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駱際安試探地問道,“你是不是生氣了?”
“我生什麼氣,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多愁善感?”白若沅納悶道。
“誰多愁善感了,我是好心,不領情就算了。”駱際安扭過頭去,心中卻是琢磨着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這學校不好混啊,白若沅的訓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有效果。
白若沅和駱際安這邊安頓下來,駱散他們倒是有些不習慣,學校內部倒是很安全,他們很快就沒有了用武之地,倒不用每天跟在駱際安身後了。
白若沅很快就找到了周班長,拿到了課表,還見到了主要科目的老師,正式開始了他的藥劑師學徒生活。
至於駱際安,他的專業是種植,這是一個非常依靠科技的產業,不管是種子的發芽率,還是種植規模與搭配,統統都是可以量化與機械化的,所以這是一個需要用心和耐心,並不需要多少天分的專業,非常適合駱際安這種純粹是過來混個證書的,或者是說尋找個管教地方的。
和阮鄉城他們也是不同的,駱際安對於自己的定位是比普通人還要差勁。種植系的同學大多是出於真正的愛好纔會選擇,或者是分數不夠,寧願選擇這樣的專業也要進入帝國綜合大學,而不是其他略差些的學校,對比之下,駱際安就是個讓人嫉妒或者瞧不上的同學了,他浪費別人夢寐以求的機會,他不學無術,純粹是丟人現眼,果然不愧是個帝國有名的廢柴呢。
在這樣的環境之下,駱際安實在是不願意踏進種植系一步,他不想看到種植系的實驗園,也不想操控那些傻瓜式的機器,更不想和同學交流到底是三十五度六的溫度還是三十五度六五的溫度更加適合扭扭菜的生長,讓其口味更加爽口清脆。
駱際安彆彆扭扭地回了種植系,被恨鐵不成鋼的老師逮過去一通指導。
“看看你的成績,全都不合格,校長這邊已經說過了要是今年你還是不能夠通過考試的話,那就只能夠是退學了。”、
駱際安反駁道:“那是因爲我沒有參加考試,所以纔是不合格。”
老師哼了一聲,“那就是更加可惡了,你的態度是大有問題。”
好不容易纔接受完了批評,駱際安像個剛入學的一年級生那樣領到了一塊試驗田,他勉爲其難地記住了地址,並沒有打算多看一眼,也沒有考慮過應該種些什麼東西,只是悶悶不樂地跑了回來,在娛樂室逍遙了一整天。
白若沅對此一無所知,他仍舊是給駱際安制定了體能訓練計劃,至於精神力方面的訓練則是暫停了,主要還是見笑太慢,不適合駱際安,他決定將重點放在體能上,所以加重了藥浴的頻率和強度,這樣纔會更加有肉眼可見的效果,他也不是那麼不知道變通的啊。
駱際安對此表示滿意,專門挑選了訓練室用來做體能訓練,因爲他早就忍不住去做了體能檢測,他已經由普通的E級變成了接近D級,這讓他看到了無限的希望,否則的話,光是種植系那些嘲諷就能夠讓他立刻翻臉不認人。
這一天,駱際安跑到藥劑專業的地盤去找白若沅,那裡有完善的藥劑製作室設施,白若沅早就是樂不思蜀了,有時候甚至直接在這裡過夜。
“我的藥劑用完了。”駱際安敲了門,看到白若沅直接說道,說完才注意到裡面不止一個人。
“哦,原來是駱少爺啊,看來你們關係很好。”說話的是個短髮的女人,她自我介紹,“我是若沅的小組隊員,你可以叫我貝蒂。”
駱際安皺了皺眉,“你們在做什麼。”
白若沅放下手上的東西,“小組考覈,月考就要到了,我知道你是沒有這個煩惱的。”
“好吧,那我就不打擾你了,記得幫我把藥劑帶回去。”
白若沅擺擺手,“我記着了。”說完就忙着去選擇合適的藥材了,壓根就沒有多看駱際安一眼。
駱際安扶着門把手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恨恨地離開了,貝蒂捂着嘴偷笑,“想不到外界傳聞完全是不一樣的啊。”
“好了,廢話少說,快點幹活。”
貝蒂點頭,“好吧,我覺得你的設想很棒,一定要好好給那些人一些顏色瞧瞧。一羣守舊的笨娃娃,多可笑啊。”
等到科爾回到宿舍的時候,就看到駱際安對着終端唸唸有詞,“你在做什麼,難道是在做功課,要我幫忙嗎?”
駱際安搖頭,“做功課是不可能做功課的,大不了就被退學嘍。這不重要。”
“可是你要是退學了,豈不是就很難見到若沅了,這還不重要。”科爾恨不得撲上去搖醒他,“別忘了我們的藥宗啊,你可不能夠和他鬧僵。”
“我哪裡管得了他啊,人家可是未來的高級藥劑師,我管得了嗎,我算什麼啊。”駱際安滿臉生無可戀。
“你受到什麼刺激了?”科爾覺得不可思議,“你說說看,說不定我可以幫你的。”
駱際安將終端屏幕開放給他,科爾看過去,“這個是什麼,貝蒂的個人頁面,不是吧。”他拍拍駱際安的肩膀,“你要移情別戀了,太快了吧。”
“移情別戀的另有其人。”駱際安打掉他的手,“你應該是去討好白若沅纔對,他纔是你的藥劑來源,跟我說有什麼用處。”
此時阮鄉城也下了課,他模糊聽到一點東西,看向科爾,科爾也是搖頭。
兩人嘀嘀咕咕一陣,得出個驚人的結論,“難道說白若沅他有了新的人選?”
“是終於發現了我們安安的差勁嗎?”
駱際安拍桌子,“我聽着呢,不要當我不存在,你們真是我的好朋友啊。”
在兩人的追問下,駱際安終於是說出了他打聽到的消息,“……就是這樣,這個貝蒂天分高,而且還經常有怪異地言行,雖然其他熱對於他的評價不好,可是這和白若沅卻是能夠說到一起去的,他們很有共同語言。”
“所以他們只是小組考覈的同伴而已,你想太多了,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身爲三年級生的阮鄉城也道,“沒錯,從三年級開始,學校是比較重視學生間的合作和實踐的,這裡可不是什麼左星的安樂窩。不是讓人來享受的。”
駱際安擡頭看他,“我當然知道,我爸什麼時候讓我享樂過,我復讀一年呢,一想到我還要多遭罪一年就覺得人生黯淡了。”
“說的好像你去年有好好學習一樣。”
駱際安跳起來,“不行,我一定要問清楚,你們壓根就沒有想到,他們兩個說說笑笑的,白若沅都沒有多看我一眼,在元帥府的時候,他好歹是將重點放在我身上的。”
“好吧,你應該要問清楚的,在這裡吃醋有什麼用?”科爾道,駱際安否認,“誰吃醋了,我難道不是爲了藥宗考慮嗎,你們怎麼能夠這樣說。”
當天晚上,白若沅果然是帶着藥浴的藥材回來了,科爾和阮鄉城兩人假裝在做作業,主要還是圍觀事情的發展。
駱際安接過藥材,“你吃過晚飯沒有?”
白若沅並沒有發現他的異常。“吃過了,我和貝蒂在藥劑製作室解決一日三餐。”
科爾和阮鄉城在一旁戰戰兢兢,覺得白若沅真是會戳重點。
“你很喜歡那個貝蒂,看你們合作的很好。”
白若沅點頭,“是啊,她對於藥劑的觀點有很多都不錯,我可是挑了很久才決定和她組隊的。”他幹嘛要委屈自己和一個堅持帝國藥劑製作理念的人合作呢。
駱際安不說話了,直接去泡藥浴,白若沅這才感受到他態度不是很好,“出了什麼事,不就是藥劑用完了。”
阮鄉城淡定道:“若沅你知道的,他滿腦子都只有訓練和體能檢測。”
白若沅一想還真是,估計等到體能檢測結果不錯的時候,駱際安纔會自信點。
駱際安還在滿腦子複雜地糾結,等到他泡完藥浴出來的時候,卻發現白若沅居然已經離開了,壓根就沒有他想象中的安慰和解釋,氣死了,駱際安矇頭大睡。
第二天開始,駱際安便不再沉迷於訓練,反而抽出了不少時間來,他當然並沒有將這些時間用於試驗田的播種,而是盯着白若沅的課表,等到他去往藥劑製作室的時候,便用着送飯的藉口湊過去。
貝蒂很快就發現了異常,自然是選擇避開,不過她和阮鄉城他們不一樣,自是心直口快,白若沅若有所思。
駱際安彷彿是找到了存在感一般,經常出沒於藥劑專業,自是引來了不少閒言碎語,他也是不以爲意。
“原來駱紈絝和白若沅是真愛啊,看他們感情這麼好,我還以爲是被迫結婚的呢。”
“誰說不是呢,所以說白若沅纔是橫插一槓子吧,讓白鋅退後一步。”
說着說着白鋅就成了被插足感情的倒黴蛋,此時此刻大家都忘記了駱際安是如何的讓人退避三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