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駱際安在醫療室內哼哼唧唧,“駱依姐姐,你快幫我看看,我是不是廢了。”
駱依是個明豔的大美女,專門負責元帥府的醫療,哪怕是戴着口罩,也能夠看出來她面上的笑意,更不用說還有駱爾駱散在一旁添油加醋。
“哎呀小少爺都是大人了,今天結婚呢。”駱依看了看傷口,“不嚴重,就是有點紅腫,塗點藥睡一覺就好了。”
駱際安俯趴着,面色微紅,到底還是氣不過,“誰給他的膽子,居然敢打我,我是不會放過他的。”
駱爾勸他,“其實也沒有多嚴重,那機器人用的可是新型材料,輕盈的很,否則少夫人也提不起來。”
“不行,我受不了這個氣。”駱際安提好褲子,氣勢洶洶地往外走。
“少爺啊別這麼大火氣,那是你選回來的少夫人,認了吧。”
駱際安踱了回來,指責駱爾駱散不夠盡心,“我還是不是你們的小少爺了,你們不疼我了。”
駱依到駱思,這四個人一直負責照顧駱際安,中間也曾換過人,但名字卻是照就用着,時間最長的已經陪伴着駱際安十餘年了,可以說是看着他長大的,還把他當孩子看,就算今日這事鬧的大,也只當他是脾氣太大,和白若沅的一個回合不過是小孩子打打鬧鬧。
駱依便道:“我已經讓駱思給你準備了好吃的,好好補補,小少爺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
駱際安哼了一聲,大步往回走,到底還是傷口疼,步子不得已放慢了些。
此時已經是傍晚,客人早就散盡,元帥府中也早就恢復了平靜。
白若沅感受了一些空氣中的靈氣,發現還是有的,也可能是元帥府的環境好,坐擁着一個莊園的範圍,除了幾座獨棟別墅外,周圍俱是鬱鬱蔥蔥。
他再仔細感受了一下,並沒有察覺到魔氣的存在,這魔氣往往是在煞氣叢生的地方存在,死亡戰亂罪惡血腥纔會孕育出來,像是這等地方自然不會有的。
說來真是可笑,在修真界的時候,他們互相爭奪,不過是爲了一條靈脈,一個秘境而已,如今看來,不過是蠅營狗苟罷了,在一個星球上折騰來折騰去。
白若沅先是劍修,後來才轉爲魔修,一個是帶給他痛苦回憶的地方,一個是讓他無奈的選擇,他俱是不喜。
可是現在他也受不了沒有實力的滋味,當務之急是先把修煉撿起來,有了實力纔會讓他安心。
想要尋找一個魔氣存在的地方,恐怕要去戰場附近了,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有些難度,白若沅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先修道。
他不願再想起神劍門的經歷,便將那上古大能的傳承撿出來,說來在他苟且偷生的時候,倒是將那傳承研究了個透徹,可以說是將什麼煉丹煉器之類的都學了個遍,臨時抱佛腳,只撿了那緊要處的用,至於理論根基倒是淺薄,他是修士,記憶力強大,雖然到了這等地方,兩手空空,倒是那些傳承還記得呢,現在安全無虞,他倒是可以好好鑽研了。
白若沅想到此處,便盤腿坐下五心向天,耐心地引起入體,這本就是他做熟的,自然是手到擒來,不過白若沅鬱悶的是,他這身體的靈根似乎不太好啊。
紅色綠色棕色的靈氣顆粒朝着他慢吞吞地飛過來,頗讓他有些不耐煩。
這一回竟是個三靈根的體質不成,從一個單靈根的天才變成三靈根的普通修士,從親傳弟子的高傲淪落到外門弟子的待遇,白若沅終於是變了臉色。
這簡直是比他換了個地方生活還要讓他無法忍受。
想當初他的天資是如何高,更不用說後來的半靈之體竟是引得整個修真界都轟動了,如今的落差實在是有些大啊。
他心境波動太大,引起入體竟是遲遲沒有成功。
煩躁地走來走去,直到駱管家敲門讓他下來吃晚飯。
“元帥還在休息,少爺和少夫人便先用餐吧。”駱管家笑呵呵地給白若沅拉開椅子。
駱際安早就坐在一旁了,正在瞪着他呢。
白若沅收回目光,“謝謝管家,您以後叫我名字就好了。”
“好的,若沅少爺,有什麼事直接喚我就行。”
桌上擺的菜色大部分都是原主愛吃的,白若沅對此倒是不挑剔,他只是有些不習慣,畢竟是幾十年都沒有好好吃飯了,不過是嚐嚐味道也讓他覺得無趣得緊。
現在肚子還會餓,倒是讓他覺得很稀奇。
他慢條斯理的吃飯,駱際安倒像是個坐不住的,在椅子上左扭又扭。
“喂,我告訴你。”看到白若沅沒有反應,他敲敲盤子,“讓你嫁過來是給你面子,不是讓你過來挑事的,以後老老實實地待着,不要摻和我的事,也不要去找我爸告狀,聽明白了沒有?”
下午的事情說到底他也有點心虛,又把元帥氣暈了也不是他的本意,就不和白若沅計較了,但是以後這規矩可還得說好了。
不過是個小白花跟屁蟲,聽話得很,駱際安也是做過調查的,想着威脅兩句也就是了。
白若沅咬着從來沒見過的不知名星獸的排骨,咔咔作響。
這讓駱際安有點發毛。
“我爸不喜歡你,你最好聽話一點,否則被元帥府趕出去,對你沒什麼好處。”識趣的話就應該討好他,對他恭敬點。
白若沅喝了一口湯,沒理他。
駱際安敲桌子敲碗演完了勸說兼威脅的獨角戲碼,心滿意足。
這纔對嗎,小白會就應該被他嚇得說不出話來。
新房很寬敞,就算是多了一個人倒也是沒有太大的感覺。駱際安打開終端忙着回覆消息,又在星網上開着小號懟了一波人,卻是越來越氣。
這些噴子晚飯都是吃得星獸的排泄物啊,太過分了,他結婚關這些人破事,真是氣死他了。
關了終端,駱際安去洗個澡又重新彆彆扭扭地塗藥膏,好不容易纔收拾妥當。
卻看到白若沅坐在牀上發呆,他心中憋悶,就連這個小白花也看不順眼了,便推了他一把,“你去睡沙發,這是我的牀。”娶你是看得起你,還真當自己是什麼少夫人,可笑之極。
白若沅還當駱際安是把自己當成是不存在呢,誰知他竟然趁自己靜坐的時候動手,他挑起眼皮看了眼洗的白白淨淨的小少爺,起身往沙發走去。
駱際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覺得小白花讓他太憋悶了,他在牀上打個滾又爬起來,“我來給你送個枕頭。”
過了一會,“我來給你送被子。”
白若沅煩不勝煩,一手糊上去就讓駱際安說不出話來了。
駱際安大驚失色,使勁卡着脖子,臉都憋紅了,卻是沒什麼用處。他剛要打開終端,迎面飛來一個龐然大物將他照在裡面,好不容易露出個腦袋去來,卻是身上驀地一重,接着便是失去了和地面的聯繫。
他升起來了。
駱際安動彈不得,好半晌才弄明白他是讓白若沅給捲了起來裹在被子裡,然後又用牀單吊在了窗戶上。這是他從窗戶上印出來的影子還有居高臨下的視野推測出來的。
駱際安懵了。
這是什麼操作,白若沅怎麼突然變這麼厲害了,他不是乖巧軟弱的弟弟嗎,是白鋅說的啊。