐老爹從裡面走了出來,只見他臉色難看之際,一邊走一邊咳嗽,好像得到了什麼重病。
“咳咳……”沐老爹又咳了幾聲,雪白的絲巾上面有一攤血跡,維爾特急忙跑過來攙扶父親。
“爹,我扶您回房休息。”維爾特用的是他們的方言,小神仙一句都聽不懂。
沐老爹擺了擺手,示意不用,然後又道:“我交代你的事都辦好了嗎?”
“辦好了。”維爾特正色道。
“那就好,明天把他送回去。”沐老爹說着,指了指站在一邊的小神仙。
“是。”維爾特道。
小神仙並沒有在意他們說的什麼,而是一個勁的回憶以前的記憶,可是不管他如何去想,以前的事情一片空白,甚至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維爾特道:“那些人信得過嗎?”
“呵呵,老道的徒弟還是信的過的,我們家欠他一個人情,不還給他,我死不瞑目。”沐老爹道。
“父親,咱們已經救了他的弟子,爲何還要參與他們之間的事情。”維爾特道。
“咳咳……”沐老爹擡頭看了兒子一眼,苦笑道:“救他一是爲了還老道的人情,二是借用這次機會,讓你參與他們之間的事。記住,一定要拿到那件東西。”
“是,父親。”維爾特應了一聲,扶着父親走進了房間。
小神仙坐在堂屋裡發呆,回憶昔日消失的記憶。
薛小寶回到旅社,將遇見小神仙的事情告訴給了泰叔,泰叔聞言大驚,他萬萬沒有想到小神仙會出現在這裡,自己這一次來就是爲了救小神仙,而他可在這座偏遠的小鎮裡,還失去了以前的記憶。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若不是親眼目睹,真不敢相信會發生這種離奇之事。
“小寶,那你說怎麼辦?”泰叔問道。
“明天先把他接回來,等他回覆了記憶,自然就知道了事情經過。對了,安排人二十四小時監視那個土郎中,那傢伙好像知道什麼事情。”薛小寶沉聲道。
“好的,我這家就去安排。”泰叔應了一聲,起身而去。
薛小寶坐在房間裡獨自思考這件事,小神仙失憶了,估計短時間內不會恢復,那沐老爹是如何找到他的,死亡之海又是哪裡?還有他說欠師傅一個人情。這件事越來越複雜了,難道師傅也牽連其中了嗎?
薛小寶正想着,泰叔又回來了,說薛天啓今天打來電話,詢問薛小寶的事情,並且叫他回電話。
薛小寶想起自己的四叔,搖頭嘆息一聲,彷彿有道不盡的辛酸無處可訴。他離開醫院,就是爲了避免與四叔交談,因爲有些事,薛小寶不願意去想,更不願意去提。
猶豫再三,薛小寶拿起電話,還是給四叔打了一個電話。
“小寶,你怎麼這麼不聽話……”薛天啓語氣很着急,充滿了長輩對晚輩的關心。
薛小寶聽着,竟然有種流淚的衝動,四叔到底想要我怎麼樣?西域之行,竟然讓我當誘餌,甚至有犧牲我的意思。現如今,又這麼……薛小寶現在的心情溢於言表,那種信任與不信任之間的徘徊是最痛苦的,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是繼續信任四叔,還是在血濃於水的親情中夾雜一絲難以言語的心事。
我不是惡意詆譭四叔,是四叔逼着我這麼想,我到底該怎麼辦?我還能像以前那樣信任他嗎?甚至把生命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