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禍發生了,薛小寶被一臉轎車撞飛出去三米開外。驚現的一幕讓肇事司機嚇傻了。
然而紀川的司機卻急忙下車去查看薛小寶的狀況。薛小寶躺在地上,口吐鮮血,看樣子是活不久了。
司機掏出電話就打,紀川得知此事暴跳如雷。原本計劃讓飛機出事,然後給薛小寶一個意外死亡的身份證明。這樣一來薛小寶死就和他們撇清了關係。完美的一盤棋被一場車禍終止了。
“魏老,薛小寶出了車禍,現在該怎麼辦?”紀川急切地問道。
魏老頭聞言默不做聲,遲疑片刻後。忽然呵呵一笑道:“這小子有點本事,送他去醫院,終結計劃,這小子命不該絕,總算給我一點欣慰。”
紀川問道:“那怎麼向閔家交代?”
“這點面子閔家還是會給我的,紀川啊,你要記住。閔家想讓薛小寶死,我們就要想辦法保全他,不到萬不得已時,絕不能放棄。”魏老頭語重心長地說道。
“是,我這就去辦。”紀川說完,轉身而去。來到外面,紀川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真是異數,難道他實現知道了?不可能,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他不肯能知道,那他怎麼會發生車禍呢?令人匪夷所思的怪事。
薛小寶自然知道他們的想法,所以纔出此下策躲過此劫。交警沒有來,肇事司機也被打發走了,此事不能張揚,只能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送往醫院的薛小寶很痛苦,因爲他傷的很重。紀川封鎖了薛小寶出車禍的消息。閔秋如並不知曉,還以爲薛小寶已經登上飛機,死了。
一連三天,電視新聞沒有報道任何飛機出事故,這讓閔秋如起了疑心。打電話個魏老頭,然而卻無人接聽。閔秋如知道大事不好,對薛老爺子說了一聲便匆匆離去。
安妮這些天一直在留意閔秋如,因爲這是薛小寶交代的。閔秋如近些日子很是反常。當閔秋如離開之後,安妮對薛老爺子說道:“爺爺,我有件事要跟你說,我說了之後你不要生氣。”
薛老爺子顯得十分蒼老,病怏怏一點精神都沒有,他道:“什麼事啊?”
“閔秋如有問題,我們被抓就是閔秋如搞的鬼,爺爺,我說的句句屬實,小寶哥哥也知道的,只是怕你傷心所以沒有說出來。最近幾天,閔秋如一改往常態度,十分反常,你可要小心啊。現在小寶哥哥不在,我要保護你。”安妮正色地說道。
薛老爺子聽話,只是輕輕嗯了一聲,但是語氣中夾雜了些許無奈。
“爺爺,你不相信我的話嗎?我說的是真的呀。”安妮見薛老爺子得知此事表現的十分平淡,便又重複強調了一遍。
“安妮啊,我知道你說的是真的,但是我能怎麼辦,殺掉閔秋如?”薛老爺子微微搖頭,面露痛苦之色,又道:“安妮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這麼簡單,閔秋如勢力很大,我們薛家碰不得。只能忍,知道什麼事忍嗎?忍字頭上一把刀,一把沾滿我們薛家的刀,現在這個階段,什麼事情我們都要忍。你明白嗎?”
安妮聽懂了,薛老爺子現在只能積聚力量蓄積勃發。
“爺爺,安妮明白了。我們現在總不能一直這麼被動吧。閔秋如根本不喜歡你,所有人都看得出來。爲什麼爺爺非要這麼遷就她呢。”安妮問道。
薛老爺子笑了笑道:“閔秋如這輩子沒有喜歡過任何人,我比你們更明白,更清楚。但是我卻總忘不了她,我遷就她也是了我們薛家這幾十年積累打拼下來的家業。你真當我老糊塗了嗎?呵呵,安妮,你還是太年輕了。”
“老狐狸!”安妮撅着嘴巴嬌嗔道。
薛老爺子笑道:“現在最讓我擔心的是薛小寶,這幾天我雖然沒有離開這個房間,但是我知道薛小寶有事。因爲閔秋如走了。”
“她走了,小寶哥哥就沒事嗎?”安妮不解地問道。
“嗯。薛小寶要是死了,閔秋如不但不會離開,而且還爲讓我們回家。因爲家裡有她想要的東西。”薛老爺子說道。
“哦,原來如此。小寶哥哥經歷了這麼多事,不會有事的,而且閔秋如也擔心樑詠靜找她的麻煩,所以就算她要殺小寶哥哥,也會故意弄一場意外事故,這樣小寶哥哥的死就跟她沒有關係了,就算樑詠靜要報仇也不會找到她的頭上。閔秋如這個女人太陰險了,我一定要小寶哥哥往死裡玩弄她……”安妮惡狠狠地說道。
薛老爺子低頭嘆息一聲,然後道:“你都說對了,而你還是不夠了解閔秋如。這只是第一步,算了,今天就說到這裡吧。改天再告訴你。”
“哼,爺爺就是捨不得閔秋如。還是小寶哥哥說得對,人老了遇事就會優柔寡斷,得過且過。我小時候常聽爺爺說起你當年的事情。”安妮說道。
“好漢不提當年勇,我真的老了。也怯懦了,昔日的往事不敢在回憶,因爲那個時候的自己已經一去不復返。”薛老爺子唏噓感慨道。
“嗯,爺爺你休息吧,我回房了,有事記得來找我。”安妮說着,起身而去。留下薛老爺子獨坐房中,回憶着昔日往事。
還記得那些快意恩仇的歲月嗎?當年的老夥計走的走,死的死。只留下我這一把老骨頭苟延殘喘。我還是當年那個薛霸天嗎?不,我怯懦了,我害怕了,我的豪氣已經消散。但是我爲了我的孫子我什麼都可以豁出去。閔秋如,你傷害我孫子,我跟你勢不兩立。
想到這裡,薛老爺子離開房間,他來到大廳,找到那位大堂經理,叫他聯繫紀川。
紀川收的消息,急忙趕來會見薛老爺子。
“如果有一天我悄然離去,請你告訴薛小寶,讓他回家。”薛老爺子對紀川交代了一句,然後向酒店外走去。
紀川急忙追了上去,因爲這番話更像是一個老人的臨終之言。
“老爺子,您這是要去哪裡啊?我可以告訴你,小寶他沒有事。你可不能亂來了,你要出了事,我就說不清楚了。”紀川苦着臉道。
“他沒事?他在哪裡?能帶我去見他嗎?”薛老爺子連續問道。
“呃……”紀川砸了一下牙花子,然後有些爲難地皺起了眉頭,道:“好吧,我破一次例,我帶你去見他。”
薛老爺子很是欣慰,只要能見上薛小寶一面,比干什麼都強。
坐在紀川的車裡,紀川問道:“老爺子,您打算幹什麼啊?”
“做個了斷啊,薛家已經出了這麼多事,我作爲薛家的頂樑柱,自然要爲薛家做一點事。”薛老爺子淡淡地說道。
“老爺子啊,不是我說您,有些事您真的解決不了,太複雜了。我都不想再管了,頭疼的厲害。”紀川說道。
“您是頭疼,我是心痛。”薛老爺子說道。
“那是,但是您也不能亂來啊。有些事情還是很好解決的,我們正在從中調和,您老就放心吧。”紀川好言勸說道。
“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我代表薛家謝謝你們。”薛老爺子拱手道。
“您老客氣了。馬上就到了,但是這件事千萬不要讓閔家的人知道,否則薛小寶還有危險,我能救下他已經得罪很多人了。”紀川叮囑道。
“老頭子我心裡有數。”薛老爺子道。
下車走進軍區醫院,薛老爺子心頭一顫,一股鑽心的痛傳來,皺着眉頭踏上臺階。心裡爲薛小寶祈禱着,祈禱他平安無事。
“老爺子,小寶只是受了點傷,沒有生命危險。”紀川見他如此緊張,故而提醒道。
“謝謝了,謝謝你們了。”薛老爺子跟着紀川來到病房。薛小寶閉着眼睛,躺在牀上,昏迷不醒,見此場景,薛老爺子眼淚都快掉下來了,那可是他的親孫子,也是薛家的獨苗,薛家香火需要他來傳承。
“小寶……”薛老爺子踏着大步走上前,一把抓住薛小寶的手,心疼地說道:“小寶,爺爺來了,沒事了,什麼事都沒了……”
薛小寶聽見有人喊自己,他沒有睜開眼睛,而是動了動手指。薛老爺子會意,雙手握住薛小寶的手,在紀川不注意的情況下,展開手掌,薛小寶在上面寫了一個字。
薛老爺子會意,緊緊捏了捏薛小寶手。然後轉身對紀川說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車禍,一場意外。”紀川說道。
“意外?”薛老爺子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這附近可有寺廟,我想爲我家小寶祈福。”
“附近沒有。老爺子,人你也看了,早點回去吧。”紀川下了逐客令。
薛老爺子念念不捨的望着薛小寶,滿臉痛楚。
“回去吧,這裡有我們照顧,不會出事的。”紀川安慰道。
薛老爺子點了點頭,然後對紀川說道:“麻煩你們了。我這就回去。”
“老爺子,千萬不要對閔家的人提起此事,萬萬不可。”紀川鄭重其事地囑咐道。
薛老爺子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