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混蛋!混蛋!”
在遊輪的二層一個豪華的辦公室裡,顧濤猶如一頭髮狂的獅子,瘋狂的摔砸着他面前一切的東西,整個辦公室裡都狼藉一片。
那個姓柳生的倭國人,彷彿什麼都沒看到一般,坐在木質底板上個,用棉絹輕輕擦拭着手裡的一把武士刀,寒光奕奕的刀刃,映射着他那張冰冷無情的面孔。
顧濤狠狠的發泄了一通後,一腳踹開了椅子,額頭上的青筋畢露,狠狠的瞪着柳生,許久,才緩緩的舒了一口氣,說道:“抱歉,剛纔我失態了。”
柳生擦拭着武士刀的右手停了下來,平淡的說道:“他在故意激怒你。”
顧濤何嘗不知道,楊傲擺明就是故意在激怒自己,可每當他看到蔣玉簫和楊傲在那打情罵俏的時候,那股怒火都會熊熊燃燒,吞噬掉他的理智。
“顧君,在我的印象中,你是一個沉着冷靜的智者,這種小孩子般的把戲就讓你自亂陣腳了,實在是讓我失望。”柳生緩緩的將武士刀收回刀鞘,說道。
顧濤的胸口微微的起伏了幾下,臉上的那股怒火也消散了不少,他有些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柳生說的沒錯,那個混蛋的確讓自己方寸大亂了。他知道楊傲的套路,可楊傲也同樣知道他的軟肋。
以顧濤的智商,不難想到蔣玉簫也許和楊傲一樣,都是國防部的人,聯合起來演一齣戲給自己看。可他卻不願意往這方面想,在個顧濤的心中,蔣玉簫就是他心中完美的女神,她一定是受到了楊傲的蠱惑,一定是
“柳生君,今天晚上,我要讓他死!”顧濤狠狠的咬着牙齒,眼神裡閃過一抹怨毒的神色。
“恐怕很難。”柳生平淡如常的說道。
顧濤先是一怔,隨即怒吼道:“爲什麼?不是原定計劃就是今天晚上幹掉他麼?”
柳生不緊不慢的說道:“就在剛纔,下面的人跟我彙報說,船上有二十多個身份可疑的人,其中有三個人被證實是國安的人,如果我們貿然出手,那就正中他們下懷了!”
“我不管,我必須讓他死!必須,就算是有國安的人,就算是有國際刑警的人,我都要他們死在這條船上!”顧濤大爲光火,狠狠的拍着桌子咆哮道。
柳生嘆了口氣,說道:“顧君,我們不是意氣之爭,我跟你保證,那個楊傲活不到下船,但我希望你也跟我保證,能保持冷靜。”
顧濤狠狠的捏着拳頭,眼神里布滿了血絲,狠狠的咬着牙關,最後,彷彿整個人都脫力了一般癱坐在了椅子上。
許久,才整理了一下衣服,說道:“我知道了,通知史密斯.李,我希望他儘快動手!那個混蛋多活一分鐘,我都會感到自己的生命少了一分鐘!”
柳生笑了笑沒有說話,顧濤一掃疲態,大步流星的走出了辦公室。
“柳生文太,你不會因爲這個小毛孩子,把自己
置身於險地之中吧?”就在顧濤離開後沒多久,史密斯.李冷笑着從一個房間裡走了出來。
柳生文太手指壓着武士刀的刀柄,嘴角抿起一抹陰冷,淡淡的說道:“他只是被感情暫時矇蔽了雙眼而已。”
史密斯.李忽然哈哈大笑道:“沒錯,在我看來,你也是被感情矇蔽住了雙眼,只是,他在我眼裡是一個扶不起的阿斗,一個自以爲聰明的小孩罷了。”
“或許吧”柳生文太微微的眯起了眼睛,說道:“李君,我知道你的想法,我們之間只是合作,但我希望你不要傷害他,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史密斯.李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猙獰,不過很快就換成了一副笑臉,說道:“你將自己當成了那個被託孤的諸葛亮麼?”
柳生文太的眼神裡猛的迸射出一抹寒芒,噌的一聲,武士刀快如閃電般的出鞘,劃過一道寒光,穩穩的停在了史密斯.李的眼前,他這才轉過頭,威脅的說道:“我警告你,別用這種口吻跟我說話,否則我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
史密斯.李臉上帶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緩緩的伸出手指擋開了柳生文太的刀,說道:“刀很好,但是傷到自己就不好了。”說罷,他轉身走出了辦公室,嘴裡卻嘀咕道:“顧濤還真是好命,有這麼一個比他父親關心他的人。”
柳生文太的眼皮猛的跳了一下,目光陰冷的看着史密斯.李的背影,眼神裡閃過了一抹殺機——
楊傲等的頗爲無聊,翹着二郎腿,吊兒郎當的坐在賭檯上,無聊的擺弄着手裡的一張拳頭的卡片,打着哈欠。
蔣玉簫回來後,坐在他的身旁,小聲的說道:“剛剛接到總部發來的消息,說船上有我們的人和國安的人”
楊傲先是一愣,隨即有些不爽的說道:“有毛病啊,弄了一堆拖油瓶來,先說好啊,萬一出了事,我可顧不上他們。”
蔣玉簫被氣的玉面生寒,嗔道:“少把自己當救世主,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像你臉皮這麼厚的!”
楊傲嘿嘿一笑,道:“不是臉皮厚,是自信,難道你看不出來,顧濤已經恨我恨的要死麼,萬一他狗急跳牆,動手殺我,你說,那些自己人會不會蹦出來?”
蔣玉簫微微怔了一下,沒有說話,的確,那些自己人混進這,主要任務就是兩個,第一是確保楊傲和自己的人身安全,第二就是找到顧濤犯罪的證據,逼顧家跳出來。
楊傲手上很是熟練的轉了一下卡片,繼續說道:“可話又說回來了,顧濤既然剛給咱們演了一出請君入甕,那他就應該很清楚,國安和國防部的人會混進來,那你說,這些人是不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看到蔣玉簫的眉頭緊蹙,始終抿着嘴沒有說話,楊傲趁熱打鐵的說道:“給你個建議,立刻聯繫上面,讓他們將這些拖油瓶趕緊想辦法撤走,顧濤既然能想到這一點,那他就不可能沒防備。
”
其實楊傲說這話倒不是無私的表現,因爲他是一個十分重視同伴的人,否則也不會因爲自己戰友的死,而追殺了史密斯.李這麼多年。他不敢保證自己能夠全身而退,但是他不擔心,主要是因爲蔣玉簫。
他看的出來,顧濤對蔣玉簫用情之深,絕對不會傷害蔣玉簫一根頭髮的。
那在某個角度上說,蔣玉簫就是楊傲的護身符。當然,利用蔣玉簫做自己的保護傘,有些無恥了一些,但這也是楊傲敢隻身入虎穴狼巢的原因。
蔣玉簫沉默了片刻,她仔細分析了一下楊傲說的話,雖然很難聽,但道理卻是這樣,如果顧濤真的有所準備,那上頭派來的這些人就危險了。
“只是現在讓他們撤走實在是太難了一些,船已經在公海上了,而且晚上風浪比較大,派直升機來目標也太過明顯。”蔣玉簫雖然同意了楊傲的說法,但卻說明了眼下的困境。
楊傲擺了擺手,一副無能爲力的樣子說道:“反正話我是說到了,就算他們真的遇到了什麼危險,那我也只能說,要怪就怪上面吧,派他們來根本就沒跟咱們提前透露過一點口風。”
蔣玉簫輕嘆了一口氣,腦海裡卻在琢磨着如何讓這些同事安全的撤退,楊傲不時的在一旁出個餿主意說道:“要不,讓他們遊走吧,讓上面派艦艇來接應他們撤退嘛。”
蔣玉簫噗嗤一聲笑出了聲,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說道:“外面風浪至少兩米多高,你給我遊一個看看。”
就在這時,顧濤剛好從樓上走下來,蔣玉簫的笑容絲毫不差的落在了他的眼裡,一股難以形容過的嫉火讓他險些忘記了剛纔跟柳生文太的保證,他狠狠的抓着樓梯扶手,使勁的呼吸了幾口氣,這才強擠着一抹笑容走了過來。
“哎喲,我還以爲你害怕了,不敢來了呢。”楊傲一看到顧濤,頓時一副無賴的模樣,笑嘻嘻的譏諷道。
顧濤很是大方爽朗的一笑,說道:“抱歉,讓楊先生久等了。”說着,他身後跟隨而來的一個穿着黑色西服的男子,將一臺筆記本電腦放在了桌子上。
“瑞士銀行的賬戶,裡面有五千萬。”顧濤淡淡的說道。
楊傲暗暗咋舌,有錢人啊!隨便拿出個銀行賬戶,都夠楊傲當初拼命賺的那些錢了。
“咳,顧先生果然是財大氣粗哈。”楊傲咳嗽了一聲,然後從兜裡掏出了一張銀行卡,遞給了蔣玉簫,說道:“寶貝兒,你去,密碼你知道的。”
楊傲在把銀行卡交給蔣玉簫的時候,只在她的手心上悄悄的按住了點了一下,蔣玉簫立刻就明白了,於是盈盈一笑,接過銀行卡,幽怨的瞪了他一眼,小聲的說道:“你竟然敢揹着我藏小金庫,等回去看我怎麼收拾你。”
這話說的細如蚊音,可恰好讓顧濤聽了去,顧濤狠狠的攥着拳頭,發誓今天要不讓這個混蛋輸的光腚,他都不姓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